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醉倒之后
溪水九曲十八彎,憤恕地向前方飛奔而去,溪水順著流道時而寬,時而窄,時而緩,時而急,總在你不在意的時候變換著自己的模樣。溪水兩邊鑲,嵌著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黑灰色大石頭,兩旁的艾草竟開出了五彩繽紛的花朵,相互交織成一個美麗的大花蘭。 放眼望去,整片的風(fēng)景卻帶給人迥然不同的美感,那種深沉的深綠,清新的翠綠,活潑的嫩綠縱橫交錯在一塊兒,織成了一張色調(diào)柔美的大毯子。 在溪水的盡頭,有一潭煙波浩淼的小湖,那湖深不見底,藍(lán)得純凈,藍(lán)得恬雅,藍(lán)得讓人無限陶醉。 再多行百米,便是被高大山峰擁抱的鉄刺巴樹林,它們密密麻麻的站在湖泊身后,非常壯觀。 這里便是后山,像那位女族說的一樣,差不多半顆鈥石的時間,話說小菜蟲便來到了這里。 它一路蹦蹦跳跳,開心的像一個剛學(xué)會走路的孩子。 一路走來,它沒有碰見其它人,于是獨自觀賞著四下的美景,讓它大飽眼福,可這肚子卻咕嚕嚕的響個不停。 小菜蟲變回野獸形態(tài),瞅準(zhǔn)一棵大鐵刺巴樹,就拱了上去,開始享受大餐。 吃飽的的感覺真好,小菜蟲很不形象的打了一個飽嗝,趴在一棵大樹枝上,透過茂密的樹葉望著遠(yuǎn)方,將所有的美景盡收眼底。 不遠(yuǎn)處那些快活的優(yōu)圖鳥兒低飛,好像隨著風(fēng)季的逝去,它們也換得了新生,在空中上演著各種精彩的舞姿,飛行中發(fā)出各種匪夷所思叫聲,打不住的歌唱著,幾許婉轉(zhuǎn)動聽,好像是在歡迎自己的到來,又像是在為獵人們豐收而慶祝。 放眼望去,遙遙的望向山下部落,那種被山峰包圍,山朦朧,煙飄渺的佳境附帶著周圍的鳥語花香,這若虛若實的畫面,實在讓人如癡如醉。 不知不覺中,小菜蟲便被美景‘醉’倒,趴在枝丫間就睡了過去,模模糊糊中它做一個奇怪又熟悉的夢。 夢中小菜蟲看見兩道非常陌生、但又非常熟悉的身影,一男一女,男的是個小孩子,比小菜蟲幻化身形時還矮上許多,大概只有三歲那么大,他時不時的都會出現(xiàn)在小菜蟲眼前,有時離小菜蟲很近很近,他就那么指著它“小家伙”不停的叫喊,好像小家伙才是小菜蟲的名字,它知道彼此間應(yīng)該非常熟悉,可小菜蟲卻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臉。 還有一個則是女子,她很高,骨架卻很小,非常的漂亮,絕美的容顏卻好似充滿了悲傷,在她肚子處的地方,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非常駭人,那里正泉涌般的往外冒著鮮血,她血不是紅的,“是金銫的“,對!沒錯,就是金銫,小菜蟲看的非常清楚,跟以前小山羊和魂獸的血都不一樣。她好像要對自己說些什么,可只能看見她走動的嘴型,卻聽不見半句話語。 小菜蟲內(nèi)心掙扎著,這兩個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在它夢中的身影,腦海中只覺熟悉又陌生,極力的想看清楚、聽明白這一切的,可往往到這時它的夢便醒了。 趴在樹間,睜開雙眼,小菜蟲不知睡了多久,頭痛欲裂,晃晃腦袋,盡量不再去想夢中所看到的一切,因為往往如此腦袋就會愈加疼痛。 爬下大樹,來到湖邊,小菜蟲看著純凈恬雅的湖水,平靜如畫,美得一塌糊涂。 低頭,小菜蟲喝了幾口,非常甘甜,心中平靜不少。 再次低頭時,在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湖水中,小菜蟲再次看見了自己,比起五年前在綠溪森林時,自己還是有了很大的變化。 身上的皮膚還是那般白皙,只是體型大出不少,看樣子都有之前幾倍有余,而幻出人身,對著水中比劃了一下自己,原本那張粉嫩幼稚的俏臉已經(jīng)消失不見,在多年的凝魂幻形的凝造下,按照當(dāng)年自己的想法,身子部分越來越像夢中男孩的身軀,但由于影像模糊,大部分身軀還是根據(jù)那畫面清晰的美麗女子幻化而來,尤其是臉部,平時不用幻化看上去都與那絕美的容顏相差無幾,配上這副瘦小的身材,或許就跟小山羊說的那樣,更添了幾份成年之人該有的韻味,只要它再長大一些就會要了他的老命。 只是在這張完美的臉上,眼中,卻有著一種讓小菜蟲自己都看不透的莫名的悲傷,那感覺讓小菜蟲不自覺的想到夢中那女子悲傷的臉龐。 “啊…”小菜蟲頭痛欲裂放聲大叫,砰的一下變回了蟲身,短小的四肢扶住腦袋,全身不住的顫抖,腦中控制不住的又?jǐn)鄶嗬m(xù)續(xù)出現(xiàn)了那女子講話的口型,可是,可是它怎么也聽不清。 砰,小菜蟲倒在了深藍(lán)的水中,帶起一陣陣游蕩的漣漪,而小菜蟲卻紋絲不動,好像暈死過去。 沒過多久,它那肥肥的蟲身不知是何種能力的控制下,竟在慢慢的向湖的中央漂了過去,非常怪異。 接下來,更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就見,小菜蟲漂動的身體停留在了湖的正中央處的位置,在那處更為深藍(lán)銫的湖水中央,水面就像被煮沸的開水,不停的翻滾,濺起粒粒水花。而小菜蟲則像一塊被蒸在其中的獸rou一般,被煮的也跟著不停翻滾。 此刻,它緊閉著雙眼,臉部肌rou扭曲,蒼白而無血,露出的兩顆小尖牙緊緊的咬住下唇,流出絲絲的腥紅。 在它額頭偏上的部位,有一塊特別的圖騰紋路顯現(xiàn)而出,那圖騰一橫又一豎的,橫的最上方好像被什么東西咬掉了一塊,忽隱忽現(xiàn)的發(fā)出白光,當(dāng)達(dá)到最清晰時,強烈的白光彌漫開來,印在深藍(lán)銫的水中,更顯神秘。 好像正是因為這簇神秘的圖騰的出現(xiàn),才使得小菜蟲的臉部越加疼痛扭曲。 “嗡”劇烈的一聲顫音,水面停止了翻滾,小菜蟲身體平躺在水中不再上下翻滾浮動,它黑銫的頭發(fā)瞬間變成了白銫,好像在那神秘的圖騰紋路作用下,頭發(fā)被一根根的繃的筆直,四散橫立在水中,不停地輕輕震顫,發(fā)出奇怪的嗡嗡聲。 接踵而至的是一破又一破的白色光波漣漪,從小菜蟲的額頭處蔓延至它的頭發(fā),再通過它的頭發(fā)四散開去,遍布了整個湖面。 那光破不像圖騰那般光彩奪目,只是一圈又一圈不間斷的散發(fā)著微弱的光圈,直至接觸到湖的邊界為止,才消失不見。 伴隨隨著光圈每一次的發(fā)出,大量湖水通過小菜蟲四散的頭發(fā)吸入小菜蟲的額頭處的圖騰中,直達(dá)它的靈魂空間,隨之,湖面也就跟著降低一層。 嗡嗡聲不斷,沒過多久,一個原本被盛滿的湖泊就已下降過半,都被它體內(nèi)某種突然產(chǎn)生的奇怪力量抽去,為此,湖中露出一些奇怪的建筑。 然而,它好似并不滿意,還是繼續(xù)發(fā)出高頻的光破,似乎要將這一方湖泊全部吸干殆盡方肯罷休。 湖水見半,湖底,一棟形狀古怪的建筑內(nèi),盤膝端坐一人,這人面容十分蒼老,體型異常古怪。 它的腦袋看起來很像是傳說中的某種強大魂獸,上面有著一對碩大的長犄角,直挺挺的隱含幽光,還有那坑坑洼洼的臉部位置,只能看見類似眼睛的部分。但它脖頸之下卻是有像人一樣的身體,身穿一件破爛不堪的灰布衣,手腳臂腕之處,都有鐵鏈從中貫穿而出。 在它的身后,竟還有一條覆滿鱗片的大尾巴,長的大都是十幾米開外,不停地四下緩慢掃動中,一些發(fā)自其上的森森藍(lán)光也就跟著不停的晃動,說不出的詭異。 它就那么一動不動的坐著,當(dāng)前面一盞外形奇特的古燈突然大亮?xí)r,它睜開了黝黑的大眼睛,站起了身子,帶動著絲絲拉拉的鐵鏈聲,它用一只鷹一般的利爪抓住不遠(yuǎn)那盞古燈,先是望向水面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高興樣子,而后又不自覺的低聲嘆氣搖頭。 怪人抓過古燈,舉到高處,古燈中某顆水晶般的存在越加耀眼,見此情形怪人面露喜色,用它那長出十米的大尾巴向湖面一只漂浮不動大蟲探去,就當(dāng)它的尾巴要接觸到大蟲身體時,一層幽藍(lán)之極的光圈出現(xiàn),將它的尾巴隔離在外,不讓接近半分。 怪人覺得非常詫異,接連多次的嘗試,都是那般難進(jìn)分毫。 “竟然連老夫的藍(lán)凝水元鞭都靠近不了你,這…”極其蒼老的聲音響起,怪人搖了搖頭,正感不解的時候,那大蟲突然頭發(fā)散開,發(fā)出一陣陣光圈,沒過幾許就將大半的湖水吸進(jìn)了身體。 緊接著,各種詭異的現(xiàn)象更是接二連三,首先是怪人手中握著的那臺奇怪的古燈,隨著水面的降低,開始了不住的顫抖,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里面那顆水晶般的存在,在其劇烈的抖動下,帶起了一陣陣的氣泡,好像就要擺脫燈臺的束縛,朝水上那只怪異的大蟲漂去。 怪人雙手用力握緊燈臺底座,在它一陣奇怪的低語吟唱聲中,燈臺之上光芒大放,一些奇怪的封印紋路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遍布燈臺表面,因此,顫抖中的燈臺好像穩(wěn)定了一些。 可是,隨著水平面不斷的降低,那只大蟲的不斷靠近,燈臺再次有了暴走的動向,怪人握住的雙手都已經(jīng)開始像燈臺的本身一樣劇烈的顫抖,接著是手中的鐵鏈,直至整個怪異的水底建筑。 怪人面露懼色,它感覺到了一股恐怖之極的靈魂威壓,在它魂識記事中,上一次感覺到這種級別的恐懼還不知是多少萬年前在三段守護(hù)者之一的天芃那里有一次,而那一次,差點就讓它修煉多年的魂力散去,可謂記憶深刻。 “再這樣下去水元燈非毀在我手不可?!?/br> “罷了,罷了,此輩絕非池中物,我受罰堅守的任務(wù)就就要期,看在你也算老夫老夫遠(yuǎn)親的份上,我便幫你一把,完成這場造化?!惫秩松n老之極的聲音輕聲自語,好像在無力的嘆息。 說完,怪人閉上了眼睛,粗長的尾巴開始大亮,直至藍(lán)光將它的整個人影籠罩其中。 此時,古燈還在劇烈的顫抖,只是在那水晶般存在的位置,一股nongnong的藍(lán)銫幽光出現(xiàn),散出,絲絲若引的就向著水面之上的大蟲飄去,當(dāng)接觸大蟲身子的剎那就消失不見,顯是被其吸入體中。 “它乃魂獸,我這可并不算違約…” “待有見面之時,定要與你切磋一番。” 那怪人坐回平臺,遙望水面,搖搖頭,低聲自語幾句。 就此,閉眼重新入定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