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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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擔(dān)心我了么?”夷安翻著眼睛哼道。 “你竟與我不依不饒起來。”四公主嘻嘻哈哈地起身給夷安拜了拜,裝模作樣地說道 ,“給縣主請罪,縣主別與我見怪?!币娨陌矀?cè)身避開,嘴里笑起來,這才走到她的身邊 推了推這容光絕色的少女,指著外頭笑道,“咱們出去走走,如何?” 雖是詢問的語氣,然而不由分說已經(jīng)拉了懶洋洋的少女起來,見她柔弱的模樣,不由 小聲說道,“人不大,脾氣不小,能叫公主請罪的,你還是第一個呢?!?/br> “我本想說,你只要送我一匣子點心也就罷了,誰知道你竟拜下去了呢?”夷安也十 分嘆氣道。 對這樣得了便宜賣乖的人,四公主真是敗了,耷拉著頭拉了夷安在御花園里逛了逛, 跟被斗敗了的小母雞一樣,后者看著四公主的模樣,也覺得十分有趣,正說話間,卻見遠(yuǎn) 遠(yuǎn)地有兩個面容秀美嫵媚的女子在前頭說笑,這兩個女子雖是這樣寒涼的天氣,穿得卻單 薄輕盈,正是之前在薛皇后宮中不敬的兩位昭儀。 夷安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這二人身邊都是呼啦啦一大群的宮人服侍,比薛皇后的款兒都闊氣, 便含笑道,“我還以為,這兩個在宮中禁足?!?/br> “父皇舍不得呢?!彼墓骼湫α艘宦?,見那兩個搖搖擺擺地過來了,自動就攔在了 夷安之前。 “我瞧瞧這是誰呀,這不是長安縣主么?!比A昭儀之前叫夷安給了好大的沒臉,如今 見著了,自然是滿臉怨恨,一張嬌媚的臉扭曲了起來,指著夷安冷笑道,“你好大的膽子 !在我的面前,竟然敢不下跪請安?!”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就呵斥道,“這就是你的規(guī)矩?!姑祖母喜愛你,你就能不將我們姐 妹放在眼里不成?!”說罷,竟命人過來拉扯夷安,叫她給自己磕頭。 “大膽!”四公主氣壞了,護(hù)住夷安,大聲道,“本宮面前,誰敢放肆!” 淑妃掌六宮宮務(wù),因此四公主的身份很高,如今疾言厲色,竟叫這幾個宮人不敢動作 。 夷安此時一抬眼,目中森然冰冷,其中的陰厲竟叫這幾個猶豫的宮人心中一抖。 尋常女孩兒,怎么會有這樣駭人的眼神! “我勸兩位娘娘,別張口閉口的姑祖母?!币陌灿N著那兩個頓足的女子,冷冷地說道 ,“難道一定要叫人知道,不顧人倫的進(jìn)宮,這是一件很有臉的事情么?”她的眼睛里充 滿了鄙夷,看著眼前兩個衣裳華麗的女人卻仿佛是在看天底下最下賤的東西,叫華昭儀一 見就氣炸了肺。 正憤慨見,華昭儀又聽這可惡的女孩兒用一種溫柔可愛的聲音繼續(xù)說道,“這不是為 了旁人,都是為了陛下呀?!彼鴿M滿的哀愁,一張臉都暗淡了,充滿了憂慮輕嘆道, “陛下的名聲,難道兩位娘娘都顧不得了么?難道……” “住口!”華昭儀見到夷安突然張開了眼中帶著深深的冰冷,竟覺得有些不好,急聲 道,“你閉嘴!” 陛下最恨旁人自私不顧及帝王的體面,這話若是叫他聽到……“瞧瞧,叫我說中了心事。”夷安一雙遠(yuǎn)山般的娥眉一挑,露出了一個美好婉轉(zhuǎn)的笑 容來,抬眼有些得意地說道,“原來兩位表姐也覺得,比起陛下,還是提起姑祖母,更叫 咱們的榮光光彩么?” 她換了稱謂,更顯親切。 這聲音不小,眾人都聽到了,御花園中頓時一靜,只有呼嘯的冷風(fēng)在呼啦啦地刮起了 ,吹到人的身上,冰冷刺骨。 華昭儀更聰明些,頓時明白了夷安的險惡用心,竟渾身發(fā)抖。 “你血口噴人!”華昭儀心知自己姐妹的恩寵是怎么來的,如今聽到夷安這帶著刀子 一樣的話,竟恨不能哭出來才好。 乾元帝忌諱薛皇后,然而被薛皇后的光芒壓得抬不起頭來,心中最是忌諱旁人看重薛 皇后甚于自己。若是叫乾元帝知道自己姐妹有這個心,再是真愛,只怕也是要失寵的。 “這話說的,”夷安一笑,見華昭儀臉色發(fā)白,便擔(dān)憂地嘆道,“表姐的心,咱們都 明白,想必陛下愛重兩位表姐,也會明白的,對不對?” “你!” “表姐盡可將我今日不敬與陛下哭訴,求陛下責(zé)罰我。只是我是沒有本事又膽小怕事 兒的人,只好與姑祖母處尋庇護(hù)的,不過前頭的話,表姐們可要想明白了再說,少了一句 ,到時咱們姐妹,就要在陛下與姑祖母的面前對質(zhì)了。” 夷安擺明了是只認(rèn)薛皇后的,此時見眼前兩個如花朵兒一樣的女子竟神色委頓了起來 ,完全不堪一擊,就覺得沒意思透了,想著怨不得薛皇后這樣簡單地就將宮務(wù)給了淑妃, 這算計小心眼兒,本就叫人無趣。 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我與公主,能走了么?”叫華昭儀瞪著,夷安挑眉笑問道。 “與她們說這些做什么!” 這兩個昭儀自從入宮,仗著年輕美貌,迷得乾元帝五迷三道的,整個后宮都失寵,這 倒也是罷了,然而四公主卻看不慣這兩個不過是昭儀,卻跟貴妃似的架勢,況這兩個囂張 起來,連淑妃都很不放在眼里,如今叫夷安不過幾句話竟叫她倆都說不出話來,不由歡喜 起來,抓著夷安就走,走了幾步,見后頭傳來了細(xì)細(xì)的委屈的哭聲,便小聲與一臉無聊的 夷安興奮地說道,“你真厲害!” “不過是這兩個太沒有用了些。”夷安不以為意地說道。 “從前,她們還對母妃不敬呢,母妃有身份,不好與她們計較,很吃了些委屈?!彼?nbsp;公主繼續(xù)說道。 “下一回,淑妃娘娘也不必計較?!币陌惨恍?,在四公主看過來的時候,笑嘻嘻地說 道,“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咱們只慢慢兒地瞧著,她們自個兒往死路上奔呢?!?/br> 真以為薛皇后心胸寬闊?不過是閑來看著這點子熱鬧罷了,哪一天她那姑祖母覺得無 趣了,這姐妹倆,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后宮。 第54章 況就是眼下,三人成虎,這姐妹倆的好日子也在后頭呢。 左右今日與華昭儀的話,是高抬了薛皇后的體面,與薛皇后無礙,不過叫乾元帝心里 知道了,這心情是個什么,就不好說了。 若不是乾元帝與薛皇后勢同水火,夷安尋常也不會這么干。 微微斂目,夷安看都不看后頭那兩個女子,只與四公主在御花園玩耍了一會兒,待薛 皇后下朝,這才往薛皇后的宮中去了。 這短短的半日,夷安對四公主的稱呼已經(jīng)到了“長寧”這樣的閨名,如今喚起來,想 到自己的封號,竟覺得有幾分緣分。 兩個女孩兒嘻嘻哈哈地折了嫩柳到了薛皇后的宮里頭,卻聽見里頭有些哀求的熟悉哭 聲,對視了一眼,夷安見前頭領(lǐng)路的宮人并不在意地帶著自己進(jìn)去,也不以為意地跟著, 一進(jìn)其中,卻見里頭正跪著兩個青年男女,其中一個正是昨夜里哭哭啼啼六神無主的大公 主,另一個卻是面容俊美,身姿欣長的青年,這青年伏在臉色冷淡的薛皇后的面前,渾身 發(fā)抖,口中不住地哀求什么。 那個該是大駙馬淮陽侯了,夷安看了看,果然容色俊美,不過想到這家伙不干人事兒 ,不由仰天翻了一個白眼兒。 “這是做什么?”四公主拉過一旁的宮人問道。 “你不必求了?!毖屎蟠藭r淡淡地說道。 她看著面前恭敬的大駙馬,面上露出一絲譏諷,冷冷地說道,“本宮信任你,將大公 主賜到淮陽侯府,你們?nèi)?,將本宮當(dāng)傻子耍,嗯?” 這漫不經(jīng)心的話,叫大駙馬臉色慘白,卻只低著頭哀求道,“千錯萬錯,都是微臣的 錯,求娘娘,放過微臣的弟弟?!?/br> 昨日里大公主回來,大駙馬就知道不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與溫柔好好兒地哄了哄這 公主,沒想到竟是晴天霹靂,聽到了那樣的結(jié)果,本是想今日進(jìn)宮跪在薛皇后面前哀求, 沒有想到皇后動輒雷霆,今日就由吏部下旨升了弟弟的官位,之后往蜀地去了。 想到蜀地民風(fēng)彪悍,大駙馬已經(jīng)雙腿發(fā)軟。 “再與本宮說一個字,你去陪他。”薛皇后實在不耐煩這些,見大公主目光閃爍,不 由問道,“還有什么?” “求母后饒了二弟吧!”大公主滿臉是淚,與驟然感動地看著她的大駙馬對視了一眼 ,眼神交纏之中,竟被夫君的真心感動了,給臉色冷漠的薛皇后磕了一個頭,哭著說道, “駙馬都與女兒說了,如此都是迫不得已,他的心里,還是我最重要的?!?/br> 見薛皇后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自己,其中的陌生竟叫大公主打了一個寒戰(zhàn),然 而感覺到大駙馬握住自己的手上傳來的力量,她便哭著叫道,“女兒從前竟不知道,蜀地 是那樣的地方!這,這也是太狠毒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驚恐的眼神去看后頭悠然而入的夷安,心中生出恐懼來。 她本以為夷安只是送了駙馬的弟弟出京吃點兒苦頭,卻沒想到叫駙馬一說,竟仿佛是 置小叔子與死地! 這做人的心腸,怎么能這樣狠毒? “大皇姐!”四公主臉色一變。 從前大公主的倉皇無助還在眼前,如今竟換了模樣,翻臉相對,竟叫四公主覺得自己 不認(rèn)得面前的jiejie了。 夷安一心為她打算,可是她這明擺著反咬了一口,如此她們夫妻倒好了,可是淮陽侯 府與夷安家的平陽侯府,豈不是就此結(jié)怨? 為人怎么可以這樣? 竟是小人! 夷安呵地一聲笑了,上前穩(wěn)穩(wěn)地給薛皇后請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面露不忿的大公主,挑 了挑眉,目光落在抬眼看她,目光閃爍的大駙馬的身上。 虧了她素來走一步往前看三步,不然,大公主可坑她坑得好了。 薛皇后見夷安臉上笑意輕柔,完全不見怨憤,眼里就閃過滿意之色,目光落在大公主 的身上,卻再無慈愛。 “你將本宮的心,扔在地上叫人踩?!毖屎笾徽f了這一句,竟霍然起身,頭也不回 地走了。 這樣漠然地走了,大公主就驚慌了起來。 若是小叔子回不來,她夫君日日傷感,還如何能與她在一起快活呢?心中恐懼,大公 主看見正悠閑地坐在一旁與四公主編手邊嫩柳的夷安,有些愧疚,然而想到駙馬,卻還是 硬起了心腸指著夷安埋怨道,“你的心腸,這也太狠了!” “公主這話,我不明白?!狈磸?fù)無常的小人,夷安見得多了,如今只含笑看著大公主 ,微笑了一笑,懵懂不解地問道,“難道我在宮中,沖撞了公主?” 年少的女孩兒笑得天真可愛,然而大駙馬想到妻子口中的手段,身上竟生出了不寒而 栗來。 平陽侯有女如此,真是不能小看! 大公主渾然不覺,只指責(zé)道,“不是你與母后進(jìn)言,二弟怎么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她轉(zhuǎn)頭與臉上青白交替,目中復(fù)雜無比的大駙馬悲切道,“都是她!夫君,我是無心 ,被她蠱惑的!” “大皇姐說這話,實在叫我不恥!”四公主被jiejie的做派惡心壞了,起身大聲道,“ 昨日種種都還在我的眼前!大皇姐昨兒如何傷心困苦?如何哀求母后?如何與夷安求計? 為何今日,竟能翻臉無情?!” 見大公主說不出話來,她便冷笑道,“昨日夷安說了些,然而這都是大皇姐您允了的 ,是您自己要送人往蜀地去!怎么到了今日,就是夷安之過?她一片心都是為了你,你就 是這樣待真心為你之人?!” 種種質(zhì)問,只叫大公主說不出話來。 “公主反復(fù),在所難免?!币陌矃s只含笑溫聲道,“不過,我是哪個牌位上的人呢? 不過是隨口笑言罷了,公主當(dāng)了真,求了姑祖母。姑祖母愛惜你,不忍拒絕,就算知道不 妥,到底全了你的心愿,如今竟成了我與姑祖母之過?” 她嘆氣道,“到底駙馬在眼前,公主不好說些什么,罷了,這罪,只我領(lǐng)了也就完了 ?!彼涞哪抗饴湓诖篑€馬淮陽侯的身上,微笑道,“確實是我,送了貴府二爺往蜀地 去,又如何呢?” 淮陽侯握了握手,瞇起了眼睛。 “駙馬都聽到了?”大公主見夷安“認(rèn)罪”,頓時喜笑顏開。 “平陽侯府在京中淺薄……”夷安嘆息了一聲,卻不再多說。 淮陽侯揮開大公主的手,閉目許久,不甘心地往薛皇后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了怡 然自得的夷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起身走了。 “你這是要與淮陽侯府結(jié)怨?!”四公主見皇姐匆匆地跟著走了,不由急聲道,“你 還知道你們家在京中淺薄么?!淮陽侯府在本朝已經(jīng)百年,這是有數(shù)的勛貴之家,你這是 要做什么?!” “就是因這個,我才謝了大公主?!币陌怖湫α艘宦暎卣f道,“大駙馬,確實 是個聰明人。”只望這聰明勁兒,叫他用對地方。 大公主這樣隨意地糟蹋薛皇后的慈愛,甚至這一次連薛皇后都往坑里帶,竟正好成全 了自己。 這一回,她倒是要叫京中都知道,這前頭的官員變動,大公主說話都不好使,只她一 句話,就能叫那必死的回來! 憑著這個,不怕去死的,只管得罪她爹平陽侯! “等著看,看看淮陽侯怎么做了。”夷安板著手指笑了笑,見四公主有些憂心地看著 自己,不由笑了,回頭卻見薛皇后已經(jīng)出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頓了頓,竟露出了一絲笑 意。 “還請姑祖母給我這個臉面呢。”夷安極討好地說道。 “罷了,既然她不知好歹,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毖屎髮σ粋€駙馬的弟弟的死活 沒有什么執(zhí)著,伸手點了點夷安的頭,溫聲道,“想必昨夜,你就開始算計,對不對?” “若公主拿我當(dāng)知心人,我自然一心為她別無二話。這一晚上就賣了我的,我也只好 為自己打算了。”夷安一攤手,見薛皇后微微頷首,便笑道,“姑祖母既然說淮陽侯是個 聰明人,我自然是信的。” 真是個聰明人,此時出宮,自然應(yīng)該去親近平陽侯府了。若是皇后松松口,但凡赦了 淮陽侯的弟弟,憑著淮陽侯審時度勢,與平陽侯府就會更加親近,只要自己在皇后面前說 得上話,平陽侯府就有淮陽侯的援手。 百年勛貴,到底算是強援。 至于大公主日后如何,夷安想著,就與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 既然賣了自己,那就別走回頭路。 “她叫我失望了?!毖屎竺嫒萜届o地說完,這才與夷安問道,“今日同安王府的新 城入宮,她與你從前在山東有些關(guān)聯(lián),你要不要一同見見?” 山東的一切,從夷安的眼前一閃而過,然而轉(zhuǎn)眼就消失了,只余下新城郡主的善意與 羅婉羅瑾的關(guān)照,夷安只在心中嘆息舊日,點頭感激道,“郡主在山東,對我頗有庇護(hù)。 ” “有這一句,就夠了?!毖屎笙肓讼耄@才與夷安溫聲道,“在宮中不必拘束,只 與長寧相伴就是。旁人,不必理會?!?/br> 夷安再次含笑點頭。 四公主只好奇夷安在山東的故事,與薛皇后說笑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頭有人通傳同安 王府的女眷入宮給皇后請安。夷安與四公主都起身看去,就見幾名年紀(jì)各自不同的女眷進(jìn) 入,當(dāng)首一人身上穿著親王妃儀服,面容沉靜肅穆,進(jìn)門就給薛皇后拜下,后頭數(shù)名女子 各自給皇后請安,夷安就見新城郡主也在其中,手邊就是斂目端莊的羅婉,這女孩兒入京 不過一兩日,然而瞧著氣色卻并不好。 薛皇后命人扶了眾人起身坐在一旁,見這幾名女眷都好奇地看著夷安,便笑道,“這 是平陽侯府的丫頭,慣會哄我,嘴甜著呢?!?/br> 京中如今自然都知道,平陽侯府的嫡女得了薛皇后的青眼,又仗著本家的緣故,因此 得了縣主的爵位,見薛皇后與夷安說話帶著慈愛溫柔,都心中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