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柳余涵問,“不是為情所困?那你如何又?jǐn)[出這副喪氣樣子來?” 思?xì)w想一想道,“雖不是與美人失之交臂,但勉強(qiáng)也能算是為情所困吧。”被情人給拖累了,也算是為情所困吧。 趙覃嗤道,“上回還能抱怨幾句,這次連抱怨都懶得抱怨,我看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別搭理他,估計(jì)過會兒他自己就好了?!?/br> 思?xì)w聽了這話真是滿肚子的苦水,趙覃這么說正是說反了。能拿出來和朋友抱怨說笑的其實(shí)都不是大事,真正傷心的事情又如何能拿出來說笑? 她這一次真是被苻祁傷得透徹,若是葛俊卿因此死了,那即便她心胸再寬廣,風(fēng)度再卓絕也不可能再繼續(xù)與苻祁在一起! 一想到陛下那在她心里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美的音容笑貌,絲絲苦澀就泛上心頭,難道她的人生還不夠跌宕起伏,還需再去嘗一嘗那傳說中情殤的滋味才算完滿? 心中煩亂之極,不光是氣憤苻祁的作為,還有深深的不舍痛楚,動了真心后卻不得不放棄,老天爺這是玩她呢吧! 偏偏趙覃個沒眼色的還在一旁嘰里呱啦地大放厥詞,“我有一個能驚掉人眼珠子的消息,雖然有點(diǎn)驚悚,但是千真萬確,你們要不要聽?” 眾人都知道小侯爺消息靈通,經(jīng)常能說出些軼聞密事,于是一起感興趣道,“自然要聽,你趕緊說說。” 趙覃搖頭晃腦,十分得意,“你們知道不?原來大家都搞錯了,最近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思遠(yuǎn)與燕落公主爭搶陛下之事根本就是錯的離譜,實(shí)情是陛下和那位美貌公主搶莫思遠(yuǎn)?。?!” 這消息果然驚悚,趙覃說出來后,筷子酒杯,噼里啪啦掉落了一桌,連思?xì)w都回了神,瞪大眼,“你造謠生事吧,這事兒怎么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趙覃氣道,“你才造謠!我趙小候爺?shù)陌蚵犑前捉械膯?,事情是這樣,這樣,這樣滴————” 眾人聽罷一起朝思?xì)w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思?xì)w憂郁,“唉——————” ☆、第一百零九章 率領(lǐng)朝廷大軍在丹東平定兩王叛亂的穆將軍捷報頻傳,連戰(zhàn)連勝,只用了兩月時間就將叛軍逼出了丹東境內(nèi)。 珉王,蜀王帶領(lǐng)殘軍各自退回自己的封地負(fù)隅頑抗,要與朝廷大軍做最后一搏。 與兩王私下里素有往來的百夷終于是坐不住了,派出百夷藤象軍逼近了大擎扈嶗關(guān)。 只是兩位叛王這邊的形式極不樂觀,很有轉(zhuǎn)瞬既敗的可能,所以百夷的大軍到了扈嶗關(guān)外就按兵不動,看樣子是還想再觀望觀望。 大擎對此早有防備,因此沒有多耽擱,在得到消息的第二日早間,便當(dāng)朝宣旨,派出了元辰大將軍率領(lǐng)早已整裝待命的西路五萬人增援扈嶗關(guān)守將。 ====== 朝會散后,武毅營提督莫思遠(yuǎn)行色匆匆,大步流星地往殿外走。 宋中丞匆忙趕上,“莫提督慢走!” 思?xì)w站住,回頭問,“宋中丞有事?” 宋中丞道,“莫提督,赤納國的燕落公主對你十分青睞,情意款款,你如何忍心讓人家失望而去?” 思?xì)w詫異,“那怎么辦?宋中丞難道想讓我甩了陛下,然后去和燕落公主相好?那——那位公主確是個美貌火辣的尤物,若能與她相好我其實(shí)也沒太大意見。不過我如去應(yīng)了燕落公主豈不辜負(fù)了陛下,成了三心二意,薄情負(fù)心之人?這如何使得?此事自然萬萬不可!宋中丞德高望重,乃是當(dāng)代大儒,怎么反來勸人做此等見異思遷的事情?!” 宋正言被她噎了一下,輕輕咳嗽兩聲,“莫提督會錯意了,本官當(dāng)然不是這個意思。” 思?xì)w問,“那宋大人是何意?” 宋大人正被她一段聽似義正詞嚴(yán),其實(shí)內(nèi)中涵義很有點(diǎn)問題的話繞得頭暈,定定神才道,“現(xiàn)如今我大擎朝境內(nèi)局勢紛擾,兩王在丹東的叛亂至今尚未平定,百夷又在南疆虎視眈眈,因此上禁不住腹背受敵,更需維持住與赤納國的關(guān)系才是?!?/br> 思?xì)w挑眉,“宋大人要我為此甩了陛下,去逢迎赤納的燕落公主?” 宋正言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心道你是個宦官,那公主年幼不懂事,一時熱血上頭才看上你,她爹可不年幼無知,赤納國國主本想讓女兒嫁我大擎陛下的,忽然變成帶個宦官回去,還不得惱羞成怒了! 頓一頓,又在心中措辭一番,將原先準(zhǔn)備好的說辭又再潤色的婉轉(zhuǎn)幾分后才把今日來攔住思?xì)w的目的說了出來。 思?xì)w要事急著離開,但看在宋中丞是朝中重臣又曾是苻祁老師的面子上,站定了洗耳恭聽。耐心聽完后明白過來:宋中丞的意思是要自己以大局為重,舍棄小我利益,這邊勸陛下莫要任性,還是考慮考慮納了燕落公主;那邊趕緊派人送出信兒去,一向赤納國太子道歉,二是在燕落公主面前說說苻祁的好話,勸她回心轉(zhuǎn)意。 宋中丞言道,燕落公主乃是赤納國國主最寵愛的女兒,也是赤納國太子唯一的同母meimei,炫銘太子對她的關(guān)愛,這一月來大擎的眾人有目共睹,這二人只見兄妹之情甚篤,絕假不了!因此只要陛下將她迎進(jìn)后宮,封個賢妃或是淑妃的封號,那就能保證大擎與赤納國這一代并下一代兩代國主間的和睦關(guān)系。 而莫提督你是個宦官,與陛下繼續(xù)曖昧不清下去,總不是什么好事,日后必然留下個千古罵聲!這又是何苦?老夫的老眼尚未昏花,能看出莫提督你本性剛正卓傲,并不屑于靠這種歪門邪路來博得功名富貴,不若大義撮合了陛下與赤納公主,還能乘此機(jī)會抽身,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思?xì)w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最后答道,“宋大人,下官明白你的苦心,只是此等作為有悖我做人的宗旨,所以恕難從命!” 宋正言差點(diǎn)暈倒,勸你不要做佞臣有悖你做人的宗旨?! 強(qiáng)忍想要揪住思?xì)w衣領(lǐng)問問他‘你做人的宗旨到底是些什么鬼東西?!’的欲望,耐心道,“莫提督,本官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人,但是大義當(dāng)前,私情還當(dāng)放一放為是?!?/br> 思?xì)w卻道,“自古來,孔子講仁,孟子談義,‘仁義’二字便是君子立身的根本!只是講仁時可以大講特講,談義時卻需慎之又慎。”嚴(yán)正了神色問道,“敢問宋大人‘義’字如何寫法?” 宋正言一愣,順口答道,“我字頭上一個羊。” 思?xì)w挑起眉毛,沉聲追問,“何意?!” 宋正言隱隱覺得他氣勢逼人,雖不明所問何意,但也不由自主嚴(yán)肅了神情答道,“義字,從我,從羊?!摇吮鳎直韮x仗。儀仗者王者出行護(hù)衛(wèi)所持之旗、傘、扇、兵器,乃是眾望之所歸,眾心之所向;‘羊’表祭牲,善美。因此‘義’字一解為由我獻(xiàn)出最為善美之物;又解為為了心之所向,胸中大義而獻(xiàn)祭殺戮,縱有犧牲也在所不悔?!?/br> 思?xì)w道,“不錯,因此‘義’字發(fā)展到極致便有了義無反顧,義不容情,大義滅親之說。所以下官以為談‘大義’之時要慎之又慎,否則滅過親之后卻發(fā)現(xiàn)滅錯了,這要如何自處?以一己之魯莽狹隘偏激,擅自害人性命,害的還是親人之性命,這等禽獸不如的可怕事做出來后只怕自盡都不足以謝罪?!?/br> 宋正言有些明白思?xì)w的意思了,“莫提督此言也有些道理,做事之前謹(jǐn)慎些自然是沒錯,老夫在向莫提督提出此議之前乃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定然沒有問題,莫提督盡可放心?!?/br> 思?xì)w反問道,“宋大人深思熟慮出來的‘大義’就是犧牲燕落公主一個純真少女一世的幸福,將她騙回來嫁給一個對她根本沒有興趣的男子?然后便人質(zhì)一般留在大擎,作為與赤納國邦交和睦的籌碼?!” 宋正言蹙眉,“莫提督此言差矣,乃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赤納國與我大擎交惡,打起仗來,那不免有數(shù)萬生靈涂炭,燕落公主一人與數(shù)萬大擎朝百姓孰輕孰重?” 思?xì)w火氣上涌,“燕落公主是赤納國人,沒有義務(wù)為了大擎朝的數(shù)萬百姓毀去自己一生!況且將一國邊境的安危壓在一個弱女子身上未免太過兒戲!據(jù)我所知,史上沒有哪一位有野心的外族國主因?yàn)槿⒘嘶蛘呒迊硪晃还骶头艞壢肭治掖笄娼虻睦亲右靶模∷未笕穗y道就敢保證燕落公主嫁給陛下后赤納國這兩代國主定然永不會再和我們兵戎相見?!” 宋正言道,“這老夫如何能保證,世上沒有完全之事?!?/br> 思?xì)w,“這就是了,男子漢大丈夫,保家衛(wèi)國乃是本份,利用女人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 宋正言被思?xì)w說得面上有些下不來,臉色十分不好看。若是其它事情,思?xì)w看苻祁的面子,自然也就適可而止了,但她歷來最看不起這種和親議親之類拿女人做工具的事情,認(rèn)為其可惡野蠻的程度幾乎可以和蒙昧?xí)r期,用少女做祭品活祭河神相當(dāng),因此接著說道,“宋大人可知下官最討厭史上哪一位大人物?” 宋正言皺眉看她不答。 思?xì)w也不用他接腔,自顧自就說了下去,“下官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位曾信誓旦旦‘仕官當(dāng)作執(zhí)金吾,娶妻當(dāng)?shù)藐廂惾A’的光武帝劉秀。下官一直以為,男人想要權(quán)勢富貴就應(yīng)憑自己的本事去掙,有多大本事享多少富貴。實(shí)在本事不夠偏又欲壑難填,一心想要大富貴,因此不得不借助女子娘家的勢力,那起碼也該知恩圖報,對那于他有恩的女人忠心不二,光武帝卻在用了郭圣通娘家的勢力,登上帝位后再想起原來他心中舊情難忘,不能委屈了原配,實(shí)在虛偽之極!有過河拆橋,忘恩負(fù)義之嫌!若他真愛陰麗華,當(dāng)初便是刀子架在脖上也不該另娶!娶過用過別人之后又不忘舊愛,卻把恩人置于何地!最后竟然還廢了郭氏母子,哼,黑心小人!” 宋正言張口結(jié)舌,不曉得怎么會把話題轉(zhuǎn)到了這個地方,“這,這,不是這般吧,史書有載,光武帝有情有義,乃是那郭氏自己善妒尖刻,德行有虧,才最終被廢。她的兒子也是自己辭去太子之位的?!?/br> 思?xì)w不屑,“姓劉的身為丈夫,若是能誠心愛護(hù)郭氏,她吃飽撐得要沒事善妒刻???太子自己請辭更是笑話,宋大人也信?” 宋正言擺手,“這些都是前朝舊事,莫提督怎么和老夫長篇大論說起這個來了?!?/br> 思?xì)w道,“沒別的,我就是想說與宋大人知道,我莫思遠(yuǎn)絕不做此類薄幸無德之人,定然不會讓陛下受了此等委屈?!?/br> 宋正言無語,心道你說反了吧,現(xiàn)在咱們在說讓陛下多娶個女人之事,又不是讓你多娶個女人! 思?xì)w慷慨陳詞一番,痛快將她那根深蒂固的憐香惜玉,照顧女性,略有點(diǎn)大男子主義的觀點(diǎn)說出來后,心情暢快不少,看宋中丞臉已然變得不大好,便安慰道,“我明白,宋大人本意乃是出于一片忠君愛國之心,不過這個做法嘛,略嫌…咳咳……有點(diǎn)和下官沒想到一處,這也沒什么,能和我想到一處的人本也不多,宋大人不必太過介懷,下官若有什么言辭不當(dāng)?shù)米锏牡胤竭€請多多見諒。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br> 說完一拱手,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宋正言看著思?xì)w的背影深覺不妥,心道陛下怎么就非得看上他了呢?!此人太過強(qiáng)勢,連這種和親大事都隱隱有要替陛下做主的意思,以后還不知會逾越成什么樣! 思?xì)w匆匆回來官署,早就等著的順平迎了上來,一臉緊張,低聲道,“大人,人已經(jīng)抓來了。” 思?xì)w一點(diǎn)頭,腳下不停,快步往里走。 順平連忙跟上,低聲道,“杜牟之到底是朝廷命官,咱們這樣收拾他行不行??!又不能殺人滅口,總得放他走,等他出去要是拼了狠勁聯(lián)合了朝臣參您怎么辦?” 思?xì)w哼一聲,“他敢!!” 快步進(jìn)入官署后面一間密室,一個藍(lán)袍男子被反捆了扔在地上,正是杜牟之。 杜牟之抬頭見到思?xì)w昂首挺胸進(jìn)去,頓時滿臉火氣,掙扎著用胳膊肘撐起身,怒道,“莫思遠(yuǎn),竟然私自捉拿朝廷命官!” 思?xì)w毫不客氣,一腳踢在他肩膀上,將杜牟之踢得仰面摔回去,后腦勺撞在地上,發(fā)出悶悶一聲響,杜牟之痛哼一聲,半晌才緩過勁兒來,怒道,“你竟敢對朝廷命官動私刑!??!你還有沒有王法!” 思?xì)w冷冷道,“我管它王法不王法,我只知道葛俊卿一直當(dāng)你是親戚,是朋友,你卻背后告密,捅他一刀,害得他孤身陷落南疆,生死難料。” 杜牟之瞪著她,過一會兒忽然冷笑出來,“沒想到莫提督對我那表弟如此舊情難忘,怎么,舍不得他去南疆涉險了?若是被陛下知道你為了葛俊卿如此大動干戈的找我麻煩,不知會作何想法——?” 話沒說完,又被思?xì)w重重踢了一腳,再摔回去,這次撞了個狠的,眼前金星亂冒,不敢再逞口舌之快,緩過勁來后只狠狠瞪著思?xì)w。 思?xì)w白眼看他,“瞪我也沒用,你今天不吃點(diǎn)苦頭就休想離開這里?!?/br> 杜牟之想起莫提督那桀驁手狠的名聲,心里不寒而栗,“你到底想怎樣?” 思?xì)w反問,“葛俊卿到底哪兒得罪你了?” 杜牟之神情依然強(qiáng)橫,但口吻已然軟了下來,“他沒得罪我,只是若蘭認(rèn)出了你,我們杜家如何還敢與葛府聯(lián)姻,既然拒婚自然是我先得罪了他?!?/br> 思?xì)w點(diǎn)頭,沉吟道,“原來如此,所以你就干脆先把自己撇撇清,去陛下面前告了密??!陛下自然要處置葛府和我,我們自然也就沒余力來找你麻煩了?!?/br> 杜牟之不語,算是默認(rèn)。過一會兒,見思?xì)w不做聲,只神情陰霾地盯著他,忍不住又問,“你到底想怎樣?” 思?xì)w想到苻祁的溫柔情意,以及剛剛在她心中變得美到勾魂攝魄的絕世風(fēng)姿,享受還沒兩天就要生生戛然而止,心里氣不打一處來,對著罪魁禍?zhǔn)钻幧溃澳悴虏驴?,本提督要把你怎么樣??/br> ☆、第一百一十章 思?xì)w痛揍了杜牟之一頓。 真的是痛揍,其慘不忍睹的程度連在武毅營中見過兩年‘大世面’的順平都忍不住想捂眼睛。 杜牟之開始還硬氣怒罵,后來實(shí)在扛不住了,忍不住哀叫求饒,最后干脆兩眼翻白,昏了過去。 思?xì)w這才住手。 順平小心翼翼湊上來,“您沒把他打死吧?” 思?xì)w拍拍手,“放心,我都是瞅準(zhǔn)地方才下手的,肯定死不了。你把他拖下去關(guān)牢房里,每天給一頓茶飯,別餓死了,其它都不用管,更不用給醫(yī)治,讓他難受難受,三天后再放人?!?/br> 順平咂舌,“還敢放?他出去后緩過勁來還不得和您拼命?” 思?xì)w痛揍了杜牟之一頓后,出了胸中悶氣,心緒平定不少,坐下來,端過順平適時捧上的茶盅喝一口,嘆息道,“沒辦法,不能殺,殺了他陛下要為難?!?/br> 順平點(diǎn)頭表示明白,其實(shí)心里覺得思過現(xiàn)在這樣的作為皇上恐怕已經(jīng)要很為難了。 畢竟莫提督將杜牟之私下抓起來揍了個半死的原因是他去皇上面前告密,皇上要如何斷這種官司? 看著委頓在地的杜牟之暗自唏噓了一番,順平后知后覺地驚恐起來,“完蛋了!完蛋了!葛大少爺因?yàn)橹昂湍嘘P(guān)系就被皇上‘充軍發(fā)配’去了南疆,那我恐怕也要有危險啊!”跳起來抱著頭直轉(zhuǎn)圈,“我可不像葛大少爺那般能干,有家世背景,還是擁立功臣。對付我這么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可沒什么好客氣的,皇…皇…皇…皇上會不會直接就咔嚓了我?。。?!” 思?xì)w一巴掌把他拍得一個趔趄,罵道,“胡說什么呢,你跟本大人有什么關(guān)系,值得陛下咔嚓了你!??!”斜睨他,“就你這樣的,白送我也不能要??!” 順平舌頭都打結(jié)了,“我…我…我…我,”使了把勁兒,才算說出句完整的話來,“我?guī)痛笕四吝^身,換過藥?。。。?!您忘啦!?。?!” 思?xì)w的確是忘了,被他一提才想起來,抓抓臉,“噢,好像是有那么回事,那又有什么?!?/br> 順平都要給她跪下了,哭喪著臉,“我的祖宗?。∧€問我那有什么?!問題大了!!哪個男人能愿意自己媳婦脫光了衣服給人看啊!更何況是皇上了!我多冤枉啊,那會兒我就說我去給您找個侍女來呢,偏偏您死活都不肯答應(yīng),這下可怎么辦!!這回我死定了!??!” 思?xì)w瞪他一眼,“你閉上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反正是不會說,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順平立刻一捂自己的嘴,嗚里嗚嚕,“我——肯定——不——說!”半晌才輕輕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