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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田園錦繡在線閱讀 - 第67節(jié)

第67節(jié)

    早些日子彥瑩在豫州城的鐵匠鋪子里定制了一個燒烤臺子,鐵匠鋪的老板聽著她的描述,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彥瑩又比劃,又畫樣子,他才慢慢懂了大概要做成啥模樣:“肖姑娘,這是做啥子用的哩?”

    彥瑩微微一笑:“大叔,也沒啥子用,我自己想了個好玩的東西,試試看。”

    鐵匠有些懷疑,斜眼瞅了瞅彥瑩,不知道肖姑娘又在琢磨什么賺錢的法子了,反正肯定沒有她說的這樣簡單。這肖姑娘可是名人,豫州城里誰不知道那百香園的東家是一位十四五歲的農(nóng)家姑娘?百香園里賣的東西,好多都是他們沒吃過沒見過的,價格雖然定得高,可架不住人家的東西獨特,又風(fēng)味好,高門大戶里頭好多公子小姐吃飯的時候都喜歡讓婆子們倒一碟子出來,一邊吃菜,一邊吃那個。

    百香園里生意好,旁人瞧著自然眼紅,有些食雜店里的老板也想做這紅油罐頭的生意,離鐵匠鋪子不遠就有一家,聽說他家買了幾壇紅油罐頭去,每日都在研究那里頭究竟放的是什么東西,怎么樣才能做得味道更好吃一點。

    做生意不容易,這么小的丫頭做生意更不容易,千萬莫要被那些眼紅的人擠得倒了鋪子才好喲。鐵匠一只手拎著錘子,一邊看著彥瑩畫的圖直點頭:“肖姑娘,沒問題,我過幾日就能做好?!彼筋^瞅了瞅鋪子外邊,見食雜店那邊普門大開,只是鋪子門口沒幾個人,這才小聲說了一句:“肖姑娘,你要當(dāng)下喲,有人也想做紅油罐頭哩。”

    彥瑩感激的瞧了鐵匠一眼:“大叔,我曉得哩,多謝多謝?!?/br>
    這人都喜歡跟風(fēng),瞧著自己做紅油罐頭賺了銀子,便打上了這個生意,可是彥瑩一點也不怕,別說酸筍這個時候已經(jīng)找不到了,就是口蘑,他們就是從百香園里買了去也絕不會弄出自己那種風(fēng)味來的。

    就如廚師一樣在做菜,一樣的原料,可兩個人做出來的味道總是不同,彥瑩為自己隨身附帶外掛穿越到大周朝點了一個贊,她的腦袋里,可裝著前世的記憶,那里不少東西都是經(jīng)過幾千年的沉積留下來的精髓,她自己又實際cao作了那么多年,肯定不會輸。

    若是眼紅的人多了,她可以預(yù)見,豫州城里的紅油罐頭又會像那酸筍一樣多得賣不出去,可這次她就不會這樣濫好心去收購了。上回收酸筍,是自己想做罐頭,順便也幫幫肖家村的村民,現(xiàn)在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成品罐頭收了回來,自己拿了吃一輩子也吃不完!

    要想自己的東西不被人抄襲模仿,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己的特色,彥瑩決定要在這上頭狠下工夫,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打品牌,從六月起,她與那陶窯的老板直接聯(lián)系,燒制的是最上品的陶瓷壇子,一只要五十文錢左右,然后她給自家家的罐頭壇子設(shè)計了一個商標(biāo):用小團花的形狀脫出三個字:百香園,三個字印在壇身、封口與底部,用纏枝牡丹等花卉將三個字括到了一處,十分精巧。

    彥瑩相信那些想跟風(fēng)做紅油罐頭的,暫時還不會想到花大本錢去投資做這些陶瓷壇子,畢竟還不知道能不能賺錢,就事先要投入這么大的成本,他們也耗不起。五十文的壇子與十幾文的壇子差別很大,每個壇子都光滑得很,沒有一個砂眼,圖案花紋都很鮮艷,一瞧就與那些粗制濫造的判若云泥,就連那些替她裝壇子的小丫頭,瞧著那些壇子都愛不釋手,有些還來央求她能不能給一個回去盛花呢。

    做事情不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先手準(zhǔn)備才能有備無患,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若是就死躺在已有的成就上頭,不去看遠處,等著威脅到了面前再去應(yīng)對,那可就會措手不及。除了加強自家紅油罐頭產(chǎn)品質(zhì)量、更換包裝,她更需要不斷開發(fā)出新產(chǎn)品,這燒烤架子,也是百香園即將出爐的新產(chǎn)品之一。

    現(xiàn)在是初秋時分,等著秋末冬來,紅紅的炭火舔著鐵架,上邊放著一串串鮮紅的羊rou牛rou,還有雞翅雞腿、茄子香菜韭菜……彥瑩吧嗒吧嗒咂了咂嘴,嗯哼,一定很好吃,也一定能吸引旁人的目光!

    許宜軒守在彥瑩身邊,好奇的望著彥瑩用刷子將鉄臺子刷了一遍,二花從灶膛里夾出幾塊木炭,用桶子拎著走了過來:“三花,夠了不?”

    “夠了夠了!”彥瑩拿了火鉗將那些木炭夾了起來放到燒烤槽子里頭,又放了幾塊大的木炭,不多時,那槽子里邊就有淡藍色的火苗,不住的在招搖著。彥瑩抓起一把串好的螺螄,先放到一個盛著油的桶子里蘸了蘸,用刷子刷了些特制的香油涂抹了一遍,然后將那些螺螄串放到了鐵臺子上邊,用扇子輕輕扇著風(fēng),火苗慢慢起來了。

    鐵槽子前邊有一溜空出來的小欄桿,上邊放著鹽、辣椒粉、花椒粉、甘草粉還有各種香料,彥瑩拿了毛筆蘸了些粉末灑到了螺螄上邊,就見忽然間青煙陣陣,院落里頃刻間全是濃郁的香味。

    “好香,三姐,肯定很好吃哈!”六花站在一旁,看著彥瑩轉(zhuǎn)動著螺螄,口水都快流了下來,彥瑩笑著將螺螄拿得離火遠了些,又拿刷子刷了一層油,那香油滴滴答答的落到鐵槽子里頭,微藍色的火苗忽然就躥高了,差點要生出明火來一般,弄得守在周圍的人都驚叫了起來:“三花,當(dāng)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燒烤

    夜色蒼茫,天上的月亮照著肖老大家的青磚院墻,院墻旁邊有紅紅的火星子在山洞,似乎與那天上的星星交相輝映一般。

    大家團團的圍著彥瑩烤螺螄,十分新奇,見著她刷過三次油,又反反復(fù)復(fù)的灑過香料鹽末,最后才將那一把螺螄拿起來交給六花:“你們先吃,我再烤幾串別的東西?!?/br>
    六花先遞了一根給許宜軒:“世子哥哥,你先嘗?!?/br>
    跟在許宜軒身邊的護衛(wèi)本來想出言阻攔,可是想著世子爺肯定不會聽,他吃肖姑娘弄的東西不是一次兩次了,也不見有什么問題,若是自己說不讓他嘗,只怕是會遭了白眼,幾個護衛(wèi)都很識趣的閉緊了嘴巴——誰想挨罵呢。

    許宜軒一口咬住了一個螺螄,將那螺螄拽拉著從竹簽子上弄了下來,嗦螺滾到了口里,他才那么一嚼,就歡喜得眉毛都飛了起來:“咦,這個跟那嗦螺味道又有些不同,可一樣都那么好吃,真好吃!”

    六花將螺螄分給了圍在鐵臺子旁邊的人,大家都嘗了嘗,只覺得那味道別致,又香又辣,還帶著淡淡的煙火味,真是嘗所未嘗。

    “三花,咱們要不要將這東西放到百香園里去?”二花一邊吃,一邊想著問題:“就連許世子都沒吃過這東西,肯定豫州城里的人也沒吃過,咱們可以賣個好價錢?!边@螺螄,池塘里頭到處都是,那可是無本生意,二花心里頭越想越美,恨不能現(xiàn)在就去撈螺螄。

    “二姐,你說的沒錯,我就在想這件事情呢。”彥瑩微微一笑,大冬天的,燒烤肯定能走俏,對了,還有那麻辣燙哩,那東西可比燒烤更省時間,也很受人歡迎。

    最近方嫂與她正在研制鴨制品,初步擬制了三種調(diào)料,她比較喜歡用調(diào)了花椒的那種,有些麻辣味,而方嫂卻用了一種香辣味,調(diào)味料準(zhǔn)備得差不多,等著烤爐砌好以后就可選用肥鴨進行烘烤了。

    彥瑩不停的刷著油,燒烤槽子里的火苗不住的往上躥,就如她現(xiàn)在的日子,越來越紅火。

    許宜軒見著燒烤好玩,也嚷著要來學(xué)著烤東西吃,彥瑩笑著將一把螺螄交到他手上:“許世子,衣裳燒掉了可別怪我!”許宜軒穿著淡紫色的長袍,衣袖也比較闊,垂在鐵架子面前,不時被風(fēng)吹著往架子里頭奔。

    許宜軒將衣袖捋到了胳膊上頭,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子:“燒掉就燒掉,這么好玩的事情不讓我做!”六花也趕著上來:“世子哥哥,我跟你一塊兒烤。”

    六花剛剛好才到燒烤臺子那般高,二花趕著將她拉扯開:“六花,你等著明年再說,仔細那火把你的頭發(fā)給燒了!”

    許宜軒嘿嘿的笑:“就是就是,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好玩的,你別跟我搶!”

    他認認真真的烤了一陣子,可是到了最后,那些東西都烤焦了,六花在一旁嚷嚷著:“世子哥哥,我都聞到燒糊的氣味啦!你烤的東西,能吃嘛?”

    “怎么就不能吃了?”許宜軒低頭望著那一大把東西,趕著往別人那邊送:“你們嘗嘗,嘗嘗!”只有五花將他烤好的東西接了過來,皺著眉頭咬了幾口,其余幾朵姐妹花都只是用一種敬謝不敏的目光瞅著那黑乎乎的東西。許宜軒氣憤憤的“哼”了一聲:“你們不愛吃,小爺自己吃!”

    一口氣將他自己烤的東西吃掉,許宜軒只覺得嘴巴里一股燒焦的味道,這人與人怎么就差別這么大?肖姑娘烤出來的,又嫩又好吃,同樣的東西到了他手上,怎么味道就全變了?彥瑩遞過來一個瓷盞:“許世子,快些喝點水,想必你嘴巴里頭都是糊味了。”

    許宜軒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水,望著彥瑩笑嘻嘻道:“你再給我烤些好吃的壓壓那糊味兒!”彥瑩瞅著他挑挑眉:“吃了飯才大半個時辰,你已經(jīng)吃了不少東西了,還要吃?”

    “肖姑娘,做人可不能小氣!”許宜軒涎著臉走到燒烤架子旁邊,用手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韭菜與茄子:“我要吃那些,都要試一試?!?/br>
    沒辦法,豫王世子可是自己發(fā)掘第一桶金的最大助力,吃水不忘打井人,更何況他只是要吃些燒烤?彥瑩捋了袖子上陣,繼續(xù)站在燒烤臺子旁邊忙了起來,火光一明一滅,照著她雪白的兩只胳膊,分外好看。

    等著茄子韭菜烤好了,許宜軒趕緊拿了過來試了試味道:“不錯不錯,味道美!”等著吃完了,又抱著肚子在那邊“哎呦哎呦”的叫:“肖姑娘,我吃得太多了,快走不動路了。”

    彥瑩用牙齒叼著一根韭菜拉扯了下來:“那就走路回別院去,剛剛好消化消化?!?/br>
    許宜軒的眉毛耷拉了下來:“肖姑娘,你就只知道趕我走?!?/br>
    “許世子,你自己瞧瞧月亮都快到中天了。”彥瑩伸手指了指天空,月亮已經(jīng)慢慢升過了樹梢,離那黝黑的山頭有很一段距離,此時該是戌時了。

    許宜軒身邊的護衛(wèi)連連點頭:“世子爺,肖姑娘說的是,還是快些回別院去吧?!?/br>
    雖然王妃不在,別院里是世子爺?shù)奶煜拢稍趺匆苍撘諗恐?,眼見著離世子爺?shù)纳皆絹碓浇@個躲流年也快完結(jié)了,千萬不要在這節(jié)骨眼上出什么問題,到時候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許宜軒盡管不滿意,磨磨蹭蹭的好半日,可也知道自己該回去了——彥瑩站在那燒烤臺子旁邊,指點著幾姐妹如何做燒烤,眼睛就沒往他這邊瞧,心里頭頓時酸溜溜的,摸了摸荷包里頭硬扎扎的幾片紙,猶豫著是要拿出來還是繼續(xù)這樣放著。

    那幾片紙,是師父簡亦非的來信。

    簡亦非早些日子寫了信到別院,信箋里邊還套了一個小信封,注明是請他轉(zhuǎn)交給肖姑娘。許宜軒將信封撕開,抽出幾張紙,心里頭癢癢的想要知道師父究竟與肖姑娘寫了些什么,可又覺得這樣做不太地道,壓著信在荷包里裝了兩日,今天才下定決心要將信交給彥瑩。

    師父真是不地道,給自己才寫兩頁紙,給肖姑娘卻寫了四頁。

    當(dāng)初自己要師父收肖姑娘做徒弟,師父不肯,可寫給肖姑娘的信卻有四頁,難道是在暗中指點肖姑娘的武功不成?師父真是偏心!許宜軒故意將那件顯而易見的事情往歪處想,反正就是不愿意承認——師父與肖姑娘,才不會有那碼子事情呢!

    “肖姑娘,我?guī)煾赣行沤o你。”走到門外,許宜軒這才將荷包里的幾頁信紙拿了出來:“肖姑娘,你要不要看?”

    彥瑩劈手奪了過來,一臉盈盈笑意:“要看,怎么不要看?”

    見著她眉眼生動,許宜軒更加沮喪了,站在那里看著彥瑩,見她根本不再搭理自己,只顧眼睛盯住信紙不放,實在是悶悶不樂,用腳踢了踢腳邊的石塊兒,師父怎么可以跟自己搶肖姑娘吶,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也喜歡肖姑娘的!

    簡亦非的信十分長,寫的內(nèi)容也很雜,最開始寫了陪著母親在宅子里住了大半個月,母親身子漸漸的好了。

    “本來想回豫王別院來,可是朝中有事情將我招了過去。三花,我在朝廷任職這事情我并未告訴你,因為身份特殊,所以不能聲張,還請見諒。”彥瑩拿著那張紙看了又看,心中只覺好笑,簡亦非也實在太憨實了,難道他認為自己竟然猜不出他的身份?雖然不知道他擔(dān)任什么官職,但從那日,在林知州的后院,他扔出一塊令牌,林知州就唬得全身發(fā)抖,看起來他身份不低,否則林知州一個堂堂的朝廷命官,如何要怕了他這豫王世子的拳腳師父?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彥瑩心中充滿了好奇,還這般神神道道的不肯說,難道他是什么私服微訪的巡撫大人?咦,要是這樣,難道她要跟著簡亦非去做官家夫人了?

    彥瑩的目光從信箋上溜到了四周,這鄉(xiāng)間的夜色真是宜人,一片寧靜,淡淡的月光照在墻角的夜來香上,給那潔白的花朵鍍上了一層銀色的邊,閃著如水般的光華。她喜歡鄉(xiāng)間的景色,她也喜歡在田間地里勞作的感覺,通過自己的雙手勤勞致富,這才是她要追求的目標(biāo)。

    至于跑到高門大戶做夫人,指揮奴役著一群下人為自己做事情,心里頭就在算計宅子里頭的事情,自己還真不耐煩做——即便她知道了自己是豫王妃親生的女兒,彥瑩也沒想到過有朝一日會要回府過那所謂萬人羨慕的生活。

    住在這里,天高任鳥飛,她愛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比這自由自在更難得的東西了。

    “肖姑娘,我?guī)煾感爬镱^說啥哩?”許宜軒見彥瑩好半日不說話,湊著走了過來:“怎么他就只給我寫了那么幾句話,給你卻寫得密密麻麻的?”

    彥瑩將信紙貼到了胸口:“看啥看,這是秘密!”

    ☆、67

    晚風(fēng)輕輕而過,許宜軒淡紫色的長袍一角飄飛了起來,啪啪的打著旁邊的那棵大樹,貼在那灰褐色的樹干上,就像一塊淡紫色的補丁。他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委頓,就像要吃糖的孩子沒有得到滿足一樣,耷拉著兩條眉毛,神色懨懨。

    彥瑩將信收了起來,望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許宜軒,嘆了一口氣:“許大哥!”

    聽到這一聲,許宜軒猛然來了精神,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彥瑩,臉頰上露出笑容來:“肖姑娘,你……”

    “許大哥,我跟你是好朋友,可再好的朋友,也會有自己的秘密,要是全無秘密,那在對方前邊就是透明人一樣,那還有什么意思?”

    “透明人?”許宜軒喃喃的念出了這幾個字,他從來沒有聽人這樣說過,也很是新奇:“什么是透明人?”

    “比方說……”彥瑩愣了愣,這還真不好解釋,她想了想道:“就比方說好像你什么都沒有穿的站在我面前,那感覺好不好?”

    “那不是坦誠相對?”許宜軒嚷了出來:“這沒有什么不好的?”

    “坦誠相對,那是好朋友之間的用詞,而沒有穿衣裳的那種相對,必然是夫妻之間才能有的事情?!睆┈摀u了搖頭,索性將這事情挑開了說:“許大哥,你和我可以做無話不說的朋友,可卻不能做我說的那種人,你明白嗎?”

    “你的意思……”許宜軒說得十分吃力,他的心慢慢的涼了,其實上回彥瑩就跟他說得很清楚了,她拒絕了他求娶的提議,他的身份不會給他增加任何優(yōu)勢,相反的,她很介意他這個世子的身份。

    “若我不是豫王府的世子,那你會不會接受我?”許宜軒腦子一熱,一把抓住了彥瑩的手:“我可以不做那世子的,府里有的是人在想著這世子之位,我可以把這個位置給他!”那朱側(cè)妃不就虎視眈眈的在盯著?母親都說過好幾次了,嘆息著他不思進取:“你看朱側(cè)妃的兒子,才五歲,就那樣沉穩(wěn),再看看你……”

    自己從小被母親嬌寵著長大,可忽然間母親便對他苛刻起來,許宜軒實在有些不能適應(yīng),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感覺豫王妃的那種母愛就像一道枷鎖,將他牢牢的捆住,手腳都不能動彈。

    如果自己不是世子,那該多好!許宜軒愈發(fā)興奮了起來,要是肖姑娘介意他世子的身份,他干脆讓了給他那庶子弟,自己跟著肖姑娘來種田。放眼望了望周圍,就聽著一片蛙聲在這寧靜的夜里鼓噪,十分歡快,不禁也微微的笑了起來:“肖姑娘,我想跟你一起種田,每日里吃你燒的飯菜!”

    彥瑩吃了一驚,沒想到許宜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放著好好的世子不做,想要到肖家村來種田?豫王妃會怎么想?犧牲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含辛茹苦將旁人的孩子撫養(yǎng)長大,最后這個孩子告訴她,我不做世子了,我要去種田?

    幾乎可以預(yù)見到豫王妃那臉上的神色,也可以預(yù)見到自己的前景,雖然說自己是豫王妃的親生女兒,可是惹惱了她,或許這個親生的女兒也就沒存在的必要了——否則當(dāng)年她又怎么會如此狠心的拋棄了自己的孩子?

    “許大哥,你快別這樣想!”彥瑩低頭折了一支夜來香在手中遞給他:“你瞧瞧這個?!?/br>
    “給我花作甚?”許宜軒有些奇怪,拿了花在鼻子下聞了聞,捻著轉(zhuǎn)了一圈:“難道……是送給我表達心意的?”自古便有鮮花贈美人之說,可哪有鮮花贈公子?許宜軒舉著那支花在眼前看了看,實在有些迷惑。

    “這夜來香,不比一般的野花,是要人精心栽種培養(yǎng)才能開出這樣潔白芬芳的花朵,許大哥,我的意思,你就跟這夜來香一樣,是被人寵出來的,離不開你生長的豫王府?!辈还茉S宜軒究竟是誰家的兒子,可他出世以后就是在豫王府長大,金尊玉貴,如何還能過鄉(xiāng)間生活?即便他早幾日可能覺得新鮮,可過久了這樣的日子,肯定又會想念起以前來。

    “你也太小看我了?!痹S宜軒很不高興的將夜來香用力扔到地上,那花隨著風(fēng)挪了挪,正好滾到了彥瑩的腳邊,潔白的花瓣在她黑色的布鞋上頭,分外顯眼。

    “不是我小看你,而是本來就是這樣?!睆┈撻L長的嘆了一口氣:“我還記得那日你與你師父幫我們家干活,到田間挑糞,你是怎么挑的,你師父又是怎么挑的,難道你不記得了?”

    “原來,你更喜歡我?guī)煾?!”許宜軒憤憤不平的喊了出來,他早就疑心著這事,彥瑩剛剛舉了這個例子,他便敏感的想到了這上邊來:“我知道,因為你喜歡我?guī)煾?,所以才覺得我做什么事情都礙手礙腳的,是不是?”

    這人總算是自己意識到這一點了,彥瑩心中大喜,免得自己去想法子讓他開竅,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還不如早些告訴他呢。

    “許大哥,你說的話又對又不對?!睆┈摏_許宜軒嘻嘻一笑:“你說我更喜歡你師父,那是對的,因為我覺得他和我比較適合,興趣也相投。至于你說我覺得你礙手礙腳,那可完全沒這樣一回事情,你幫了我不少忙,我都記在心里吶?!?/br>
    “哦?!痹S宜軒悶悶不樂的應(yīng)了一聲,雖然他一直有這個猜測,可現(xiàn)在肖姑娘親口承認了,他聽著很不舒服,就像被誰扎了一刀子,心中生生的疼。

    彥瑩伸手指了指天空:“許大哥,你看,天上有那么多星子,有些是永遠也不會碰面的,還有一些,過了不知多少年或許就會遇到一起。世間這么多人,能遇見就是緣分,便當(dāng)好好珍惜,古話里頭說十年修得同船渡,更何況我們是成為了知心的朋友,那該要修煉多少年?你說是不是?”

    “緣分?”許宜軒愣愣的想著:“不都說有緣修得共枕眠?”

    “許大哥,這緣分也分很多種,有些是夫妻緣分,有些是朋友緣分,我們之間便是后者,也只能是后者?!睆┈摵敛华q豫的將許宜軒最后一絲幻想都斬斷:“咱們現(xiàn)在這樣不很好嗎?我做了好吃的喊你過來吃,我遇到了什么問題你也能和我一起想法子,何必要做夫妻,那般坦誠相見?”

    許宜軒依舊還是有些沮喪,只是他已經(jīng)不打算反駁彥瑩,沒精打采的朝她說了一句:“肖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回去好好想想?!?/br>
    彥瑩靠在院子門便瞧著許宜軒那落寞的身影,狠著心沒有搭理他,愛就是愛,愛不是同情與施舍,她知道自己愛的人是誰,也不可能為了那青蔥少年的傷心就去將就他。

    “三姐,世子哥哥走了?他還會不會再來呀?”不知什么時候,六花挨著走到了她身邊,拉了拉她的手:“我瞧著他好像不開心。”

    “六花,這人的一輩子,不可能事事順心,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自己的煩心事?!睆┈搹澭鼘⒛侵б箒硐銚炝似饋?,上邊粘著一點點泥巴,就如美人額間的梅花妝,反倒是顯得很精致。

    許宜軒秋末就要回京城,在別院也呆不了多久了,回京城以后他們就不會再見面了,今日他若是傷心難受,賭氣不再來肖家村找自己,實際上也沒有什么太多干系,反正他就要離開了,這樣不是更好!

    拖著六花走回了屋子,關(guān)上房門,將那一地如水的月色關(guān)在門外,彥瑩拿出了簡亦非的信看了又看,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只是——為何他卻沒有提及遣媒人來提親的事情?

    第二日天色才蒙蒙亮,彥瑩便與幾姐妹一道出門了,二花去老屋那邊摘口蘑,四花五花去菜園子里割菜,她則要去后山守著,將那邊種植的口蘑菜蔬裝車。

    剛剛開鋪子的時候,因為東西少,所以菜蔬與口蘑里每日都賣得很快,有時候才過辰時,筐子里頭就空了底,還得喊了肖來福的騾車再來往一次?,F(xiàn)在包了后山,多了一個供菜的基地,百香園里東西多了,銀子也賺得多了。

    除了菜蔬,還有最新鮮的雞蛋水果,百香園里雖然沒有擺放家禽,但鋪子外頭卻貼著一張圖紙,上頭畫著成群雞鴨,旁邊寫著字:珍珠雞、蘆花雞、烏骨雞,rou鴨、谷鴨、白頸、白羽、綠翅鴨,大量供應(yīng),可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