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王妃,你快別哭了,要是讓聽見了可怎么得了呢!”李mama輕聲的在勸著豫王妃:“而且肖姑娘應(yīng)該沒有睡得很深,王妃你這樣啼哭,將她吵醒了,那該如何解釋咱們在她房間里頭這件事?” “mama,我實在太高興了,真的很高興?!痹ネ蹂亮瞬裂蹨I,坐到了桌子邊上,望著那閉著眼睛熟睡如嬰兒般的彥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原來她沒死,沒死。我可憐的孩子,她一定吃了很多苦,你瞧瞧她那身子,瘦骨嶙峋的,手指上頭全是粗皮硬繭子,瞧著就讓人覺得可憐。” “王妃,你打算怎么辦?”李mama見著豫王妃一雙眼睛只是關(guān)愛的望著床上的肖姑娘,好像不再想別的事情了,只覺得有些為難,雖然小姐還活著,可王妃千萬不能與她相認,這件事情絕不能泄露出去。 “我……”豫王妃瞅了一眼彥瑩,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第一百三十九章處置 屋子里靜悄悄的一片,有一種死一般的沉寂。 彥瑩聽不到聲響,心里沒有底,恨不能睜開眼睛來瞧瞧豫王妃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要她是一副咬牙切齒兇神惡煞的模樣,那還來得及趕緊逃之夭夭——畢竟這可是一樁了不得的秘辛,泄露了出去,豫王妃就會身敗名裂。 “mama,她是我的女兒?!本驮趶┈摐蕚渫低得樯显ネ蹂谎鄣臅r候,耳畔傳來了豫王妃溫柔的聲音,似乎還帶著哽咽之聲:“我虧欠了她這么多,難道還不許我去彌補一二?” 提著的心總算是緩緩的放了下來,彥瑩暗暗舒了一口氣,看來這豫王妃還不是心腸狠毒之輩,還能念著母女情分。她的手指悄悄的松開,平平的放在花瓶上邊,手心里原本炙熱的汗水粘在花瓶上,忽然間就涼津津的一片 “王妃的意思是?”李mama有些猶豫,想要勸豫王妃幾句,可見著她目中有熱切的神色,知道自己多說也無益,只能在旁邊小聲提點一二便可。 “mama,她是我的女兒,本應(yīng)該被我捧在手心里長大,卻因著我一念之差,讓她在鄉(xiāng)間受苦,難道我就不該為這些年來的虧欠做補償?”豫王妃殷殷的望了躺在竹榻上的彥瑩一眼,臉上露出了盈盈笑意:“mama,莫怪你說她那神態(tài)像我,我現(xiàn)在瞧著,她這張臉分明就是我年輕時候的模樣?!?/br> “可不是?”李mama在一旁笑著奉承:“王妃你瞧,特別是那眉毛眼睛,越看越像了?!?/br> “mama,我肯定是不能和她相認的。”豫王妃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李mama總算是放下心來:“王妃,你這樣想沒錯。” “可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瞧著她在這鄉(xiāng)間受苦。”豫王妃的手緊緊抓住了素絲帕子,在眼睛欽了欽:“上回軒兒不是問我借銀子想要給她去買山買地?我就給她五萬兩銀子,也讓她手中有些田地,以后日子好過些。” “王妃,若你就是這樣塞給她,總怕不好,旁人知道了該怎么說呢?給王妃做了兩個菜,討了王妃的歡喜,打賞了五萬兩?”李mama湊近豫王妃,低聲道:“就是老夫人知道了,也會起疑心的?!?/br> “那……”豫王妃有些為難的望著彥瑩,沒了主張:“mama,你說我該怎么辦?我一定要給她銀子,不能讓她就這樣,穿得破破爛爛,每日里吃些難以下咽的東西。我要讓她過上富貴的日子,奴仆如云,大家都把她當(dāng)成郡主一樣的供養(yǎng)著?!?/br> 想送銀子卻沒得借口,這可真是一件為難的事情,主仆兩人望著床上那個扎著兩根大辮子的姑娘,眉毛都皺成了八字,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彥瑩聽著豫王妃的計劃,心中倒是歡喜,看來有人愿意送啟動資金給她,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只是豫王妃送銀子確實還得要有個由頭,否則免不得人家會懷疑。 “王妃,不如這樣!”李mama似乎想到了一個法子,稍微抬高了些聲音:“等肖姑娘醒來了以后,你就跟她說,聽世子爺講起她準備買山買地賺大錢,可卻沒有本錢,你說見她聰明伶俐,愿意借這筆銀子給她,以后每年賺到的里頭分一半給你,如何?” “既然是我給她的銀子,如何還要她還?”豫王妃很是執(zhí)拗,搖了搖頭:“我是不要她再還我銀子的,我希望她拿著銀子買些下人服侍她,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 “王妃,這只是說說而已,萬一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是你看中了肖姑娘會賺錢,想要與她合伙賺些銀子罷了,等肖姑娘繳銀子來的時候,王妃只是不要,肖姑娘未必還會硬塞給王妃不成?到時候還不是等于王妃送了銀子給她?”李mama在一旁諄諄善誘:“王妃,你想想,哪有人不喜歡銀子的?只要你開口說一句不要,肖姑娘肯定也不會再給了?!?/br> “不錯,不錯。”豫王妃激動了起來,連連點頭:“這個法子好,就這樣,mama,你趕緊去找了易管事過來,將鋪子里的銀子歸攏一下,我要給肖姑娘五萬兩銀子?!彼那槭旨?,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我還要勸著肖姑娘去京城開鋪子,到時候我就能經(jīng)??吹剿??!?/br> 最好是能將她變成自己的兒媳婦,這樣便可日日見著她,每日能聽到她喊自己“母親”了,只是現(xiàn)在肖姑娘的身份不過是個農(nóng)家丫頭,是覺不可能配得上許宜軒那世子的身份,豫王妃抓緊了手中的帕子,慢慢的走了出去,除非自己想個什么法子,能將肖姑娘的身份變一變……她眼前模模糊糊的升起了希望來,這世間,只要多想想,多尋尋門路,總會找到法子的。 彥瑩翻了個身坐了起來,門是關(guān)著的,可門栓卻沒有插進去,門與門檻中露出了一絲縫隙,光亮從那里透了過來,地上有一絲白色的影子。 剛剛有人來過了,是豫王妃與李mama。 豫王妃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彥瑩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右邊的肩膀,朱砂痣?是什么樣子的?自己平常沐浴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都說電視劇的情節(jié)狗血,可沒想到狗血的事情真在自己身上發(fā)生了。她這身子的本尊是豫王妃的女兒,本來應(yīng)該是嬌生慣養(yǎng)的郡主,結(jié)果卻變成了鄉(xiāng)間丫頭。 也不知道為什么豫王妃要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拋棄?也是為了要個兒子嗎?可她瞧著豫王妃的年紀不過三十二三歲,生女兒的那陣子應(yīng)該還很年輕,又不是不能再生了,為何就這樣狠心,寧可撫養(yǎng)別人的兒子,也不要自己的女兒? 唉,這世間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馬上就要發(fā)財致富了,豫王妃準備無條件贊助她五萬兩銀子。彥瑩坐在竹榻上,低頭望著自己的腳趾頭,一個個圓圓白白,很是可愛。 收還是不收?心中不住的斗爭著。若是說有骨氣的話,就該拿著那五萬兩銀票扔到豫王妃臉上:“當(dāng)年你不要我,現(xiàn)在又想著來把我買回去?做夢!” 可是……彥瑩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著豫王妃說過的話:“我虧欠了她這么多,難道就不能彌補一二?” 若豫王妃沒有將自己拋棄,那自己生活在王府,這十四年下來,作為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郡主,不說一年花一萬兩銀子,五千兩總是要花掉的吧?這么算著,豫王妃賠償自己五萬兩銀子還不夠呢!彥瑩哈哈一笑,決定做個沒有骨氣的人,這五萬兩銀子,只要豫王妃肯給,她就愿意拿! 伸出腳來找到自己的鞋子,彥瑩站起身來,慢慢走到門邊往外頭瞧了瞧。外邊一片寧靜,見不到豫王妃與來mama的身影,也沒有丫鬟在外邊走動,只聽到偶爾的鳥鳴,她伸了個懶腰,心中一片舒暢。 真是想睡覺有人送枕頭,自己還想著要怎么樣才能籌到銀子買山買湖,這邊就有人自己捧著銀子送了過來。豫王妃還說要自己去京城開鋪子,彥瑩扶著門想了想,臉上露出了笑容來,有貴人相助,自己這百香園肯定會越開越好。 在屋子里歇息了一陣子,許宜軒便帶著丫鬟婆子過來找她:“肖姑娘,咱們?nèi)メ烎~玩。” “這王府也有池塘?也養(yǎng)了魚?”彥瑩有幾分驚奇,跟著許宜軒就往外邊走。 許宜軒洋洋得意:“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別院里頭有一個很大的池子,里邊不少魚,顏色鮮艷,池子里頭經(jīng)常能見著紅色的一片?!?/br> 秀云跟在許宜軒身后,低聲道:“世子爺,那是錦鯉?!?/br> 聽那管園中花草的婆子說,這錦鯉都是很稀罕的,跟普通錦鯉不同,買進來的時候差不多要花一兩銀子一條呢,哪里是可以隨意釣著玩的。秀云恨恨的望了彥瑩一眼,只覺得心里頭悶悶的,實在想伸出手去將她一張臉撓花。 就是她,世子爺才跟自己疏遠了,要不是世子爺素日對自己總是和和氣氣的,哪里像現(xiàn)在,自己一開口就橫眉毛豎眼睛的!秀云越想越氣苦,心里頭酸溜溜的一片,好像那河水漫過堤岸,即將把她淹沒。 “錦鯉?”彥瑩笑了笑,這可真不算啥珍稀品種,只不過錦鯉是觀賞魚類,它的rou并不好吃,她也不想去折騰那可憐的魚兒,笑著對許宜軒道:“原來池子里養(yǎng)的是錦鯉,專供觀賞的,聽說價格也高?!?/br> “可不是?”秀云點了點頭:“聽說要一兩銀子一條呢?!?/br> “那就不釣了。”彥瑩停了腳,站定了身子:“多浪費?!?/br> “要你多嘴!”許宜軒伸手將秀云一推,她后退了幾步,剛剛好撞在廊柱上邊。許宜軒跟著簡亦非學(xué)了幾個月武藝,手上有些勁,秀云被他推得一撞,后背有些隱隱作痛。她含著淚朝許宜軒行禮道:“世子爺,是奴婢多嘴了?!?/br> “快些去,給小爺與肖姑娘拿釣魚的竿子出來!”許宜軒根本沒搭理她,只是討好的望著彥瑩:“肖姑娘,別管一兩銀子還是幾兩銀子,只要你高興就好!走,咱們?nèi)コ刈幽沁?!?/br> 秀云呆呆的站在那里,望著漸漸遠去的兩個人,眼淚忽然就一點點的掉了下來。 ☆、64 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云影共徘徊。 池塘里的水很清澈,倒映著藍天白云,那些云彩好像就在湖面上游走一般。池塘旁邊的假山也倒映在水面,青灰色的巉巖嶙峋。水面上依稀能見著幾點紅色,紅得比那湖邊的榴花還要紅,艷若五月的紅杏。 “肖姑娘,你瞧見沒有?那就是錦鯉!”許宜軒獻寶一樣的指著錦鯉給彥瑩看:“這樣紅的魚兒,你沒見過吧?” 彥瑩前世自己還養(yǎng)了錦鯉拿去賣,所以這還真不是一件什么稀罕事情,只不過既然許宜軒這樣興致勃勃,她也不能掃了他的興致,裝出一副驚奇的模樣來,指著池子里游來游去的錦鯉,歡笑著道:“這樣紅,我以前真沒見過!” 許宜軒拉著彥瑩坐了下來:“咱們來釣魚,晚上咱們就吃魚?!?/br> 秀云從后邊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抱著兩根釣魚竿,拿著走到許宜軒面前,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將釣魚竿遞了過來:“世子爺,肖姑娘,釣魚的竿子來了?!?/br> 許宜軒接過釣魚竿坐了下來:“去給小爺弄些魚餌過來?!?/br> “世子爺,什么做魚餌合適?用飯粒好不好?”秀云湊著臉過來,看了看那彎彎的魚鉤,小聲建議:“那錦鯉應(yīng)該吃飯的?!?/br> “肖姑娘,用什么做魚餌最好?”許宜軒轉(zhuǎn)過臉來,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嗯,用地龍是再好也不過了?!睆┈撈沉艘谎坌阍疲Φ檬謿g快。 地龍,就是常見的蚯蚓,釣魚的時候用這個是再合適也不過了。 許宜軒連連點頭,朝著秀云一瞪眼:“快,去給小爺挖些地龍過來?!?/br> 秀云尖叫了一聲:“世子爺,要奴婢去挖地龍?”那彎彎曲曲軟趴趴的東西,心里頭想著都覺得恐懼,更別說要她自己動手去挖了。 “快去快去,別杵在這里跟塊木頭一樣!”許宜軒毫不客氣的打發(fā)秀云走開:“多挖些來,肖姑娘也要魚餌的?!?/br> 秀云委委屈屈的從池子旁邊走開,手里提了個小筐子,里邊放著一個小鏟子,慢慢的走到了一旁的花圃里邊,回頭望了望許宜軒與彥瑩,心中一股怨氣涌了出來,這肖姑娘實在太可恨了,今日自己非得要讓她吃點虧才好。 心里有氣,拿著鏟子扒拉著泥土,鏟子碰到石頭上邊,聲音十分響亮,回蕩在這寧靜的別院上空,啁哳的一片,驚得鳥雀都從枝頭飛走。 “秀云,你在做什么呢?”身后傳來了李mama的聲音,秀云一抬頭,就見豫王妃與帶著幾個丫鬟婆子站在自己面前,頓時,她就像找到了救兵一樣,站起身來,指了指池子那邊,撇著嘴道:“王妃,肖姑娘攛掇著世子爺去釣?zāi)切╁\吶,世子爺現(xiàn)在打發(fā)我來挖地龍?!彼A送A?,又緊接著說了一句:“這錦鯉可是金貴物事,聽說都要一兩銀子一條,可那肖姑娘卻一點都不當(dāng)回事情,還說只要她高興,一兩銀子不算什么?!?/br> 秀云暗暗覷著豫王妃的臉,心中得意,自己這樣說,豫王妃肯定會勃然大怒,這肖姑娘不僅不愛惜別院里頭的東西,還妄想勾引世子爺,這豈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王妃少不得會要去懲處她的。 “肖姑娘說得沒錯,只要是人高興,一兩銀子不算什么?!痹ネ蹂c了點頭,舉步就往前邊走了去。秀云站在那里,一只手拿著鏟子,呆呆的望著她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王妃竟然沒有說半句別的話!難道不該狠狠處置那個可惡的肖姑娘嗎? 豫王妃輕手輕腳走到了假山旁邊,見著池子那里坐著兩個人,約莫有一尺來遠的距離,每人拿了一根釣魚的竿子坐得端端正正,微風(fēng)輕輕吹拂,柳條不住的飄拂,將兩人攏在一片淡淡的綠色煙霧里。 “多好的一對兒?!痹ネ蹂頼ama招了招手,讓她走到自己身邊來,輕輕的跟她咬著耳根子:“mama你瞧是不是?” 李mama往那邊瞅了過去,多好的一對兒?一個穿著綢緞衣裳,一個穿著粗布衣裳,一個脖子上掛著美玉瓔珞,一個就連支銀簪子都沒有,哪里相配了?她望了望身邊的豫王妃,王妃的意思,莫非是想要將這肖姑娘許配給世子爺?那可是萬萬不行的事情!即便肖姑娘是王妃的親生女兒,可畢竟在世人眼里,她就只是一個農(nóng)家姑娘,如何能配得上世子爺呢?李mama憂愁的望著豫王妃,卻見她含笑往那邊看著,目光里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慈愛。 “王妃,小心讓奴仆們發(fā)現(xiàn)異樣?!崩頼ama貼著豫王妃的耳朵道:“肖姑娘,是肖家村的村女,值不得王妃這般關(guān)心。” 豫王妃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幾分寒意:“mama,我就瞧瞧?!?/br> 李mama低下頭去,不言不語,現(xiàn)在王妃是心情激動,過些日子,或許就好了。 秀云挖了幾條地龍過來,將小筐子往彥瑩手中一塞,帶著幾分不滿:“肖姑娘,你要的地龍來了?!?/br> 彥瑩捏起一條地龍,替許宜軒的魚鉤裝上,又給自己的也裝起來,將魚餌拋進了水里:“許世子。這個可比飯粒要好得多,你等著瞧。” 鉤子才拋下去沒多久,那竹筒做的浮子就上下的動了起來,彥瑩趕緊猛的一拎竹竿,就見一尾紅色的魚被鉤出了水面。許宜軒大喜:“果然是好!”他將自己的魚竿撇到了一旁,急急忙忙到了彥瑩這邊:“快些取下來,咱們讓人送到廚房去。” 彥瑩點了點頭,蹲下身子去取錦鯉,站在一旁的秀云見她全神貫注的盯著手中的魚,腦子里忽然就閃過了一個主意,腳悄悄的挪到了彥瑩身邊,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伸手去摸那條錦鯉:“肖姑娘,這錦鯉……” 說話的時候,她的肩膀猛的一抬,似乎不經(jīng)意,可卻又是刻意的用力將彥瑩往那池子里擠。彥瑩正在取魚,沒料到旁邊一陣猛力,身子就往一邊倒。出于求生本能,也因著她練習(xí)過拳腳,反應(yīng)靈敏,彥瑩猛的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重心,整個人向前傾斜,忽然的一個轉(zhuǎn)身,利落的伸手抓住旁邊那個靠過來的人,就勢將她甩到了池子里。 跟本姑娘玩陰的,看玩不死你! 秀云對于自己頗有敵意,自從上回做粽子的時候彥瑩便看出來了,剛剛秀云擠著過來看錦鯉的時候,彥瑩就已經(jīng)有留心了——這錦鯉秀云絕不是沒有看見過,前一陣子還冷著臉站在一旁,這陣子怎么忽然就有了興趣? 既然她想玩,那自己就陪她玩一玩。彥瑩抱著手站在池子旁邊,見著里邊有個人在拼命的拍打著水面:“救救我,救救我!” 旁邊伺候著的丫鬟都大驚失色的喊了起來:“秀云姐落水了,趕快去尋竹竿來!” 還用去尋竹竿?彥瑩瞥了地上一眼,那里不是有現(xiàn)成的?她彎腰抓起身邊的釣魚竿,不住的在秀云旁邊擊打著水面,濺起白色的水花:“秀云,你抓緊?!?/br> 秀云閉著眼睛在水里撲騰,就覺得有個東西在自己臉邊蹭來蹭去,也顧不上仔細看,趕緊一把抓住了釣魚竿,可是那魚竿太細,她身子沉,一雙手不拍打水面了,整個人就慢慢的往池子底下墜。 “快拉我上去,拉我上去!”秀云驚慌失措的喊著,彥瑩笑著拉了拉釣魚竿:“秀云,水里涼快,你趁機洗個澡?!?/br> “不要不要不要,快些把我拉上去!”秀云尖聲叫了起來,深深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去擠肖姑娘,要不是自己也不會落水了。 “你不好好的站在池子里頭,還用得著我拉?”彥瑩索性將釣魚竿一扔,沒想到這別院的池子根本不深,秀云已經(jīng)落了底,露著一個頭在外邊瞎嚷嚷。 秀云也吃了一驚,腳尖微微用了些力氣,原來自己真已經(jīng)踩到池子底了。她緩緩的朝池子邊上走了過來,全身濕淋淋的一片,此時正是夏天,她只穿了一件衣裳,所以整個身子線條都被勾勒了出來。 許宜軒還在研究著他的錦鯉,就聽“嘩啦”一聲水響,有幾滴水珠子濺了起來,他勃然大怒:“秀云,你怎么就不知輕重?” 伸手才抹了臉上的水珠子,就見面前有高高聳起的兩團,撲著朝他奔了過來。 許宜軒吃驚的倒退了一步:“秀云,你這是怎么了?” 秀云軟綿綿的倒了下來,一只手攀住許宜軒的腳:“世子爺,奴婢……全身沒力氣。”都已經(jīng)狼狽得這樣了,不如賭一把,世子爺也十四歲了,已經(jīng)到了該動情的時候,指不定見著她胸前呼之欲出的柔軟,或許會想著要將她選做屋里人呢。 秀云故意用力挺了挺腰,那兩處就更加明顯了些,她今年已經(jīng)十六,身子發(fā)育得很好,該圓的地方圓,該細的地方細,玉體橫陳的躺在那里,就像一條美人魚。 彥瑩站在一旁嘻嘻的笑著,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這大戶人家里頭的丫鬟,真真是機靈,擠兌自己不成,馬上就換了招式,反正總得在里頭撈些好處。 許宜軒雖然還只有十四,可畢竟也到懵懵懂懂快要開竅的時候,忽然間眼前出現(xiàn)了這樣一具身體,一顆心砰砰的跳著,臉也紅了起來。 “世子爺?!毙阍瓶蓱z巴巴的喊了一句:“奴婢真沒力氣,你拉奴婢一把好不好?” 許宜軒猶豫著,不知道去拉還是不拉,這時豫王妃帶著李mama和幾個婆子出現(xiàn)在池子邊上,豫王妃的臉黑得就如灶臺的鍋底一樣:“將秀云給拉出去,杖責(zé)三十!” 第一百四十一章出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