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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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璐看他爹也來了,就更加確定她爹娘是和好了。 時辰不早,陳氏就傳了飯,三個人一起用夕食。飯桌上袁老爹一直在偷偷看陳氏,陳氏察覺到了也不回看她,只偶爾給閨女夾菜,然后就是垂著眼睛看著自己飯碗。只是那眼神真叫含羞帶怯,我見猶憐。 袁璐都快被她爹娘的互動給rou麻出雞皮疙瘩了。等用過夕食,她就很識相地說要去廂房泡澡,溜之大吉了。留下她爹娘在單獨在一起說話了。 回了廂房,袁璐拆了發(fā)髻,洗頭洗澡。 這一天在外也是一陣一陣的出汗,雖然馬車和室內(nèi)都有冰盆子,可這時候的人穿的多,房屋建筑的密封性也差,外頭的熱氣一陣一陣往里頭冒,讓人一整天都覺得身上黏黏的。 洗過澡,外頭月亮高掛,涼風陣陣,袁璐穿了件輕薄的外衫就準備去外頭散步。 花mama便對她說:“您早些回來,夫人說她一會兒就過來呢。別讓她久候了?!?/br> 袁璐輕笑道:“我看我娘今晚上是不會來的,mama也跟我在外頭跑了一天,也去早些洗個澡換身衣裳松快松快。聽說府里還有一些特供的青梅汁來,今天我和過來的都吃上一些消消暑?!?/br> 交代完以后她就帶著綠水出去散步了。 綠水苦著臉跟著她出去了,臨出門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的依依不舍。 袁璐看著好笑,只當不知道她的嘴饞。 首輔府的規(guī)制雖然比不得成國公府,卻也是湖光山色,花園假山,應有盡有,一概不缺。 袁璐在花園里的湖邊上吹了會兒風,然后就坐到了涼亭里。 綠水道:“水邊蚊蟲多,您往遠處走走。” 袁璐就指了指身上的荷包:“沒事,我戴了驅(qū)蟲的香包。” 這吃飽了晚飯洗個澡,再出來散個步的生活實在太美好,太悠閑,悠閑的袁璐都有些不習慣了。如果是在成國公府,這時辰老太太還在拉著她說話呢,再過一會兒從老太太那里回去,澈哥兒還要纏上她一會兒……想到澈哥兒,袁璐一天不見他也怪想他的。 這夜月色好,湖邊又是波光粼粼的,袁璐倒也覺得舒服,就讓綠水把燈籠吹滅了。 這沒成想,就看到湖邊似乎鬼鬼祟祟地過來一個人。 綠水也是發(fā)現(xiàn)了,剛要驚呼,被袁璐一把捂住了嘴。 湖邊那人看身形是個女子,到了湖邊就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就從懷里拿了個什么的東西出來,再看她動作,似乎是用帕子包著什么,先是將帕子解開了,再將里頭的東西都往湖里抖了抖。都抖干凈了才將帕子往懷里一塞,又急匆匆地走了。 等那人已經(jīng)繞過假山不見了,袁璐才適才那人站的地方去了。 湖邊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綠水點了燈籠,兩個人湖邊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撿到一些碎渣子。 袁璐將那東西湊到鼻前聞了聞,是一股濃重的藥味。 這好端端的,怎么會有人黑燈瞎火的跑到河邊來扔藥渣,且這藥渣是干的,不是煮過的剩下的那種,是藥材在下水煎之前就搗碎了的。 袁璐也沒有繼續(xù)閑逛吹風的興致了,將撿到的藥渣裝進了帕子里包好,就帶著綠水回去了。再一問花mama,她娘確實沒來過。 是什么樣的人,要大老遠趕到湖邊來扔這藥渣子。她心頭大概已經(jīng)猜到一些,但既然此時爹娘剛和好,她也就不拿糟心事到他們面前添堵了。 一夜無眠,翌日清晨,她到陳氏那里請安。 陳氏見她去得早,還拉近她仔細看她的臉色,“怎么起的這樣早?我聽下面的人說,你昨晚屋里的燈可是天快亮了才熄的。昨兒個白日里就不該讓你睡那么多,這晚上不睡覺可哪里熬得住。 袁璐昨夜的確睡得晚,卻也不是因為白天睡多了,那是心里放著事鬧得失眠了。只是這件事也不能現(xiàn)在就說,她昨天雖然勸說她爹開誠布公地跟她娘說實話,可到底兩個人是怎么和好的,她也不清楚,現(xiàn)在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跟她娘說這些。猶豫再三,她只是問說:“您和爹爹,到底怎么了?我這么大了,您可別想著說瞎話騙我?!?/br> 陳氏也知道瞞不住她,昨兒個他們夫妻和好,不還是靠閨女從中斡旋么。 “家里的鐘姨娘懷孕了,我當是你爹的。當年你祖母過世后,他曾答應我,再也不去鐘姨娘的房里……可昨日他說,孩子并非他的,而是一個來府中做客的貴人的。那人身份貴不可言,干系重大,因而才一直將我蒙在鼓里?!?/br> 袁璐聽完,倒也并不奇怪。 陳氏看她并不吃驚的臉色,就驚訝道:“原是你早知道?!?/br> 袁璐便也不瞞她,點頭道:“之前讓呂mama回來那次便是我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前頭很您說爹爹和成國公喝酒的那次,就是我讓成國公去探聽消息的。最后雖然他醉的比爹爹還兇,倒讓我去問出了實情。娘,事到如今,咱們就該好好合計合計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鏟除后患?!?/br> 陳氏道:“你這樣說,可是已經(jīng)想好了什么辦法?” “昨兒個我已經(jīng)和爹爹說了,將我?guī)Щ貋淼娜撕蛷那白婺噶粝碌娜?,都添置到鐘姨娘的屋里。祖母留下的人脾氣大心氣高,我身邊這些個是聽風就是雨的拎不清,加上鐘姨娘那大驚小怪的性子,一屋子人湊在一起有的熱鬧可看了。且我這里還有一樣,”袁璐從懷里掏出包著藥渣的帕子,“昨夜我去湖邊吹風,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往湖里倒這個。雖沒看清那人模樣,我卻覺得甚像鐘姨娘。娘親不妨著人問問,看鐘姨娘昨夜夕食前后是否獨自出了院子?!?/br> 陳氏便找了花園附近守垂花門的人來問,還叫人去傳了府里的大夫過來。 后經(jīng)守門人證實,昨晚夕食前后確實見過鐘姨娘孤身一人往湖邊去了。這也就證實了袁璐的猜想。 沒多久大夫也過來了,對一小包藥渣仔細辨別過后,那大夫說這些藥材是女人用來補身子好受孕的,還參雜著府里月例里他開出來的、由陳氏賞下去的各房都有的補藥。 其他人都下去以后,陳氏道:“這鐘姨娘真是不識好歹,我前頭以為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爹的,雖然心里不愿意卻也沒想著害他,那藥材都是我想著為她補氣安胎才給她的。她竟然好心當成驢肝肺,就這么都給倒了?!?/br> 袁璐冷笑了下,“娘,這才好呢。說明她誰都信不過,就是自己院子里那些個人,她都信不過。我看她這不一定是防您,可能也是防著身邊的人給她煎藥的時候下手。不然她這些藥怎么熬都不熬,直接扔了,還不扔到院子附近,大老遠趕到湖邊來?” 陳氏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從她身邊下手?” 袁璐點點頭,“我們還什么都沒干,她就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再往他屋子里塞那些人,隔三差五地給那些人下點清腸胃的藥,讓鐘姨娘以為我們在他們整個院子里的吃食上動手腳。我就不信,一個連飯都吃不安生的人,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將胎養(yǎng)大?!?/br> 這招雖然有損陰鷙,卻是她如今能想到的保護袁府上下的唯一辦法。 陳氏思慮再三,對袁璐道:“今兒個下午你就回去吧,這件事莫要再插手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昨日說的不和離的事我也同意了,你去當你的成國公府人,莫要再在這里湯渾水了?!?/br> 這就是要把袁璐徹底摘出去的意思了。 袁璐當然不肯,握著她娘親的手說:“我始終姓袁,袁府的事情便真的和我沒有干系了?” 陳氏卻已經(jīng)打定主意鐵了心,“出嫁了,你就是高袁氏,‘高’在‘袁’之前。成國公府對今上有恩,地位穩(wěn)固,有他們家庇護,你必安然無恙?!?/br> 袁璐是不想要這樣的安然無恙的,可陳氏是真的不想讓她湯這趟渾水。任憑袁璐從早上一直說到傍晚,她都沒有動搖。日頭西斜前她就讓人套了車,讓袁璐回去了。 袁璐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心里的那層擔憂更甚。她爹娘的感情那么好,好不容易現(xiàn)在合好了,前頭的路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如果袁老爹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娘親那么烈性的一個人,肯定也不會茍活。想到最壞的結(jié)果,袁璐就是一陣心酸,眼淚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在馬車里,身旁無人,她也不用顧忌什么了,索性痛痛快快地哭個痛快。 馬車到了成國公府,袁璐就聽到外頭鬧哄哄的。 她心情本就不悅,這時馬車被堵了過不去,就更是惱火了,當下就拿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由青江扶著下了馬車。 成國公府門口是一群別府下人,身上穿著家丁的衣服極好辨認,那料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才給得起的。 “都吵什么?!”青江一聲喝罵,將門口那些推搡的人都喊的停下了。 門房一看是她回來了,趕緊從那些人里擠出來,小跑到他面前拱手道:“小的見過夫人?!?/br> 袁璐“恩”了一聲,“那些都是什么人?” 門房道:“是齊國公府來送禮的。小的說里頭又吩咐不讓收,這些人就鬧著說要見國公爺。國公爺出了門,他們這些人就不肯走了?!?/br> 袁璐將那些人視作無物,仍然往大門口走去。所到之處,便都有人自覺讓開。待走到臺階上,她就開始高聲罵道:“一群沒用的東西,國公府養(yǎng)你們作甚,幾個不相干的東西都趕不走?!里頭的人呢,都死光了?讓高三點二十個人拿著棍棒過來,看看還有誰敢在我們成國公府門口撒野?!” 齊國公府的那群人中以一位mama為首,此時她便陪著笑臉上來,道:“這都是我們齊國公夫人的一片心意,還望府上收下?!?/br> 袁璐冷笑連連,“兩家既非通家之好,又非秦晉之交。這般來往熱切,所圖為何?且兩府的大人都是手握兵權之人,府上如此做派,私相授受,難不成是想陷于我們國公爺于義?” 這mama雖然在看的出在齊國公府地位不低,也算是個伶俐人,卻也沒讀過幾天書,也不是很懂這些大道理,仍笑道:“夫人哪里的話,都是一些不值當?shù)男|西,是我們府上的一點心意。再說兩家的關系,往后只有更親密的份哪!” 她意有所指,說的當然是邱繡那件事。袁璐看著那張笑臉就更是惡心的不行。 那mama見她冷下臉來,自覺說錯了話,又描補道:“老奴的娘是齊國公古人的奶娘,國公夫人不嫌棄老奴出身低微,當我自家姐妹一般照顧。貴府老太君和我們國公夫人又是情同姐妹,說起來我也該叫老太君一生‘老jiejie’才是……” 袁璐就哼笑一聲,翻了個白眼,“來人,給我按住她掌她的嘴!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老貨,敢在我們國公府門前公然侮辱老太太。給我狠狠的打!” 說到打人,再也沒有比袁璐身邊的婆子跟起勁的了。當下就上去了三個人,在那mama還沒來得及辯解之際,兩個一人一邊按住了她,剩下的那個就已經(jīng)掄圓了胳膊抽在了她的臉上。 而這時緊閉著的成國公府大門也打開了,高三帶著人過來了。敵弱懸殊,一下子就把那些人給制住了。 場面控制住以后,高三對袁璐一拱手:“還請夫人發(fā)落。” 袁璐看那mama被打了三四個嘴巴子也夠教訓了,便讓婆子停了手,讓高三將這些人都捆了,嘴巴塞上帕子,系到了國公府沒錢的石獅子上。 “派人去給齊國公夫人報個信,問她這些無禮的下人她還要不要,要的就讓人來領回去。不要的話就給送官了,告他們私闖民宅。” 至于齊國公府那些人帶來的東西,袁璐一件沒留,全扔他們腳邊了。 只是有些東西在之前推搡時已經(jīng)落在了地上,袁璐便也不管了,直接讓車夫拉著馬車過過去了。 車輪碾過,地上一片狼藉。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她一走,其余人也就跟著散了。 而成國公府大門外不遠處,另一群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這為首的便是成國公高斐,刑部左侍郎李品和左僉都御史劉規(guī)。 這三人那都是將剛才的事從頭看到尾的。 高斐跟袁璐是前后腳回來,他們是騎馬而來,到了門前自然要勒緊韁繩,放慢速度。高斐剛下了馬想過去,就看到那小袁氏已經(jīng)氣勢洶洶地上去了。 李品和劉規(guī)的心里那真是驚濤駭浪,連綿不絕,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看到那紫衣少女,他們還以為是成國公府的什么姑娘,那后來看那態(tài)度和氣勢就知道是猜錯了。虧他們這幾日還老調(diào)笑高斐是有了小嬌妻才經(jīng)常耗在家里不樂意出門的……這哪里是小嬌妻,明明是母老虎??! 女人的話果然不可信哪,他們的夫人回去還說現(xiàn)在的成國公府人是多么溫和有趣的一個人……這連齊國公府的面子不賣了,那得是多兇殘??! 高斐握了個空拳到嘴前輕咳一聲,“兩位兄長不是說要過府一敘嗎?怎么到了門前反而駐足不前?” 李品十分勉強地笑了笑,“忽然想起家中有事,改日再討?zhàn)垺!比缓笠粋€翻身上馬,毫不猶豫地騎馬走了。 高斐又去看劉規(guī),劉規(guī)拱手道:“李兄走的不湊巧,只剩你我二人,宴不成宴,改日再續(xù)!”然后也是走的干凈利落。 高斐:…… 高斐背著雙手往府里走,身后跟著牽馬的二和。經(jīng)過齊國公府那些人的時候,他也是當做沒看見。不可否認,齊國公府最近的動作太頻密了,這些送禮的跟蒼蠅似的圍著他打轉(zhuǎn)。真教他心煩不已?,F(xiàn)下還真是出了口惡氣! 回了府,高斐就直奔袁璐的院子。 袁璐才剛剛換上了家常的衣服,正坐在屋里喝茶。剛哭了好一會兒,剛在門前有一陣鬧過。她的嗓子也確實干得很。 高斐來了,就想著好好數(shù)落數(shù)落她。這教訓人就教訓人吧,怎么在大庭廣眾之下腦開來,不要到明天,她這兇惡的名頭就該傳遍京城了。 袁璐給他見過禮,讓人上了茶,兩人面對面坐著喝茶。 高斐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可剛一抬頭,兩人一個對視,就看到一雙紅通通小兔子一樣的眼睛,明顯就是剛哭過。他心頭一軟,什么也說不出口了。 干坐了一刻鐘之后,高斐喝光了一盞茶,嘆道:“罷了罷了?!比缓缶推鹕碜吡?。 袁璐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成國公干嘛,欲言又止的半天憋不出一個屁,是有病沒吃藥還是吃錯了藥? ☆、第88章 籌備 第八十八章 袁府的事情,陳氏不讓袁璐插手。袁璐雖然回來后也是日夜都憂心忡忡,卻也無濟于事。但好在她爹娘如今誤會解除,冰釋前嫌,兩個人能合力處置這件事,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眼瞅著老太太的壽辰就近在眼前,袁璐也開始忙活起來了。到時候就算不大擺筵席,各府送來的東西肯定不少。別的不說,這庫房得打掃出來吧,這回禮的壽桃壽包得備好吧。還府里下人們也該湊這個時候加點月錢,做點新衣裳。當然老太太的新衣裳新頭面就更要費心準備了。 袁璐感覺著又回到了過年前的狀態(tài),每天一睜眼就開始忙活。小事情不斷,但晚上細細一回想,似乎也什么都沒干。 終于到了老太太壽辰前夕,府里該忙的都忙的差不多了,就等著到了全府人樂樂呵呵地熱鬧一下了。皇帝一道口諭,最終還是將邱繡塞了進來。雖說沒有給她具體的名分,可聽邱繡前段日子在宮里將皇后哄的服服帖帖,說是要收她作義女。這貴妾的身份就跑不了了。 袁璐聽到的時候還是子啊剪花,咔嚓一剪刀又剪了枝頭最美的那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