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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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少爺不是此時而輸,他早就輸了,輸在了起點上!從開始到現(xiàn)在,少爺從來都不是公平競爭,即便是贏,也是勝之不武,即便是贏,也是輸! 書房內(nèi),一片死寂,氣氛壓抑得滲人。 李玉堂在掙扎,但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失敗的現(xiàn)實。 與此同時,李府的另一書房,卻是爆笑聲。 李老爺李福安哈哈大笑,爆笑如雷,拍著桌子,因為見到自己兒子輸了的殘樣,高興十分。 一旁的全康雖然也陪著笑著,但心中不免在想——老爺,二少爺可是您的親生兒子,您這樣也太無良了吧。 “大全啊,哈哈,我說什么來著,漣漪會贏吧,你還不信,哈哈?!崩罾蠣斃^續(xù)無良地嘲笑自己親生兒子,“先不說玉堂他是否光明磊落,就說漣漪這丫頭,也太聰明了,怎么就能找到玉堂的弱點,還有,那丫頭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氣魄,敢將自家貨物委托給一個外人!?” 古代商人當然無法理解現(xiàn)代的銷售理念了,若是古代人便能想到現(xiàn)代人之所想,那這社會,便白白發(fā)展幾千年而無進步了。 全康也同意,“置死地于后生,漣漪姑娘做的好。” 李老爺卻一伸大掌,“大全啊,認賭服輸吧。” 全康面色一窘,“老爺,您玩真的???”五十兩啊,不是個小數(shù)目,是他半年的薪水啊。 李福安一挑眉頭,竟有了少年的神氣,“自是當然,若是不玩真的,為何要提出來,來來,年紀一大把了,不許賴賬?!?/br> 全康無奈,只好從懷中取出錢袋,掏出五十兩大銀錠,戀戀不舍,小心翼翼地放入李老爺?shù)氖种?。而后者絲毫不客氣,大手一握,便算是收了。 全康垂頭喪氣——哎,二少爺,枉老仆那么看好你,你也太不爭氣了。 李老爺并未將銀錠收起來,窩在手中把玩著,目光卻又神游。他又想起了許桂花,想起她淡笑著和他山南海北地聊,想起她為他沏茶,想起她細心為他包扎。 李福安怎么會知道,他對蘇家酒的喜愛并非是偶然,而是必然!當初他在許家時,許桂花便為她沏茶,其用的水正是許桂花收藏的仙水潭混著碎銀子花粉的水。 而蘇家酒的獨特風味其根本也是這水,這水,正是許桂花提出的。 從前,李福安每每喝到蘇家酒,便總能想起那靜怡的午后,端莊淡然的許桂花為其沏上一杯淡香清茶,為此,他對蘇家酒情有獨鐘,幾十年如一日,即便是病危,仍舊難以割舍。 世間之事便是如此,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正是因這因果銜環(huán),世事才按照其命運的軌跡徐徐向前。 李福安不知第幾次嘆氣,蘇漣漪,不愧是桂花的女兒,不愧…… …… 蘇漣漪在酒廠選了一名老雇工做管事,安排下工作后,便找了馬車入了縣,去店里查看。 大街上,有一主一仆在散步,主人容貌俊美,仆人面貌清秀,這兩名少年主仆,惹得一眾路人少女頻頻偷看面紅。 若是平時,那sao包的少年主人定然招個手,拋個媚眼,但今天全然沒有心情,悶頭走著,發(fā)泄心中的不爽。 “少爺,您怎么就確定,那位姑娘肯定在岳望縣呢?”葉歡跟在一旁,好奇地問。 “因為之前在豐膳樓,見過她一次,雖然那時候她還挺胖,但我能認出來。在岳望縣她穿著女裝,在青州縣穿著男裝,哪里是家,還用我說?”葉詞不耐煩地答著。 “少爺,之前李公子不是說,他對岳望縣熟嗎?為何不讓他來幫忙找?”葉歡又問。 想到那一身白衣假兮兮的人,葉詞就冷哼,“那個家伙?哼,別看他看起來與世無爭,其實他野心大著呢,若是發(fā)現(xiàn)了此等獨特的女子,能告訴我?早就占了去,再說,即便是他忍痛割愛給我,定然也不是白給的,以此為要挾……” 葉歡正頭頭是道的分析,一抬頭,嚇一跳,因為,一身藍色衣裙的蘇漣漪正準備入一家鋪子,那鋪子牌匾上寫著——蘇家酒鋪。 ------題外話------ 感謝看官:閣樓上的小貓(5鉆)渺渺花螞蟻(10鉆)提拉米蘇l(10花)tamyatam(1鉆),謝謝大家,么么么么么么么 同樣也感謝看官們送丫頭的月票和評價票,丫頭喜歡死,嘻嘻。 今天遲更了,實在抱歉,因為丫頭身體不適,明天搞不好也要遲更,時間在18:00。丫頭盡量恢復(fù)早更新,但也許需要一段時間。 畢竟這萬更,已是丫頭極限,寫不了多了,55555,不行,終于寫完,得出門吃飯了,一天一夜沒吃飯的滋味不好受啊,拜拜~ ☆、069,訂單(預(yù)訂下個月月票,嘻嘻) “蘇漣!”葉詞見到蘇漣漪后,高興得差點蹦起來,緣分??!這就是緣分!剛剛還在愁如何找到她,現(xiàn)在竟一抬頭見到。 漣漪見有人喚她,回頭一望,看見了葉詞,停下了腳步,微微一笑,“葉公子,真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沒有被識破真身的窘迫,也沒有再見的狂喜,她的聲音永遠恬淡,與人保持著最禮貌的距離。 葉詞幾步跑了過去,“是啊,真巧啊。” 一旁的葉歡心中翻了幾個白眼——少爺你還要臉不要?巧啥啊,咱倆明明在這轉(zhuǎn)悠了好幾圈好嗎?光在那豐膳樓前,就轉(zhuǎn)了最少四次。 其實蘇漣漪對葉詞的印象還算不錯,在她最開心的時候,有人默默陪她分享,不追問她的事,卻陪著她開心。 “葉公子,請進吧?!睗i漪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葉詞請入了蘇家酒鋪。 入了酒鋪,與蘇白和雷子簡單打了招呼,便將葉詞主仆二人請賞了二樓。 “上一回我有事不辭而別,實在不禮貌,和葉公子道歉?!睗i漪微笑道,其實心中卻猜想這葉詞定然不是普通人,在青州縣他跟蹤她是有目的,在岳望縣認出女裝的她卻未驚訝。 難道兩人從前認識?但蘇漣漪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這張漂亮的臉……剛想到這,漣漪猛地一驚——豐膳樓! 天,她怎么把在豐膳樓的事忘了?當時在樓梯上擦肩而過,后來準備離開上車之時,她還對他打了招呼?!叭~詞,我們在豐膳樓見過?”漣漪問道。 葉詞感激涕零,“你可算想起我了?!?/br> 但漣漪卻有些不開心,“既然你在青州縣便認出了我,為何不提醒?”拿她當傻子愚弄? 葉歡見蘇漣漪面色變了,雖然有些幸災(zāi)樂禍,但還是很擔心主子。 那葉詞也是個狡猾的,眼珠子暗暗一轉(zhuǎn),面色卻未變上半分,“蘇姑娘怎么這么說啊,確實,當時在豐膳樓我們見過面,但也就是兩眼,那時候你還很是豐腴,在青州縣,你不僅一下子瘦成那樣,還穿著男裝面上涂著易容物,即便我看著像,也不敢貿(mào)然相認啊,這若是真認錯,那我多下不來臺,你說對不?” 漣漪聽后,也覺得有理,點了下頭。 “起初我是懷疑的,所以特意跑到你下榻的客棧,敲了門想問問,但我一進去,你就拉著我喝酒,只說開心,還不讓我問,我便也只能閉上嘴陪著你喝酒,想著第二天起床后再問,誰知你第二天就不辭而別。這不,剛剛見面,你又怨我不提醒你,我哪有機會提醒啊?”葉詞說得頭頭是道,那一雙桃花眼眨啊眨的,很是無辜。 漣漪越聽越心虛,想了一想,確實是這么個理兒,“葉公子,抱歉了,這幾天我確實是忙暈了,我敬酒賠罪?!闭f著,拿出了兩只杯子,為葉詞和葉歡兩人倒上蘇家酒。 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來便干了。 葉詞垂下眼,濃密的睫毛掩住眸中的得意,一仰頭也喝了。 這回換葉歡很納悶了,因為,是人都能看出來他只是少爺?shù)碾S從,從來這種事兒是沒他的份兒的,但如今和少爺喝酒順便給他也倒上,說實話,很感動。 葉歡一高興,也喝了個底朝天。 倒不是古人不尊重隨從,而是在與主交流時,若是將精力分散在仆人身上,則是對主人的不尊重。 這些禮儀,蘇漣漪自然是不懂的,在現(xiàn)代平等的社會,哪還有主仆之分? “那現(xiàn)在,蘇姑娘可以告訴我,你為何開心了吧?”葉詞問。 漣漪微笑著點了點頭,“街對面有一家酒鋪,可知道?” 葉詞自然是知道的,勝酒鋪別說在岳望縣,就是周邊各個城縣也知名得很,“知道,我還派葉歡給我買了兩壇回來?!?/br> 漣漪一下子來了興趣,“你試過了?”這個葉詞,在品酒上有一手,她現(xiàn)在十分期待葉詞的評價。 沒想到,葉詞非但沒贊不絕口,還不屑的一挑眉頭,“雞肋。” “雞肋?”漣漪不解。難道是——吃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意思? “那酒成本可不低,口味極佳,但到底是外行人釀的酒,只注重了口感卻忽視了余韻,這樣的酒就糊弄沒見識的百姓吧,真正的達官貴人是不喜歡的?!比~詞冷嗤了一下,“那勝酒,賣低價他賠,賣高價還競爭不過名酒,說是骨頭吧,它太軟,說不是骨頭吧,還委屈,這不是雞肋,又是什么?” “噗——”漣漪忍不住笑了出來,豎起了拇指,“葉公子,評點得夠犀利?!?/br> 蘇漣漪第一次對葉詞的身份有了興趣。這勝酒,作為釀酒好手的大哥喝過,沒有此番見解;身份神秘的大虎喝過,也沒有此番見解。說明,葉詞的能力遠遠在他們之上,這葉詞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垂下了眸子,漣漪在心里鄙視了自己,但還是做了一個決定——利用這個葉詞!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葉公子,你……”漣漪又要說什么,但卻被葉詞打斷。 “我稱呼你為蘇姑娘,你叫我葉公子,是不是太見外了,要不然,你叫我詞,我叫你漣,怎么樣?”葉詞笑瞇瞇道。 葉歡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少爺,你還要臉不要? 漣漪也寒了一下,但想到這人身上的價值,還是耐著性子,“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 葉詞一聳肩,“那咋辦,以后我們兩人一見面便公子姑娘的,多麻煩,而且你也不能連名帶姓地叫我,會有種你要揍我的感覺,來,試試,叫我詞?!毖茖?dǎo)。 “……”漣漪無奈,不過轉(zhuǎn)念一下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個稱呼罷了,便開了口,“好,那以后就叫你詞了?!?/br> 這可把葉詞給歡脫壞了,“哎,漣?!?/br> 一旁的葉歡更想死了。 漣漪噗嗤笑了出來,“詞,我并非叫蘇漣,那只是化名,我的全名叫蘇漣漪,以后你稱呼我為漣漪罷?!彪m然對方是個花花公子,但卻絲毫引不起她的反感,他知道她是女子,若真是登徒子,想必當日在悅方客棧便動手動腳了。 “漣漪啊,好名字,好名字?!币粋€“詞”字,把葉詞叫得心癢癢,從沒一個女子引起他如此興趣,但心中卻怕……這么獨特的女子若是得知了他的身份,也像那些世俗女子一般沒了清冷,撲了上來,可怎么辦。 漣漪笑笑,想著怎么將他身份套出來,“剛剛說到了勝酒,就如你所見,這酒鋪是我哥哥家的,而對面的勝酒卻用價格想壓死我們蘇家酒,在岳望縣,我們競爭不過他,于是,我便突發(fā)奇想,想將酒賣到別的地方。” 葉詞恍然大悟,“妙,漣漪你這計真妙,勝酒不敢跟進,若是繼續(xù)跟下去,你就再換城,他們賣的越多,賠的越多,而只要你們挺過了這段時間,便能反敗為勝,起死回生!” 漣漪笑著點了點頭,她僅僅點了那么一下,這葉詞立刻便能想到隨后的連鎖反應(yīng),這是經(jīng)商之人的潛意識,她心中已確認,葉詞家的“小生意”絕對不像他所說的那般小。 “哪里是什么妙計,漣漪僅是一名女子哪懂什么經(jīng)商之道,只是想,這里賣不出去,便去別的地方賣,無奈之舉罷了?!闭f著,垂眉低首,惹人憐。 葉詞的一顆心都快化了,恨不得把美人拽懷里好好安慰,“那個人面獸心的混蛋,竟干這不入流的事,真是惡心,那漣漪來說說,你在青州縣有收獲嗎?”李玉堂,那個披著人皮的狼,不對,那個披著男人皮的娘們,竟這么為難名女子,他好意思嗎? 漣漪眉頭微微一皺,聽葉詞的口氣,難道他知道這勝酒是誰的?難道他認識李玉堂? 這想法一閃而逝,并未多想,此時她必須想盡辦法得到葉詞的同情,最好能在事業(yè)上為她助力?!八闶怯惺肇洶?,還記得百釀閣的店小二吧,他想幫著我賣,但僅僅一個青州縣,又如何和那勝酒對抗?”說著,垂下眼,掏出了手帕,在眼角稍微碰了一碰。 葉詞有種沖動直接沖李府去,拽了那李玉堂抽嘴巴。這漣漪姑娘,可把他給心疼壞了,一下子握住蘇漣漪放在桌上的手,“別怕,我?guī)湍?。?/br> 葉歡在一旁急了,心中在吶喊——少爺,注意點形象!節(jié)cao??!矜持啊! 漣漪不動聲色地將自己手收了回來,“那就……多謝詞了?!边€是低著頭,掩蓋自己尷尬的神情。 蘇漣漪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人,如今,卻明知道這葉詞風流,用美人計來勾引,這算不算……糟蹋自己? 她心中不免開始有些自責,商場果然是個染缸,她必須要多加注意。 葉詞算是被這漣漪姑娘迷住了,不是因為她美,也不是因為她什么端莊的氣質(zhì),他的著迷原因很多。先是兩人見面,她忽視他俊美的容貌,而后又驚嘆其高超的手段,反正說來說去都是理由,他就是著迷了。 漣漪再一次狠狠鄙視自己后,又昧著良心道,“詞,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你可知那勝酒的老板是誰?那人,得罪不起啊?!?/br> “呸,就那偽君子,有什么得罪不起的?縱觀鸞國商界,就沒我葉詞不敢得罪之人,哼?!痹谛膬x女子面前,葉詞當然蹦高了的吹。 葉歡在心中長嘆一口氣——哎,他家少爺平日里雖然談笑怒罵,但心里是冷靜的,如今總算是碰見克星了。這蘇家小姐也是個厲害的人物,不溫不火地將他家少爺吃得死死的,這不?挖了坑,就等少爺往里跳了。 漣漪心中了然,看來這葉詞確實不是個普通人物,“真的嗎?”激將法用完了,準備給點甜頭,捧上一捧。 “那是,你不就是賣這個酒嗎?我給你賣到京城去?!笨吹教K漣漪那懷著“希望”和“崇拜”的眼神,葉詞當然更覺得要大露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