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焉容和他之間并不算什么親近的朋友,這關(guān)系倒也奇怪,像是互相知道秘密的盟友,外頭的傳聞早就把兩人系到了一起,什么“楚王風(fēng)流,玉面芙蓉床頭弄”,什么“芙蓉如面柳如眉,楚王負(fù)心人,惹得佳人夜淚垂”,其實(shí)他們之間很純潔,完全沒有傳言中那么不堪,但是乍一見面,感覺還是有點(diǎn)奇怪。 許久,沉陵道:“難得相逢,不如我請你喝一杯?!?/br> 這個……焉容偏過臉看向蕭可錚,詢問他的意思?!岸嘀x董公子款待,我二人卻之不恭。”蕭可錚沖他拱了拱手,替焉容作了回答。 沉陵挑了挑眉,轉(zhuǎn)身在前頭帶路:“地方我來定好了,就在裙香樓吧?!?/br> “裙香樓?”焉容一怔,心想裙香樓的老板死了,領(lǐng)家劉媽也死了,上回路過還往那花船看了看,船和樓都是空的,怎么現(xiàn)在還能營業(yè)。 聽出了她語氣里的疑惑,他補(bǔ)充道:“現(xiàn)在裙香樓背后的主子是我,對了,我給它換了個名字,叫‘楚館’?!?/br> “楚館……倒是貼切得很。”焉容若有所思,緊跟著含笑搖了搖頭。有個詞叫“楚館秦樓”,是指歌舞妓院場所,而楚館,又特指楚靈王筑章華宮選美人入宮這樣一個典故。 沉陵抿唇不語,無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節(jié)。隨著北方氣候的變化,不知何時,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拿扇子,看來沒有什么是不可以改變的。 作者有話要說:渲色芳華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110 16:52:01 渲色芳華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110 16:52:10 渲色芳華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110 16:52:17 對芳華上仙表示感謝,喵嗚人家不好意思啦…… 可憐的光棍節(jié)被人拖出去灌酒了qaq 話說大家都搶購了什么?我只買了三根發(fā)簪…… ☆、第81章 神機(jī)妙猜 裙香樓,不,楚館的門面跟往日沒什么不一樣,不過是換了個鑲金邊的橫匾,顯得更加富麗堂皇財大氣粗一些。站在門口即可聽見里頭傳來的呢喃艷曲,笛韻悠揚(yáng),歡聲裊娜。再往里頭走近了些,姑娘們頻舒笑臉,朱唇輕啟,舉手投足便可勾魂奪魄。男人們?nèi)鍌€湊成一團(tuán),拾跌博籃子,摸牌,下象棋,嗑瓜子,一旁有美人伺候著,個個臉上掛著笑。 場景熟悉得幾乎讓她以為是昨日重現(xiàn),這是易主后重新開張的場面?是被瀛軍一夜血洗后的青樓?焉容痛苦地?fù)u頭,難以抑制心里的悲涼感慨。 “姑娘隨我到樓上雅間?!背亮晏滞爸噶酥?,旋轉(zhuǎn)而上的木梯就在眼前,她還記得兩人初遇的情景,她站在這樓梯上邊走邊往下看,他坐在下頭撫琴緩緩吟唱,后來他還特意送來一副畫,也是描繪這樣的情景。 焉容挽著蕭可錚的臂彎,騰出另一只手扯著裙子小心上樓,四處熱鬧的歡聲笑語掩不住她每一步落在木梯上的腳步聲,是從未有過的沉重。來這個地方似乎是抱著故地重游的心態(tài),會無法控制地想到從前那些甘苦并存的日子,會想到很多愛過恨過的人,孫祿、張大嘴、劉媽、袖蘭、墨然、衣纏香…… 沉陵所說的這件雅間,竟是焉容原本的住處,因?yàn)樗?jīng)是花魁,所以這屋子的采光通風(fēng)都是最好的,但被楚王選作是偶爾駐足的地方,擺設(shè)自然不能隨著從前,大凡是床榻、桌椅等接觸人多的東西全部換新,唯一還留著的一張梳妝臺,男人不大用得著便沒有改換。 屋子正中設(shè)有一張紅木茶桌,上頭泡了半壺上等的茶水還未來得及品,藏在紫砂壺里散出淡淡的清香味,沉陵叫他們兩位客人自行坐下,自己則隨意棲在一把藤椅上:“到我這里來不需拘泥什么,請隨意。” “多謝王爺盛情款待?!笔捒慑P當(dāng)先回話,扶著焉容坐在一旁,自己也撩袍落座,夫妻二人向來是男人主外,因此這等場合他替她回答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 聽得他這聲稱呼,沉陵眉梢微微一動,心里似有幾分琢磨,最后也懶得想他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的,徑自取了茶杯給自己斟滿茶水,便將茶壺推到那二人眼前,蕭可錚為之一愣。 他是王爺,再怎么好客也不能親手給平民倒茶,焉容聰慧,趕緊提了茶壺為蕭可錚和她自己滿上,復(fù)有掀了壺蓋往里看了兩眼,笑道:“看這湯色,再聞茶味,像是大紅袍?!?/br> “不愧是泡茶手藝第一的花榜狀元,不用嘗滋味就能猜出什么茶來?!背亮曩澋?。 焉容連忙笑著回道:“王爺謬贊了,比試時候的茶好水好,這水平馬馬虎虎也就上去了?!彼共皇侵t虛,而是大紅袍橙黃明亮的湯色極度易猜,平常的紅茶他定是不肯喝的,至于猜中不猜中也不重要。 “先前下去看花燈,把茶燜在這里,現(xiàn)在鐵定走了味,也只好將就一下了?!彼Z氣懶懶,抬起茶杯先抿了一口。 焉容二人也跟著喝茶,入口,味蕾里一片苦澀,真是可惜這茶了。“倒不記得哪本書說過,泡大紅袍的水要用銀壺?zé)么箝_,趁著霧氣噴薄之際澆灌茶葉,停頓十余息的時間便濾出第一壺茶湯來?!?/br> “受教了?!背亮甑恍?,輕聲嘆道,“這段日子過得混沌,也沒什么心思講究這個道法、那個技藝,再怎么名貴的茶入口也都淡得跟白水一樣?!?/br> 焉容這才知曉自己方才說了一大段廢話,他的心情不好,哪來的興致聽她講解如何泡茶?!奥犇脑?,似乎心情不算暢快,不知王爺近況如何?” 被問及這個問題,沉陵眼光從蕭可錚身上掠過,最后落在焉容身上,似是對他有些避諱?!盎噬淆報w抱恙,太子殿下年幼涉世不深,加之近來頻受異國sao亂,朝中事務(wù)越來越有些棘手了?!?/br> “不能為王爺分憂,也只能愿您保重貴體,靜心養(yǎng)神?!?/br> “多謝?!背亮旰?yīng)一聲,低頭端茶杯時對著茶湯輕輕舒氣,在氤氳而起的白霧里略一展眉,這片刻,焉容目光一直未離他的臉,總覺得他有些話想說卻沒有說。 “聽聞蕭老板最近在忙著轉(zhuǎn)讓手上的鋪?zhàn)???/br> 蕭可錚停下轉(zhuǎn)動念珠的動作,將一串黑油沉水沉香的珠子隨意套在手腕上,慢慢道:“這年頭翡翠生意不怎么景氣,倒不如守著變現(xiàn)的錢財過下半輩子,只是圖個安生?!?/br> 焉容略一琢磨,不太明白他為何要在楚王面前說這樣的話,她從前一直未曾留意他手上還帶了這么一串佛珠,也從未見過他盤珠子,乍一見到,心里十分奇怪,看樣子,是想在楚王眼前表示自己追求淡泊平靜的意愿? “本王倒是聽說蕭老板去年費(fèi)了不少心思從東塢進(jìn)了大量翡翠原石,緊跟著瀛島跟東塢合作,從東塢開采翡翠的成本越來越高,您這生意蒸蒸日上,恕我妄自猜測,這時候該是財源廣進(jìn)的時候吧?!?/br> 蕭可錚不置可否,淡淡道:“您對我們這行倒是挺熟悉。” “也不算了解多少,前陣子剛?cè)?cè)妃,皇上特準(zhǔn)了我?guī)滋旒?,我陪她去買了不少金玉的頭面,你也知道,女人家買首飾都挺挑剔?!背亮旰?,有意凝了焉容一眼,繼續(xù)道,“她也一樣,說這家金燒得不亮,那家翠點(diǎn)得不正,獨(dú)獨(dú)玉瓏堂的東西最好,我這么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蕭老板的家業(yè),心里甚是佩服?!?/br> “王爺過獎,蕭家小門小戶而已,也不過左右那么幾樣能讓王爺看上眼的,承您破費(fèi)了。”蕭可錚淡淡一笑,眼里未有半方受過榮寵的諂媚。 “蕭老板真是謙虛,這要是算小門小戶的話,京城里大半的商鋪是沒臉開了,說來本王也奇怪,為何把好好的店賣出去?依我看,蕭老板不是畏手畏腳的人,瞧您去年那生意談的,可真是大手筆、好魄力?!彼踔劣行┵澆唤^口,眼神都帶著幾分崇敬。 “……”扯了個大圈子,沉陵還是不肯甘心,又把話題扯到了玉瓏堂上,焉容不禁私心里想了想,難不成堂堂王爺也對翡翠的生意感興趣?她不免心存提防,實(shí)在是這人給她留下的印象太過處心積慮、陰深難測,讓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說什么魄力呢,男人么,年輕時候都有膽量賭上一把,腦子一熱就把什么身家性命全壓上去,到頭來能贏是好,可萬一輸了……”蕭可錚慢悠悠說著,眼神似有似無打量著沉陵,直到確定對方紋絲不動、全神貫注聽他說話的時候才道,“輕則傾家蕩產(chǎn),重則曝尸荒野,也都是可能的?!?/br> 氣氛瞬時凝固,夜風(fēng)也陰涼起來,透過開出一小道縫隙的窗戶間嗖嗖鉆進(jìn)來,讓人脊背一瞬如觸電般張緊。 若是旁人當(dāng)著玩說這樣的話尚不能達(dá)到這樣震懾的效果,但從蕭可錚的經(jīng)歷來看,太多人只看到他這半年來改頭換面踢開岳丈“自立門戶”的輝煌,卻忘了他也賭輸過一回,把自己賠了進(jìn)去,娶瘋女人,當(dāng)上門女婿,在那三年里是商界難得的笑柄。焉容想起他這些事,心里對他更是心疼惋惜。 沉陵低頭,快速整理自己慌亂的情緒,有些氣虛地笑道:“蕭老板這話說得真是嚇人,叫本王心頭為之一涼,咱們都是年輕人,心氣高,士氣高,越挫越勇,不應(yīng)該只滿足于現(xiàn)狀?!?/br> “話雖如此,可惜我現(xiàn)在想要的都有了,犯不著為了那點(diǎn)家業(yè)拖累整個家室?!彼浇俏⑽⒐雌?,在桌子底下伸手去捏焉容的手指,用溫暖的手心把她的小手整個包起。 “蕭老板真是豁達(dá),不及而立之年就有了做居士的心懷,讓人好生羨慕?!蹦軘[脫野心的羈絆是一件幸福又難以做到的事,沉陵晦澀的笑了笑,眼里有一瞬的掙扎,最終恢復(fù)如初。 蕭可錚泯了抿唇,道:“人還是隨心所欲為好,最近受了不少蒼蠅的氣,眼看著他們出主意捯飭我的鋪?zhàn)游蚁爰币布辈粊?,王爺若是閑散,把我的玉瓏堂也一并買下吧?!?/br> “這……”沉陵止不住笑道,“本王哪有什么閑散時分,又哪有那個財力?!?/br> “王爺開青樓的時間倒是有,不差經(jīng)管這幾間玉石鋪?zhàn)樱劣谪斄Σ蛔恪业故遣患敝F(xiàn)錢?!笔捒慑P一臉正經(jīng),絲毫沒有跟他開玩笑的想法。 沉陵略一思索,沉吟道:“能有官府出面,真能叫那些蒼蠅收斂一些。”他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立馬把對瀛軍的稱呼換了過來。 “就這么說定了吧,以后您是東家,我也能得閑,陪著焉容四處走走。”不著痕跡的,把搬家遠(yuǎn)走給交代了一通,以后要是要人,也別想著找回來。 “蕭老板真是痛快,等本王……日后一定會有重謝?!?/br> “焉容的家人還請王爺多多關(guān)照?!?/br> “本分之事。”沉陵聲音里多了幾分鄭重。 就這么著,在焉容思路模糊不清的情況下,蕭可錚把玉瓏堂賣給了沉陵,以至于出了楚館之后她還有些茫然。 走到顧盼河的石拱橋上,她才驅(qū)走滿腦子的猶豫,小心翼翼對蕭可錚問道:“你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知道,無非是做臣子膩味了想賭一把。” “你怎么知道?”她登時瞪大了眼睛,驚訝出聲后連忙往四周看了看,花燈前依舊人流絡(luò)繹,沒有人朝他們看過來。 他笑了笑,握她的手更用力一些:“商人要是不關(guān)心政事的話,買賣是做不好的,我一早就看出來了,他缺錢?!?/br> 缺錢……是啊,謀反這樣的事不是光有兵有將就足夠了,還得有糧餉呢。焉容沉默了一會:“我原本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是不想把你也搭進(jìn)去,倘若事情敗露或者失敗,豈不是惹禍上身?” “所以就當(dāng)是送他了,我們早點(diǎn)離開,遠(yuǎn)走天涯?!彼裆胶?,沒有半分不舍與糾結(jié),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得不看淡錢財。 焉容立即放松下來,笑道:“想不到你都料想到了?!?/br> 他摸摸她的頭發(fā),唇角微微牽起:“我還知道一件事,他跟你提過親?!?/br> 幾乎是肯定的語氣,讓她不容辯駁,她幾乎要跳起來:“這你也知道?!”他剛才還好像若無其事一般跟楚王在一張桌子上喝茶,這個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對,我猜的?!?/br> “猜的?”她才不相信呢,難不成他還會掐指一算?顯然不能。 他還一副很嚴(yán)肅的樣子:“像猜燈謎一樣猜的。” “……”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一定是一個奇怪的日子,微博熱門話題彈來彈去。 四爺若曦公布戀情了, 楊冪劉愷威領(lǐng)證了, 歐陽明日(喬振宇)說自己有女友了, 高圓圓疑似懷孕兩個月了, 華妃和十阿哥也有情況, 讓我也忍不住吐槽一下,于是做了個暴漫,技術(shù)渣,求輕拍,笑點(diǎn)詭異。 ☆、第82章 睡前神話 一路上焉容鍥而不舍,終于把答案給問出來了。 “楚王未曾娶保薦多時的花榜狀元為側(cè)妃,反而選了花榜探花,這本身就是一件引以為奇的事?!笔捒慑P淡淡一笑,眼里含了幾分肯定。 焉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把脈絡(luò)理順清楚,才佩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是這樣,我當(dāng)時拒絕了他,后來他就娶了念渠?!?/br> “難為你了,”他頓一頓,神情陷入苦索,“他難道沒有提起其他的條件?”若是焉容當(dāng)時拒絕叫他心中不快,只怕今日偶遇不會對她有好臉色。 “這也多虧了香香幫我滿足了楚王的需要,拿出珍藏已久的秘制香料的方子,據(jù)說長期熏用會使人精神舒暢,但也會在不知不覺中損耗元?dú)狻!?/br> “原來如此?!彼偹闶媪艘豢跉?,“這下子楚王能從我們身上拿到的東西都拿到了,不管怎樣,今后成敗都不會牽連我們,而且也能幫你尋回父母?!?/br> “是啊,我們能幫的都幫了?!蹦浅亮旯碓掃B篇,說什么偶然得知玉瓏堂是蕭可錚開的,今天那通話已經(jīng)將他的苦心暴露無遺,蕭可錚也給了他足夠的面子,沒等他開口借錢就把東西送上。焉容感慨一聲,又道:“說起香香,最后一次見我的時候吩咐了我一件事,讓我找尋一個叫荀楨的男人,茫茫人海里尋一個隱姓埋名的人,想來便覺不易,卻也不忍讓她遺憾。” 蕭可錚聽后捏了捏她的手心,柔聲安慰道:“的確不易,這樣的事情也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你不妨告訴我他的特征,我們再仔細(xì)想辦法?!?/br> “也只能這樣了,你知道蒼蠅們什么時候離開大辰么?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讓香香在離開之間見那個人一面,最起碼也讓她知道他的下落?!彼f這話時底氣越發(fā)不足,她甚至連自己再見衣纏香一面都辦不到,那個西廊巷子有重兵把守,她無法闖入。 “最遲會有十天,我們盡力爭取找到荀楨?!?/br> 回到家里已經(jīng)快到三更,兩人各吃了小半碗玫瑰餡兒攙著果仁餡兒的湯圓,一番收拾洗漱相擁到了床上。焉容給他拿衣服時看見他隨手放在床頭案上的佛珠手串,忍不住握在掌心里打量一通,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清新馥郁的草藥味沁入鼻腔。“哎,何時弄來的佛珠?竟還是沉水沉香呢。” “一早就有了,只是未曾戴過,偶爾心煩意亂的時候拿過來盤上幾輪,正巧上午盤過忘了摘下就帶過去了?!?/br> 焉容展顏笑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我怎么平時沒見過,看來不是我粗心大意。”說著將珠子套在自己手掌上做著樣子盤起佛珠來,另一只手豎起,好似定禪的模樣。 他微微抬起上身過去掐她的臉頰:“得了吧,裝都裝不像,手都反了,該是那只手盤珠子。” “……”焉容吐了吐舌頭,將佛珠放歸原處,“看來我還真不是學(xué)佛的料子,看我娘親這么些年數(shù)佛珠都沒記住手勢??墒强茨闼坪鹾苄欧鹱娴臉幼樱雀垡舸髱熡衼硗?,又在家中掛了不少經(jīng)卷?!?/br> “我學(xué)佛也不是為了遁入空門,領(lǐng)悟涅|槃,更不是純粹地癡迷信仰,而是讓自己靜心淡泊,克化苦難,亦不會虧待自己,不食葷腥,不近酒色,但日行善事、多多反省就足矣。有些生意人學(xué)了佛,從不欺詐百姓做些污濁之事,但有些人并非如此,而是做了虧心事之后仍不肯悔改,企圖讓佛祖保佑自己以求心安,這樣的人是假學(xué)佛?!?/br> 這讓她稍稍有些安心,蹭到他身前十分懇切地問:“有句老話叫‘少不學(xué)佛’,萬一你老來頓悟,把我拋下怎么辦?”有個惦記著佛祖、又時常往尼姑庵跑(……)的男人可真讓她放心不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