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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一籮筐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暗下決心,此人朕要了?。?!

    ……

    只不過要起來只怕不容易。

    與七弟毓王那些沒甚重要,隨意玩玩的小太監(jiān)們不同,莫思遠(yuǎn)是個如蜜桃般可人的——臣子,還——想到思?xì)w之前那些勇猛的業(yè)績,陛下瞬間有微微的牙痛之感——還十分的厲害,并且貌似只喜歡美女————

    思?xì)w看不到陛下的神情,就算看到了也絕猜不到陛下會有如此曲折的心路歷程,只是覺著眼下的情形既尷尬又危險,苦著臉扭頭再努把力,“陛下?!我——臣我這樣有點冷。”

    陛下這才輕輕把絲被蓋回去,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口吻如常,“是傷得挺重,也難怪你一動就痛,看來還得再好生將養(yǎng)幾天,宮里的周太醫(yī)是療外傷的圣手,朕回去就命他給你配兩副藥來?!?/br>
    思?xì)w松口氣,“多謝陛下。陛下剛剛繼位,一定有諸多要務(wù)纏身,還能惦念著我的這點事,微臣實在感激不盡?!?/br>
    ======

    到了晚間,順平幾乎沒把眼睛瞪成銅鈴,對著思?xì)w直跳腳,“您,您就這樣讓陛下看啦!”

    思?xì)w很沒脾氣,無奈道,“那——他實在想要看就看唄,我反正趴在那里,最多給他看看屁股大腿,看兩眼又不會少塊rou?!?/br>
    順平險些要捶胸頓足,“不是這么說阿!您那里誰也不能給看,您的清白阿!?。 ?/br>
    思?xì)w給他個白眼,“那怎么辦?我趴著不能動,陛下高高在上,我行我素習(xí)慣了,從來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壓根就沒有要提前征求一下我意見的意思,抬手就把我被子給揭開了。我難道還能為了這個去揍他一頓?那一位可是已經(jīng)登基,開始稱孤道寡的人物,換你敢不敢去揍他?”自暴自棄往枕頭上一趴,“反正我是不敢!”

    順平嚇得一縮脖,顫聲道,“那小的我肯定也是不敢的。”縮完脖之后卻還在糾結(jié),“——那也不能給人亂看,您的清白阿!”

    思?xì)w給人看兩眼其實覺得無所謂,只要別暴露了身份就好,因此聽順平不停嘮叨就十分心煩,斥道,“瞎鬧什么!”朝著一旁桌上堆放著的一大堆奇珍藥材名貴補(bǔ)品努努嘴,“陛下大概是有些內(nèi)疚了,就是想看看我的傷情如何,你這兩天幫我擦身上藥,不也天天在看,治病療傷時候的特殊情況嘛,那有什么。”

    桌上這些東西都是陛下回去后就立刻派人給送來的,思?xì)w沒力氣細(xì)看,只是大概瞅了兩眼,就發(fā)現(xiàn)其中有雪蛤老參,燕窩珍珠,都是宮中的上好東西,這樣一大堆可價值不菲,可見是陛下對她的凄慘樣動了惻隱之心。

    順平見思?xì)w被他煩得快要翻臉,這才不敢再叫了,只十分憂郁搔搔頭,躲去一旁唉聲嘆氣,“唉————”,心想我是被逼不過,走投無路下的無奈之舉,怎么能一樣。

    思?xì)w趴在床上再養(yǎng)兩天傷,就聽說去扈嶗關(guān)調(diào)穆將軍麾下大軍的葛俊卿回來了。

    扈嶗關(guān)的半數(shù)兵馬也已經(jīng)駐扎在了京城以南二十里的大營之中。如此一來,京中的局勢徹底塵埃落定,就算再有心懷不軌,伺機(jī)蠢蠢欲動的臣子,被這數(shù)萬大軍震懾著,也知道樓家事敗已成定局,再頑抗下去也毫無意義,不若趁著還沒有折騰丟烏紗性命早點偃旗息鼓。

    思?xì)w也很高興,吩咐順平,去請葛俊卿有空暇時來她這里一趟。

    早上剛吩咐下去沒一盞茶功夫,葛俊卿就來了,思?xì)w還在納悶,順平這小子長翅膀了不成,速度這么快?

    葛俊卿就已經(jīng)滿臉憂色地快步進(jìn)來,“思?xì)w,你怎么搞成這樣!我昨晚回來聽余涵說起你惹了禍?zhǔn)?,都快?dān)心死了,今早便先過來看看你?!?/br>
    “哦,”思?xì)w明白,原來不是順平速度快,而是葛俊卿自己主動來的,雖然覺得自己就算被杖責(zé)得很慘,他也不至于就要‘擔(dān)心死了’這般嚴(yán)重,但也很是感激,“多謝,我沒什么大礙,就是要在床上趴段時間養(yǎng)傷?!?/br>
    葛俊卿連日奔波,不復(fù)往日的豐神俊朗,眉宇間有些風(fēng)霜之色,倒是少了些以往養(yǎng)尊處優(yōu)出來的貴公子樣,多了點英武男子氣概,皺眉看著思?xì)w還是有些寡白的臉色與明顯削尖的下巴,嘆道,“你實在不必如此,這又是何苦!”

    思?xì)w仰起身,奇道,“我受人恩惠,人家有難時自然要鼎力相助,連柳余涵那個文人都說道應(yīng)當(dāng)如此,你難道反覺著我應(yīng)該做忘恩負(fù)義,有負(fù)佳人之事?”

    葛俊卿伸手幫她拉拉滑下去的被子,“自然不是,我是說世道艱辛,你到底是個女子,硬撐著受這些罪太過苦了自己,這又是何必呢!”

    思?xì)w最不愛聽這話,“這都是我自己的事兒,我不撐著難道還想讓誰替我撐著不成?”頓了頓,想起自己找葛俊卿的初衷,因為有求于人,便壓下不悅,又探身朝他湊了湊,臉上帶著親善示好的意味道,“大少爺,我有一件事,可能有些麻煩,但是想來想去只有拜托你最合適,不知你是不是能幫我個忙?”

    葛俊卿鳳目閃動,一時心里竟有些緊張,定定看著她,“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

    思?xì)w不好意思一笑,“你也知道我的情況,實在是不能隨意找人在身邊伺候,有時很是不方便。我在你們家那兩個丫鬟秋嫣和秋苧如今在哪里?若是還沒有配人能不能送來京城我這里?我回頭另買幾上好的丫鬟還給你?!?/br>
    葛俊卿臉色一黯,他方才一時之間竟以為思?xì)w不能找旁人,只能靠著自己的事情會是想要找個抽身退步后的歸宿,那自然還是自己最合適。

    強(qiáng)忍住心頭涌起的失望之情,“我明日就派人回去將你那兩個丫頭悄悄帶來,不過是兩個下人,你留在身邊用就是,不用見外,還要另買丫頭來換?!?/br>
    思?xì)w就是和他客氣一下,也覺得兩個小丫頭對財大氣粗的葛家來說沒甚要緊,送了自己也無妨,她是真的很需要這兩人在身邊,便不客氣,“多謝!”

    葛俊卿有句話忍了許久,這時便想要問問思?xì)w:上次在牡丹園你那樣痛斥杜若蘭,不欲她總粘著我是否是真心所想?

    卻聽思?xì)w說起了別的,“我聽說陛下有意讓你頂兵部侍郎并參知政事的缺兒?!?/br>
    葛俊卿道,“是有這回事,你怎么知道?”

    思?xì)w道,“前日顧白顧先生來看我時說的?!蔽⑽⒁恍Γ按笊贍?,日后你我二人就是平級了?!币蛩郧霸诟鸶偘迅鹂∏浞旁谧约喉旑^上司的位置上,所以此時能夠平級就十分開心,忍不住要提前說一說。

    第四十九章

    思?xì)w因為臥床養(yǎng)傷,錯過了新皇的登基大典。

    只聽說是盛況空前,在輕易不用的隆安門舉行了金鳳頒詔儀式,皇帝率文武百官,三卿九公祭天,祭祖,頒下登極詔、頒恩詔,詣太廟,奉上冊寶,追尊四代考、妣,告禮節(jié)性社稷,改元景泰,而后大赦天下。

    唯一的缺憾是因為先帝當(dāng)年一直對太子有些忌憚,不愿他通過聯(lián)姻拉攏了哪家重臣,但也不想委屈兒子娶個沒有身家背景的女人,在此矛盾心情的左右下一直沒給他立太子妃,而新皇登基前也沒定下合適人選,于是不曾冊封皇后,中宮空懸。

    如此難得一見的盛況思?xì)w沒能親眼看到,不禁萬分遺憾,同時又很是心虛地在聽人宣講新皇登基后要注意的眾多避諱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竟然一直不知道太子的名字叫做苻祁!

    ‘工作’了這么久,竟然連大老板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思?xì)w不由要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對工作太不認(rèn)真重視了?

    反省過后認(rèn)為,這事兒還真不能怪自己不敬業(yè)認(rèn)真,而是和這個時代有關(guān),以前的殿下如今的陛下,身份實在是太高,導(dǎo)致他的名字一般不會有人去叫,尊稱就足夠用了,估計他那名字只有老皇帝才有資格叫叫。

    苻祁,苻祁,把陛下的名字在心里默念幾遍,思?xì)w很覺趣味的發(fā)現(xiàn),像葛俊卿,柳余涵那些世家子弟,一個個的名字還都要起得風(fēng)雅有致,怎么到了陛下這里反而如此簡單?

    隨即想起苻祁那張臉,立刻又認(rèn)為還是這名字好,人已經(jīng)長成了那樣,再配個花里胡哨的名字實在不如簡潔的有氣概。

    思?xì)w倒不是認(rèn)為苻祁的長相有什么不好,但總認(rèn)為一個大男人的臉精致優(yōu)美得賽過所有美女,那感覺實在是逆天,讓思?xì)w在私下里總要不自覺地把‘妖孽’這個評語往他身上套。

    陛下自然不知道受傷的蜜桃還有閑情悄悄的對他從名字到長相都進(jìn)行了一番大不敬的品頭論足。他就是百忙之余還十分惦念思?xì)w的傷勢,每天都會派人來問問。后來聽說思?xì)w已經(jīng)能起身在房中走走,側(cè)坐一會兒也沒有問題時,就派出一乘里面鋪了無數(shù)層墊子的軟轎把思?xì)w接進(jìn)宮去了,說道數(shù)日不見,朕十分掛念,想要見見他。

    思?xì)w幾乎要被感動到,她這次雖是被苻祁一怒之下才命人責(zé)打成重傷,但卻并沒有怨怪對方的意思。要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思?xì)w在陛下起事最緊要的時候做出徇私放人的事情,自己也認(rèn)為該受處罰,有著受重罰的心理準(zhǔn)備的,只不過對杖責(zé)這種野蠻落后的責(zé)罰方法很不敢恭維,私以為要是能換成罰俸或者降職記過之類的就好了。因此陛下表現(xiàn)出來的超乎尋常的歉疚和關(guān)心讓思?xì)w都有些受寵若驚,對于自己悄悄把人家的長相評價為妖孽的不厚道行為幾乎要產(chǎn)生慚愧之情。

    陛下沒有住在先帝的寢宮,而是住在了明德殿,思?xì)w因為有特許恩準(zhǔn),所以能夠不用走路,一路被軟轎抬到了殿中。

    苻祁穿著明黃色的龍袍,身上比以前更多了不少威嚴(yán)之氣,思?xì)w以前見太子時就不時要提醒自己要恭敬小心,這時就更加謹(jǐn)慎,規(guī)規(guī)矩矩地準(zhǔn)備行禮,口稱,“參見陛下?!?/br>
    剛要跪下,苻祁那邊就已經(jīng)讓擢升了大總管的李固過來攔住她,招手道,“你身上有傷,別折騰這些了,快過來歇著?!?/br>
    思?xì)w驚訝發(fā)現(xiàn),苻祁竟然親民細(xì)致到讓小太監(jiān)提前給她準(zhǔn)備了一張鋪了綿軟絲被的軟榻,那意思是她可以上去躺著和陛下說話,嚇得連忙推拒,“這也太無禮了,臣可不敢,哪有臣下躺著您坐著的道理!我站會兒沒問題,肯定撐得住,陛下不用擔(dān)心?!?/br>
    陛下見他不肯,便先去軟榻上坐了,拍拍另一側(cè),“你不用躺著,側(cè)靠會兒好了,朕和你一起坐這邊,這可不用緊張了吧?!辈淮?xì)w再推拒,對一旁小太監(jiān)道,“你去把案上沙漏放好,等到了時候叫朕。”轉(zhuǎn)頭對思?xì)w道,“朕宣了武閣老來議事,過會兒他就該到了?!比嗳囝~角,“這些日事情當(dāng)真多,朕也就只能抽出這么一會兒功夫和你說兩句話?!?/br>
    思?xì)w聽了這話,不敢再胡亂扭捏推讓,耽誤了陛下的寶貴時間他可擔(dān)當(dāng)不起,過去在苻祁的身邊小心坐了,“謝陛下?!?/br>
    苻祁側(cè)頭細(xì)細(xì)在思?xì)w臉上看了看,覺得雖還不能算是只飽滿蜜桃,但已經(jīng)隱隱有了要恢復(fù)的趨勢,沒有了之前的蒼白瘦削,心里還算滿意,問道,“你在京中沒有家眷府邸,而武毅營提督一般都是宿在營里,你以后是打算直接就住在城西大營中還是在京城里另外置辦一套宅院?”

    思?xì)w還沒想過這個,她如今迥然一人,隨身只跟著個小廝順平,住在哪里都無所謂,今后也沒可能搞出一大堆家眷來,想一想便道,“臣打算住在營中,管帶起來方便點。”

    陛下點點頭,又道,“朕想著你在宮中也得有個宿處,回頭讓人給你準(zhǔn)備出來?!币娝?xì)w臉現(xiàn)不解,就解釋道,“朕想讓你經(jīng)常來陪朕練練功,你住在營里太遠(yuǎn)不方便。你反正是中常侍,住在宮里也不打緊?!?/br>
    陪練武這活兒思?xì)w還真是好久沒干了,與陛下肩并肩坐著,側(cè)眼就能看到那如美玉雕成的側(cè)臉,臉上神色平和,思?xì)w沒有身旁龍威過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緊張感,于是直言問道,“不是有武藝師傅一直在陪陛下練習(xí)嗎?他們肯定比微臣這半吊子水平的強(qiáng)?!?/br>
    苻祁露出個有些嫌棄的眼神,“那些個謹(jǐn)小慎微的家伙,原先陪朕練武時就總是畏首畏腳的不敢使力出手,現(xiàn)在更甚,和他們練著沒意思。”

    思?xì)w很能理解,覺得那些人的表現(xiàn)是人之常情,遲疑道,“臣恐怕到時還不如他們膽大呢,萬一讓陛下失望了可怎么好。”

    陛下對著思?xì)w靜默了一小會兒,然后才道,“不會的。”相信只要是蜜桃來陪練,怎么練他都不會失望。

    思?xì)w不曉得他為什么這么肯定,覺得坐得久了傷處還是疼,便想要站起來,不好意思,“陛下,我還是站會兒吧?!?/br>
    苻祁眉頭微微動了動,問道,“傷處又疼了?”正好看沙漏計時的小太監(jiān)過來輕聲提醒,“陛下,時辰到了?!?/br>
    思?xì)w順勢告退。出來后還在微微疑惑:陛下登基后怎么反倒更加親民了?以前當(dāng)太子時都還要比現(xiàn)在這樣清高矜貴許多。

    等到輔佐殿下登基有功諸人的封賞旨意頒下來后,思?xì)w的職位著實‘嚇著’了不少人,首當(dāng)其沖的是剛從金陵回來的平陽候世子趙覃。

    平陽候府在金陵很有勢力,這次全力攘助殿下登基,立有大功,金陵以及周邊的數(shù)個郡縣都是靠平陽候在地方上安撫震懾,因此除了賞賜豐厚外,還將小侯爺召進(jìn)京城授以護(hù)軍參領(lǐng)之職以示嘉獎。

    趙覃才從金陵趕回京城就聽到個讓他下巴差點掉下來的消息:和他總不對付的莫思遠(yuǎn)竟然被封了中常侍兼武毅營提督。

    武毅營提督?jīng)]問題,最多讓趙覃有些酸溜溜覺得這小子升得過快。中常侍問題可就大了!那——那——那不是宦官嗎?!

    驚得趙覃連忙沖去找柳余涵,“余涵,圣上的旨意是不是出錯了?怎么能加封莫思遠(yuǎn)中常侍呢?”

    柳余涵嘆氣,“沒錯。”

    趙覃瞪大眼,“沒錯?!你什么意思?難道他真的是——”

    柳余涵點點頭,“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思遠(yuǎn)他天生身有殘缺,是個宦官。小侯爺,這是人家的痛處,你千萬看俊卿和我的面子別拿這個去和他打趣亂說?!?/br>
    趙覃一臉呆滯,消化了半天才回過勁兒來,舔舔唇,恍然道,“我就說上次和他打架時那小身板抱在懷里有點不對勁呢,原來他算不得男人?!?/br>
    柳余涵提醒他,“小侯爺!??!”

    趙覃連連擺手,“曉得,曉得,我肯定不會當(dāng)著他的面這么說?!弊约河秩ヒ慌赃泼税胩欤€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雖然答應(yīng)了柳余涵不去揭人傷疤,但滿心里的好奇驚詫,只恨不得再去當(dāng)面把這小子從頭到腳仔細(xì)看看,過了一會兒后“嗨喲”一聲,“他不是受傷了嗎,我去探望探望他!”

    第五十章

    趙覃擦拳磨掌,興興頭頭地要去探望思?xì)w,柳余涵看他這個樣子實在不放心,只怕他說話口沒遮攔,莫思遠(yuǎn)又是個十分勇武的脾氣,別要幾句話不合兩人又再打起來,只得跟著同往。

    去了之后就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很有道理,趙覃這小侯爺平時還看著人模狗樣的,很有些世家子弟的風(fēng)范,只是碰到莫思遠(yuǎn)時那嘴就分外的損,竟然見面就道,“早就跟你說姓邱的女子碰不得了吧,你還怪我不夠憐香惜玉,體貼女人?你看看,和她走得近了能落下什么好?聽說你這都在床上躺一個月了!”

    思?xì)w已經(jīng)臥床臥得忍無可忍,幾乎要覺得自己在床上壓出了一個人形的深坑,這幾天剛能起身在房中慢慢走動,正有稍許的欣慰,就被趙覃找上門來說風(fēng)涼話,立刻一豎眉,“你亂扯什么呢!想討打就直說?。。 ?/br>
    趙覃哈哈大笑,“你都這樣了還逞能?”

    上下打量思?xì)w一番,忽然大驚小怪地指著思?xì)w的臉對柳余涵道,“柳兄!他,他怎么變樣子了?!!不是黑里俏么,怎么忽然變成白牡丹了?”

    思?xì)w被‘白牡丹’一詞給麻了一下,斥道,“你才白牡丹呢,少見多怪!兄弟我本來就長這副模樣!”說著慢吞吞走到一個有著厚棉墊的椅子上坐下,命人給柳余涵和趙覃上茶,接著解釋道,“我以前一直帶著幾個伙計在外跑些小買賣,走南闖北的,模樣粗糙點不易招人撩閑生事?!?/br>
    趙覃和柳余涵對望一眼,然后一起問道,“那你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以前故意把自己涂黑的嘍?”

    思?xì)w微笑點頭。

    她現(xiàn)在有了中常侍這個宦官身份作掩護(hù),總算是可以松口氣,不用再處處怕露餡。有點膚白,調(diào)高,喉結(jié)不顯的小毛病也盡可解釋得通,那自然就沒必要再自找麻煩天天往臉上涂層黑粉。

    趙覃不可思議地站近了又瞅著思?xì)w看了許久方道,“也是,你要是頂著這張又細(xì)又嫩的臉在外奔波是挺容易招麻煩的。不過現(xiàn)在怎么不怕了?”

    思?xì)w似笑非笑看他,“小侯爺要不要試試,看看欺負(fù)了我這武毅營提督后會有怎樣后果?”

    趙覃立刻搖頭,“那就不必了?!?/br>
    京畿六大營的提督各個手握精兵不說,腦袋頂上還有一塊金字招牌——那就是皇帝陛下的心腹重臣,極受陛下信任器重的,他吃飽了撐得才會去隨意招惹。

    柳余涵一聽也笑,“早知小侯爺這般識時務(wù)我就不巴巴跟來,還怕你們兩個一言不合又打起來呢。”

    趙覃不樂意,“看柳兄你把我說得,莫思遠(yuǎn)現(xiàn)在可還在養(yǎng)傷,我怎么能干這種事!”

    這方坐下來慢慢喝茶,因三人都是從金陵來的,便聽趙覃講講金陵的近況。

    趙覃的心思不在閑聊,沒說幾句又忍不住繞回到思?xì)w身上,“莫思遠(yuǎn),你可真有意思,這相貌和性情怎么能如此南轅北轍,沒有一點搭調(diào)的地方?”

    思?xì)w撇撇嘴,“我怎知道。”

    趙覃越看他越好笑,“長得這樣細(xì)致清秀,卻原來是個火爆脾氣。你上次和我打架時費那么大勁兒做什么,只把這張臉露出來給我看看不就成了,我看了之后肯定就不忍心下手了?!?/br>
    思?xì)w不信看他,“連邱夫人那樣美貌嬌柔,心思細(xì)膩的女子你都忍心當(dāng)眾把她罵個狗血淋頭,何至于對著兄弟這張普通不過的臉就會不忍心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