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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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翎靜靜地立在一旁,目中有些躊躇。 “王爺也進(jìn)來?!标惸陌驳氖滞镎?,見蕭翎特別識時務(wù)地等在原地,不由無奈地?fù)u了搖頭,招呼了一聲。 “嬤嬤?”夷安見烈王妃仿佛是轉(zhuǎn)圜之意,頓時喚了一聲,驚喜莫名。 烈王妃自從蕭翎能夠自立,就再不肯見這個兒子的了。 見這兩口子都呆住了,顯然沒有想到蕭翎竟然也能混上這么個待遇,陳嬤嬤忍不住笑了,目光溫和地看了看這兩個,這才輕聲道,“王妃這一回……” 烈王妃嘴上說的厲害,然而當(dāng)陳嬤嬤只問她想不想知道兩個孩子成親以后什么樣兒的時候,保持了沉默。 陳嬤嬤知道,烈王妃,其實也很想知道的。 “和奴婢來?!标悑邒邔κ掫嵴辛苏惺?,牽著夷安一路往烈王妃的正堂去了,夷安叫快步上前的蕭翎扶著走,走到了半路,就聽見那正堂之中傳來了大聲的說笑,帶著幾分粗魯與彪悍,心中詫異,然而知道烈王妃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她也不在意,只入了極大的正堂,卻是微微一怔。 那正堂之上,兩側(cè)皆坐了滿滿的武將,此時都用好奇的目光向著自己看過來。 “夷安過來!”烈王妃正在與手邊上的一員中年武將說話,見了夷安與蕭翎聯(lián)袂而來,只覺得艷色逼人,心里不知為何就覺得有些自豪,此時見夷安恭恭敬敬與蕭翎走到自己面前,這才指著面上肅容,目光清正地看著眾人的夷安,滿意地說道,“這個,是我的,”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兒媳婦兒!” 蕭翎與夷安同時一震,看著面容平靜的烈王妃說不出話來。 蕭翎張了張嘴,低聲喚了一聲,“母親!” 承認(rèn)了夷安是兒媳婦,就是接見承認(rèn)了自己是她的兒子,這是這位母親最后的退讓了。 這是他第一次能在烈王妃默認(rèn)中喚她。 烈王妃沒有應(yīng),沉默了片刻,卻還是微微頷首,認(rèn)了這個稱呼。 “果然神仙一樣兒!”那中年武將見烈王妃認(rèn)了這兩口子,臉上這才溫和了起來,與烈王妃笑道,“末將是粗人,說不出別的好聽的話來,只能說,王妃有福!” 他們都是烈王妃的心腹,這些年都在軍中打滾兒,對于烈王這畜生怨恨非常,也因這個使八關(guān)分裂,彼此誰都不服,也對列王府的幾個兒子都不大喜歡。 然而雖厭惡烈王子,這幾個卻也都聽說過蕭翎十分孝順,逢年過節(jié)必然會在府外與烈王妃磕頭,多少冷待都安之若素,這確實是個有良心的人。從前見烈王妃不認(rèn)這個兒子還有些可惜,如今見烈王妃圓滿,不止此生晚景孤涼,都?xì)g喜了起來,笑道,“只怕明年,王妃就要得金孫,越發(fā)歡喜了!” “若是如此,竟是我的福氣?!绷彝蹂鷴吡丝粗仲t良淑德的夷安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頷首說道。 好兒媳自然用純良可愛的眼神看著婆婆。 見慣了這丫頭喊打喊殺,烈王妃接受不能,頓時嘴角一抽。 “佳兒佳婦,該給王妃磕頭了!”陳嬤嬤見了這眉眼官司,越發(fā)歡喜。在一旁抹了眼角的眼淚,急忙命人將兩個墊子放在了烈王妃的面前。 蕭翎與夷安對視了一眼,看著目光清冷的烈王妃,這一刻,是真心愿意一個頭磕下去,喚這個女人一聲母親。 眾目睽睽之下,夫妻倆跪在墊子上,鄭重地給烈王妃磕頭。夷安端起陳嬤嬤送到自己手上的茶盞,雙手奉在頭頂,恭敬地說道,“請母親喝茶?!?/br> 烈王妃信手接過,一口將茶飲盡了,頓了頓,便與夷安說道,“你喚我一聲母親,我有見面禮給你?!彼谝陌埠闷娴哪抗饫镒孕渲蟹隽艘晃铮瑏G進(jìn)了夷安的懷里,帶著幾分滄桑與懷念地說道,“日后,這是你的了!” “這是!”夷安細(xì)細(xì)一看,見竟是一塊虎符,頓時臉色就變了。 烈王妃靠什么能在京中立得這樣穩(wěn),叫人不敢招惹小看?還不就是手中有兵? “這是四關(guān)兵權(quán)的虎符,日后,這四關(guān)就在你的手上。”烈王妃卻仿佛并不在乎這個,淡然與夷安說道。 “這個不行?!币陌材睦锔沂者@樣緊要的東西,頓時急了,只與烈王妃懇求道,“母親親手打下的江山,為何要交給我呢?我并沒有德行能夠撐起這快虎符,實在是羞愧萬分?!?/br> “我與你這些叔伯都說過?!币陌猜犃彝蹂绱苏f,果然兩側(cè)的武將都帶著幾分默認(rèn),就聽烈王妃繼續(xù)說道,“為了這虎符,我失去的太多,如今,也該歇歇了?!?/br> 她眉尖兒都不動地嘆了一聲,見夷安忐忑地看著自己,便溫聲道,“你放心,咱們兄弟,可不是烈王手中的那群王八羔子,日后軍中,你的這些叔伯對你如同見我,定然鼎立扶持。” 一側(cè)的那幾個武將,果然都點頭,其中一個大聲道,“王妃的認(rèn)可的人,咱們都信得過!” “郡王妃聰慧機(jī)智,京中皆知,何必妄自菲???”那中年武將也哈哈大笑,拍著自己的胸膛大聲說道,“軍中要一股子力氣的,有咱們呢!何必郡王妃親近下場?只您的頭腦,才是咱們欽佩的!” 清河王妃未出嫁前的傳言很多,大多都是狠毒狡詐,從不吃虧。對于長于京中繁華膏粱,未見過生死一瞬的子弟來說,這是叫人畏懼的,然而對于見慣了生死搏殺的武將,這樣的姑娘,才是最叫人看重的。 不然,大事當(dāng)頭,卻只哭哭啼啼六神無主,撐不起事兒來的姑娘,拿來做什么呢? 敵人可不是那種哭一哭就能心軟的。 “給了你,你就收下。”烈王妃與夷安說道。 “既如此,我就收下,日后,定不敢負(fù)母親今日的信任!”夷安轉(zhuǎn)頭,對著兩側(cè)目光閃亮地看著自己的武將,深深地福了福,鄭重地說道,“今日宋夷擔(dān)此重?fù)?dān),還請諸位叔伯輔助,只要宋夷安在一日,軍心不變,軍心不改?!?/br> “郡王妃這話說的叫我心里熱乎!”就有武將頓了頓,便與烈王妃大聲道,“王妃!左右烈王如今是只病雞,咱們何不趁此時與他分個搞下!” 烈王入京之后,舍棄了烈王妃,一直叫人不恥,這些年與烈王的人馬對峙,叫這群與列王妃一同出生入死的武將恨烈王風(fēng)流得意恨得厲害,如今見烈王妃活泛了,頓時都勸告了起來。 “此事,從長計議才好。”烈王妃眼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色,輕聲說道。 叫烈王死,真是太便宜了! 她想著,只有叫烈王吃遍這世上所有的背叛,叫他知道自己寵愛的都是些什么東西,眼睜睜看著自己在乎的一切都湮沒,才好去死,也別做個糊涂鬼呢。 “郡王妃有空,便來咱們那兒瞧瞧,與京中風(fēng)景不同?!蹦侵心晡鋵@然是眾人的頭領(lǐng),便與夷安邀請道。 “我雖不濟(jì),卻也不是羸弱之人,自然是要往軍中去?!币陌脖阈α?,轉(zhuǎn)頭看了看烈王妃,這才慢慢地說道,“只是我常年在京中,知諸位叔伯的辛苦,只覺得汗顏?!?/br> “多少的辛苦,都是咱們心甘情愿,沉溺繁華,那還是武將么?!本陀腥嗽谙骂^笑道。 夷安果然贊好,不過短短時間,就與眾人說到一處去。 她雖是女子,然而卻并不畏怯,也不瑟縮,言談之中與兵法竟也頗有見解,連烈王妃都在一旁露出了詫異的模樣來,只有蕭翎,臉上露出了得意,側(cè)頭看著侃侃而談的夷安,驕傲的不行。 這么厲害的媳婦兒,是他的! 美得不行,之后,清河郡王耳朵一動,突然微微皺眉。 府外,怎么仿佛有哭聲? ☆、第178章 “誰在哭?” 夷安雖然覺得武將果然更合適自己的胃口,比那些小鼻子小眼兒心眼兒特別多的家伙招人喜歡多了,況與心胸開闊之人談話心情順暢,正覺得找著了好朋友,就聽到了外頭的嗚咽聲。 陳嬤嬤臉色有些難看,出去看了一眼,回來便帶著些氣憤地說道,“是王府的側(cè)妃!” 這話說的,就是烈王的那幾個側(cè)妃了。 屋里頓時一靜,目光都落在上頭抹著茶沫不說話的烈王妃的身上。 夷安眼角卻微微一跳,露出了不快。 不是她迷信,實在是她大新婚的就有人哭喪,實在晦氣! 若是隨便找個人嫁了,她倒是無所謂,只是蕭翎是她真心喜歡的人,這樣不吉利,難免叫人生氣。 “我成親,外頭就嚎喪,這是哭給我看呢!”清河王妃素來都是個多心的人,此時便冷笑了一聲。 “是給我上眼藥,外加逼迫一下你,叫你往王府去?!绷彝蹂娨陌材樕缓茫阈α诵?,有些漠然地說道,“難怪,若你今日,從我這門里出去,卻過門不入,那一家子的臉就都沒了!”只要夷安對烈王府不敬,雖然叫京中詬病,然而叫人笑話的,卻只有烈王一家。 連個兒媳婦兒都拿捏不住,還有什么本事呢? 況清河王妃并不是一個無禮的人,正經(jīng)婆婆都拜見了,這就是明晃晃地看不上烈王一家的節(jié)奏。 “外頭究竟是誰?”夷安冷笑了一聲,只與陳嬤嬤問道。 “是大公子的生母?!标悑邒呖戳丝床[起眼睛的烈王妃,忍著心頭的恨意低聲說道。 當(dāng)年,就是這個女子的出現(xiàn),叫烈王夫妻徹底離心,恩斷義絕再無轉(zhuǎn)圜。 這些年這側(cè)妃在京中招搖,因府中沒有正妃,隱隱有烈王府當(dāng)家人的架勢,越發(fā)得臉。 “您要不要出去見見?”陳嬤嬤見夷安斂目不語,仿佛是在思考什么,恐她初嫁磨不開臉,便輕聲問道。 “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她也配!”夷安忙笑了笑,之后將正欲起身的蕭翎按住,只與身邊的一個女兵笑道,“與外頭那人傳我的幾句話兒,若是她還愿意哭著,就叫她隨意,左右丟人的不是我,又算什么呢?”難道丟人的之中沒有烈王不成? 跪下哭哭啼啼的可是他的妾! “她還跪著呢!”陳嬤嬤便恨恨地說道,“這不是逼迫么?!” 若長輩都跪下哭了,夷安卻不進(jìn)門,那就是夷安跋扈。 “她骨頭軟,愿意跪著就跪著,左右小貓小狗當(dāng)過來的,不知跪過多少人,何必?fù)?dān)心呢?疼的難道是咱們?”夷安還沒叫誰拿捏過呢,見陳嬤嬤氣得呼哧呼哧的,知道這也是個直爽的人,便笑勸了一句,這才漫不經(jīng)心地對那女兵說道,“側(cè)妃娘娘來請我,只怕是想叫我去給父親請安,只是我的話兒……” 她轉(zhuǎn)著手上的一枚水潤可愛的果子,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只是說出的話卻帶了刀子,慢慢地說道,“父親如今身上不好,多沖撞我呢?父親是個慈愛的人,想必不會計較咱們這一時半刻的不是?” “那側(cè)妃?”這是在罵烈王晦氣,只是若烈王執(zhí)意要見夷安,卻是不慈,這女兵記下了,便急忙又問道。 “一個側(cè)妃,一個妾,難道還叫我一個郡王妃在她面前折腰?沒叫她來拜見我,已經(jīng)是看在父親的面上!”夷安的話越發(fā)地毒辣,見這一回連這女兵的臉色都變了,便繼續(xù)說道,“父親還在病中,她竟哭哭啼啼,這是在詛咒父親?我是個孝順的人,若是聽見她再如此,說不得就要替父親出口氣,掌她的嘴!” 說到最后,她的眉眼又在眾人呆滯的目光里柔和了起來,虛弱地一笑,掩了掩自己的嘴角溫聲道,“真不是個規(guī)矩人,怨不得……”她感慨道,“只能做個妾呢?!?/br> 陳嬤嬤瞠目結(jié)舌。 她雖然聽說了不少夷安的豐功偉績,然而這是第一次見識著這姑娘的戰(zhàn)斗力,竟說不出話來。 這可比大刀片子砍人身上疼多了! 烈王還不得叫她氣死??! 那女兵卻是見慣了的,并不吃驚,點頭領(lǐng)命而去。 “大點兒聲兒,叫大伙兒都聽聽!”夷安探著頭還在吩咐。 那女兵席卷而去,果然不大一會兒,就有呵斥傳來,哽咽聲戛然而止。 “這女人素質(zhì)不行呀?!币陌惨姴淮笠粫号貋?,對自己微微點頭,顯然是那側(cè)妃自己回去了,便與在一旁揉著眼角,臉上卻帶著笑意的烈王妃攤手,無辜地說道,“我不過幾句話,竟然就走了,實在叫我傷心?!?/br> “郡王妃,你是這個!”刀光劍影大家都見過,只是這么個殺人不見血,武將們都長見識了,頓時都給了這位新出爐的郡王妃一個大拇指。 “客氣客氣!”夷安眼睛笑得瞇起來,給眾人拱了拱手。 “來日,我?guī)湍赣H出這口氣,叫她們知道,什么叫因果循環(huán),出來做事,總是要還的。”武將們開了眼,頓時覺得這是大八卦,等著趕緊回去與軍中說說這位新掌兵權(quán)的郡王妃另類的彪悍,順便埋汰埋汰烈王,竟坐不住盡數(shù)匆匆跑了。 夷安熱情地送了眾人離開,這才回頭,與看著自己忍不住搖頭的烈王妃笑了一聲,一只纖細(xì)白皙的手微微握起,低聲說道,“欠了您多少,我這一回,都叫她們還回來!” “既如此,都托付給你。”烈王妃掐了夷安的小臉蛋兒一把,挑眉說道。 “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招人喜歡多了?”夷安小心眼兒,一件事兒記十年,急忙眼巴巴地問道,“您還煩我么?” 烈王妃咳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兒,卻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說道,“本王妃從來不說假話!” 兒媳婦兒軟軟地倒進(jìn)了婆婆的懷里,打滾兒撒潑。 烈王妃臉上帶著嫌棄,卻摟著這個軟乎乎的小東西不叫從自己的懷里掉下去,眼睛里帶著真切的笑意。 陳嬤嬤看著鮮活起來的烈王妃,眼圈忍不住又紅了,飛快地轉(zhuǎn)頭再抹了一把眼睛。 她只覺得從烈王納妾幾十年,烈王妃頭一次笑得這樣開心。有這樣的好孩子承歡膝下,她家王妃也不算是白來這世上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