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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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侯嘴里發(fā)苦,心里也發(fā)苦。 恩愛夫妻又如何?大難來時,還不是各自管各自。他也被關在天牢里呢,固原郡主可不管他的死活。 宣德侯和明瑯婚后不久就認識了固原郡主,他以為他是很喜歡固原郡主的,這時候發(fā)現(xiàn)好像并不是。 固原郡主的面目,是如此陌生。 他并不喜歡。 一點也不喜歡。 “我可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我一個人身上。”宣德侯就算沒那么喜歡固原郡主,江浩歌還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是一定要把江浩歌救出來的,“只要你和女兒能得救,我怎么樣都行。你要我怎么說,怎么做,只管告訴我?!?/br> 固原郡主如意算盤打得響,“你可以說,是你從明瑯那里偷……拿出來的,你本來只是和明瑯開個玩笑,沒想到明瑯入宮請罪,又到鴻臚寺報備,你便不好把真相說出來了,只好把寶冠一直自己藏著?!?/br> “寶冠是你自己藏著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湄湄還是個孩子,對此更是一無所知?!?/br> 宣德侯心哇涼哇涼的,目光也變冷了。 固原郡主還算反應快,趕忙補充,“我出來之后,自然會設法營救你和公爹?!?/br> 宣德侯心里略微舒服了那么一點點。 明肅政既然讓他夫妻倆自己商量,宣德侯便想趁著這個時機,和他的寶貝女兒說句話,問問他寶貝女兒的近況。 宣德侯招手想要叫江浩歌,發(fā)現(xiàn)江浩歌目光炯炯,盯著一個人。 是明探微。 “湄湄?!毙潞钫賳尽?/br> 江浩歌眼圈一紅,飛奔到他身邊,委屈地叫聲爹爹,一頭扎進他懷里。 宣德侯欣慰又酸楚。 “我兒只管放心,為父無論如何,也要保全你。”宣德侯許諾。 江浩歌眼淚汪汪,“爹爹對我真好,可是爹爹,這太難了。我聽官差說了,咱家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可選,要么承認我娘親想做公主,要么承認爹爹和我娘早有……早有情意,所以才會拿了明夫人的東西,送給我娘?!?/br> 江浩歌恨死明家了。 明家這是借機公報私仇。 固原郡主是絕不可能承認自己想做公主的。那么,宣德侯和固原郡主只有承認早有私情,宣德侯有意拿明瑯的寶貝向固原郡主獻媚。 這樣一來,固原郡主做為未婚少女和有婦之夫勾搭,名聲就全毀了,被世人唾罵、唾棄。 江浩歌會和曾經(jīng)的明五姑娘一樣,到處受人白眼。 江浩歌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她天生高貴,她不能淪落到那樣的悲慘境地。 宣德侯皺眉,“你聽哪個官差說的?” 江浩歌抿抿嘴唇,“哪個官差說的,并不重要。爹爹,這個官差說得有道理,對不對?” 宣德侯苦笑,不得不點頭,“有道理?!?/br> 固原郡主讓他硬賴,卻不知道,在固原郡主來之前,他其實是默認了和固原郡主的私情。 他如果硬賴,說寶冠是他偷拿的、是他藏起來的,固原郡主毫不知情,誰會相信?這種話是打算騙傻子的吧?如果傳到章和帝耳中,章和帝一定勃然大怒,以為宣德侯冥頑不靈,要和章和帝對抗到底了。 他當初確實是出于嫉妒,背著明瑯拿走了寶冠。 他想要毀了,固原郡主卻說很喜歡,他也是一時昏了頭,就送給固原郡主了。 如果當初真的毀了,該有多好。 宣德侯恨不得花重金買上一味后悔藥,回到八年前,毀掉這頂寶冠。但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 宣德侯表面上和固原郡主好言好語商量,說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其實心里早有了決定,打算承認他和固原郡主的私情。 這雖然令人不齒,但畢竟只是私德問題。 章和帝懷疑忠王有不臣之心,懷疑固原郡主想做公主,這才是要命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個罪名只能挑一個的話,當然是挑罪名輕的。 江浩歌或許會受些影響,但只要能平安出獄,今后跟著忠王、忠王妃到了封地,有外祖父外祖母的庇護,還是一位金尊玉貴的千金小姐。 江浩歌早已權衡過利弊,軟語央求,“爹爹,就算是為了我,你暫時對明五好一點,可不可以?” 宣德侯臉皮再厚,聽了這話,也覺得燥得慌。 他和江浩歌真是親父女,江浩歌一開口,他便明白了江浩歌的用意。 江浩歌是讓他用父女之情感動明五,哄得明五轉(zhuǎn)向江家。 明五在明府備受寵愛,只要明五轉(zhuǎn)向江家,明肅政也好,明瑯也好,再恨宣德侯府,也不得不改變態(tài)度,替宣德侯府說話。 宣德侯眼神復雜,悄悄看向明探微。 明探微正仰起小臉和明瑯說話,明瑯大美人,明探微小可愛,母女倆美得如詩如畫。 宣德侯想哭。 這本來應該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爹爹如果想認,便去認?!苯聘钁Z恿。 宣德侯心里有一個念頭,這個念頭才開始的時候只是顆小嫩芽,卻在迅速的長大。 宣德侯放下江浩歌,拿定了主意。 “商量好了么?”明肅政笑問。 旁邊有多事的客人起哄,“江侯爺你可一定要想好了啊,這是要向陛下復旨的,你若胡說八道,便是欺君?!薄敖顮斠呀?jīng)欺過君,不會一欺再欺,上癮了吧?” 宣德侯臉上火辣辣的。 固原郡主向那些說風涼話的人怒目而視。 宣德侯硬著頭皮,“明肅政,我能不能先和貴府五姑娘說句話?” “不能?!泵髅C政拒絕得很干脆。 宣德侯臉更紅,“這個……明五姑娘就在這里,我只和她說一句話……” “大舅舅,讓他說吧?!泵魈轿⒋蠓綐O了,“不就是一句話么?我聽著呢。” “好,依你依你?!泵髅C政一臉溺愛。 宣德侯心中激動。 果然,明五在明家地位超然,她一個小孩子,敢跟明肅政嗆聲,明肅政半點惱怒的意思都沒有,那么狡詐的一個人,笑得卻那么慈祥。 “借一步說話?!毙潞钅抗庖笄小?/br> 明探微方才還笑嘻嘻的,這時卻小臉一板,“我們明家人向來光風霽月,事無不可對人言!” 明肅政、明玕等人大笑,“對極了,我們明家人光風霽月,江侯爺有話只管光明正大的說,我們便光明正大的聽?!?/br> 賓客們也發(fā)出或高或低的嘲笑聲。 “宣德侯還想跟明五姑娘說悄悄話不成?要臉不要臉啊,他又不承認人家明五姑娘。” “宣德侯不是說江大小姐是他的獨生愛女么?那他就和明五姑娘沒一點相干啊,和明五姑娘說的什么話?還不能公開說,想私下講?” “從前我覺得江侯爺也算得上是一位美男子,如今再看,面目可憎?!?/br> “對,言行舉止太齷齪了,越看越丑?!?/br> 宣德侯被嘲笑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綠,外加一陣紫。 固原郡主大怒,“侯爺和明五有什么話可說的?” 江浩歌握住固原郡主的手,小聲說了句話,固原郡主臉上還有怒色,卻暫時忍耐,不出聲了。 宣德侯鼓足勇氣,語氣討好,“微兒,其實為父一直知道,你是我的親生女兒……” “什么?”賓客們發(fā)出陣陣怪叫聲,“我沒聽錯吧?宣德侯說明五姑娘是他的親生女兒?” 客人們爭相議論,一個比一個激動,亂套了。 明肅政、明瑯等人又是鄙夷,又是感慨。 這宣德侯還真是……識時務啊…… 一片嘈雜聲中,明探微怒了。 那個可憐的明五姑娘已經(jīng)死了,被宣德侯的語言暴力給逼死了!這個時候宣德侯知道那是他的親生女兒了? “你一直知道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明探微慢悠悠的,“那為什么在滋蘭書院,當著我那么多同窗的面,你會對我說,‘驕橫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當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宣德侯一個激靈,“這個,這個……” 固原郡主快要氣暈了,“侯爺敢是糊涂了?明五怎會是你親生的?” 江浩歌不能呼吸了。 她勸宣德侯暫時對明五好一點,是要宣德侯私下里感動明五,不是要宣德侯當著這么多的面,承認明五…… 錯了,全錯了。 大錯特錯…… …… 明家的這次“宴會”備受矚目,當天發(fā)生的事,不脛而走。 不光公侯將相文武官員,就連街頭巷尾、尋常百姓,也都在議論這件事。 “宣德侯承認了!承認他和固原郡主早有私情,明夫人的那頂九翟冠,就是他為了取悅情人,從明夫人處偷了,送給固原郡主的!” “這也太沒品了。偷原配發(fā)妻的寶貝,送給外面的情人?” “固原郡主還真是潑辣,不光搶了明夫人的侯爺夫婿,連明夫人的寶冠也一起搶了。這哪是位郡主,簡直是匪徒?!?/br> “固原郡主就是匪徒?!?/br> 傳聞總是越傳越離譜的,這消息在民間傳著傳著,變了。 “固原郡主可是個厲害人物。你猜她為什么要明夫人的那頂九翟冠?因為那是獲烏王所贈。固原郡主原來是想嫁給獲烏王做王后的,或獲烏王眼光高,不要她,她退而求其次,勾引了宣德侯這個有婦之夫。她嫁不了獲烏王,就想方設法弄來獲烏王為王后打造的九翟冠,偷偷圓她想做獲烏王后的美夢。” “這豈不是給宣德侯戴綠帽子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