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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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穿的衣裙雖是棉的,但卻是在室內(nèi)穿的那種,出門后本應披上披風,但因剛剛以為是云飛峋回來,太過著急,便沒穿披風,就這么出了來。 “葉歡公子,我們也是好久未見了?!睗i漪笑盈盈地和葉歡也打了招呼,一轉(zhuǎn)身,“二位請進屋吧?!?/br> 葉歡尷尬地笑了笑,心中跪地磕頭希望蘇漣漪把他當成一陣風似得看不見,可別讓自家少爺吃飛醋,回頭吃苦的還是他。當他小心翼翼轉(zhuǎn)頭看向自家少爺時,深深一震。 此時葉詞臉上哪還有平日里的嬉皮笑臉,面容是少見的嚴肅,那雙平日里秋波暗流的桃花眼,此時深沉無比,眼底帶著傷痛。 葉歡震驚,想來,少爺是真的動了情了。 漣漪款款先入了向回走,打開門,對廳里坐著發(fā)愣的初螢道,“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你去屋里回避一下吧。”初螢的身份特殊,盡量不能讓外人得知,何況葉詞是京城眾人。 初螢點頭,迅速拿了東西,入了漣漪的房間。 “請進?!睗i漪見初螢回了房間,這才將葉詞主仆二人讓了進來,為兩人沏茶倒水。 “不知葉公子所來何事?”漣漪開門見山。 葉詞貪戀地看著蘇漣漪的面龐,卻不帶任何猥褻,只有掙扎和矛盾。葉歡偷偷碰了碰他的腿,壓低聲音,“少爺,蘇小姐問你話呢?!?/br> 葉詞最后深深地看了蘇漣漪一眼,“登基大典已過,皇上調(diào)精兵三十萬鎮(zhèn)壓叛王,由金鵬大將軍云飛揚與其弟云飛峋掛帥,這戰(zhàn)事毫無懸念,也就是說,鸞國即將徹底平定。葉家商業(yè)分布遍天下,南部和東部自然也不少,這一戰(zhàn)亂對我們家沖擊甚大,爹便派我們兄弟幾人第一時間前去處理?!?/br> 葉歡心中無語,自家少爺真是走火入魔了,被這蘇小姐迷得神魂掉到,他要走要留,根本沒必要這么親自跑來稟告,就算是要交代一句,這交代的也太詳細了吧? 漣漪被葉詞的話所震驚,飛峋……皇上竟派飛峋去打仗? 屋內(nèi)正在偷聽的初螢也是暗暗驚訝,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便能想通。想來是飛峋主動請纓吧,為了能與家族爭取,首要的便是要有自己的實力。就如同當年的飛揚。 想到那件事,初螢的心又是狠狠一挫。 人人都知云家后院有一名美妾是前朝重臣后裔,按理說,這樣的女子,以云家人的作風是不允許嫁入的,即便是當時的皇上都有那么一絲忌憚,但云飛揚卻與那女子愛得深切,不顧家人的反對執(zhí)意娶進門。 云飛揚為何能成功?自是因其實力,云家不敢大加管束,皇家不敢大加干涉,如今的飛峋,估計也是想按他哥哥的方法,強娶漣漪吧。 初螢苦笑,飛峋為了漣漪奔赴沙場,是那么感人肺腑。但同樣的事卻也發(fā)生在她夫君的身上,她唯有傷心欲絕。 在屋外的蘇漣漪自然不知屋內(nèi)的夏初螢正在感傷,聽到葉詞的話,震驚過后便是心頭暗喜,因飛峋從前講過,要建功立業(yè)得意有自主權(quán),與家人抗爭。 她幸福得想笑出來,但面對葉詞主仆,卻無法表現(xiàn),便只能硬憋著。 葉詞心中嘆氣,原來漣漪知曉自己要離開,竟會如此開心。 “漣漪,以后……我們還會……見面嗎?”從前那意氣風發(fā)的葉三公子,如今也是言語猶豫。 漣漪這才想起葉詞隨后說的話,短短一瞬間,前幾日所有苦悶哀愁皆無,她如同又充滿了能量一般,知曉了自己未來之路該如何走下去。笑著點了點頭,“也許,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飛峋在努力,她又有什么理由固步不前?她也要有自己的實力,她要讓云家人看看,她不是那種攀附富貴的弱女子,她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蘇漣漪。 腦子中突然響起了在現(xiàn)代聽過某位明星說過那句驚世駭俗的話——我就是豪門。 那種不愿攀附權(quán)貴,那種只想用自己實力得到想要夢想的激動油然而生。 葉詞愣了一愣,能感覺到蘇漣漪心情突然又好了起來,她剛剛說“也許”,但他竟有種兩人還會有合作的預感。 他沉重得心也歡快了起來,終于走出了陰霾,理智逐漸回歸,開始細心考察起周邊。“漣漪,大虎呢?”試探的問。 “他遠方親戚過世,他去奔喪了。”還是按照之前編好的理由回答道。 葉詞眸子閃了一閃,卻知曉現(xiàn)在不能再節(jié)外生枝了,站起身來,“既然這樣,我就不叨擾漣漪了,請多保重,期待以后再見?!彼F(xiàn)在需要做的,便是等待,耐心地等待。 漣漪也站起身來,“葉公子有要事在身,小女子便也不多留了,路上小心,期待以后的合作?!比~家是京城首富,若是她想完成她頭腦中的計劃,搞不好還真能用上葉家。 葉詞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漣漪披上披風,將主仆兩人送到了門外,直到兩人的馬車走遠,她才關(guān)了院門,快步向屋內(nèi)走。 那腳步之輕快,難掩歡愉之情,她迫不及待地要和初螢分享。 當推門入內(nèi)時,見初螢已來到了廳堂,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恭喜漣漪。” 漣漪不解,“你在恭喜什么?” 初螢嘻嘻笑著,“你還裝糊涂?剛剛我在門內(nèi)都聽說了,飛峋沒回來的原因,定然是請纓帶兵鎮(zhèn)壓叛王了,他這是在建功立業(yè)啊,若是建了大功,難免在朝堂之上被皇兄嘉獎,那便正是請求賜婚的好時機。只要皇兄開口賜婚,云家人不同意也得同意了?!?/br> 漣漪能想到飛峋增強實力,卻沒想過賜婚之事,忍不住臉紅尷尬,“恩,但愿如此罷?!彪m嘴上這么說著,心頭卻如同放了十掛鞭一般開心。 初螢執(zhí)意逗她,皺眉搖了搖頭,“我的小叔好可憐,一派真心卻被人懷疑,哎,我可憐的小叔啊?!?/br> 漣漪急了,一把拉住初螢,“不許胡說,我哪里懷疑了?”她分明是害羞! 初螢笑著,不再逗她,只不過心頭卻十分酸,那酸楚,讓她一時間喘不來氣,那酸直沖鼻子,眼圈紅了。 漣漪嚇一跳,“你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初螢硬生生將那即將落下的淚吞了回去,勾起唇,勉強笑著搖頭,“是替你開心,我雖有諸多meimei,但卻都是同父異母,平日里鮮少有關(guān)系融洽的,如今與漣漪你在一起,竟讓我體驗了一把親姐妹的親昵感,謝謝你了,漣漪?!?/br> 漣漪嘴角抽了一抽,在自己胳膊蹭了兩下,“干什么煽情的說這些?大冬天的想要我起雞皮疙瘩嗎?壞蛋。”心中卻是甜蜜蜜的。 初螢拉著漣漪的手,在桌旁坐了下來。 金鵬大將軍云飛揚為美人抗爭云家之事,在貴族圈是傳了遍的。她之前除了覺得有些丟人外,卻不覺得心疼,也許是麻木吧。但如今,卻生生疼得緊。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初螢輕輕甩了甩頭,將自己那苦悶甩開,逼著自己專心漣漪的事,她發(fā)誓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幫漣漪得到幸福! 與前幾日的愁思不同,此時的蘇漣漪意氣風發(fā),那雙充滿智慧的眼如今又是閃亮,恬淡白凈的面容熠熠生輝,那種自信的美將所有見她之人都深深吸引,也將夏初螢驚艷。 “初螢,你們皇家,可有皇商一說?”她有了這個主意。 她想得到功名,便只有這兩條路——一條為商、一條行醫(yī)。雖然她對經(jīng)商沒什么太大把握,但行醫(yī)卻比經(jīng)商要難上許多。不因別的,只因這落后時代不懂西醫(yī)。 這個就好比她對初螢實施的手術(shù),若是成功了,那便是神明顯靈、妙手回春。若是失敗了,那便是惡意傷人、殺人狂魔。 為初螢的手術(shù)有百分之八十的僥幸,但她不敢保證下一次、或下下一次永遠如此僥幸。 所以,她決定,不走醫(yī)路、走商路。 “皇商?那是什么?”初螢一愣。 沒皇商?那就好!蘇漣漪慶幸?!昂唵蝸碚f就是專門為皇室服務(wù)的商人,例如說幫宮廷采買,例如說為皇上搜羅民間或外國得新奇物件,若是碰到動亂,也可以為皇上籌集糧草或督造兵器?!逼鋵嵥膊恢阑噬淌莻€什么東西,從前只聽說,卻從未研究過,畢竟作為醫(yī)生,休閑娛樂時間有限,如今只能是瞎說亂說。 初螢聽完后,了然點了點頭,“這些工作從前都是有人做的,只不過并無這么一個人統(tǒng)籌,都是各干各的。不過,漣漪,你要攬下這個工作做什么?” 漣漪淡淡一笑,“我要官職啊,我要實權(quán)。”皇商,看似是個商人,但卻與各方勢力緊密相連。 飛峋為了他們的未來冒著生命危險沖鋒陷陣,那么她就要在后方手握實權(quán),牽制相關(guān)得一干人,讓阻礙他們之人奈何不得。 初螢還是不懂,“之前我不是說了,回到京城我便認你為義妹,以后你的身份便是郡主了?!?/br> 漣漪笑著搖了搖頭,“郡主,只是個頭銜,最多每年能給我分發(fā)一些俸祿,但卻無權(quán)。初螢,你在皇家見識比我多,我說一個最簡單得例子,剛剛你說飛峋大勝凱旋后,請求皇上賜婚,若是云元帥堅決不同意,皇上能怎么辦?難道還會執(zhí)意賜婚?” 初螢愣住了,緩緩點了點頭,“也是?!?/br> “我聽飛峋說,他從前在軍營中也并非爭強好勝,人輕言微,若是云元帥堅決不同意,在朝中無人支持飛峋,皇上也是難辦。而若我有權(quán)勢,有一些臣子買了我的薄面,為飛峋說上幾句話,皇上便也能順水推舟?!睗i漪耐心解答。 初螢恍然大悟,大為驚訝,“漣漪,為何你生在這農(nóng)家,卻比我看得還通透?” 漣漪不知如何回答,是因為她是現(xiàn)代人,這種事見多了嗎?“也許因我經(jīng)商的緣故吧?!?/br> 初螢認同漣漪的想法,剛開始不解為何一個有品階的商人為何就有權(quán)勢,但轉(zhuǎn)念一想,朝中臣子哪一個沒有產(chǎn)業(yè)?若漣漪幫皇家采購,便有決定權(quán),那些大臣自然要順著漣漪。 這種好像是坑了他的皇兄,但初螢認為漣漪不會做那些不知輕重之事,所以,這皇商,她一定要幫漣漪爭取。 剛想出聲贊同,但卻突然心中一酸,忍不住伸手拉住了蘇漣漪,“漣漪,讓你一名女子去做這些難事,真是苦了你了?!敝荒車@,漣漪沒有一個好父親,一般女子的幸福,都是以父親權(quán)勢爭取的。 漣漪噗嗤一笑,心中猜到了初螢想說什么,不得不說,古代的“拼爹”更是赤裸裸,現(xiàn)代的“拼爹”與古代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沒什么,我喜歡用自己的實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有,我也喜歡我現(xiàn)在的父親?!睗i漪刻意加了“現(xiàn)在”兩字,外人也許會認為是蘇漣漪喜歡如今改過自新的蘇峰,但漣漪的本意是,蘇峰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父親。 而后,漣漪便為初螢將蘇峰的過去,有一些是聽別人說的、有一些則是通過自己的觀察。從蘇峰與許桂花英雄救美,說到娶妻之后的洗心革面,到后來妻子過世的自暴自棄,最后還尤其說了,蘇峰那破爛骯臟的家中,唯一干凈的地方,便是供桌,其上放著的排位中,只有一只排位最干凈,那便是許桂花的。 夏初螢很驚訝,她從前只以為蘇峰是個混老頭,卻不知蘇峰還是一個癡情種。 她的心頭無比悸動,那種感覺說不出,就如同已經(jīng)厭倦了身上沉重的枷鎖,想掙破而出一般。 若是有一個愛他的男子,一心一意對她的男子,其實……她是不在乎那些榮華富貴的,即便是如今這樣的生活她也是甘之如飴。 漣漪總覺得自從葉詞來過后,初螢情緒就十分不對勁,剛剛突然想哭,如今卻又心情低落。她輕輕撫了撫初螢的肩,“放心吧,金鵬將軍和飛峋一定會安然無恙的,當他們凱旋而歸時,就是來接你之時,如今不來接你,想必是怕各種殘余勢力得到消息后趁機報復于你吧。” 初螢無奈,卻又不想將心底的痛苦說出,既無法改變,又為漣漪平添煩惱。只能扯動嘴角笑了一笑,“知道了,嘻嘻,是我小心眼了?!?/br> 漣漪笑得寵溺,伸手輕輕去戳她的額頭,“笨蛋,都是母親了,怎么還這么小孩子脾氣,等熙瞳長大了,看不笑話你?!?/br> 熙瞳正好醒來,就好像將所有歡快氣氛帶來一般,兩人趕忙跑去哄哭泣的熙瞳,陪他玩著,歡聲笑語。 蘇漣漪已突破愁云,建立了新的奮斗目標,而夏初螢到底是喜是悲,也只有她自己知曉。 …… 大年,來了。 因國喪,不能有歡快的過年氣氛,不能穿紅戴綠、不能燃放鞭炮,就連那一年一次的戲臺都不允許搭建,逼迫著全國百姓為先皇哀悼。 但在蘇家村這么個窮鄉(xiāng)僻壤之地,大家關(guān)上門,該開心照樣開心。 新年,自然是將蘇家父子都接了來,蘇峰、蘇皓和蘇白,可憐的,父子三人大光棍。 蘇峰是絕對不會再娶的,他眼中只有許桂花一人,一直到死。 那蔣氏曾經(jīng)跑來央求與蘇皓重歸于好,但蘇皓卻不同意。如今的蘇皓,哪還是從前那老實巴交到愚善的蘇皓?他只說兩人不適合,拒絕和好。 蘇白看著英俊開朗的大哥,和天真無邪的初螢,竟開口說讓大哥和初螢一起過日子算了,被漣漪狠狠揍了一頓,要知,自從蘇白去酒廠幫忙,后來去縣城讀書后,已許久沒挨揍了,如今這頓,自認被揍得冤。 初螢沒惱,看著漣漪毫無淑女氣質(zhì)的揍人,竟在一旁加油叫好,就連熙瞳也咯咯笑著。 蘇白認為自己委屈死了,他也是一片好心。漣漪氣壞了,蘇白真是不要命了,這話要是傳出去,就算初螢不追究,人家金鵬將軍非把蘇白剁成rou泥不可。 蘇皓也只是笑笑,并未當真,也并未動心。并非初螢不好,而是他心中對婚姻已有了陰影,只能用時間慢慢治愈,若是不走出陰影,也無法再成婚罷了。此時,他心中除了生意只有生意。 蘇峰才不管漣漪怎么揍蘇白,在他心里的第一位是亡妻許桂花,第二位是寶貝閨女蘇漣漪,第三位是蘇漣漪、第四位是蘇漣漪、第五位是蘇漣漪……最后不知第多少位,終于換了個人,便是此時他懷中抱著的男娃,熙瞳。 這熙瞳雖是黃氏生的,但卻是寶貝閨女漣漪進行那什么手術(shù)接生下來,所以在他心中,這娃不僅僅事黃氏的,也是漣漪的。他想疼自己寶貝外孫似得疼著。 初螢見蘇峰耐心哄著熙瞳,眼中的慈愛并非可偽裝得出,不自覺笑了出來。借著回房間取東西的時間,忍不住落淚。 父皇仙世,若父皇還在,會不會也如同蘇家老爺子一般疼惜地抱著熙瞳? 漣漪入了房間,見到初螢哭了,心中能猜到幾分,輕輕擁住初螢,換換拍了拍她的背,“生老病死乃人世常情,以后我們也有這么一天,再說,你父皇是真龍?zhí)熳?,搞不好現(xiàn)在正在天界位列仙班也說不準?!彼M量安慰著。 初螢心中默默哭著,心中卻激動,她永遠都記得,在自己最無助、最迷茫之時,站在她身邊陪她一起度過的只有一個人——蘇漣漪。 有蘇峰帶孩子,漣漪和初螢便輕松了許多,晚飯是兩人一起合伙做的。 起初初螢有些擔心,但漣漪卻笑言讓她放心。蘇峰可與一般甩手不管家事的男人不同,他疼許桂花到了骨子里,就如他曾經(jīng)說的,蘇漣漪兒時得尿布都是蘇峰親手換的。 初螢噗嗤笑了,心中對蘇家老爺子更是贊嘆了許多。此生已如此,無法回頭,若是再有來生,她寧愿投生到這寧靜小村,有一真正愛自己的人和呵護自己的人白頭偕老,那么,此生便也足矣。 歡聲笑語,酒足飯飽,初螢哄著熙瞳去睡覺,蘇峰和蘇白兩人則回自己家中睡,蘇皓卻留了下來,說有事要與漣漪商量。 漣漪沏了茶,為蘇皓倒了,“哥,有什么事嗎,看你這么嚴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