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祁看著思?xì)w，漂亮的眼睛好似深不見底的寒潭，思?xì)w直覺出了什么大問題，被他看得渾身緊繃，強(qiáng)忍著上前去拉住他仔細(xì)檢查一下的沖動，皺眉問道，“陛下，你怎么了？”

    苻祁半晌方輕聲道，“和朕在一起你很難受么，陪朕過上一夜就是極限？再多一晚你就受不了，要拐彎抹角的想出那種古怪法子來推脫？朕在你心中算什么？你把朕當(dāng)什么人呢?。　?/br>
    思?xì)w萬料不到他竟已經(jīng)知道了，猛地瞪大眼睛，“陛下，你竟然讓人監(jiān)視我？！”

    苻祁避開她的目光，淡淡哼一聲，“那又怎么樣，若不是派人去聽聽，朕又怎能想到你私底下竟是這樣一番心思。”長眉一挑，語氣中帶著冰渣，“莫提督，將朕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如何？”

    思?xì)w臉上的怒氣掩去，露出一絲歉意。

    苻祁不待她說話，接著又道，“說起來這兩年你也替朕查辦了不少圖謀不軌，不知忠君愛國為何物的混賬官員，你自己說說看，像你這樣欺君罔上該治個什么罪？”

    思?xì)w嘆口氣，走上兩步想要拍拍他，忽然又想起方才陛下才提醒自己要斯文些，只好將伸出去的手半路收了回來，盡量平和了語氣說道，“您先冷靜冷靜，現(xiàn)在都在氣頭上，我不和您吵，等一會兒就該出發(fā)了，您已經(jīng)離京多日，能早點(diǎn)回去還是早點(diǎn)回去，不要耽誤了行程，在路上消消氣，等到京城冷靜下來之后我們再說?！?/br>
    苻祁冷冷道，“朕冷靜著呢！”

    思?xì)w不吱聲，心道看你這樣子就是不冷靜。

    深知沖動之下做出的事情往往過后會后悔，情人間激動氣憤的時候大吵一場，除了能說出些傷人的話傷害對方外，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努力克制著自己，即便心中也正為苻祁竟然會派人監(jiān)視她之事火得夠嗆，但也不去和他多爭辯。

    如果陛下是她的女朋友，這事就比較好辦，思?xì)w只消先行忍讓，低聲下氣去哄一哄，哪怕先騙一騙呢，先把人哄回來，等雙方都心平氣和時再慢慢談，總能解除誤會。

    現(xiàn)在的難處在于陛下他是個男的，思?xì)w實(shí)在拉不下臉來去哄人，于是就僵持在了這里。

    過了一會兒，陛下率先開口，“朕昨晚思量了很久，發(fā)覺你敢這樣膽大妄為其實(shí)有多半責(zé)任在朕身上。一直以來，朕都太縱容你了?！?/br>
    思?xì)w看他，“陛下的意思是——？”

    苻祁凝望著她，“朕再給你一年時間，一年之后你就給朕老老實(shí)實(shí)進(jìn)宮，朕會酌情給你個品級，然后你就要循規(guī)蹈矩，按規(guī)矩辦事，該怎樣就怎么樣，不得再任意妄為，也不要再和朕講你那套歪理，朕不會再姑息縱容你的。”

    思?xì)w臉沉下來，“臣早就和陛下說過了，您這樣的安排臣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想當(dāng)個普通女子，更不想用世人對女子的那套規(guī)矩來束縛自己。在后宮中連想去哪里一趟都沒有自由的日子和坐牢有什么區(qū)別？！真活成那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您以后就別再和我說這種話了?！?/br>
    苻祁不再被思?xì)w那不自由毋寧死的論調(diào)嚇住，很有深意地注視著她的眼睛，語義深沉，“這次由不得你，朕要你做個普通女子你就得做個普通女子！朕知道，你做得到！”

    思?xì)w扭頭就走，再留下去定然要吵起來了，走幾步又停下，回頭問苻祁，”陛下派去監(jiān)視我的人只告訴你我昨日不想再來陪你過夜，那他有沒有告訴陛下我后面接著又說了什么？”

    苻祁一愣，“你接著說什么了？”

    思?xì)w定定看他片刻，然后淡淡道，“沒什么重要的，臣自己也忘記了。”

    ……

    接下來的路程里，所有人都萬分難熬，很不明白皇上頭天還好好的，怎么轉(zhuǎn)眼就和莫提督鬧起了便扭呢，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氣連馬車外面的人都能感覺到。

    最后連李固都受不了了，晚間休息時瞅了個空擋來找思?xì)w，“我的莫大人呦！您倒是怎么惹著皇上了，把他氣成這樣！算我求你，行行好，去和皇上服個軟，說兩句好話吧，這樣下去可怎么行！”

    思?xì)w頭痛，“他現(xiàn)在在氣頭上，我去找他說要吵起來的。況且此事陛下做得不地道在先，憑什么要我去服軟！”

    李固只知那晚陛下派個暗衛(wèi)去看看莫提督在干什么后就變成這樣了，具體是因?yàn)槭裁此两褚哺悴磺宄?，忍不住問道，“到底因?yàn)槭裁词聝喊?？?/br>
    思?xì)w面無表情看看他，“————不能說?！?/br>
    李固直跺腳，“哎——”很想告訴她：不管是因?yàn)槭裁?，惹到陛下就肯定是你不對！你不趕緊去賠罪難道還想等陛下來向你主動服軟不成？

    但是深知莫提督不同一般人，陛下都被她氣成那樣了，她還一點(diǎn)事兒沒有，能夠全須全羽的站在這里。

    由此可見，莫提督乃是陛下的心肝，她給陛下氣受，陛下都得忍著，那要是有誰膽敢給莫提督氣受，陛下還不得把那人拆了！

    又勸了幾句，看思?xì)w完全不受教，堅(jiān)決不肯聽他的話去服軟賠罪，只得嘆氣作罷。

    好在莫提督并非恃寵而驕不知體恤的人，客客氣氣親自將李固送出來，一再道歉，因她和陛下鬧的這點(diǎn)不愉快讓李總管受累了，實(shí)在抱歉得很，還望李總管多多擔(dān)待。末了又塞了一張面額不菲的銀票過去，請陛下身邊的人喝酒壓驚，勞煩李總管幫忙分分。

    她禮數(shù)周全，李固就算不貪圖銀子，心里也舒服了一點(diǎn)，嘆息著離去。

    沒走幾步思?xì)w卻又跟上來，叮囑道，“陛下這幾日趕路休息不好，他又不方便騎馬，每天坐在車?yán)?，定然顛得難受，麻煩李總管cao著點(diǎn)心，讓他晚上沐浴時熱水里多泡會兒，午后的時候記得給他喝一點(diǎn)果酒，那個東西活血滋養(yǎng)，而且陛下也挺喜歡那個口味?！?/br>
    李固奇怪，“你怎知周太醫(yī)昨兒給拿來了一壺果酒？”

    思?xì)w理所當(dāng)然，“是我找來給周太醫(yī)的啊，給陛下入口的東西不是都得先讓太醫(yī)驗(yàn)一驗(yàn)才行?！庇值溃扒懊婢鸵铰迨诹?，我來時就覺得那里有段路太差，滿地的碎石，也不知是怎么搞得，明兒我?guī)丝祚R先走，提前兩天趕過去，讓地方官派人去把路整一整，等陛下的車隊(duì)到時能好走一些?！?/br>
    李固詫異，“莫提督，你還有心思管這些？”不是正在和陛下弄別扭么？

    思?xì)w攤手，“我現(xiàn)在是在和陛下置氣沒錯，又沒說是和他分手，他的事情我就總要管的，有精力就多做些，他也能舒服些不是，實(shí)在沒精力時就沒辦法了?！?/br>
    李固摸著下巴，囧囧有神的離去，心中如佛家頓悟般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諸般看似不通的情況其實(shí)都自有其因果。

    就好比莫提督這般既不絕色傾城，又不溫婉嫵媚的人能被陛下當(dāng)成心肝，那也是自有其道理的。

    李固敢保證，若是苻祁不要莫提督了，那他找遍天下也不可能再找出一個一樣的女人來了——你把她當(dāng)心肝，她就能反過來也把你捧在手心寵著——旁的女子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氣度和本事！

    ☆、第九十七章

    第二日上路不久，苻祁就發(fā)現(xiàn)不對，將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廖勇叫到他的車前問道，“莫提督呢？”

    廖勇道，“莫提督一大早先走了，說要去前面探探路。”

    苻祁皺眉，“探探路？這一路走的都是官道，有什么好探的?！?/br>
    廖勇憨笑，“您說得是?！毙睦飫t是和李固李大總管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都竊以為莫提督現(xiàn)在可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人家想先走一步就只能讓人家走唄，他難道還能沒事去攔住不成？陛下也沒提前說不讓走。

    苻祁果然只是臉色不愉，但也沒再多說什么。

    到了正午休息時，李固眼看著陛下早上就隨便喝了幾口碧梗粥，這會兒又一副胃口全無的樣子，便適時上前漏話，給苻祁端去一小杯果酒，然后道，“這酒是莫提督特意給您準(zhǔn)備，她說您整日坐在馬車上，喝點(diǎn)這個可以活活血，昨天還專程來提醒我別忘了每日給您喝上一杯呢。”

    苻祁抬抬眼，“哦?！?/br>
    李固又給陛下添了小碗湯，一邊‘隨口’道，“昨兒莫提督還說前面馬上要到洛石口了，她來時就覺得那里有段路太差，滿地的碎石，說是準(zhǔn)備今天帶人快馬先走，提前兩天趕過去，讓地方官派人去把路清理清理，等您的車隊(duì)到時就能好走一些。今天果然一早就先走了，她出發(fā)那會兒天還沒亮呢。”

    苻祁依然不動聲色，只淡淡道，“是嗎。”

    李固忙道，“是啊?！?/br>
    他很有眼色，知道做事要適可而止，多了這么兩句嘴后就不再說話了，垂手退去一旁，沒過一會兒就十分欣慰的發(fā)現(xiàn)，他這幾句話堪比開胃靈藥，陛下雖然臉上還是淡淡的，但胃口明顯好了不少，讓李大總管不用再擔(dān)心他會把自己餓著了。

    等到車隊(duì)路過洛石口時，知道莫提督提前過來清路的人都特意看了看路面狀況，發(fā)現(xiàn)有一段路確實(shí)是滿地碎石，中間兩丈多寬的一條地帶有才被清理過的痕跡，正好可以讓馬車通行，不由一起暗夸莫提督做事周到細(xì)致。

    這段路他們來的時候也都走過，不過估計(jì)誰也沒太在意。畢竟出門在外的，路好路壞是常有的事兒，顛簸過去就算了，只要能通行的就算是好路。陛下年輕體健，禁得住顛簸，恐怕他自己都沒在意，倒還是莫提督想得周到，提前過來讓人修整一下，陛下的車隊(duì)通過時就能舒服許多。

    過洛石口再走十余日就能回到京城了，這十余日中不停有急奏送來給陛下批示。

    京中最近有兩件大事。

    一是朝廷在西北邊關(guān)與赤納國的漫長戰(zhàn)事終于告一段落，雙方是個沒輸沒贏的結(jié)果，赤納國一方率先講和，派出太子與燕落公主帶了大批禮物出使大擎，如今人已經(jīng)到京城了。

    還有就是僻處慶山郡與靈武郡的珉王，蜀王終于按捺不住，起兵造反，已經(jīng)打到了丹東！朝廷按照陛下在路上派快馬傳回去的旨意，調(diào)集了隴州路與駐防京畿的振威營兩路人馬由穆將軍統(tǒng)領(lǐng)，開赴丹東平叛。

    兩王反叛是早在苻祁意料之中的，因此也早有準(zhǔn)備，并不慌亂，只傳旨給留守京中的元辰與宋正言，命他們依照之前商定好的計(jì)劃行事。

    赤納國太子與公主來訪，卻是個突發(fā)事件，此時朝廷內(nèi)要平叛，外要防著南疆夷王有什么異動，能與赤納國停戰(zhàn)講和自然是最好。況且對方帶了大批禮物前來，有些示好朝賀之意，那當(dāng)然要順勢給他們個面子，將其安撫住。因此宋正言接連給苻祁送來奏章商議此事，想要在陛下一到京城的時候就舉辦一個隆重些的儀式，接見外邦來使。

    朝中一片忙亂，思?xì)w也沒閑著，她武毅營就是要在這種人多混雜的時候四處糾察緝亂，防患于未然。因此接連派順平與王副將快馬返京，將人手密集安排在了京城各處乃至丹東往京城的一路上。

    剛到京城的第二晚就有趙覃派人送請?zhí)麃恚専o論如何當(dāng)晚都要去赴宴，思?xì)w估計(jì)他是在擔(dān)心著葛俊卿之事，因此硬抽出時間來去了一趟趙小侯爺府上。

    到地方一看，果然柳余涵和褚少東均在坐。

    誰知趙覃卻先不問葛俊卿，反而滿臉喜色恭喜她，“恭喜，恭喜，兄弟你終于可以逃出生天了?！?/br>
    思?xì)w莫名，“小侯爺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趙覃道，“我是說皇上終于可以放開你，你不必再繼續(xù)隱忍侍奉了，這難道還不該恭喜。說實(shí)話，我都替你松了一口氣。”十分憐惜地拍拍她，“這種事兒過去就算了，忘了就是，也別多去理外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那一位畢竟是皇上，你就當(dāng)——你就當(dāng)——唉，反正別再去多想，忘了就是！”

    思?xì)w挑起一根細(xì)細(xì)的眉毛，“你為什么如此確定陛下會不要我了？”

    趙覃奇道，“咦，這還用問么？陛下對莫提督已然沒了興趣，情淡愛馳之事昨日你們一回京就四處傳遍了！都說陛下現(xiàn)在對你不假辭色，除了正事話都不多說。況且現(xiàn)在還另外有了一重保險(xiǎn)?！?/br>
    思?xì)w問，“什么保險(xiǎn)？”

    趙覃一臉雀躍，“就是和赤納國太子一起來的燕落公主！私下里都傳聞她是赤納國主最寵愛的女兒，美麗非凡，早年曾隨國師喬裝來我朝游歷，意外見了那時還是太子的皇上一面，回去后日思夜想，念念不忘，一成年就稟明赤納國主非咱們皇上不嫁，所以赤納國太子這次帶了她來是想將她嫁給皇上的，那公主我前幾日遠(yuǎn)遠(yuǎn)見到過，乖乖，生得當(dāng)真漂亮！明艷動人！沒男人見了能不動心的，現(xiàn)在又是要拉攏他們的時候，皇上肯定得娶了她?。∫郧盎噬夏芨愫[，是因?yàn)樗呛髮m里實(shí)在沒什么能穩(wěn)得住陣腳，留得住他的人物，如今娶了這位公主，那至少也得封個賢妃吧，公主又如此美貌多情，性格肯定也潑辣，總能牽絆住他一段時間。皇上私下和你好，總不是個正經(jīng)事情，過了那段興致高的時候，丟開自然也就算了，你不是能脫身出來了？”

    思?xì)w揉著額角坐下，“小侯爺，你可真能說！好家伙，這一大段話，都不帶打個磕絆的。你個包打聽，各處的辛密事你知道得還不少嘛！什么那公主對陛下一見鐘情，念念不忘的，說得跟真的一樣，”瞪他一眼，“你難道是自己看見的？”

    趙覃一時興奮，沒聽出思?xì)w話里的不快，還在沾沾自喜，“人各有所長，本侯爺除了威武英俊，才干過人外，還有一項(xiàng)本事，那就是消息靈通，什么都知道。這本事可比包打聽厲害多了，嘖嘖，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不可同日而語！”

    思?xì)w悶悶往那里一靠，“你就使勁往自己臉上抹粉吧?！?/br>
    柳余涵覺得思?xì)w的情緒不大對頭，插口問道，“兄弟可是一路上辛苦了，怎么看著懨懨的樣子？”

    思?xì)w道，“還好，兄弟我經(jīng)常在外面跑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
    柳余涵奇道，“那小侯爺恭喜你你怎么看著不太高興？”他雖沒趙覃那般表現(xiàn)張揚(yáng)，但對此事的想法差不多，都是在替思?xì)w慶幸，覺得她終于可以逃出生天了。

    思?xì)w郁悶看他幾人一眼，“有你們這樣當(dāng)朋友的嗎！我的人馬上就要紅杏出墻，被勾搭走了，你們不說幫忙想想辦法怎么教管才好，還恭喜我？”

    趙覃幾人一起暈倒，“什么??！你趕緊閉嘴！這種話也敢亂說！不要腦袋啦??？”

    ☆、第九十八章

    趙覃萬分震驚，問思?xì)w，“你說陛下是你的人？！難不成不是他把你給那什么了……，而是你把他給那什么了……？”

    思?xì)w悻悻，“那倒沒有?！彼F(xiàn)在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本事阿。

    趙覃聽后總算能稍許鎮(zhèn)定些，作勢擦擦汗，“那就好，我也覺得沒可能呢?！庇植粷M埋怨道，“那你亂說什么話！嚇?biāo)牢伊??！?/br>
    思?xì)w道，“我沒有亂說話，只因我和世人的看法有稍許不同，所以才這么說。兄弟一向認(rèn)為，兩個人若是互相喜歡在一起了，那就是互相所有，我是他的人，他也是我的人，沒有誰尊誰卑的主次之分?！?/br>
    趙覃和柳余涵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詫異。

    趙覃舔舔嘴唇，“思遠(yuǎn)兄弟啊，咱們姑且先不談你這尊卑的論調(diào)對與不對。你先和哥哥我說說，這兩人互相喜歡在一起了是個什么意思？我一直以為你是為形勢所迫，不得不如此，卻難道是我會錯了意，瞎cao了心？你本就是喜歡男人的？陛下他找了你正合你的心意？”

    思?xì)w難得有點(diǎn)窘迫，“也不能這么說，我和陛下的事開始時是出于誤會，后來他雖然任由外界傳言了不少流言，但其實(shí)除此之外并沒有做什么仗勢欺人之事，一直對我都很不錯，我也就愿意同他在一起了?！?/br>
    不是很耐煩對人多說這些，勉強(qiáng)解釋了兩句就擺擺手道，“反正大致就是這么回事，若說我是喜歡了男人也不算錯。你們現(xiàn)在快幫我想想辦法，怎么才能管住了他，別讓他借機(jī)紅杏出墻?！?/br>
    趙覃和柳余涵又再對望一眼，然后一起搖頭，“沒辦法，管不了，這誰敢管?。　?/br>
    思?xì)w心煩，“那怎么辦？難道我要眼睜睜的被人戴綠帽。”

    趙覃和柳余涵還有一直在一旁聽著的褚少東一起沉默無語，只在心中弱弱道你那個綠帽的用法不對，哪里是能用在此處的啊！

    過了半晌后趙覃道，“兄弟阿，其實(shí)我倒有個辦法，只是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他這話一說出口，不但思?xì)w雙目炯炯看向他，柳余涵與褚少東也一起瞪大眼睛看他，很想知道趙小侯爺這么一會兒功夫里想出了什么妙招。

    思?xì)w道，“你說說看。”

    趙覃咳嗽一聲，“你不就是喜歡男人嘛，簡單！”一拍柳余涵的肩膀，再朝褚少東一努嘴，“你看看我們幾個，誰比較中意，等陛下那邊不要你了，我們舍命陪君子頂上這個缺兒不就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