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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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孩子真的沒了,孟直和顧懷璧的婚姻,孟氏族中又不承認,那確實沒必要向朝廷上報。 隨王又詢問顧懷璧和嬰兒的下落,孟真獰笑,“木和到銅城路途遙遠,中途遇到馬匪,全軍覆沒,這固然很不幸,但又有什么辦法呢?”一口咬定,顧懷璧和嬰兒都死了。 信王淡淡道:“你最好說實話。你要想清楚,你是先帝骨血,是皇室血脈,陛下不會殺你,但你的妻子呢?你那已經(jīng)過世的母親呢?” “與我母親有何相干?”孟真又驚又怒,“她老人家都已經(jīng)過世了,難道要讓她在九泉之下,還不得安寧?” “單憑她混淆孟家血脈,她便不配和老忠王合葬?!毙磐醪粺o厭惡,“她的尸骨是要拋至荒野,還是要另擇墳地妥善安葬,看你了?!?/br> “要脅我?”孟真恨恨從齒縫里迸出三個字。 “先是你亡母,然后是你妻子,再然后是你女兒?!毙磐醪涣羟槊?,“你女兒已經(jīng)出嫁,是江家的人。你若不說實話,這三個人一個接一個,挫骨揚灰?!?/br> 孟真暴跳如雷,信王不為所動,冷酷無情。 隨王心生寒意。 信王是個狠人啊。 孟真好歹也是先帝的兒子,信王那狠厲的眼神,卻仿佛要殺了孟真似的。 隨王相信,如果孟真一直這么不配合,信王真會下狠手。 孟真終究還是怕了,怕他母親的尸骨真的被拋至荒野,怕他的妻子、女兒在他面前一個一個的死去。 孟真松了口,“忠王府有個下人叫潘七,這個潘七曾經(jīng)是孟直的貼身護衛(wèi),孟直派他保護顧懷璧,你們?nèi)査昧??!?/br> 隨王有驚奇之色,“當真?” 這不對啊,按孟真一貫的作派,真是這么個人,孟真能不殺人滅口? 真把潘七提過來,隨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怪不得孟真不提防這個潘七呢,沒必要。 潘七是個啞巴,不會說話,而且目不識丁,不會寫字,從潘七嘴里,又能問出什么來呢? 信王卻想到了,“孟真派去劫取江博儒的死士,有兩個服了毒要自盡,卻被杏林高手解了毒,救下來了。潘七如今是個啞巴,當年卻一定不是,請大夫來為他看看,能醫(yī)治好了,也說不定。” 信王親自到明府,請來了藥歸塵。 信王并沒有跟藥歸塵說得太清楚,只請藥歸塵幫著解毒。 藥歸塵解毒本領(lǐng)高超,不負所望。 潘七是被孟真給毒啞的,解毒之后,慢慢恢復,能艱難嘶啞的說出話來了。 潘七講出了當年之事:世子快馬回銅城,他帶護衛(wèi)保護世子妃顧氏,緩緩回歸。途中世子妃身體有恙,暫時在靜境山莊休養(yǎng),并在山莊里生下了一名男嬰。 世子妃派出兩名信使,分別向娘家、夫家送喜信。但是,往銅城送信的那名信使被殺害了,兩天之后,清晨時分,才推開門,那名信使的尸身便倒下來了。門外,是一隊殺氣騰騰的精銳騎兵。 這隊騎兵見人便殺,潘七等護衛(wèi)保護世子妃和嬰兒出逃。 世子妃為保嬰兒的性命,把孩子交給潘七,命令潘七帶孩子快跑,她則抱了床小被子,朝相反的方向跑了。 追兵顯然對世子妃和嬰兒興趣更大,暫時放過潘七,去追世子妃。 潘七抱著孩子跑到精疲力盡,見遠遠的又有兩個追兵追來了,只好忍痛把嬰兒放在一塊青石上,把追兵引開。潘七設法除掉那兩個追兵,折返回放孩子的地方,孩子已經(jīng)不見了。 潘七心急如焚。 周圍沒有血跡,應該沒有被野獸吃掉,是誰把孩子抱走了么? 潘七遍尋不獲,只好回忠王府求援。這時忠王已經(jīng)是孟真了,孟真毒啞了潘七,挑斷潘七的手筋腳筋,潘七成了廢人。 孟真告訴潘七,做為世子孟直的護衛(wèi),潘七本來是應該死掉的,因為潘七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救過孟真一回,孟真不忍殺他,留下了他的性命。 潘七驗明老宣德侯留下的小襁褓,藥歸塵肩頭的蒼鷹烙印,熱淚盈眶,“世子和世子妃地下有知,不知有多歡喜?!?/br> 不光潘七,隨王和信王也濕潤了眼眶。 藥歸塵能活下來,可真是不容易啊。 藥歸塵淚水滑落,“母親為了救我,寧愿犧牲自己……” 做為一名棄嬰,他一直不敢想像,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么樣的人。 他以為,父母拋棄了他,不要他了。 但其實不是的,母親很愛他,為了保護他,寧愿犧牲自己,引開追兵。 藥歸塵從潘七口中得知,世子和世子妃感情很好,對尚未出世的孩兒,也很是疼愛,常說等孩子生下來,要親自撫養(yǎng),親自教孩兒讀書騎射。 藥歸塵泣不成聲。 他一向堅強,這時卻抱著小襁褓,哭成了淚人。 潘七陪著他落淚。 有一個人在他面前蹲下身子。 是信王。 “藥……孟先生?!毙磐鯐簳r稱他為孟先生,“你若做了忠王,會如何對待明夫人?” 藥歸塵緩緩坐起,眸光漸漸清明。 信王,一個幼年時曾和明瑯談婚論嫁的人,一個直到如今還對明瑯念念不忘的人。 “她是我唯一的妻。此生此世,忠貞不渝?!?/br> 信王不知是悲是喜,“你若待她不好,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br> 藥歸塵微曬,“她即是我,我即是她,我為什么要待她不好?那豈不是自殘么?” …… 藥歸塵身世大白于天下。 孟儉、孟儻等人心中失望,自不必說,但證據(jù)清楚明白,他們辯駁不了,只能接受。 朝臣們大多喜出望外,“怪不得藥指揮使天縱奇才,原來是老忠王的嫡孫啊。孟家多帥才,將門出虎子?!?/br> 支持信王的大臣,就很沮喪了。 藥歸塵和太子是親家,如今成了忠王,太子那邊,實力大培啊。 陳貴妃姐弟,以及信王妃,為此沒少抱怨信王。 為什么會讓藥歸塵這般順利便認回孟家、成為忠王?這不是給太子幫忙么? “小六有了位好岳父啊。”陳貴妃酸溜溜的。 張鄠得知這個消息時,正和明探微一起策劃如何開立醫(yī)學院、藥學院。 兩個人都呆若木雞。 忠王這兩個字對于明探微和張鄠來說,是很討厭和很讓人反感的,但藥歸塵是老忠王的孫子、很快會繼承忠王之位? 張鄠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如果藥叔叔真做了忠王,他和五meimei,恐怕就要分開了…… 忠王不可能長期留在京城,遲早要回銅城。 五meimei自然是要跟著爹娘的。 藥歸塵回來了。 明探微小蝴蝶一般飛過去,藥歸塵俯身抱起她,父女倆親親熱熱的在說著什么。 張鄠緩步過來,聽到明探微正在興致勃勃的發(fā)問:“爹爹,我真的能在銅城實行一些惠民政策么?” 藥歸塵含笑點頭。 張鄠心一顫。 他和五meimei,真的要分開了么? 第79章 079 藥歸塵的身世確認, 并不是一帆風順的。 消息傳到銅城,孟協(xié)、孟卓大驚。 “本以為忠王之位不是你家的,便是我家的?!泵献堪l(fā)牢sao,“誰知半路忽然殺出個藥歸塵?” “我不信?!泵蠀f(xié)思來想去, 也難以接受這個現(xiàn)實, “潘七不過是個護衛(wèi), 就憑一個護衛(wèi),便能認定藥歸塵的身份?萬一他認錯了呢?” “對, 萬一他認錯了呢?”孟卓拍大腿。 兩人一起至孟氏族中, 向族長孟硯溪求救,“真讓一個從小生長在外面的人來做忠王,他會把孟家?guī)蚝畏??再說了, 如何確定他是不是咱孟家的種?血脈不容混淆啊?!?/br> 老族長雖然年邁,這件事也是異常重視, 親自去了京城,一定要把藥歸塵的身世查個清楚明白。 本來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事,因為老族長的到來,又起了風波。 調(diào)查藥歸塵身份的事, 本來是信王負責的。陳大都督卻進言, 說信王曾和明夫人有過婚姻之約, 信王應該避嫌。 朝臣嘩然。 信王居然和明夫人有過婚約? 眾口鑠金, 人言可畏,明肅政不得不站出來澄清, “信王殿下幼年之時, 舍妹曾無意中幫過一個小忙, 陛下仁厚,提出為兩個孩子定下婚約。明家不敢接受, 也不敢拒絕,希望等到舍妹長大成人之時再作決定。之后舍妹為解金集之圍,許配給了宣德侯之子,和信王殿下自然便沒有緣份了。” 明肅政的意思,是沒有婚約。 但當朝臣當面問信王,“敢問殿下能否保證,絕不帶入私人感情,絕不偏袒明夫人?”信王默然不答。 朝臣認為信王和明夫人畢竟還是有些瓜葛,理應避嫌。 老族長不悅,“這位明夫人曾經(jīng)是宣德侯夫人,又和信王有過婚約?” 這經(jīng)歷也太不單純了。這樣的女子,怎配做忠王妃? 太子和藥歸塵是親家,已經(jīng)回避了;信王又和明夫人有過婚約,也要回避。于是朝臣推薦了禮王,“禮王殿下年滿十八歲,也應該歷練歷練了?!?/br> 章和帝準了。 接到任命的禮王張勖,去向他的母親恭妃求援,“您跟父皇求個情,免了我這個差使吧?!?/br> 恭妃愁容滿面,“這差使確實難辦,太子和信王都向著藥指揮使,可那位----”指指東邊,“一定不愿意讓太子有那么厲害的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