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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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袁府接了旨,正給鐘姨娘生的玲姐兒準備嫁妝,宮里又傳出話來,說許的是她袁府的嫡三姑娘! 差點把陳氏氣的吐血。 袁老爹在皇帝面前眼淚鼻涕不知道哭了多少,磕頭磕得頭都破了。 成國公府的高老太君拄著拐杖,天不亮就跪在宮門外了。 他們會哭,皇后也會哭啊,皇后還會抱著故去大皇子的遺物哭??薜没实鄱純?nèi)疚的不行了,當初就是他讓兩個皇子在應天接應才出的事啊。 你說這都叫什么事兒???! 可這旨意也下了,兩家之前也都答應了,全京城都知道這么件事了。 皇帝也不能拆皇后的臺啊,還得幫她描補。 袁璐被親封了正一品的誥命,成國公高斐被委以重任,許了兵權(quán),協(xié)助征虜將軍去北討韃靼了。 袁璐就在高斐出征的前一天被抬進了成國公府。 陳氏的好日子才過了沒兩天,二女兒突然沒了,小女兒突然被抬走了。 她整個人都要被掏空了。 不過為母則強,就是為了她的璐姐兒她也不能倒下。 陳氏每個月都會去看袁璐一次。 每次都要坐上一整日,把她的璐姐兒從頭看到尾,恨不得連一根頭發(fā)絲都記住。 袁老爹雖然女兒多,但對袁璐也是真心疼愛,陳氏要去他也由得,后來高老太君不讓陳氏常去,袁老爹就親自去宮里跪著求。 堂堂內(nèi)閣首輔、國之肱骨,為這種兒女的小事求到御前,其拳拳愛女之心,連皇帝都為之動容。 而如今,突然地,生活給了他們驚喜——袁璐醒過來了。 袁老爹和陳氏十指相扣,一起紅了眼眶。 袁璐這一覺睡到了晌午。 她醒來時屋子里只有青江和綠水。 兩個丫鬟服侍她漱口凈面。 剛有了響動,陳氏就進來了。 袁璐對著她娘笑。 陳氏又想落淚,捏著帕子按了按眼角,又去拿了梳子要給袁璐梳頭。 袁璐拉著她娘笑道:“這些事兒丫鬟做就好?!?/br> 陳氏拍了拍她的手背,還是繼續(xù)幫她梳頭,“我以前總想著,你什么時候能好了,我要給你梳個最好看的發(fā)髻,戴最好看的發(fā)飾……我們璐姐兒的頭發(fā)多好看啊,又黑又長……” 她從前活死人一般地躺著,自然也沒什么發(fā)髻好梳,總是以簡單為主,又恐傷了她,連根簪子都不能戴。 陳氏說著說著哽咽起來,袁璐也跟著流眼淚。 過去的十年,她們都過得太苦太苦了。 陳氏給她梳了個錘掛髻,又開了妝奩讓她選。 袁璐選了一對鑲珠寶牡丹鎏金銀釵。 這銀釵雖不貴重,樣式卻做得別致得很,袁璐一眼就瞧上了。 戴上了越發(fā)顯出袁璐的嬌俏可人,連臉色都好看幾分了。 梳好頭換好衣服,袁璐跟著她娘親出來才發(fā)現(xiàn)袁老爹還在呢。 她們剛剛弄發(fā)髻選發(fā)飾,又拉著手說了好一會兒話,足足耗了半個時辰。 袁老爹在外間坐著,見了閨女出來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往前跨了兩步,又怕嚇著她,往后退了退。 袁璐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袁老爹看著閨女蒼白的小臉,就問:“餓不餓?我這就讓人擺飯。”說著也不待她回答,自顧自去了。 袁璐疑惑地看了看她娘。 陳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讓丫鬟扶著袁璐在桌子旁坐下,她自己跟著袁老爹出去了。 陳氏剛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了站在樹前的袁老爹。 她只走到他身后幾步站定,并不去喊他。她知道他一定在偷偷地哭。 作者有話要說: ☆、家人 袁璐睡覺的時候陳氏喊了府中的大夫來看,大夫說她雖然醒了,但底子還是虛,尤其是脾胃,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 因此吃飯的時候的菜色都是好克化的:一道蓮子膳粥,一道草菇蛋花湯,幾份精致的佐粥小菜,最后是一盅暖胃益氣的牛rou羹。 袁璐躺了那么多年,吃的都是沒什么味道的流食。 現(xiàn)在最想吃的當然是那種炒的咸香的有滋味的東西,但是她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她這紙扎的身子躺了這么多年沒死,已經(jīng)是奇跡了。 袁老爹看著她用完了飯才去了前院。 他走后不多時,袁璐的大哥哥袁玨也回來了。 他如今在翰林院當史官修撰,雖是個從六品的小官,卻很容易得皇帝青眼,等以后袁老爹退下來,袁家就指望著他入直文淵閣了。 袁璐是陳氏的眼珠子,也是全家人心口上的一道傷疤。 袁玨今日當值,聽到家里來人說了這個消息,做完手頭的事跟上峰告了假就趕回來了。 一回家衣服也沒換,就趕到陳氏院子來了。 等不得丫鬟通報,他打著簾子就進去了,那個通報的丫頭急得面紅耳赤地跟這他進去了。 陳氏便說他:“越大越?jīng)]有規(guī)矩了!”但也沒真的惱,擺擺手讓丫鬟下去了。 袁玨對陳氏的話充耳不聞,只問:“娘,小妹呢?” 陳氏笑著指了指屏風后頭,“你meimei躺窗邊曬太陽呢。你且讓她換件衣服再來見你?!?/br> 袁璐是了解他這個哥哥風風火火的性子的。 袁玨比她大五歲,她穿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個小小少年了。 他那時已經(jīng)開始跟個小大人似的,能站在袁璐和陳氏身前抵擋袁老太太了。 袁璐已經(jīng)從榻上起來了。 兩兄妹見了面,她又忍不住要掉眼淚。 袁玨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孩子都有了。 如今見了小meimei哭,他手足無措,拍著她的頭讓她別哭了。跟哄孩子似的。 下午晌,袁璐又見了嫂子吳氏。 吳氏嫁進袁家也好幾年了,跟顧湘的相處時間不算短,現(xiàn)在見到她活生生的也是非常吃驚。 吳氏今年年初才生了兒子,喚作霖哥兒。此時她也是帶著霖哥兒過來的。 陳氏就讓奶娘抱著霖歌兒過來給袁璐瞧。 霖哥兒十分討喜,見著袁璐就咯咯直笑。 袁璐看著粉團子似的侄子當然愛的很,抓著霖哥兒的小手就想把他抱到自己懷里。 吳氏見了卻攔著道:“璐姐兒身子才好,孩子鬧騰,別讓他累著你?!闭f著就從袁璐手里奪過了霖哥兒,把奶娘拉到自己身邊了。 這話一聽便是不想讓袁璐碰霖哥兒的托詞。 袁璐在心里冷笑,這嫂子心里指不定想著她現(xiàn)在這是回光返照,生怕自己禍害了她的兒子呢。 陳氏看在眼里,沒有當面說什么,只喊了人拿了一把子小金元寶、金魚兒,當袁璐的見面禮給了霖哥兒。 吳氏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反應過度,還想在別處描補,陳氏就已經(jīng)讓她帶著霖哥兒下去了。 陳氏早在心里把兒媳婦給罵了個遍。 這個兒媳婦是在袁老爹起復的前一年訂下的,那時候家里的重孝剛過,袁玨十七歲了。 袁老爹眼見朝中一片混亂,決定先留在鄉(xiāng)下觀望一段時間。 袁玨的婚事已經(jīng)拖不得,陳氏托人相看了一戶人家,就是吳家。 吳家的老太爺當過知州,現(xiàn)已致仕。老太爺有三個兒子,前頭兩個兒子都在當了個小官,小兒子沒念出來書,只考到秀才。 相看的就是吳三秀才的大女兒。 兩家相看以后都挺合心意,不久就訂了親。 后來袁老爹被接回去當首輔了。袁家卻沒有毀掉婚約,依舊把吳氏娶進門。 吳氏進門三年無所出,陳氏自問沒有因為這事薄待過他。 袁玨屋里還有兩個通房丫頭,陳氏想著不能讓庶長子先冒出來,硬是等到第三年吳氏被診出了喜脈,才斷了兩個通房的避子湯。 本想著低門娶來的媳婦總是軟和些,加上她這個婆母也寬厚,這日子總能和和美丨美下去了。 如今來這么一出,陳氏就跟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這吳氏是如何?真當生了個兒子便能飄上天了,連她們璐姐兒都能看不上了? 袁璐心中本也有氣,但看她娘氣性比她更大,這氣也就消下大半了。 陳氏心疼女兒,拍了拍她的手背。 袁璐知道她娘回頭肯定要找補回來的,這么多年,她娘就沒讓誰欺過她一分。 吳氏前腳剛走,后腳就來了個鐘姨娘。 鐘姨娘三十來歲的人了,還喜歡些鮮嫩的顏色,這天就穿了條牡丹色的馬面裙,頭上還戴了根雙色并蒂海棠花步搖。一進來便對陳氏道:“夫人大喜,小姐大喜。妾身今早就聽見枝頭喜鵲叫呢,原是三姑娘大好了?!?/br> 陳氏早點雖在她身上吃過虧,但大部分都是因為老太太拿她做筏子,因此老太太故去后,她也不曾去刻意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