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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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聽夏也等不及晚上給西格奧特大夫通電話,而是直接發(fā)了傳真給他。 到下午六點,西格奧特就主動給他回了電話,正如傅聽夏猜想的那樣,有人走了帕姆的路線,從語調(diào)里可以聽出西格奧特略帶氣憤跟無奈,因為這項專利的事務(wù)一向是帕姆在處理,讓西格奧特意外的是帕姆居然不打一聲招呼就做了同地區(qū)雙重授權(quán)。 西格奧特主動給傅聽夏專利轉(zhuǎn)讓費打了個對折,從五十萬美金降到了二十五萬美金,專利授權(quán)從二級改為一級,這樣傅聽夏就能突破銷售的區(qū)域,尤其是在心臟裸支架再創(chuàng)造的基礎(chǔ)上。 其實傅聽夏心里也對這位大夫感到報歉,如果不是他這里弄出了很大的動靜,西格奧特應(yīng)該會安安靜靜地做完實驗,然后在wcc會議上一鳴驚人,以后心臟支架的專利費應(yīng)該是以天價來計。 西格奧特與帕姆不同,他一直是個安靜的心臟學(xué)大夫,不像帕姆后半輩子都拿來開公司,以及替超級醫(yī)藥公司打?qū)@偎荆倘说某煞荻噙^一位科學(xué)家。 “關(guān)于你提出的藥膜渡層的設(shè)想,我也跟帕姆討論過了,但帕姆認(rèn)為細(xì)小的藥物渡層孔膜會帶來電質(zhì)的紊亂,他堅持金屬裸支架才是最合理的?!蔽鞲駣W特的語調(diào)有些惋惜,道:“但我做為一個心臟學(xué)的大夫,我認(rèn)為這是個方向。” 帕姆的確是個頑固的金屬裸支架的支持者,由于他是放射學(xué)專家,他過于看重電荷的作用,但事實上藥物渡層會將術(shù)后血管再狹窄從30%下降到了10%以下。 掛完了電話,魯伯成聽說西格奧特將專利費用下降了一半,喜出望外拉上傅聽夏就往廠子里跑,可是到了廠子里之后,傅聽夏能敏感的察覺到廠長的態(tài)度跟上一次大為不同。 “教授,今年我們的日子很不好過。我最近一直在緩和美和跟仁安的關(guān)系,如今還要跟美和爭一個生意,如果我們的確財雄勢大那也就罷了,可是原家那邊這次集了不少有頭有勢的人,我們真不該雞蛋碰石頭?!?/br> 魯伯成大失所望,但也不能強迫一起合作了多年的老友非上馬這個項目,況且老友說得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心臟支架做出來,假如美和跟仁安都不用,那就只有寄希望于其它的城市,可是這項手術(shù)本身就還不成熟,病人要做也只會第一想到來京城,到時產(chǎn)品賣不出去,那就真要等著破產(chǎn)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這幾天都是白天連著晚上,鐵打的也吃不消?!濒敳傻氖职戳艘幌赂德犗牡募?,道:“我們是醫(yī)生,能把這項有益于人類的手術(shù)開發(fā)出來就已經(jīng)完成了我們的責(zé)任,其它的成不成都是白撿的?!?/br> “知道?!备德犗男Φ?。 他下了車慢慢地走著,看著街上的車水馬籠,默念了一遍:季景天……方連云。 傅聽夏抬頭看了一眼路邊的公用電話亭,走了進去,傳了一下季景天的bp機。 隔了一會兒,電話就響了:“真難得,想到給我打電話?!?/br> “我今天不值晚班,你想吃什么?” “馬馬虎虎來道回鍋rou,油燜大蝦,我要吃你的番茄排骨,還有咖啡牛rou湯……” “別做夢,你跟誰說話哪,你家的小保姆?二葷一素,一道湯,要不要隨便?!?/br> 季景天在電話的那頭輕笑了一聲:“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做的我都愛吃。” 他笑著掛斷了電話,回到了房間里,方連云正在喝茶,看見他笑道:“心內(nèi)的事就別聊了,我不過是聽從師命。很久不跟你打臺球了,今晚我們一定要一試高下,我前兩天剛教了超群他們玩斯洛克,他們也正玩得興奮著呢?!?/br> 季景天的臉上明顯流露出遲疑之色,方連云不等他開口又道:“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你讓我在國外收集的心外資料昨天總算郵寄回來了。我家里人還說我收集了一箱子的破紙,差點當(dāng)廢品賣了呢?!?/br> 季景天的眼睛亮了起來,道:“千萬別賣!” “開玩笑的,我等會讓他們誰給你送過來,你就在臺球室等一會兒,隨便陪我們打兩局怎么樣?” 季景天笑道:“一群手下敗將?!?/br> “你可別小看了超群,他進步很大,他跟俊楠的上一局,俊楠都讓他清臺了。” “那就試試吧。”季景天被他說得起了興趣。 傅聽夏剛買好了菜就又接到了季景天的傳呼,他進了季景天的公寓房給他回了個電話。 “我今天有些資料要拿要稍晚一點回來,別偷懶把飯菜做好,我會回來吃的?!?/br> 季景天那邊聽上去鬧哄哄的,傅聽夏也來不及說什么話,他就掛斷了。 傅聽夏做好了飯菜,bp機又一次響了,這次還是剛才那個電話,他連忙回了過去。 只不過這一次接電話的是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傅醫(yī)師嗎?我是李奧,還記得嗎?” 傅聽夏抬起了眼眸,換了右手接電話淡淡地道:“是那個從劍橋來的leo博士嗎?” 方連云笑了笑道:“我就怕傅醫(yī)師會生氣,我其實是因為仰慕傅醫(yī)師才特地去的燕津,傅醫(yī)師也的確沒有讓我失望。” “不敢當(dāng)?!?/br> “傅醫(yī)師有空嗎?出來喝杯茶,我們聊聊?!?/br> 傅聽夏看著那個號碼,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啊,即然方博士相邀?!?/br> 方連云掛斷了電話,拿過幾汀飲料走回了臺球桌旁,扔了幾瓶給在看球的人道:“等會兒給你們介紹一個朋友?!?/br> “什么朋友?”許超群從臺球桌邊抬頭道,“你朋友還有我們不認(rèn)識的嗎?” 方連云笑道:“我就只認(rèn)識你們幾個那多慘,人家可跟你們不同,是個正經(jīng)做學(xué)問?!?/br> 許超群不耐煩地道:“別把書呆子往我們?nèi)ψ永飵А!?/br> “他還好啦,不算書呆子。” “我可不敢信,我這半輩子見過書讀的多的人,不是呆子的就只有你跟景天?!?/br> 季景天收了桿道:“你就是個呆蠻,還嫌別人?!?/br> “所以互相看不慣啊!” 方連云笑道:“講好了,可不許嚇到別人?!?/br> 原俊楠坐在桌邊,食指一勾將易拉罐打開,喝了一口冰冷的啤酒,將目光投向了門口。 傅聽夏在門口站立了一會兒,這很像是個俱樂部,不像方連云嘴里說得是個喝茶的地方,他稍站了那么一會兒,方連云就從里面走了出來向他揚手笑道:“這邊。” 傅聽夏走了進去,方連云笑道:“我跟一幫朋友在打臺球,不過你要不喜歡,我們就在邊上安靜喝茶也可以,今天這個俱樂部我們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