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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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純熙才徹底放松下來。 “你師弟的傷……怎樣了?”飛鷹已經(jīng)將這伏羲谷的防護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正準(zhǔn)備離開伏羲谷去跟無極宮的人會合。 畢竟他是隸屬無極宮的,而無極宮是聽命于納蘭齊的,納蘭齊在兩個月前被派去隨衛(wèi)長風(fēng)一同對抗魔域的幻獸大爆發(fā),此時王府里的人手很緊,更何況前幾天蘇棧派人來迎接純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他得盡快去幫忙才行。 純熙回道:“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下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彼麕еw鷹朝藥廬走去,“我?guī)湍銦捴屏耸壞龤獾?,適合輔助你的修煉?!?/br> 飛鷹略一挑眉,這真是意外驚喜,他留下來幫忙只是順勢而為,并未想過得到什么回報,沒想到……竟然有十級靈丹可得! 純熙煉制的丹藥唉,夠他在無極宮里好好得瑟一把了。 當(dāng)然,無極宮的人都有幾分各自為王的意思,出了對納蘭齊是由衷地崇拜,無極宮里其他人對彼此都是互相看不順眼的。 不過,這種互相看不順眼并不會讓他們彼此對立,反而會成為暗暗提升每個人的修為的動力。 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方的是實力很強,大家都聽命于納蘭齊,納蘭齊又是個御人高手,賞罰分明,只要修為更高更強,何愁沒有更進一步的機會?無極宮里的人都出自蒙洲,他們喜歡的是刺激的具有挑戰(zhàn)性的任務(wù),如果能背納蘭齊記在心里排除任務(wù)接手的第一位,絕對能享受到旁人享受不到的超級刺激! 有這樣的原因,大家都對修煉十分熱衷,所以飛鷹在聽到純熙為他準(zhǔn)備了十級凝氣丹的時候十分開心! 真好,他最經(jīng)剛好在九級和十級的臨界點徘徊,一直無法突破,有了這十級凝氣丹,說不定可以一鼓作氣突破十級! 神醫(yī)不愧是神醫(yī)!不用診脈,只用看的就知道他的修為情況! 飛鷹跟隨純熙去藥爐領(lǐng)了他的藥,誠摯感謝:“多謝神醫(yī)?!?/br> 純熙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是我該跟你道謝,你這幾天留在這里,幫了我很大的忙?!?/br> “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憋w鷹將藥收好,想起正事,臉上的神色有幾分凝重,“如果令師弟的傷勢穩(wěn)定下來了的話,我想我也是時候告辭了。我家主子不知遇到什么事,我得趕回去看能否幫上什么忙?!?/br> 純熙點頭,表示明白:“嗯,那我就不留你了,一路小心?!鳖D了頓,他又從藥柜的暗格里拿出兩個藥瓶遞給飛鷹,“麻煩你幫我把這兩瓶丹藥交給蘇公子,他修習(xí)的法術(shù)是瞳術(shù)和意念之術(shù),這丹藥是能與瞳術(shù)和意念之術(shù)相輔相成的?!?/br> 飛鷹再次道謝,將藥一并收起,這才轉(zhuǎn)身離開藥廬。 純熙送他走了一段路,才停下腳步,目送飛鷹越走越遠。 轉(zhuǎn)身,朝著臥房的方向邁步,純熙腳步微頓,又扭頭看了看清神草的藥田,目光有幾分猶豫,但他很快就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九皋仍在昏睡,不知是否是因為當(dāng)初飛鷹那一劍傷了心脈,九皋這次蘇醒得速度不如之前。 想象阿九的確是元氣大傷,純熙也沒有著急,繼續(xù)按部就班地為九皋準(zhǔn)備治療方案。 九皋再次清醒是在晚上,純熙正備了飯菜準(zhǔn)備吃飯,聽到響動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九皋正緩緩坐起,他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嘴巴張了幾次,才終于喊出那兩個夢寐以求的稱呼:“阿九……” 九皋捂著胸口輕咳幾聲,抬眸看向純熙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師兄……” 純熙放下筷子,起身行至床邊,溫柔而激動地看著九皋:“阿九,你終于醒了!餓不餓?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九皋用另一只手拉住純熙的手,將他拉得更近一點,低聲道:“對不起……讓師兄擔(dān)心了……”對不起,讓師兄傷心了…… 一句話,純熙的眼淚差點出來,他呆呆凝視了九皋半晌,才扭過頭去,試圖掩蓋異樣而激動的情緒。 “師兄……你哭了?”九皋柔柔的聲音十分具有殺傷力,純熙好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雖然為了在二哥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堅強表現(xiàn)出自己的無所謂,但實際上,他心里有多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雖然這五個月來,他一直十分有規(guī)律、十分平心靜氣地裹著平淡的生活,但平靜和淡然背后又有多少辛酸和寂寞,又有誰知道? 一方面,純熙擔(dān)心自己真的被九皋拋棄,腹中的孩子會成為一個缺失一部分父愛的人;另一方面,他又不斷地告訴自己,阿九能為他留下一個孩子作為以后的念想已經(jīng)很不錯了,難道還奢求能跟阿九重新開始,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嗎? 他們之間橫亙著那么大的血海深仇,還能走到什么地步? 如今九皋回來了,雖然渾身浴血,帶著一身傷,但是他的確是實實在在地回來了! 而且他還跟自己道歉,純熙這忍不住的眼淚夾雜了十分復(fù)雜的情感,有欣慰有委屈有酸楚有擔(dān)憂,總之百味雜陳,無法言喻。 九皋又拉了一把純熙的手,將人拉得更近,因為他坐在床上,純熙是站在床邊的,所以他的位置剛好可以方便地跟純熙高高隆起的腹部相對。 九皋輕輕環(huán)住純熙的腰,將側(cè)臉輕輕貼在純熙的腹部,低聲道:“師兄一個人辛苦了……對不起……” 純熙微微仰著臉,將眼淚收住,他吸吸鼻子,調(diào)整了一下激動復(fù)雜的心境,聲音也柔和許多:“也還好,這孩子很乖,沒怎么折騰。其實……是我該說對不起……” 九皋離開之前的問題再一次被擺在兩人面前,赤裸裸地昭示著兩人之間的鴻溝。 沉默是不可避免的。 片刻之后,九皋率先開口:“我不能違心的說原諒,但我們都要學(xué)著放下過去,就如師兄很久之前說的,我們重新開始,不談過去,只談將來,好不好?” 純熙自是求之不得,贊同地點了點頭:“好?!?/br> 過去之事就如同傷口的一根刺,如果非要拔除,就會血流如注,但讓它就那樣留著,只是偶爾碰到的時候會疼,卻不會流血。時間久了,說不定就會被血液同步吸收,亦或是它自己從傷口脫落,而不會影響已經(jīng)逐漸結(jié)痂的傷口。 這就好像他們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 九皋就那樣靜靜地抱著純熙,感受著他腹中小家伙的情況,心底已經(jīng)消失許久的柔軟在逐漸復(fù)蘇。 “他今日動得比較厲害……”九皋輕輕道,錯過了這個小家伙的成長時間,他心中本來沒什么,但是此刻能與小家伙互動之后,那種名為心酸愧疚的感覺一瞬間涌了上來。 純熙也伸手覆在腹部,安撫著胎兒:“是,他也是最近才動得厲害,之前五個月里基本沒什么動靜,為此,我還擔(dān)憂了好久。”生怕這腹中的胎兒是個死胎。畢竟在他懷孕初期這伏羲谷發(fā)生過很血腥可怕的事件,他還動了胎氣。 “一定很辛苦吧?”九皋此刻冷靜多余仇恨,心境自然也變化了許多。他見純熙挺著大肚子,如此辛苦,開始反思自己當(dāng)初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對還是錯? 他是不是不該一線牽下到純熙的身上? 又或者……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從蒼狼王手里搶走那個卷軸?從而學(xué)得這逆天的術(shù)法。 不知……這一線牽有沒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后遺癥? 其中互相愛慕、彼此深愛的條件和一旦被旁人占有之后的后遺癥他是知道的,但是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別的? 九皋想得有些入神,但是純熙的回答他確實聽到了的。 ——還好,能為阿九孕育后代,我心甘情愿。 “師兄……”九皋又十分眷戀地?fù)е兾鹾靡粫海^暈?zāi)垦?,胸口的痛也在煎熬著他,九皋終于有些坐不住了,他松開純熙,勉強道,“師兄去吃飯吧,被我一耽擱,飯菜都涼了吧?” 純熙見他臉色蒼白,伸手將他扶著躺下:“你要不要喝點湯?蓮藕百合湯,很清淡的。” 九皋微一點頭:“好,勞煩師兄了?!?/br> 純熙便為九皋墊了一個靠墊,又扶他稍稍坐起來一點靠著靠墊,自己這才走到桌邊給他盛了一碗湯過來,一勺一勺喂給他。 好在這蓮藕百合湯已經(jīng)沒那么燙了,溫度適宜,正好服用。 “本該我照顧你的……”九皋喝著湯,看著純熙有時候下意識地?fù)Q坐姿的動作,心中有些難受。 “那就快點好起來,等你好了,再好好照顧我跟孩子……”純熙目光繾綣,眼里都是九皋。 九皋幾乎被這樣的眼神灼傷,原來,在自己愛師兄入骨的時候,師兄也對自己情深不渝。 第143章 撲所迷離 “嗯,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九皋鄭重點頭,不過估計等他徹底好起來的時候,師兄也快要生了。 他的傷他自己也知道,過了這紊亂重癥期,穩(wěn)定下來之后也不會再短時間內(nèi)痊愈的,主要還是靠養(yǎng)。 養(yǎng)上三四個月,是很常見的事。 希望到時候能夠徹底痊愈,然后就可以好好照顧師兄跟孩子了。 夜色彌漫,伏羲谷籠罩在極度的靜謐中。 房間內(nèi),九皋與純熙相對而笑,氣氛靜謐安然,也夾雜著絲絲曖昧。 偶爾,純熙起身為九皋倒一杯水,有時候又會遞過一塊精致的糕點,全然是一副好好夫人的模樣。 雖然,他們二人并無夫夫名分。 不知藥田里的那人怎么樣了……春熙思緒飄忽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跟九皋訴說著分離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 …… 外面不知何時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起先潤物細無聲,到后來聲音漸大,雨勢也漸大,純熙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藥田那人。 不知他是否站起來了?不知他是否已經(jīng)離開?又或者……受了跟九皋差不多嚴(yán)重的傷,卻并未得到如九皋般悉心的照料,他的傷勢不會好轉(zhuǎn),反而會加重? 如今這場雨已經(jīng)下了小半夜,藥田雖然是躲藏的好地方,但卻沒什么遮擋物,絕對不是避雨的好地方。 如果那人從藥田出來,隨便找間屋子住就最好了。 不過純熙轉(zhuǎn)念又一想,飛鷹離開前肯定將這谷里的防護整頓得極其嚴(yán)密,那人輕舉妄動的話,肯定會被守衛(wèi)之人發(fā)現(xiàn)。 其實當(dāng)初如果就直接把他當(dāng)成病患安置,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進退兩難了。 “師兄,怎么了?”九皋原本有些困倦了,師兄卻似乎沒有想睡的意思,于是他只得打起精神聽著師兄時不時會斷掉的談話。 此刻見純熙異樣的表現(xiàn),時不時就發(fā)呆一下,明顯心不在焉,不由出聲詢問。 純熙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沒事,就是覺得這雨下得好大,不知會不會下一夜?!?/br> 九皋伸手,示意純熙到他懷中來,純熙猶豫片刻,終是起身坐在床邊,然后順勢靠近九皋懷里。 “就是下一夜也無妨,我給師兄當(dāng)抱枕,保證不冷?!本鸥迵е兾酰瑤退业揭粋€合適的姿勢,低聲道,“累了吧?不如我們早點歇息?” 純熙腦中沒怎么掙扎就同意了,他與九皋一同睡在榻上,他在里,九皋在外。 前幾天都是九皋在里,他在外,這次竟換了位置。 “我已無礙,師兄你睡里面會好一些?!币舶踩恍吘褂兴谕饷鎿踔?,不用擔(dān)心睡不安穩(wěn)滾下床來的情況發(fā)生。 當(dāng)然了,純熙睡姿和睡相還是如他的人一樣,很溫和的,不會有九皋擔(dān)心的情況發(fā)生。 純熙不忍佛了他的好意,就乖乖睡在了里側(cè)。 夜已深,雨聲更是成為了耳邊唯一的擾亂心神的聲音。 九皋精神不濟,躺下后,摟著純熙,沒多久就睡了過去,純熙則輾轉(zhuǎn)反側(cè)良久才睡著。 罷了,當(dāng)初他也不是沒有說找人把那傷者抬回房間,是那傷者自己拒絕他的,如今被雨淋,也是他自己找的…… 而且……或許也不用自己擔(dān)心,那人又不是傻子,遇到這種天氣,守衛(wèi)也不見得會那么嚴(yán)格,他溜進一個房間該輕而易舉才是。 帶著如此的疑慮,純熙睡得并不算安穩(wěn),第二日早上很早就醒了,凝神靜聽外頭的雨竟然還在下,他便緩緩起身,想去看一下究竟。 九皋因傷勢問題睡得深沉,加上純熙給他服用的藥物里的安神效果不錯,所以純熙輕手輕腳地起身動作他并不知道。 純熙換了一雙鹿皮靴,防滑防濕,又披上披風(fēng)與蓑衣,打著油紙傘出了門。 他雖善良也有愛心,但絕不會讓自己淋雨受凍,現(xiàn)在他最看重的自然還是腹中的胎兒——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他可以提供幫助,但不會以傷害自己為前提。 從屋舍這一片到藥田有一小段距離,伏羲谷內(nèi)的鵝卵石小路倒是沒有受到雨水的影響,有什么泥濘一說,反而被沖刷得很干凈,卻因為凹凸不平不會覺得光滑。 純熙小心翼翼地走著,用了一刻鐘的時間才走到清神草的藥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