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覃見思歸不為自己的調(diào)侃所動，有些無趣，悻悻道，“你倒還有些自知之明?！?/br>
    思歸卻接著道，“小弟出身在鄉(xiāng)下人家，身世可憐，沒讀過多少書，學(xué)問不夠，不能上去湊興那也是沒辦法。小侯爺你可是身世顯赫，自小在侯府中所受的教導(dǎo)自是不凡，何不上前去一顯身手？也好讓王小姐對你高看一眼?！?/br>
    趙覃立刻道，“讓個女子高看？本侯爺才沒這個興趣?！?/br>
    這下?lián)Q思歸涼涼道，“別以為我沒看見，小侯爺方才趁人不備，兩眼放光，饒有興味地打量了王小姐大半日，這會兒還好意思來說什么沒興趣？沒興趣你在這兒干站半天不走做什么？”

    趙覃不自在，“你沒事眼那么尖做甚！”因思歸忽然自稱身世可憐，沒讀過多少書，他心生了些許憐憫之意，因此被奚落也沒有惱羞成怒，只道，“我自小偏好習(xí)武?！毖韵轮馐撬晕椅膶W(xué)方面不太行。

    轉(zhuǎn)念一想又問道，“說我干站在這里不走是為了王小姐，那你也在此處干站了半天又是怎么回事？”

    思歸坦然一笑，大方承認(rèn)道，“自然也是為了王小姐，這般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秀麗姑娘園中只有這么一位，我自然也要站在這里?！?/br>
    趙覃失笑，“切，說半天你不也是一樣！”

    思歸看那幾人捧著一首詩說個沒完沒了的，眼看她和趙覃想和才女搭句話都是無望，有些不耐煩起來，一拍趙覃，“小侯爺，咱們總這么干站著是不是也太過浪費時間了?！?/br>
    趙覃道，“那怎么辦，王小姐要以文會友，你文采不行自然討不到佳人的青睞?！彼驳鹊糜悬c不耐煩，提議道，“要不咱們另找地方消遣？”

    思歸連連擺手，“做事情怎可半途而廢！我教你一手，保管今日之后王小姐能對你印象深刻?！?/br>
    趙覃挑眉，“你吹牛吧？”

    思歸道，“怎么可能，小侯爺，我告訴你，想要讓心目中的美人高看你一眼，光順著她是不行的，那般她想讀詩就讀詩，她想賞月就賞月的作為，一來是做起來會累得慌，二來人家也未必就領(lǐng)情。有時反其道而行之，別總是一味地順從恭維，偶爾挑挑她的毛病，她反會對你另眼相看?！?/br>
    趙覃不信，“不是吧！莫思遠，你不是向來都憐香惜玉得很，逮著個美女就要上前殷勤維護，還會干這種事？況且這般沒眼色，上前就挑人毛病，哪個美女還能喜歡你？”

    思歸胸有成竹，“你看我的就是?！?/br>
    踱步到柳余涵的身旁，借著他的手將王小姐的牡丹詩看了幾眼，隨口夸贊幾句后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王姑娘這首詩做得絕妙，只是今日還有一個小小的不足之處?！?/br>
    眾人看思歸，“哦，什么不足之處？”

    思歸微笑道，“王小姐的妝容和今日的環(huán)境搭配得不好，太過清雅素淡了。要知牡丹是以華美艷麗著稱，人要與之相配，也得妝容濃重些方才好。”

    眾人看他說得認(rèn)真，不似玩笑，便都轉(zhuǎn)頭又去看了看王小姐，只見她身穿藕荷色緞面小襖，銀紅紗裙，配以金釵玉環(huán)，整個人看著溫婉雅致，便道，“不會啊，王小姐這般裝扮十分得宜?！?/br>
    王蕙忻被眾人打量得有些臉紅，剛才寒暄時知道思歸是在太子府中做事，與柳余涵一般都是太子舍人，身份不低的，所以并不輕慢，細聲問道，“不知莫公子覺得要怎樣的裝扮才配得上這滿園牡丹？”

    思歸其實在做一件評論人家姑娘家妝容的輕浮事，但偏偏神色嚴(yán)謹(jǐn)，故作高深，所以唬得眾人都以為他有什么高見，一起洗耳恭聽。

    思歸微笑搖頭，“王小姐誤會了，我是說妝容要濃重些才好，并不是說衣著。”不便總對王小姐評頭品足，便指著她身后的一個小丫鬟道，“好比她，眉毛再濃些，胭脂要用桃子紅，額上點梅花妝，再往牡丹花旁一站，那一定要相得益彰得多?！?/br>
    眾人這下聽明白了，原來思歸的意思是王小姐臉上的胭脂水粉涂抹得不夠鮮艷，不禁一起嗤他，好在今日本就是個輕快玩樂的日子，玩笑開得稍許越界也沒人來怪思歸唐突失禮。

    思歸卻不肯見好就收，一本正經(jīng)地道，“諸位別不信，咱們一試便知。”把趙覃拉過來，“世子幫幫忙，把你那個特別白凈的小隨從叫來一用?！?/br>
    趙覃知道思歸滿腦子古怪，倒要看看他這次又在搞什么明堂，依言把自己的小隨從叫了來。

    趙世子的這個隨從年紀(jì)小，生得白白凈凈，唇紅齒白，長得頗秀氣。思歸不便在女子臉上亂動，便把他抓來代替一下。

    一旁桌上有現(xiàn)成的筆墨顏料，供與會的眾人隨時潑墨作畫，一展才華，此時倒是方便了思歸。讓小隨從端正坐好了，仰起臉，她在一旁挑出一只趁手的筆來，沾上顏料，下手又穩(wěn)又快，迅速異常地在小隨從臉上做起畫了。

    旁觀眾人看了一會兒就開始‘噫’‘阿’的不停發(fā)出輕嘆聲。

    只見思歸竟然別出心裁，在小侍從的一側(cè)臉頰上畫了一朵深粉紅色的大牡丹，怒放的花瓣伸展開，最紅的地方正好連在柔嫩的嘴唇上，仿佛紅唇也成了花瓣的一部分，花朵周圍包裹了幾片濃綠的葉子，鮮艷嫵媚。又換一支極細的筆，再在另一側(cè)臉上，借著眼角上揚之意畫出了一只展翅欲飛的彩蝶，彩蝶只畫了一側(cè)翅膀，拖著長尾，寥寥幾筆就畫出了飛蝶的柔曼身姿，翅尖處幾朵淡淡的小花零落而下，仿佛是蝶在花間舞，不經(jīng)意扇動了落英繽紛。

    思歸畫好后，放下筆，朝已經(jīng)看呆了的王小姐挑眉一笑，“這般才夠濃艷?！?/br>
    王小姐臉上微紅，“莫公子說笑了，這般花俏平時又怎能畫在臉上？不過也真是別有意趣，很是好看?！?/br>
    柳余涵‘啪’得收起折扇，在掌中一敲，高聲贊道，“妙?。⌒值茏龅倪@副畫奇思巧技，當(dāng)真有趣！”

    思歸讓開位置，讓萬分新奇的眾人圍上去看她的大作，自己退到柳余涵身旁低聲道，“慚愧，慚愧，這小侍從的臉小了點，且十分白皙，嘴唇又十分紅，其實不適合畫大朵牡丹，還是畫一枝纖巧紅梅更合適。”

    柳余涵問，“那你為什么不畫梅花？也不用為了應(yīng)景就非得畫牡丹這般迂腐吧?！?/br>
    思歸擦汗，“我不會畫阿，小弟只會畫牡丹這一種花?！?/br>
    柳余涵笑，“我就看你筆力生澀，好多筆法都不對，光畫得形似而無神呢，原來是個半吊子畫匠?！庇值?，“你早說嘛，讓我來，我會畫梅花阿?！?/br>
    思歸白他一眼，“你想得倒美！我好不容易想出個能在才女面前露露臉的事，憑什么讓你搶了先去！”

    這時趙覃滿臉不樂地擠過來，低聲埋怨道，“莫思遠，你不夠意思啊！光顧著自己在王姑娘面前表現(xiàn)，不是說要讓王姑娘對我也能另眼相看嗎？現(xiàn)在這算怎么一回事？”朝著還在那里仔細端詳思歸‘畫作’的王小姐一努嘴，“估計她倒是要對我那小侍從印象深刻了！”

    思歸很是抱歉，“唉，我原想在你臉上畫的，后來又覺得你堂堂平陽候世子一定不會老實坐在那里讓我畫，所以臨時改了主意，抱歉，抱歉。下次阿，下次我再想到什么合適的機會一定讓你來?！?/br>
    趙覃一瞪眼，“下次?。肯麓挝以傩拍悴庞泄?！”

    王小姐又看了一會兒，終于想起了思歸這個畫師，過來贊道，“莫公子奇思妙想，令這詩會增色不少?！辈贿^有絲疑惑道，“只是我看了這副在人臉上的畫作后，有些奇異之感，卻不知該怎么描述才好。”

    思歸溫言問道，“哦，這話怎么說？”

    “這——”王才女一時不知該怎么說。

    思歸就是要這個和美女搭訕的機會，當(dāng)下就建議道，“不如我們再過去看看，在下畫技十分一般，還請多多指教?！?/br>
    王小姐忙謙道，“不敢當(dāng)。”轉(zhuǎn)身和思歸一同再過去看畫。

    柳余涵在兩人背后搖頭輕笑，對趙覃道，“虧得這詩會只有半天時間，否則王姑娘一定被莫思遠騙了去了。這五毒俱全的小子，心思還能再香艷點么？連別出心裁畫個畫都透著一股子的妖冶情色之氣，那嘴都能畫成花瓣！王姑娘一個還沒出閣的女子當(dāng)然要覺得怪異，卻偏偏又說不出是哪里怪?！?/br>
    趙覃大為贊同，“可不是，滿肚子花花腸子！俊卿還總怕我欺負(fù)了他！下次見了俊卿我要提醒他不能總是護短，該反過來好生管管他內(nèi)弟才是。”

    他兩人這倒是錯怪思歸了。只因人體彩繪大多都是以性與美為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思路，利用人體的rufang，后背，腰身，臀部與畫作的完美結(jié)合來表現(xiàn)出誘惑迷人的藝術(shù)效果。所以思歸借鑒以前看到過的作品之后畫出來的東西也難免會透出一股誘惑氣息。只不過她自己肯定是覺不出的，她心里根深蒂固地認(rèn)為只要沒有在女人身上畫那就是正經(jīng)之極的作品。

    趙覃話說完一扭頭，忽然“嗨喲”一聲笑出來，“說曹cao曹cao就到，俊卿什么時候回京了？”揚聲招呼，“俊卿，這邊?！?/br>
    柳余涵順著他目光看去，果然見到葛俊卿，伴著杜牟之，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明麗少女結(jié)伴而來。

    思歸在這邊畫了一副別出心裁的人臉畫后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大家都往這個方向走，想看看如此熱鬧是為了什么，葛俊卿和杜牟之也是隨著人流過來的。走到近前便說道，他是今天一早才回到京城，先去杜府拜見杜老太君，正巧碰上杜家兄妹要來鹿韭詩會，他便被拉著一起來了。一邊那個少女就是杜牟之的堂妹杜若蘭。

    趙覃笑道，“來得正好，快去管管你小舅子，莫要被他拐騙了人家王尚書家的小姐。”

    葛俊卿一愣，“思——思遠他又怎么了？”

    趙覃往人群中一抬下巴，“你自己去看阿，他借了我一個小廝，畫了副香艷畫，把王尚書家的才女騙得同他探討了半天了，他正在借機行討好勾搭之事。”

    杜牟之因meimei在一旁，便輕咳一聲，“廣延，說話斯文些！”

    葛俊卿卻顧不上杜若蘭還在一旁，脫口道，“不可能，他討好王小姐干什么！”

    趙覃覺得好友這話說得奇怪，反問道，“你說他討好王小姐干什么？”

    說話間思歸又帶著王家千金過來了，不但有王小姐，后面還多跟了兩個她的閨蜜，也都是美貌秀雅的小姐。幾人大概是說到什么有趣事情了，個個都臉帶笑意。

    思歸沖趙覃笑道，“小侯爺，等回去后要多賞你那侍從些銀子壓驚才行，頂著一臉畫被這許多人看也真夠他難受的了?！?/br>
    趙覃不樂，“要賞也該你出錢才對?！?/br>
    也不知思歸方才和幾位姑娘都說了些什么，王小姐和另外那兩個姑娘，這么會兒功夫竟已經(jīng)變得和思歸十分熟稔的樣子，都嬌笑道，“可不是該莫公子出。”

    思歸在眾女面前脾氣十分好，立刻和顏悅色地道，“成阿，我出。”

    趙覃撇開臉腹貶，：裝！你平常那副暴躁且又不肯吃虧的嘴臉呢？

    旁邊忽然有個年輕女子“呀！”了一聲，驚道，“你是——！”

    思歸這才發(fā)現(xiàn)葛俊卿也來了，身邊是杜牟之，杜若蘭兄妹。剛才那聲驚呼就是杜若蘭發(fā)出的。

    杜若蘭瞪大眼睛，滿臉驚詫地看著她，“你——”

    思歸本來心情正好，看到這姑娘不由有些掃興。她極少有討厭哪個年輕女子的，杜若蘭就是這極少數(shù)中的一個。思歸只裝作不認(rèn)識她，“這位小姐有何指教？”

    葛俊卿臉色有些僵硬地插口道，“她是杜侍郎的女兒，牟之的堂妹，去金陵時見過你jiejie的，大概是看你長得和她非常像所以有些驚訝。”又對杜若蘭道，“這便是我夫人的那位兄弟?！?/br>
    杜牟之沖著思歸一點頭，“莫公子，又見面了，上次我去看廣延時就想見見你，偏巧你不在?！?/br>
    思歸對杜牟之的印象還好，于是點頭回禮，“杜公子，久違了。”

    杜牟之一拉葛俊卿，“走，咱們也去看看，莫兄弟到底畫了什么，引得大家都往這邊擠?！?/br>
    杜若蘭神色不定，沒有了往常的活潑勁兒，只滿腔疑惑的不停打量思歸。思歸不去理她，自顧和柳余涵與趙覃介紹跟著王小姐一起過來的那兩位姑娘。

    正是覺得人越來越多，想要建議大家換個地方的時候，眾人忽然自覺朝兩邊讓開，“太子殿下和毓王殿下過來了！”

    太子和毓王在人前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被一堆人簇?fù)碇彶阶哌^來。

    太子先道，“聽說這里有人畫了副奇畫?！?/br>
    思歸一聽，頓時有點臉紅，她那不過是雕蟲小技，用柳余涵的話說筆法錯亂，有形無神，這么會兒功夫，竟都被人傳成奇畫了！說這話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敦厚人物，沒準(zhǔn)是在故意諷刺她呢。

    太子殿下和毓王殿下自然不會像其他人那般，湊在一起看熱鬧。大家散開，殿下身邊的李固過去將趙覃的小侍從引過來叩見兩位殿下。

    太子不動聲色看了半晌，最后道，“不錯，果然心思奇巧，十分有趣，不知是哪位所畫？”

    思歸連忙上前，“是屬下畫了和王小姐開玩笑的，粗陋之作，勞動了太子殿下與毓王殿下親自來看，屬下不勝惶恐?！?/br>
    毓王看著她，眼神不善，“又是你！”再轉(zhuǎn)頭去看看面前跪著的那個因臉上帶著嫵媚花朵，而顯得意外動人的白皙小侍從，心中有些權(quán)衡不定，說不準(zhǔn)是這小侍從誘人呢，還是花樣百出的思歸更讓人惦念難忘。一邊惦念一邊又有些恨得牙癢，心道你總有落在本王手里的時候！

    ☆、第四十一章

    “噢？”

    太子已經(jīng)在內(nèi)侍給搬來的椅子上坐下，聽了思歸的話微微挺身，“畫這個是為了與王小姐玩笑？”

    再去看看地上跪著白凈小侍從臉上的細致鮮艷畫作，隱隱有些不樂，為了和個女子開玩笑就要這么費心？別出心裁的搞出如此大的動靜！

    不過心中雖不樂意，臉上神色卻不變，還是那股高高在上的溫和，先向毓王一點頭，溫言道，“七弟，也坐吧?！比缓笈e目四顧，問道“是哪一位王小姐？”

    王蕙忻忙移蓮步上前施禮，“蕙忻見過太子殿下，見過毓王殿下?！笨邶X清晰，舉止得體，只不過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她臉頰微紅，垂著的雙手緊緊捏著裙角，指節(jié)有些泛白，可見是心中還是羞怯緊張。

    一旁忙有人在兩位殿下耳旁輕聲介紹了王小姐的家世。

    太子上下打量了王蕙忻幾眼，臉上露出點微笑，“原來是王尚書的千金，王姑娘才名遍傳京城，本宮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王蕙忻眼中閃動喜色，垂下頭去，嬌聲道，“蕙忻其實不過只是懂一些粗淺學(xué)問，太子殿下謬贊了，實在愧不敢當(dāng)?！?/br>
    太子十分和藹，隨口問問王小姐都讀過些什么書，最喜哪位名家的詩作，今日園中勝景，可有即興作詩填詞出來。

    王蕙忻受寵若驚，頂著四周圍閨秀們無數(shù)道艷羨之極的眼光一一作答，說了一會兒慢慢定下心來，敢滿懷著驚喜之情稍許抬眼看看太子。

    看過之后心如撞鹿，覺得太子殿下的風(fēng)采，單用俊美，風(fēng)雅之類的普通詞語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須得洋洋灑灑地賦詩一篇才能配得上殿下的龍章鳳姿。

    太子邊和王蕙忻說著，邊招手命思歸過去他身邊，過一會兒隨口吩咐道，“去把王小姐的詩作拿來本宮看看?！?/br>
    思歸忙去那邊桌上找了王小姐的詩作來，雙手捧給殿下。

    太子看了一會兒又貌似無意地吩咐道，“你去給本宮倒杯茶來，不要太熱。”

    思歸看眼太子身邊的大太監(jiān)李固，李固朝她攤攤手，那意思是殿下叫你去你就去唄。轉(zhuǎn)身引著思歸去不遠處專為殿下準(zhǔn)備好茶水的地方倒一杯放在托盤上遞給她，“殿下既是吩咐你做，那你便端過去吧。要是殿下嫌燙，你再幫他吹吹?！?/br>
    思歸無語，虧得她現(xiàn)在對美貌女子只是習(xí)慣性的想要搭訕搭訕，與之笑語一番引為一樂，不會再有更多的想法要求，否則今日鐵定挨個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