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小張推門進屋，書記正跟紀檢那邊打電話：“我們當然要講原則，但是對于材料夠硬的干部，對于給省城衛(wèi)生系統(tǒng)做出改革貢獻的干部，在臺州險情中先一步先行的干部，要抓大放小，好了，就說這么多。”

    書記利落地掛了電話，調(diào)笑一般掃一眼小張：“謝寧感謝你了？”

    小張不好意思地點頭：“還是書記您更有高度。處理問題更有水平?！?/br>
    書記擺擺手，不受這個恭維，心道，謝正剛有個好兒子嘛！總要給老同學(xué)兩分薄面。

    但是話說回來，謝寧當真涉及權(quán)色交易，他也是要嚴厲打擊的。

    謝寧從省委大樓出來，后背已經(jīng)汗?jié)窳恕?/br>
    隨后去了紀檢和組織部，終于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回來。

    發(fā)條短信給秘書小張，說改日請他吃飯。

    小張道，謝廳您客氣了，改日一定奉陪。

    在車上謝寧不斷地回憶紀檢領(lǐng)導(dǎo)的話，他怎么說，以什么方式說，是敲打還是輕拿輕放，都是很關(guān)鍵的信號。最重要的信號，便是紀檢處基本遵循省委領(lǐng)導(dǎo)的意見，對他和衛(wèi)琬的事，進行寬容處置。這事，重點自然還在于省委的對他的想法和看法。

    起碼在這一步，他馬虎算是安全過關(guān)了。

    再是組織部那邊，即使是老熟人了，平時維系關(guān)系維系得也不錯，但是對干部的組織任命，仍舊屬于機密。他既不能主動問，對方也不能主動透露。ńρ3ρ.?ǒ?（np3p.）

    現(xiàn)在關(guān)于私生活的舉報癱倒明面上，老熟人不免開玩笑道：“咱們現(xiàn)在的班子，你工作水平一般，可以說是中庸之道；你一把手在工作上有“霸權(quán)”傾向，也能說是為工作效率開展的需要；在私人問題上黏連不清，也可以給個警告處分?！?/br>
    “唯獨就是經(jīng)濟問題，老謝，這個防線你可要做好?。　?/br>
    人把話都講到這一步了，看來即使原來的任命比較漂亮，如今也不要去想那種好事。

    能夠平穩(wěn)過渡，都算阿彌陀佛。

    謝寧被紀檢召喚的消息，在廳里揚起軒然大波。

    中午衛(wèi)琬去食堂用飯，找了個角落坐下，食不知味。

    這還沒定性呢、全不知是什么事呢，很多同事已經(jīng)開始對她繞到而走，作為謝寧的秘書，又是辦公室主任，他有問題勢必也意味著她很可能也有問題。

    “衛(wèi)主任，這飯不合胃口??？”

    李東笑瞇瞇地端著盤子坐下，貌似安慰她：“你也不要多想，我看沒什么大問題?！?/br>
    衛(wèi)琬回過神來，應(yīng)付：“也不知道是誰在亂傳，謝廳不過是去那邊進行一些工作上的溝通。李廳，您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事？”

    李東心道，這丫頭看著乖，實則牙尖嘴利不吃半點虧。

    “嗐，我也是這樣想，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嘴巴沒把門。”

    衛(wèi)琬心里不舒服，李東對她的態(tài)度總是藏著刺，心情好就來打探，心情不好就陰陰陽陽，于是多說了一句：“那位鄭老板還找您了沒？他也太不懂事了，明知您不好辦，還故意為難你。”

    太陽xue上猛抽一下，李東想到鄭志紅這個危險人物，擰著一絲笑：“今天的飯菜的確不行，這做的都是什么？”

    端著盤子就這么走了，邊走邊想，不論是什么問題，要是紀檢那邊給力，直接把謝寧擼下去，他就可能坐上一把手的位置。但萬一紀檢不是那么給力，只給一個小處分，那么謝寧就有可能原地不動！謝寧不動，他還怎么動？

    適才的愉悅又被憂慮給壓了下去。

    好在大下午的謝寧就回來了，無形之中否定了諸多不良猜測。

    溫國華過去表達支持：“我對您是絕對相信的，都是無中生有！”

    謝寧頷首微笑，不談這事。

    衛(wèi)琬送文件上來，望他一眼，眼睛里寫著：“你還好么？”

    謝寧挪過文件，短暫地在桌面上捏捏她的手指，又點點頭。

    在辦公室里不好講，衛(wèi)琬出來，一股沉重的情緒籠罩上來，總覺得這只是個開始。

    她沒坐電梯，選擇一階一階地下樓梯。

    手機忽然震動一下，是謝寧，她趕緊打開。

    謝寧：“我沒事，你放心?！?/br>
    謝寧：“退一萬步，如果這場仗沒打好，琬琬你”

    對方正在輸入中，衛(wèi)琬想也沒想，情緒翻騰手指發(fā)抖，接上去：“別說一個一萬步，就算是十個，一百個一萬步，我也永遠站在你身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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