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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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嘴都是毒的,雖不會下廚做菜,但山南海北的美食都吃過,誰人旗下沒有酒樓生意?無論是這底料還是蘸料,他們品嘗之下,都能猜個七七八八,回頭只要與那大廚研究一下,別說做出同樣美味的料子,有可能比這些料子還要美味。 漣漪微微一笑,模仿唄,她可不怕,她要做的另有其事。“漣漪建了一家機(jī)械制鐵廠,而這鍋子,正是制鐵廠的第一批產(chǎn)品。用的是瀟家提供得頂級鐵石,工匠都是歐陽老先生幫漣漪找的一等一的工匠,而且,這鍋子價格低廉。所以,若是各位前輩看好了這鍋子,可與漣漪報下訂單,需要多少盡管開口,漣漪定然準(zhǔn)時將這精美的鍋子送去給各位前輩?!?/br> 李玉堂恍然大悟! 他就知道蘇漣漪從不做那些無用之事,從前還納悶為何為了這一次宴席建一個廠,如今才知,她精心準(zhǔn)備宴席是假,想要賣鍋子才是真。 原來她的真實目的竟然是要賣鍋子。 歐陽老先生也笑了,贊賞地看著蘇漣漪,微微點著頭。心中感慨,這丫頭將來定成大事,她最大的優(yōu)點在于能看清未來的方向,知道取舍,善于為自己營造最有利的空間,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眾人都是經(jīng)商多年之人,心中的算盤早就打得響亮,這火鍋商機(jī)碩大,但若是他們自己找人仿造,投資也很大。鸞國沒有大型鐵鋪,找小鐵鋪無法保證質(zhì)量做工不說,來回周轉(zhuǎn)也十分費事,若是要造一百只鍋子,那要找多少家鐵匠鋪?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去溝通協(xié)商? 而他們卻萬萬不敢像蘇漣漪那樣建立大鐵鋪,這樣很容易得罪了朝廷,到時稍有不慎便惹禍上身。 蘇漣漪啊蘇漣漪,不知該說這姑娘是聰明好還是愚蠢的好,怎么就做這種不要命得賣賣? 心中一邊感慨初生牛犢不怕虎,一邊提蘇漣漪捏了把汗。 這群人誰能想到?當(dāng)今鸞國長公主、皇帝的孿生meimei夏初螢就在這府中的某間院子,她是蘇漣漪最大的靠山,只要有夏初螢在,蘇漣漪就不會出事! 這些商人雖在商界頂天立地,但到底是封建官僚社會,即便是官商結(jié)合,他們最多也就能巴結(jié)到二品官員,誰敢去肖想那皇親國戚? 所以,這制鐵廠,蘇漣漪敢開,而他們不敢。 眾人都大有收獲,一個是火鍋的鍋子,一個是玉液酒。這是什么?是大大的商機(jī)。 如今新帝登基,戰(zhàn)亂平息在望,未來商機(jī)廣大,他們自然都蠢蠢欲動,想以商品為利刃狠狠殺出商界一條血路。 隨后,蘇漣漪不再陪伴歐陽老先生,而后端著酒杯,到各個桌去敬酒,一旁的管事鄭榮生立刻跟了過來,叫上伺候的丫鬟,端著酒壺跟著。 如果說一開始蘇漣漪真的來敬酒,那便是以一名小輩的身份,低頭哈腰,但如今,蘇漣漪卻能挺直了脊梁,因她和這些巨商們是未來的合作伙伴,戰(zhàn)略同盟。 漣漪一邊與眾人應(yīng)酬,一邊將眾人的信息、容貌牢牢記在腦海,計劃著回去填到之前自己做的那個花名冊上。 當(dāng)蘇漣漪轉(zhuǎn)到一桌,見到葉詞時,愣了下,而后微笑開來,“葉公子,好久未見,近來可好?” 葉詞的嘴蠕動兩下,心中絞痛十分,因為能感覺到兩人只見的距離越來越大,大到容納下萬丈鴻溝,為何時間不能倒退?他懷念從前兩人沒有間隙的時光。 “蘇小姐?!彼牒魡緷i漪,但被她帶著客套的表情拒之門外,最后只能跟著眾人稱呼了一聲——蘇小姐。 漣漪能看出他臉上的失落,但沒辦法,雖然她不喜歡葉詞,但她尊重他,也給了他一個機(jī)會,若當(dāng)初他真能保證一心一意,她便真的能考慮一下。 可惜,機(jī)會只有一次,他浪費了,對此,她只能表示惋惜。 一心一意對她,一生只娶一妻,這是她對愛情和婚姻最基本的要求。她不要求對方俊美如濤,不要求對方家室顯赫,也不要求對方腰纏萬貫,她要的知識一份純粹的愛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漣漪笑著點了點頭,便沒與他繼續(xù)客套,而是轉(zhuǎn)向與葉詞同桌的其他人,舉止優(yōu)雅、待人有禮,一顰一笑都恰到好處,不卑不亢,甚至讓這些精明的老油條忘了她女子的身份,在他們眼中,她是名商人,僅此而已。 眾人有些與蘇漣漪見過,在群菁會上,有些雖打過照面卻未說過話,如今便自我介紹,漣漪暗暗記在心里。 為眾人敬酒過后,漣漪正當(dāng)欲到下一桌時,卻被葉詞叫了住。 “漣漪,我有一個問題。”他聲音急促,心中很是失落,生怕再錯過一次機(jī)會。 “葉公子,有何事?”漣漪很是客套的問著。 葉歡有一些擔(dān)心,他第一次見到自家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爺如此失落,那雙桃花眼已經(jīng)暗淡,那雙時不時挑起的劍眉此時緊縮。葉詞的眼,本該容納世間萬千桃花,但此時此刻,他瞳孔只有一人的倒影。 那倒影修長窈窕,美得如同出水芙蓉,就那般端莊,不容人褻瀆。 “那個問題……我能否,再回答一次?”他緊張猶豫,心中期待著聽到蘇漣漪櫻唇中吐出肯定的答案。 他什么都管不了了,這半年真是折磨死他了,食之無味,百花失色,他的世界仿佛都是黑白得,只有眼前的一抹紅。 漣漪笑著微微搖了搖頭,眼中帶著些許歉意,“抱歉。” “為什么?”他問得急促。 同桌的人都好奇地看向兩人,因為這京城首富葉三公子的聲音很大,好像吵架一般,帶著質(zhì)問。在群菁會上,葉公子與蘇小姐就仿佛有些淵源,難道…… 眾人都是過來人,看一眼,便明白了大概。 葉歡偷偷去拉扯自家少爺?shù)囊路?,讓其冷靜下來,別失了禮,讓人撿了笑話。 葉詞才不管,如果蘇漣漪能給他個機(jī)會,就是脫光了在這大廳跑上幾圈,他也是干的。 室內(nèi)有些靜了下來,一左一右之人都停下用餐,抬頭好奇看向兩人。歐陽老先生和李玉堂也看了過來。 漣漪很是尷尬,壓低了聲音?!叭~公子,現(xiàn)在不是談這件事的場合,我們回頭說好嗎?” 葉詞不肯,“若今日你不說清楚,我便權(quán)當(dāng)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了?!彼芸闯鎏K漣漪不接受他,但他是個能把握機(jī)會之人,只要給他一點點空間,他便要使出渾身解術(shù),也要挽回局面。 漣漪嘆氣,又不想兩人之事被傳揚開來。“我心中有人了?!彼焖僬f道。 她左右難行,心中懼怕因此事傳開謠言,因飛峋家勢非比尋常,她不能讓人拿到絲毫把柄! 與男子之間有不明不白的流言蜚語,在現(xiàn)代都不被接受何況是古代。本尊的名聲太臭,她要洗白!所以,她現(xiàn)在不能再走錯任何一步。 葉詞看出了蘇漣漪的猶豫,雖不知對方為何如此猶豫,但卻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他是卑鄙的,未達(dá)目的不擇手段。 半年前,他喜歡她,只是欣賞和喜歡。但她拒絕了他,以一生一世一雙人為由,這半年的時間,他怎么也是放不下,非但放不下,還越來越思念。每一次思念,都仿佛將這喜歡加深了一層,最后一層又以層,變?yōu)榱薾ongnong的愛戀。 他不放手,若是一旦放了,她就徹底離開了。 世間有女千千萬,但蘇漣漪卻只有一個! 葉詞從來都是個聰明絕頂之人,能看出李玉堂在旁耐心等待,那急躁浮夸的李玉堂都能做到,他為何不能做?無論如何,用什么方法,卑鄙也好、無恥也罷,他要爭??! “不行,你若是不說明,我又如何死心?”他音量提高。 漣漪的心噗通一跳,差點從心口狠狠蹦出來,欲哭無淚。眾人來自山南海北,葉三少爺可千萬別鬧起來,不然她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美名”更是瞬間傳遍大江南北。 “我們回頭說,行嗎?”她壓低了聲音,有一些急促,眼中帶著懇求。 葉詞的桃花眼微微一瞇,“你若是回避,我就權(quán)當(dāng)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闭f完這句話,聲音突然壓低,“就一次,最后一次,好嗎?” 葉歡瞠目結(jié)舌,因為第一次看見自家少爺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人。少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哪去了?少爺玩笑眾生的從容哪去了? 在愛情面前,人都是卑微的,無一例外。 漣漪嘆氣,她算是敗了。“這些事,我們回頭說,你愛怎么想怎么想,腦子裝在你腦袋里,我無權(quán)控制。” 蘇漣漪的后背滿是冷汗,因整個廳堂幾乎都靜了下來,眾人坐在原位,抬頭看著孤立站著的幾人,其核心人物只有兩人——蘇漣漪和葉詞。 葉詞激動萬分,無論用什么方法,她總算是松口了!恨不得直接跳起來,以發(fā)泄內(nèi)心的狂喜。 他突然邪魅一笑,頭微微一偏,那烏黑的發(fā)絲劃過肩頭紫色錦緞衣袍,揚了聲音,“諸位好戲看得是否歡快?實話和你們說了吧,我葉詞與漣漪的合作不是一天兩天,在群菁會你們就應(yīng)知道?!?/br> 漣漪嚇了一條,睜大了眼,驚恐地看著葉詞,生生后怕此人當(dāng)中毀她的名聲。 如果他真的說兩人有一腿,她真是……欲哭無淚。 眾人有些尷尬,那么一把年紀(jì)了,現(xiàn)在還等著看人家小輩的笑話。 葉詞從來都是這樣,不像一般年輕人那般彬彬有禮,邪魅、張揚、狂妄,如同一抹狂風(fēng),讓人無可奈何。 葉詞面色哪還像剛剛和蘇漣漪說話時的傷感,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他隨手拿起了裝著玉液的小杯子?!皩嵲捄湍銈冋f,這酒,我早就看好了,想以葉家的實力將這酒全數(shù)吞下,但蘇小姐卻不肯,即便是我說要斷交,她還是不肯,非要將酒賣給你們,說是什么造福于民。我葉詞還真不知,這酒為何在你們手中就是造福于民,在我手中就不是。”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葉詞的理由,確實可以解釋剛剛兩人那離奇的尷尬。雖眾人不是好糊弄的,知曉其中定然還有別的故事,但最起碼拿捏不到兩人的把柄了。 在大家的哄笑中,此事算是徹底翻了個頁,過了去。 漣漪狠狠吐了一口氣,放下心來。這個葉詞……她怎是怕了他了。抬眼,狠狠瞪了他一眼,氣憤對方以為她是好捏的軟柿子。 葉詞就這么開開心心接受了她的怒視,直接將那怒視化為眉來眼去納入腦海。 李玉堂面色凝重,胸口氣憤難當(dāng),他能看出這無恥的葉詞當(dāng)眾人要寫蘇漣漪,這葉詞別落在他手里,都則他定然會將這個畜生碎尸萬段! 在其身后伺候的墨濃也是凝視地看了一眼葉詞,而后略微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自家少爺。 歐陽尚默玩味地看著兩人,好像看一場精彩的大戲一般,突然一扭頭,對李玉堂道,“孩子,前途坎坷啊?!?/br> 這是李玉堂第一次單獨與歐陽老先生對話,受寵若驚,趕忙絞盡腦汁去想十分妥當(dāng)貼切的回答之語。但怎么想歐陽老先生的話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想不出要怎么回答。 只能尷尬地點了點頭。 歐陽尚默說了一句話后,就不再與李玉堂說話,而是轉(zhuǎn)頭去看蘇漣漪。 他知曉,蘇漣漪是有夫之婦,但卻從未見過她那神秘的夫君,如今面對這兩名引人奪目的后起之秀愛慕,真不知漣漪丫頭要如何抉擇。 經(jīng)歷了剛剛之事,蘇漣漪只覺得腦細(xì)胞死了大半,嚇?biāo)赖模〈藭r幸存的腦細(xì)胞正面臨緊急情況加緊復(fù)制分裂,以應(yīng)付接下來之事。 蘇漣漪端著酒杯,領(lǐng)著鄭管家等人跑到了其他桌,繼續(xù)敬酒客套,用余光打量著葉詞,極力與之保持最遠(yuǎn)的距離。 “諸位前輩,剛剛讓你們受驚了,為表歉意,漣漪先干為敬。”敬酒、道歉。 “哪里,哪里,蘇小姐這造福于民一說,是何等的大義,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一桌的客人們也端酒回敬。 造?!诿瘛?/br> 蘇漣漪汗顏,那葉詞真敢吹,也不怕吹破了牛皮,閃了舌頭。 她生氣嗎?有一些生氣,卻又不生氣。生氣自然是被人要挾,她分明就不想給那葉詞什么什么機(jī)會。不生氣的原因也很簡單,首先葉詞是第一批幫助她的朋友,在她蘇漣漪一無所有,白手起家時,是葉詞下訂單主動幫助她。 再說,對葉詞的錯愛,她只能表示遺憾,卻步反感。哪一個女子不愿自己被人所欣賞、愛慕?是人都有虛榮心,她可不是那般虛偽之人。 想來想去,問題的根源處在云飛峋身上。他從未以她的愛人、夫君的名義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此時別說對葉詞,對諸位商界前輩,她也是雖頂著已婚婦人的名字,卻做著單身漢之事。 也許正因為這個,才沒了說服力,被葉詞誤會以為有機(jī)會吧。 雖知道是這么個道理,暫時卻無法改變。云飛峋從前為了暗中保護(hù)金玉公主初螢和花名冊,自然越是低調(diào)越好,哪敢跑出來張揚?如今初步勝利,飛峋又為了功績跑去打仗,自然不在她身邊。 所以解決這些事的根本,不是她去如何拒絕葉詞,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蘇漣漪有愛人了,有夫君了,兩人一心一意,已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與這封建倫理做斗爭,一生一世一雙人。 漣漪一邊和眾人客套,一邊暗暗想著,姑且現(xiàn)在只能如此,等飛峋歸來后,她定要好好和飛峋秀一把恩愛,讓眾人都知,她夫君可不是隱形的透明人,而是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云飛峋。 與此同時,另一邊。 葉詞之前根本食之無味,如今“把話說開了”,心情好了許多,這才認(rèn)認(rèn)真真的品嘗名為火鍋的美食。一邊開開心心的吃著,一邊心中在想,他未來娘子真是能干,竟能想出這么多好東西。 一抬頭,看見了迎面第一排的桌子,正座上坐著的自然是歐陽老先生,在老先生的左手邊,是蘇漣漪的位置,此時正空著。而漣漪的左手邊……他奶奶的,竟然是李玉堂那個小白臉! 葉詞憤然而起,氣呼呼地走了過去。 “少爺,您這是要干啥去?”葉歡嚇了一跳。 葉詞昂首挺胸,在眾目睽睽的不解下,向歐陽老先生走過去,“歐陽爺爺,好久不見,你想我了嗎?” “……”眾人無語,心中捏一把汗,歐陽老先生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同神明一般,誰敢去褻瀆?到那這葉詞就這么死皮賴臉的開下道的玩笑。 就如同前文所說,商界,有商界的一個圈子,在這圈子之內(nèi),有一套自行體系。商界圈子中,富有者、事業(yè)成功者,地位便高;反之亦然。 可以說,歐陽老先生和葉家都是被人仰望的,雖然在座得是巨商,和他們兩家相比,生生降了一個檔次。 歐陽家和葉家是至交,歐陽老先生與葉家老太爺是莫逆之交,可以說,葉詞也算歐陽尚默的半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