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彥瑩踮起腳尖,輕輕將自己的臉湊了過去,在簡亦非的嘴唇上啄了下:“亦非,那我就不先問過你了?!彼敛豢蜌獾膶⒆齑綁旱搅撕喴喾堑淖齑缴线?,這呆瓜,還要問過她的意思再親,難道是要打報告請領導簽字蓋章? 簡亦非忽然間就懵了,被彥瑩突然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只是他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伸出雙手抱住了彥瑩的腰,兩人帖在了一處,根本忘記了自己要來做什么,一地的板栗團子隨著秋風微微的滾動,就像一群小小的刺猬。 “三花,我忘記最重要的事情了!”兩人的嘴唇黏在一起很久以后最終分開,簡亦非從懷里摸出了一把梳子和一根簪子:“這是我送你的及笄禮?!?/br> 總算是拿出來了?彥瑩笑吟吟的望了望簡亦非:“你不是已經(jīng)送過了?那么兩大袋子的香辛料,我最喜歡了?!?/br> 簡亦非拿著梳子與簪子在手里晃了晃,有些失望:“他們都說女子及笄的時候要送簪子?!?/br> “他們說?誰說?”彥瑩挑了下眉毛,聲音里有幾分驚奇:“難道你把我及笄的事情拿出去到處說了?” “沒沒沒,就是我見有一位小姐及笄,好幾個人都送簪子給她?!焙喴喾怯袔追謱擂?,見著彥瑩兩道眉毛彎彎,似乎要往眉心聚攏,更是緊張:“我沒送她,他們說送簪子就是喜歡她,我可不喜歡她?!?/br> “她?是誰?”彥瑩仿佛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上上下下打量了簡亦非一番,看得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的陪著笑道:“是吏部尚書的三小姐。” “哦?一個吏部尚書的千金,看得起你這親衛(wèi)?”彥瑩看了簡亦非一眼,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今日非要問出他的身份來不可!就連林知府見了他都畢恭畢敬,看起來他來頭不小。 “我……”簡亦非憋紅了臉,連連擺手:“沒有,人家哪里會看得上我。”口里這樣說,心里卻有些發(fā)虛,眼前似乎閃過嚴三小姐那一雙亮閃閃的眼睛,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才不愛看她吶,三花比她好看多了,還那樣能干,比那個啥事都要丫鬟婆子去做的嚴三小姐不知道好到了哪里去了。 “哼,要是沒看上你,怎么她及笄還要你去送簪子?”彥瑩挑了下眉頭,將手松開:“不說實話是吧?那我也不問了,你自個兒掂量著去?!?/br> 簡亦非見彥瑩轉(zhuǎn)身要走,慌了神,一把抓住了彥瑩的手:“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那好,我聽著?!睆┈搹澭鼡炱鹆艘粋€板栗團子,回頭看了簡亦非一眼:“怎么了?不說話啦?” 簡亦非摸了摸后腦勺,這事情來得蹊蹺,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彥瑩說。這次回京,秦王特地召見了他:“亦非,吏部尚書三小姐及笄,你替我去送份賀禮給她?!?/br>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這送賀禮的事情不是管家去做的,為何秦王卻點了他過去,可簡亦非還是很聽話的將賀禮拿了送去了尚書府。 聽說是秦王派人過來送賀禮,嚴尚書慌忙讓夫人帶著小姐出來:“秦王送來的賀禮,這份容光可非比一般。” 他心中暗自琢磨,這還真有些奇怪,自己這個三女兒,長相不是特別好看,從身份來說也不是嫡長女,自己二女兒及笄的時候,秦王沒有送禮物過來,而這次怎么就讓簡亦非送了賀禮過來呢? 嚴尚書認得簡亦非,青衣衛(wèi)查到各地官吏貪墨的證據(jù),都要交給吏部與刑部,他見過簡亦非幾面,知道他是秦王府的親衛(wèi),得了秦王推薦去皇上那邊做了青衣衛(wèi),現(xiàn)在年紀輕輕便升了頭領,已經(jīng)是正四品的官了。 看著簡亦非一張俊臉,言尚書忽然心中一動,莫非……秦王想拉攏他,所以…… 宮里傳出皇上最近有立太子的心思,在這節(jié)骨眼上,肯定各位王爺都要大肆拉攏大臣站到自己這一邊。簡亦非是秦王府出來的,跟秦王關系匪淺,今日他來替秦王送及笄禮,這其中該大有深意。 嚴三小姐由母親帶著從后院到了前院,聽說秦王命人來送及笄賀禮,心中十分得意,二jiejie及笄,小姐都沒什么表示,現(xiàn)在自己倒是出了個風頭。 嚴三小姐在尚書府的小姐里頭,不算是個生得美貌的,只不過因著她是嚴夫人最小的女兒,所以一直更寵幸些,嚴大小姐嫁去了安國候府,嚴二小姐與嚴三小姐還待字閨中,底下還有幾個庶出的小姐,年紀尚幼。 嚴夫人見著簡亦非,心中暗自贊嘆了一聲,好一個俊秀的少年郎,只可惜做了秦王府的管家,想必他家世不大好,否則這般美玉一般的少年,誰家不會盡力培養(yǎng),不說別的,至少也會送他去進學,十年寒窗,待得蟾宮折桂,那也有出頭之日。 嚴三小姐見著簡亦非,一張粉臉瞬間通紅,她一直養(yǎng)在深閨,外男見得少,即便是京城有游宴,她也未曾見過這般俊秀的公子。她坐在那里,拿了下人送過來的秦王賀禮,羞答答道了謝,便將臉低低的垂著,可眼神卻從那劉海底下不住的飄忽,偶爾從簡亦非臉上飄了過去。 簡亦非覺得實在有些奇怪,如坐針氈,與嚴尚書說了幾句話,略一拱手:“嚴大人,簡某告退?!?/br> 嚴尚書笑瞇瞇的站起身來:“簡大人,那日還請過來赴小女的及笄宴。” 簡亦非呆了呆,可嚴尚書已經(jīng)邀請了自己,也不好拒絕,朝他一抱拳:“承蒙嚴大人相邀,一定會來。” “老爺,這人不是秦王府的管家?你怎么請他來參加咱們艷兒的及笄宴?”嚴夫人有些奇怪,看著打開的廳房大門,那一角白色的袍子已經(jīng)消失,可仿佛依舊能見著那玉樹般筆挺的身姿。 “夫人,你有所不知,這人原本是秦王府的親衛(wèi),后來由秦王推薦去做了青衣衛(wèi),還不到兩年,就由一個普通的暗衛(wèi)提升為統(tǒng)領,你覺得此人值不值得我邀他來赴宴?” 嚴夫人的雙眼一亮,側(cè)臉看了下嚴三小姐:“艷兒,你且先回內(nèi)院?!?/br> 嚴三小姐正支著耳朵聽父母的談話,忽然卻聽說要自己回去,一時之間有些舍不得走,嚴尚書看了她一眼:“艷兒,這外院你還是要少來些,帶著秦王送的賀禮回去罷?!?/br> “老爺,你的意思是……”等著嚴三小姐剛剛退下,嚴夫人便興奮的開口了:“秦王派這簡公子過來,莫非是要咱們看看這個人?” “否則你以為為何這管家做的事情會落到他頭上?”嚴尚書摸了摸稀稀疏疏的胡須,臉上露出了笑容:“現(xiàn)在最有希望做太子的,就是秦王與豫王了,咱們搭上他這根線也不是不可以?!?/br> 嚴夫人微笑著點頭道:“就是不知道這位簡公子身世如何,可得好好去打聽下?!?/br> “夫人,你要將眼光放長遠些!”嚴尚書搖了搖頭,女人家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這簡公子明顯就是秦王重視的人,現(xiàn)在年紀輕輕就做到了正四品,等著秦王成太子成皇上,他這可是前途無量,還去管什么家世! 退一萬步說,家世不好正好被拿捏,以后他自然會要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好,讓他往東,就不敢往西! 第一百七十八章緣起 “嚴尚書竟然邀你去赴及笄宴?”秦王望了一眼簡亦非,聲音很淡,但里邊又透出些關心的意思來:“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情?!?/br> 簡亦非皺起了眉頭,也是奇怪:“王爺,屬下也覺得奇怪,我與嚴尚書,不過是數(shù)面之緣,為何他卻如此提議?” 秦王點了點頭:“不管怎么樣,既然嚴尚書好意相邀,到了那日,你便買一份禮物帶著去尚書府罷。” 簡亦非呆了呆,沒想到秦王竟然也會讓他去,可這么些年來,他一直便聽從秦王的安排,也就沒有反對,答應一聲走了出來——不過是去赴個及笄宴罷了,有什么膽戰(zhàn)心驚的? 秦王看著簡亦非的背影,不言不語,良久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來:“嚴寒山這個老狐貍,一眼就猜中了我的用意。” 雖然已經(jīng)是深秋,可卻還是風和日麗秋高氣爽,朱紅色的長廊下掛著鳥籠,各色鳥兒在里邊上上下下的跳躍。幾個丫鬟站在走廊下喂鳥兒,見著簡亦非走了過來,嘻嘻哈哈道:“簡護衛(wèi)安好!” 有人推了推她:“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護衛(wèi)了!” 簡亦非已經(jīng)搬出了王府,他被秦王推薦做了官的消息早就傳遍了秦王府,早先那些見了他趾高氣揚的丫鬟們,現(xiàn)在一個個都將眼睛投到了他身上。不少人捶胸頓足:“若是早知道他有這般造化,那時候便該以身相許?!?/br> “現(xiàn)在去表示下也不遲?!庇腥顺猿缘男Γ骸昂喒硬皇墙?jīng)常要過來?有的是機會。” 當下丫鬟們見著簡亦非,個個眼中都露出了含情脈脈的神色來,原來就覺得簡亦非俊,現(xiàn)在瞧著便更俊了。 “簡公子,你好像有心事?”有個穿著淺綠色衣裳的丫鬟嬌滴滴的朝他遞了個眼風,將兩個耳墜子不住的搖晃得像是在打秋千一般:“你說出來聽聽,我們指不定還能給你出個主意?!?/br> 簡亦非哭笑不得的瞥了她一眼:“多謝姑娘,簡某沒什么心事,只是在想,去參加及笄宴,究竟要買什么禮物合適?!?/br> 問話的丫鬟顯得十分沮喪,將頭轉(zhuǎn)了過去,悶悶不樂的望著一地的落葉,旁邊的同伴幸災樂禍的笑了笑:“簡公子,這及笄禮嘛,最好不過是送簪子!” “送簪子?”簡亦非皺了皺眉頭:“這不是首飾嗎?” “是呀,送簪子,自己喜歡的人及笄,當然是要送簪子了。”那丫鬟一邊笑著,一邊促狹的看了看同伴,心中暗自譏笑她自不量力,當初簡亦非在秦王府做親衛(wèi)的時候她沒有慧眼如炬,這個時候卻又在這里暗送秋波? 簡亦非在一群丫鬟的歡笑聲里落荒而逃,心里想來想去,送簪子是不妥當?shù)?,還不如送兩盒糕點。走到五芳齋瞧了瞧,買了兩盒芝麻酥心球兒,高高興興的拎了回去。 等著嚴三小姐及笄那日,簡亦非拎著兩盒糕點朝嚴尚書府奔了過去,見著那兩盒糕點,嚴夫人氣得臉都綠了,朝嚴尚書埋怨:“那姓簡的,怎么竟然送了兩盒糕點過來?他分明是不將我們尚書府看在眼里?!?/br> 自家寶貝女兒及笄,想來巴結(jié)尚書府的,早就簪子釵子送了一盒子又一盒子,她是第一次收到兩盒糕點做及笄賀禮的。 無奈嚴三小姐喜歡,將那兩盒糕點抱住,臉上泛著紅光:“簡公子送禮都是別出心裁,這說明他人很聰明,我最喜歡他的賀禮了?!?/br> 嚴夫人見著寶貝女兒竟然愛屋及烏的喜歡上兩盒糕點,嘆了一口氣,默不作聲,嚴三小姐喜滋滋的抱著糕點走了回去,一路上不住的回想著今日見到簡亦非的場景。 她端坐在花廳中央,由著秦王妃給自己盤發(fā)及笄,眼角微揚,便見著那邊的一襲白色袍子,心中歡喜不過,那位簡公子真的來了,這讓她心中好一陣酥酥麻麻,似乎有螞蟻爬過,微微的發(fā)癢,一點點的拖了過去。 這位簡公子,真是面如冠玉,嚴三小姐瞧著,心里頭好一陣歡喜,父親那日邀請他來赴自己的及笄宴,恐怕是別有用意。從父母親的交談來看,這位簡公子年紀輕輕就做到了正四品的官,有秦王罩著,若是父親肯幫一幫,要想飛黃騰達,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盤好頭發(fā),唱了贊詞,秦王妃將簪子插入她的頭發(fā)里,笑著道:“嚴三小姐,起身答謝?!?/br> 一雙手將她攙扶起來,嚴三小姐先向秦王妃行禮答謝,秦王妃兒女雙全,盡管她那個兒子似乎身子不大好,可秦王卻依舊沒有將她看輕,這在京城的貴女圈里,都是一段佳話。似乎皇上皇后也因此格外喜歡秦王,相比之下,那位寵幸側(cè)妃的豫王便沒有秦王這般得皇上皇后的歡心了。 嚴三小姐先向秦王妃答謝,再轉(zhuǎn)過身來答謝賓客,眼睛從簡亦非身上掃了過去,臉上浮現(xiàn)出一點淡淡的紅潤。他站在那里實在是出眾,就如鶴立雞群,一眼就能見著氣宇軒昂的他。嚴三小姐仿佛見著簡亦非也在往自己這邊看,害羞得低下了頭,眼前只有他那白色的長袍。 他身是別具一格,嚴三小姐看了看糕點盒子,嘴角泛起微笑,旁人送的那些東西真是俗不可耐,只有簡公子才會如此不同凡響。 那兩盒芝麻酥心球兒放在嚴三小姐香閨的多寶格上有幾日,嚴三小姐每日都要親手去擦拭那盒子,一直舍不得吃,直到某一日,嚴三小姐的貼身丫鬟忽然發(fā)現(xiàn),多寶格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螞蟻,驚叫了一聲:“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好多螞蟻!” 那一群螞蟻密密麻麻的爬著往多寶格上去,看得嚴三小姐心中一陣發(fā)麻:“快叫婆子來將螞蟻給清理了!” 婆子們拿了鏟子桶子開水過來,將那些螞蟻用水沖得七零八落,然后大家開始尋找多寶格上有螞蟻的原因,等著將多寶格上的盒子拿下來,才發(fā)現(xiàn)那兩盒子糕點沒有蓋好蓋子,螞蟻大約是聞著那香甜的味道,紛紛爬到上邊去蹭吃蹭喝。 嚴三小姐見著芝麻球兒上邊一層黑黑的螞蟻,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摸了摸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手臂:“趕緊拿著去丟了?!?/br> 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喜歡到看見一團螞蟻在上頭還想將那芝麻團子留著的,嚴三小姐不禁心里開始埋怨起簡亦非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送支簪子,至少現(xiàn)在自己也還留著他送的禮物呢。 想到此處,嚴三小姐悲從心中來,撇了撇嘴,眼淚珠子滴滴的落了下來。 婆子偷偷的去告訴了嚴夫人,嚴夫人長嘆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她才見他兩面,怎么就這樣癡傻起來了?癡兒、癡兒!” 嚴夫人對于嚴尚書的打算,頗是不贊成。這些日子她托人去打探過簡亦非的身世,得知他只有一個寡母,住在鄉(xiāng)下,就全身覺得不自在,自己一個高高在上的尚書夫人,難道要淪落到去與一個鄉(xiāng)野老婦做親家?怎么樣也要打消了老爺與女兒這個念頭才行。 那芝麻酥心團子是嚴夫人命人去揭開蓋子,涂了一層蜂蜜到上頭。 每日里她聽著丫鬟婆子來報女兒的情況,便覺得頭疼,那簡亦非不過是生了一張耐看的臉,女兒就這般神魂顛倒了起來,只將兩盒子芝麻團子當寶貝。 “快些去想個法子,讓小姐將那兩盒芝麻團子給扔了?!倍歼^了四五日了,還不知道那芝麻酥心團子壞了沒有,萬一女兒哪日腦子抽筋,撿一個就吃,吃壞了肚子,那可該怎么辦才好。 “夫人,不如到上邊去涂一層蜂蜜,等著螞蟻享用了便是。”有婆子經(jīng)驗豐富。 “好,這事情就包在你身上了。”嚴夫人點了點頭:“這事情做成了以后來我這里領賞?!?/br> 嚴夫人雖然為了女兒打算,不惜收買嚴三小姐院子里的下人將簡亦非送的東西給毀了,可卻依然毀不掉嚴三小姐對簡亦非的思念,尤其是在花重金派人去打聽簡亦非的下落,卻只得知簡亦非有急事出京,現(xiàn)在人不在京城,嚴三小姐悵然若失,立即便生了病。 這病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病名兩個字:相思。 嚴三小姐日日在香閨里捂著胸口只說心里痛,嚴尚書與夫人都慌了手腳,兩人請了不少大夫過來給她看病,吃了不少的藥,也不見成效,那身子看著一日日的不好了,臉色又黃又干,就如涂了蠟一般。 “艷兒:你究竟是為了什么?”嚴夫人坐在床邊落淚:“怎么好端端的,就生了這般重???” 嚴三小姐的貼身丫鬟湊到了嚴夫人耳邊,輕聲說道:“夫人,大夫說小姐憂思成疾,這個憂思,卻是有原因的。” 嚴夫人打量了下床上躺著的女兒,掩住轉(zhuǎn)了轉(zhuǎn),瞬間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捏緊了手帕子,默不作聲,好一陣子才站起身來,扶著丫鬟的手,慢慢的往外邊走了出去。 嚴三小姐從床上“騰”的一聲坐了起來,瞪著眼睛望向自己的貼身丫鬟:“你剛剛有沒有按照我吩咐的話說?” 她分明就讓貼身丫鬟說她喜歡簡亦非,只有嫁了簡亦非,她的病才會好,可為何母親聽了這話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疑惑的瞧了瞧貼身丫鬟,兩條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處:“還不快說!” 貼身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了下來:“小姐,奴婢……夫人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意思。”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竟然送了兩盒子糕點去做及笄禮?”彥瑩嫣然一笑,將頭發(fā)挽起,朝簡亦非瞟了一眼:“我不相信?!?/br> “真是這樣,我不騙你?!焙喴喾潜毁|(zhì)疑,臉有些發(fā)紅:“你不要不相信我,我才不會送簪子給那嚴三小姐呢,我的簪子肯定是要送給你的。” 彥瑩一只手按住頭發(fā),一只手朝簡亦非伸了過來:“那你準備讓我自己別簪子,還是你替我將簪子簪上呢?” 簡亦非紅著臉靠了過來:“我、我、我來給你簪?!彼恢皇诌⒆?,一只手輕輕的摸上了彥瑩烏黑發(fā)亮的頭發(fā),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顫抖著手將那簪子替彥瑩簪了上去。 彥瑩不大會盤頭發(fā),簡亦非也不會簪頭發(fā)。生怕弄疼了彥瑩,他不敢將簪子扎下去,只是淺淺的簪住了幾綹頭發(fā),剛剛一離手,彥瑩的頭發(fā)便散了一邊,另外一邊被那簪子別著,還堆在腦后。 簡亦非滿臉的不好意思:“三花,我不會?!?/br> 彥瑩搖了搖腦袋,那頭發(fā)就散了,簪子也掉了下來,她彎腰將簪子撿起,朝簡亦非笑了笑:“不打緊,回家我讓我大姐替我盤頭發(fā)?!?/br> 兩人撿了一筐子板栗團子,簡亦非將筐子扛在肩膀上邊,笑嘻嘻的與彥瑩往山下走,到了院墻那邊,見著肖老大牽了旺財站在門口,趕緊放下筐子,行了一禮:“肖大叔?!?/br> 肖老大見著見簡亦非,慌忙將身子挺直了,雖然簡亦非一直對他彬彬有禮,可他總覺得簡亦非是高不可攀的貴家公子。他慌忙擺手:“簡公子,別客氣,別客氣?!?/br> 簡亦非恭恭敬敬道:“晚輩對長輩行禮,這是應該的?!?/br> 肖老大張大嘴巴望著簡亦非與彥瑩跨過大門,兩人慢慢朝前邊走了去,夕陽給他們兩人鍍上了一層金邊,在后邊瞧著,實在是一對璧人。他喃喃道:“三花果然是命不同,她肯定是要配富家公子的?!?/br> 身后走來了一個幫工,拍了拍肖老大的肩膀:“肖老大,你一個人在念叨什么呢?” 肖老大猛然回過頭,見自家的那個幫工咧嘴笑著,露出一口微微發(fā)黃的牙齒,心中更是緊張:“沒、沒啥,我在看我閨女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