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今夜難眠
族長的房間內(nèi),外面喊殺震天的聲音已經(jīng)消失,在一個名為武乾的童子低聲稟報過后,武聖慢慢睜開了雙眼。 咳咳…武聖咳嗽,噴出大口的腥紅。見狀,旁邊的童子立馬上前,遞上一塊干凈的絲帕。 “你退下吧,喊完你再進來?!蔽渎}深吸吐納,輕聲吩咐道。聞言,武乾躬身退出了房間。 “爺爺,你沒事吧!”小菜蟲也已恢復(fù)過來,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狀,它趕緊收斂心神,關(guān)切的問道。 武聖抬起頭看著有些驚恐的小菜蟲,和氣輕語嘆道:“別怕孩子,我沒事,你要知道每個魂師只有經(jīng)歷了挫折,眼中才會有內(nèi)容,而不是白紙一張,每一次的逝去只是為了迎來一種新生,這就是魂師的歸宿,你要記??!” 武聖的一番折騰,著實把小菜蟲嚇得不輕,它努力的定了定神,魂力稍微平穩(wěn)了些,為了不讓武聖看出自己的變化,小菜蟲眼睛咕嚕一轉(zhuǎn),望向別處,用小山羊的口氣接話道:“生就要偉大,死更要光榮,它們的死去只是為迎來一個新的明天,這一切都會過去的?!?/br> 武聖聽完小菜蟲的說話,眼神突然一尖,將手中的腥紅白布放置一邊,竟突然拍掌說道:“好!好!好孩子,講的不錯,能悟到這層道理,魂智絕非一般,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爺爺,這不是我悟出來的,是我兄弟小山羊講于我聽的,其中的道理我也是知道一些,可現(xiàn)在的我都不知該何去何從,外面那么混亂,回去原來的地方又怕危險叢叢,丟掉小命,自己魂力低下不說,就連一些基本的魂器都沒有,反正是什么都做不了,想生的偉大,死的光榮都難??!爺爺,我不知道接下來要走的路了?!毙〔讼x帶著隱隱的哭腔,重新望向武聖爺爺眼睛,竟講出了自己真實的心聲。 武聖看著它委屈可憐的模樣,咳嗽幾聲之后,竟站起了身子,走到近來,撫摸著小菜蟲的頭發(fā)說道:“每個居民生下來就是為了愛,愛是每個居民一生之中的最初原則和最后唯一的目地?!?/br> 揉過眼睛,小菜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好了,孩子,有些東西就算你現(xiàn)在不懂,以后也一定會知道,好好珍惜善待身邊的朋友親信吧!夜深了,今晚好好睡一覺,為明天新的開始好好準備,等你完成一半任務(wù)之后再來找爺爺吧,爺爺會在這里等你。”武聖爺爺拍了拍小菜蟲的肩膀,對著門外吩咐道:“武乾,你進來吧,把你這位新同伴帶到武癡那里去,好生照顧。” “嗯,知道了,爺爺您也早點休息?!闭驹陂T口,小菜蟲兩腿發(fā)軟,回頭說完之后它便退出了武聖的房門。 七彎八拐,武癡的房間內(nèi),小菜蟲松了一口氣,變回蟲身,用一塊大的獸皮蓋住了下半身,靜靜趴在地上,久久未眠,想著之前與武聖的交談,小菜蟲快速的用魂識記錄著之前發(fā)生的種種。 武聖那對眼睛正??慈ナ制匠#趾孟癯錆M某種神秘的氣場,讓人一接觸便覺他是一位和藹友善的老人,這讓小菜蟲生不起半點懷疑之心。 在這短短的時間接觸內(nèi),就讓小菜蟲心生好感,就在武聖剛才站起的剎那,小菜蟲突覺武聖是那么高大偉岸,雖然沒有他弟弟武癡那般身材魁梧,但那種神秘的氣場卻隨之更濃,那種感覺與那幾位長老完全不同,雖然那幾人的樣子也非常高大,但卻沒有武聖這種讓小菜蟲產(chǎn)生想要親近的沖動,那種感覺很模糊,但又確實存在,就像小菜蟲對小山羊的感覺那樣,是一種生不起半點懷疑怨恨、冥冥之中就知道將對自己很重要的人。 不過,剛才武聖突然閃動的頭發(fā)讓小菜蟲覺得很是奇怪,雖然一閃即逝間,非常之短暫,但還是被小菜蟲看到了,那是一束強烈的藍光。小菜蟲知道那藍光定跟那忽然襲來的強烈無比的靈魂威壓有關(guān),就是讓小菜蟲想不明白是,武聖爺爺不是魂師嗎?之前還跟它講過魂師是不能使用靈魂威壓的,只有藥劑師有可能可以,莫非武聖爺爺就是藥劑師嘛?也不對,爺爺那時的頭發(fā)是藍色的,那么就是說爺爺?shù)幕炅Φ燃壷辽僭谇嘣獞?zhàn)圣以上咯?一個黃魂部落為何會有這樣強大的魂師? 太多的疑惑讓小菜蟲頭疼欲裂,如果讓武聖爺爺知道了自己是魂獸,豈不是一勾指頭就能把自己捏成碎渣,小菜蟲想想也不免心顫神驚,頓覺渾身冷汗直冒,想著要不要直接把自己就是魂獸的身份告訴武聖。 正當小菜蟲思緒萬千無法入眠的時候,武癡的房門被推開,兩個年長的女族將小山羊半摟著輕放在地板上,后面又進來幾位少女,她們端來一些清水與食物,置于地上就關(guān)門走了。 “倆美女可真是婀娜多姿啊,那兩軟香玉的感覺可真是…你快去把門窗都關(guān)一下?!?/br> “小山羊你回來了,怎么渾身都是血?”小菜蟲一個翻身坐起,快速的俯身爬起,急切的問道。 聽見問話,小山羊渾噩中只覺尷尬,只能低聲不語。 幻出人型,小菜蟲剛想爆粗,就見那小山羊滿臉大汗臉色發(fā)白,正疼的一陣哆嗦,應(yīng)該受了極重的傷,可他竟還有心思去有那些歪想法,看得小菜蟲那臉色都快由白轉(zhuǎn)綠了,于是,話還未到嘴邊就又咽了回去。 看見小菜蟲關(guān)門后走來,小山羊翻動中又丟給小菜蟲一個精美的小瓶子。 “快點把我的衣服掀開,把這些藥水重新敷上去。”接過小瓶子,小菜蟲翻開小山羊衣物,就見之前那幾道傷口又重新裂開,比之之前還要深入幾分,皮rou外翻下,可見白骨,看得小菜蟲是一陣發(fā)寒發(fā)抖,這該是多么痛徹心扉的疼痛啊。 “小山羊你這是去干嘛了?不會又去外面找你那些小娘子了吧!都傷成這個樣子,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嘛!”咬咬唇,小菜蟲一邊氣呼呼的說著,一邊快速的將那個小瓶擰開,一股熟悉的臭味彌漫,憋著一口氣,小菜蟲沒有停頓,立即就將藥水往小山羊的傷口倒下,片刻間,呲呲啦啦的聲音響起,小山羊的皮rou再一次快速的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哎喲喂,可疼死本統(tǒng)領(lǐng)了。”咧著嘴,小山羊黑犸似的大叫,過多片刻,他好像輕松了許多,便望著小菜蟲繼續(xù)說道:“小菜蟲,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兄弟我在外面冒著生命危險拍這個部落的馬屁,你居然在這里取笑我,等兄弟我身體好轉(zhuǎn),看我不把你褲子扒了打你屁股?!?/br> “好了,別吵了,這都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子的,你不是有很多魂器,怎么也沒派上用場嗎?”小菜蟲心疼小山羊一秒,趕緊求饒道。 “你好了,我可要見戰(zhàn)神他老人家去了,問的那些以后再跟你細說,你先把我慢慢翻轉(zhuǎn)過來,趴著說話累啊?!碑斅犅劵昶鲀勺謺r,小山羊就像被勾起某段不堪回首的記憶,當即改變話頭,話說,與犸奇對戰(zhàn)吃癟那些糗事不提也罷。 幫小山羊轉(zhuǎn)過身體,小菜蟲心中想道:“你這大胖子也真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人家,今天倒好,吃虧了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那般囂張?!?/br> 正當小菜蟲腹黑正濃的時候,就聽小山羊突然說道:“想叫我以后不要那么囂張是吧!” 小菜蟲聽聞一愣,小臉一紅,竟無言以對。心中卻是不免震驚:“這廝神了,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難道我臉上寫字了嘛…” “我那是自信,自信才是最高最強的力量,懂不?” “別楞著了,快點把水拿過來。”看小菜蟲沒反應(yīng),小山羊提高語調(diào)大聲叫道。 “.....” “啊…什么,不知道啊?!毙〔讼x胡亂說道,顯是沒聽清小山羊剛才說了些什么。 “哎喲喂,我咋有你這么個鬧心傷肺的兄弟,你不知道什么?。∥医心憧烊ツ盟?,難道你想讓我早死好繼承我的魂器不成?”小山羊好像被我氣的不輕,又開始大聲抱怨了。 沒辦法,自打魂智漸高之后,想的東西就越來越多了,有時候經(jīng)常性的就假寐思考到天亮,小菜蟲恐怕就跟小山羊說的一樣,怕是沒得救了。 沒理會小山羊的抱怨,小菜蟲快速的端來清水,扶起他說道:“好吧,是我不好,除了后背你都傷哪里了,要不要我叫武聖爺爺幫你看看,他人可好了?!?/br> 歪過頭,就著清水,小山羊服過一袋奇怪的東西后,翻了個白眼,認真開口道:“你是真傻,還是又犯病了,我們才來這黃魂部落,能這般相信別人嗎?你記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在沒有相互了解的情況下,是不能輕易的相信別人的,不然你可會吃大虧?!?/br> “哎喲喂?!彼巹傁露牵∩窖虮惆Ш砍雎?。 小菜蟲剛想反駁,就聽小山羊通紅著臉說道:“小菜蟲,別再說話了,我外傷愈合的差不多了,該治治內(nèi)傷了,這藥劑藥效很猛,等下我身上不管發(fā)生變化,你都不要擔心,更不要碰我,我很快就會沒事的,你自己好好休息,記得千萬不要讓別人發(fā)現(xiàn)你是…” 小山羊又拿出一顆指甲蓋大小的丸子,狂灌了幾大口清水之后,話還沒講完,聲音就漸漸模糊聽不清楚。 很快,呼嚕聲大起,小山羊進入夢鄉(xiāng),好似睡的十分香甜,看著臂腕中睡熟的小山羊,小菜蟲輕輕地將他放下平躺,扯過那塊大獸皮一同蓋上,看著小山羊猥瑣的臉龐,開始觀察小山羊口中所說的變化。 “哼,死胖子,說話可沒一句是靠譜的?!?/br> 小菜蟲暗自嘀咕,不久,果真如此,等多半顆鈥石的時間之后,小山羊的身體剛開始有了劇烈的變化,嚇得它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起先,小山羊只是渾身輕微的顫抖,滿臉流汗,嘴唇哆嗦。接著,駭人的是小山羊的腹部位置,開始劇烈的蠕動,突然凹進去,又忽然凸出來,就像他的肚子里面有無數(shù)的手腳在掙扎,想要撐破肚皮的束縛破體而出。 小菜蟲輕輕的掀開獸皮鋪蓋,緊張的看著小山羊的變化,內(nèi)心無比焦急,手心全是汗。 雖然小山羊說沒事,但看他嘴唇已經(jīng)外翻,牙齒緊咬,哼哼聲不斷。滿臉的青筋都已經(jīng)鼓脹的變形,剛換過的獸衣又被汗水已經(jīng)浸透全身,雙腿雙手更是蹦的筆直,雙手握緊,青筋同樣暴怒,身軀部位凹凸不斷,骨動之聲大起,一定是正受著極大的疼苦,全身才會停不住的劇烈顫抖。 小菜蟲不免大驚失色,感同身受,頓覺自己胸口某處絞痛的難受,但又幫不上忙,只能默念戰(zhàn)神庇佑,讓小山羊快點好起來。 抓起獸皮,輕輕的幫小山羊重新蓋好,小菜蟲坐在一邊,緊張的等待著小山羊口中的很快就會結(jié)束,可最起碼直到一個時辰之后,小山羊滿臉猙獰痛苦的表情才慢慢散去,渾身也不再顫抖,就像風季過后的大地一般平靜,接著,呼嚕聲又重新響了起來。 小菜蟲幫他抹去額頭的汗水,心神也逐漸平靜下來,它趴在小山羊的身邊,想著這撓心的一天,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意外,讓它心神疲憊,不堪重負,不知不覺間,小菜蟲也迷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