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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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秀美微微一皺,心中突然有了一絲陰影。 “我訓練了一只貓頭鷹?!痹骑w峋尷尬,有一些害羞又愧疚地看向蘇漣漪。 皇上來了興趣,“貓頭鷹?那東西也能訓?真有你的云飛峋??炜旖谐鰜斫o我看看。” 漣漪默默地向后退了幾步,面色微微一變。 飛峋知曉漣漪只怕那大鳥的,很是擔心,但皇上開口,他又不得不叫,只能委屈漣漪了。 一聲口哨,只見不知在何處藏著睡覺的貓頭鷹撲騰撲騰地飛進了軍帳,皇上還沒看清貓頭鷹的樣子,那貓頭鷹卻看到了蘇漣漪。 大型禽類的記憶力比哺乳動物還要好,這可用教育歐陽歉時的原理解釋,其思維所占比重最大的是原腦,便是條件反射,一旦是印入腦海,便記憶深刻。 而這只貓頭鷹,被云飛峋日日指著蘇漣漪畫像訓練,早就記住她了。直接向她身上撲了過來,以為自己還抓著那該死可笑的“情書”呢。 漣漪方寸大亂,哪還有剛剛的冷靜,抱頭鼠竄,飛峋也嚇了一跳,趕忙將那貓頭鷹喊了回來,在胳膊上帶上皮套,讓貓頭鷹落在他手臂上。 漣漪驚喊了幾聲,見貓頭鷹到底沒撲她身上,嚇得花容失色,站起身來,一只手慌亂地拍著胸口,哭笑不得,“你怎么將它也帶來了?”聲音中帶著略略埋怨。 夏胤修雖見過貓頭鷹,但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從前蒼鷹玩多了,如今看貓頭鷹也覺得有趣得很,忍不住走了來,逗弄著。 飛峋帶著歉意,“我起初也沒想到它能跟來,當日我駕車趕往京城,它卻不知何時藏在車廂中休息,到了晚上出來時,也把我嚇了一跳?!?/br> 過了好一會,漣漪總算是將驚慌的心情平靜了下來,“算了,它也算是建了奇功了,若是沒有它,這信還真是送不進去?!泵\真是有趣,當初飛峋訓練這只貓頭鷹是為了送情書給她,卻沒想到,有一天這貓頭鷹能在戰(zhàn)場上送信。 就是不知,飛峋具體是怎么做到的,這貓頭鷹到了城內又將信送給誰。 不過轉念一想,云飛峋既然能將貓頭鷹訓出,固然也有辦法讓它完成任務。 貓頭鷹是夜間活動的禽類,白日睡覺。此時更是站在云飛峋強壯有力的胳膊上打起了瞌睡,直接將皇上視為無物。 “飛峋,你……你讓那鳥出去吧,我看著害怕?!彪m知道是訓練有素的好鷹,但蘇漣漪還是害怕。 夏胤修撇了一眼蘇漣漪,而后放下了逗弄貓頭鷹的手。云飛峋對之報以歉意的目光,而后胳膊一揮,那貓頭鷹又不知飛向了何處。 漣漪調整了下心情,“飛峋,你先來給我講一講敵我局勢,和常規(guī)的攻城之法吧?!彼鞋F(xiàn)代知識,但卻不是萬能,從前是醫(yī)生,固然沒接觸過什么古代攻城之戰(zhàn),一頭霧水。 夏胤修并未說話,而是回到位置上,淡淡看著兩人,好像審視、又好像是看好戲。 云飛峋還是能感受到皇上的微微怒意,他就當自己看不見,率先走到了指揮營深處的一張大桌上,取出一張碩大皮紙,在桌上鋪開,其上,是一座城的結構圖。 “漣漪你看,這便是懷靖城?!庇谑?,云飛峋便一邊指著大型圖紙,一邊詳細為漣漪解釋城內的每一設施極其作用,是進攻還是防御,能承重多少,尺寸如何。 漣漪一邊信心聽著,一邊將各種數(shù)據(jù)牢牢記于腦海,分析著這座城的缺點。但無奈,她怎么想,都認為這城完美無缺。 幾百年的積淀,隨著每一次戰(zhàn)役,這城一次次彌補缺陷,如今即便不是完美,也是無缺。 “城池布局我已清楚,接下來你給我講一講慣常的攻城之法吧?!睗i漪道。她不是神仙,更不是萬能,如果讓她現(xiàn)在毫無根據(jù)地去想如何攻城,她真的做不到,她能做的,只是在原有得各種方法之上,用一些現(xiàn)代科技罷了。 “好?!痹骑w峋深深地看了蘇漣漪一眼,那眼神中滿是信任,這是一種怎樣的信任,才能讓一名男子將如此重大之事交給一名弱女子?!肮コ?,大略分有幾種,首先是憑借地勢或加高木墻,向城內射箭,配之以攻城。但是懷靖城周圍地勢一派平坦,城墻又達數(shù)丈,這一方法,不可用?!?/br> 漣漪點了點頭。 一旁的夏胤修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xue,閉上眼,掩住那即位不耐煩的心情。此時此刻,他真是對云飛峋失望透頂。任何一名思維正常的男子,在這萬般危急之時不去想辦法,卻靠一名一無所知的婦孺。 況且,婦孺絕非是將門才女,連基本的攻城作戰(zhàn)都不會,云飛峋怎么就覺得那女子能想出妙計攻城? 失望!實在是失望!他原本還想對云飛峋委以重任,這東征一戰(zhàn)便是對其的考驗,但如今,他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其次,是水仗,因為城墻多為夯土,遇水則化,可引河水來,但此時為冬季,水已凝冰,這計不成?!?/br> “恩?!睗i漪答應道。 “再次,便是挖墻,夜晚潛入,從墻根下挖隧道入內,突襲之,里應外合??蓱丫赋窍蛳聰?shù)丈都是巖石,根本挖之不動,所以此計不成?!?/br> “接下來呢?!睗i漪道。 接下來,云飛峋又將了數(shù)種方式,方法奇特,都是針對這冷兵器的特點來定制的攻城之法,可惜,沒一點都被否決,那懷靖城都有預防之法。 說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云飛峋長長嘆息了下?!皾i漪,這些都算是突襲奇招,兵書都有記載,人所共知,作戰(zhàn)時要針對城池特點施用,但卻不是主流之法,主流之法還是強攻、云梯、弓箭手、拋石機?!?/br> 漣漪的眉頭微微皺了一皺,不用云飛峋去詳盡說如何配合,漣漪腦海中便已經形成了一幅畫面——拋石機拋出巨石以砸毀城墻或砸傷兵士,弓箭手是向城墻上守軍放箭做掩護,而大部分兵士便是用云梯強登城墻。 漣漪心情壓抑,雖未見到場景,但只要想到這作戰(zhàn)模式,眼前便好像已經看見那死傷無數(shù)、血流成河的場面。 她是醫(yī)生,治病救人,哪能看的了如此血腥的場面?如此沉重得傷亡? 她沒見過中國的拋石機,在她印象里,拋石機應該是古羅馬的東西,類似于特洛伊時代的東西,沒想到這里也有拋石機。 而飛峋面對最大的問題,便是拋石機砸不毀城墻,因懷靖城城墻經過歷年加厚,根本不是巨石可輕易砸壞,如果…… 漣漪的眸子亮了一下,如果是火藥呢?如果用火藥來轟炸,其結果是不是就事半功倍了? 但蘇漣漪的心有揪起了一下,此時為冷兵器時代,她真的要將那殺人無數(shù)的熱兵器帶到這個時空,引起這些好戰(zhàn)分子的熱血,創(chuàng)造更多的戰(zhàn)爭? 她猶豫了。 她的猶豫,被云飛峋所發(fā)現(xiàn),他驚喜,“漣漪,你是不是有方法了?我就知道,你定會有妙計!” 夏胤修愣了一下,緩緩放下了正揉額頭xue位的修長手指,抬眼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向蘇漣漪,這女人能有妙計? ------題外話------ 親愛的妹子們,最近瀟湘文文留言板被不法分子盯上了,頻頻打廣告說招兼職人員,丫頭很負責的告訴妹子們——這些都是騙人的!他們是要騙純真善良的妹子們的錢!他們行騙方法,請妹子們去百度,就知道了,題外話限制,丫頭就不寫了。 我能做的,是盡量保護你們,碼字的時候就讓我老公上后臺,頻繁刷新,一旦看見那種騙人廣告就禁言、刪除。因為我不想我的讀者上當! 有些妹子很純真善良,請千萬別上當!千萬! 感謝妹子們的禮物:maggie0125(5花)慕淚i潸潸(10花)tamyatam(1鉆)謝謝~ 還有一件事……咳咳……要月票……丫頭天天要月票,妹子們是不是煩了?嗚嗚嗚…… ☆、118,火藥(求票) 是否要將熱兵器帶入冷兵器時代中,這個就如同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后,為原土著民帶去了無盡殺戮與掠奪一般。 這一刻,蘇漣漪心頭沉重,卻又不知怎么該如何抉擇。 此時的局勢已經十分明了,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懷靖城,否則,結果便是兩個——第一個,便是等鸞國的援兵到,用幾十萬條性命堆上懷靖城,強奪;第二個,若不能快速拿定注意,等軒國的兵到,其后果更是嚴重,就不是奪城的問題,而是敵國入侵。 殺戮!殺戮!在這文明尚未普及的時代,好像唯有殺戮。 “漣漪,怎么了?”云飛峋發(fā)現(xiàn)蘇漣漪的猶豫,只見她一雙秀眉緊蹙,平日里帶著淡笑的眸子此時很是沉重,心中有些擔憂。他心中已肯定漣漪此時定然有了主意,但為何不說?難道有難言之隱? 夏胤修微微瞇起精致的雙眼,也是用審視的目光盯著那婷婷而立的女子。他不信任這女人,卻信任云飛峋,難道她真有什么妙法? “漣漪?”飛峋又輕輕詢問了句,“若是為難,就算了?!彼蝗绦淖屗秊殡y。 夏胤修卻心中不愿,他緩緩站起身來,淡淡看了一眼帳外懷靖城巍峨的遠影?!霸谙侣犅?,當日在朝堂之上,云將軍是立下了軍令狀,若是敗了,便自愿受流放之刑,云將軍,你還記得嗎?” 云飛峋驚恐地看了一眼夏胤修,見到他瞇起的雙眼中,冷厲迸發(fā),帶著質疑和威脅。 飛峋濃眉緊鎖,咬緊了牙關。 確實,他當時立了軍令狀,若不是他立軍令狀、父兄擔保,以他的年齡和戰(zhàn)功,又如何能拿到東征主帥的要職?他不是年少輕狂,而是急于立戰(zhàn)功,只為了……蘇漣漪。 漣漪不知夏胤修的身份,自然也聽不出這話中的威脅,只以為這胤姓男子說出傳聞罷了。 漣漪心中一緊,抬眼看向云飛峋,“飛峋,你立軍令狀了?”滿是疑問。 云飛峋不知如何解釋,便只能閉上嘴,點了點頭。 夏胤修冷笑兩聲,雙手背后,慢慢踱步,那一舉一動,無比的尊貴威嚴,那是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氣。 他走回了之前的椅子上,一撩披風,又重新入座,右手修長的手指去把玩左手拇指上那枚碩大的翠玉扳指,低著頭,兩頰兩縷發(fā)絲垂下,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輕蔑。 “飛峋若不是立這軍令狀,朝中那么多戰(zhàn)功赫赫的武將在,這東征主帥之位又如何能輪得到他?也不知,從前不好權勢的飛峋,如今為了什么去冒著風險爭奪這要職,”夏胤修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那名女子一眼,“或者說,是為了什么人而去以身涉險?!?/br> 蘇漣漪心中震撼,她能不知飛峋是為了什么?他是為了她! 以云飛峋的家勢和身份,足可以榮華富貴一生,根本不用做這亡命徒,為何會如何,還不是為了……對她的一妻承諾?。?/br> 飛峋心中焦急,慌忙中伸手握住漣漪雙肩,“不許多想,效忠國君建功立業(yè),是每一名好男兒之愿,不是為了什么目的,更不是為了什么人。”他能感覺到蘇漣漪心中的掙扎,他隱隱知曉這成功的代價碩大,他不想她被危險牽連,更不想她被左右。 漣漪抬眼看著面前的云飛峋,起初,她對他是有一些陌生感的,畢竟,兩人半年未見,加之此時此刻泛著滄桑和血腥的云飛峋不是她從前認識的云飛峋。 但此時,她卻發(fā)現(xiàn),他永遠是他,不會變。是那個凡事為她考慮,將她放在心頭上疼惜的飛峋。 夏胤修很生氣,因云飛峋的優(yōu)柔寡斷、兒女私長,心中氣憤飛峋與飛揚分明就是一母同胞,怎么就能差距如此大?云飛峋若是有他哥哥一半的果斷干脆也好。 漣漪突然笑了,伸手輕輕觸碰飛峋剛毅的下巴,其上帶著胡子,很英俊,很有男人味。“熱兵器與冷兵器其實并沒有區(qū)別,都是殺戮。即便是沒有熱兵器,這殺戮還是無法平息,其亡魂也不會減少,不是嗎?” 云飛峋不解,“漣漪,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熱兵器和冷兵器?” 夏胤修的薄唇卻突然微微勾起,有一些期待。 漣漪伸手將他握住自己雙肩的雙頭輕輕拿了下去,又去轉頭看那城樓遠影,剛剛那個那句話,她不是說給云飛峋聽,而是說給自己聽。 熱兵器和冷兵器,只是個形式罷了,最簡單的比喻就好像是吃一頓飯,可以吃饅頭、可以吃米飯,其結果都是為了吃飽而不用餓肚子。而用刀還是用槍,有什么區(qū)別?其目的都是為了殺戮。 即便是沒有熱兵器,這殺戮也不會停止,甚至,也許冷兵器的殺戮比熱兵器更甚。就如同此時,若是有火炮,這場戰(zhàn)爭也許會速戰(zhàn)速決,但如果沒有火炮,便只能用人的命、人的尸首去堆上那高高的城墻。 冷兵器,并不一定會和平,例如說這個野蠻的時代。 而熱兵器,也并不一定會戰(zhàn)亂紛紛,例如說現(xiàn)代。 現(xiàn)代世界,因各個國家紛紛研制掌握核武器,便更是將戰(zhàn)亂減到最小,因核武器殺傷力太大,沒人敢輕舉妄動,更沒人肯去做那遺臭萬年的歷史罪人。 進一步說,這個世界已經有了鞭炮,鞭炮與火藥異曲同工,這火藥、火炮研發(fā)是遲早的事,她的提出只不過將這日期提前了些許罷了。 退一步說,她蘇漣漪只是個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人,憑什么非要她去做救世主?她做不了救世主,更不想去做那救世主! 人之初性本善,但若是自己的利益受到傷害、自己在乎的人受到威脅,為何還要善?那是愚蠢! 這火藥她做出,也許東福王手下的兵士便遭殃,也許城內百姓受牽連。但此時這營地里的正義之師難道就該死?為了憐憫他人,就要讓這些無辜的將士用性命取得勝利? 她管不了這么多了,生死有命,死者,便權當是命運的安排吧。 云飛峋見蘇漣漪的面色頻頻變動,口中銀牙咬得嘎吱作響,眼神也是越來越狠戾,他便知曉她定然是做了強大的心里斗爭,很是憐惜。 若非皇上在此,他真想將她狠狠擁入懷中,告訴她,不要為難自己,將難題扔給他就好。 降罪又和可怕?流放又如何?他不怕。 當主意已定,蘇漣漪的眸中的狠戾逐漸退了下,換成了恬淡,又有一種看穿命運輪回的釋然?!帮w峋,我有方法助你攻城。”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云飛峋心中涌起波濤感觸,他了解蘇漣漪,漣漪若非有完全把握便不會輕易說出口。而他的感動也并非是勝利在望,他從來不是靠女人過活的男人,而是他知曉,漣漪的斗爭,都是為了他。 “漣漪,無論勝利與否,無論今后是否貧窮,我云飛峋即便是沒了性命,也發(fā)誓要好好待你,絕不會讓你失望傷心。”他一字一句,滿是堅定。 被云飛峋這么赤裸裸的表白,漣漪有些不知要如何面對,微微垂下頭,帶了一絲羞澀,并未說話。但白嫩的面頰上掃過的一道粉紅,已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