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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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面前這人看上去實(shí)在是有些來者不善的模樣。 對方是個年紀(jì)不大的少年,穿著一身綾羅綢緞,打扮富貴,生得還算俊朗,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不舒服。 這誰? 張幼雙也有點(diǎn)兒懵,面前這人給她的感覺哪兒哪兒都有點(diǎn)兒不對勁。她看了又看,忽然若有所悟,這少年不也是和薛鼎一個類型的,自我感覺良好的那一款嗎? 如果放在影視劇里,這不就標(biāo)準(zhǔn)的過來挑事兒的,推動劇情發(fā)展的紈绔子弟? 面前這少年下巴微揚(yáng),看人的時候眼風(fēng)略略一掃,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貌似和人說話都是屈尊紆貴的。 莫名地,飽讀了各種網(wǎng)絡(luò)小說兼惡俗電視劇的她有了點(diǎn)兒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似乎是為了印證張幼雙她的猜測,那少年頓了頓,頗有些自矜地問,“你們……是剛上京的舉子?” 張幼雙一囧,剛想開口說話,沒想到包括王希禮在內(nèi),都默契地往前邁出了一步,將她護(hù)在了身后。 哎? 張幼雙眨眨眼。 ……她這算是被保護(hù)了?? 這是個難得的新奇體驗(yàn),張幼雙愣了一下,默默地收回了腳步,決定不辜負(fù)王希禮他們的好意,就先看著貓貓他們能有什么應(yīng)對。 “正是,”這回開口的是張衍了,“不知閣下攔住我等意欲何為。” “我想和你們換個屋住?!边@少年心平氣和地說,所說是懇求之意,言語里表達(dá)出來的味道卻是不容置喙的。 張衍愣了一下,目色沉靜,嗓音聽上去也是心平氣和的:“恕難從命?!?/br> “多少錢?”那少年有些不耐煩了。 祝保才眉頭挑起:“……你這什么意思?” 那少年輕蔑地說:“我是說多少錢,出個價吧?!?/br> 沒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少年明顯焦躁了起來,反手就從袖子里掏出了個錢袋子,砸在了眾人面前。 張幼雙:“……” 還真是將紈绔子弟的特質(zhì)發(fā)揮了個淋漓盡致。 “……這里面有百兩,夠不夠?這么多錢夠你們換個更好的寓所了吧?!?/br> 這番輕蔑的作態(tài)頓時引起了眾怒。 王希禮臉“刷”地就黑了下來。 就連張幼雙也覺得這人實(shí)在有點(diǎn)兒欠得慌。 張衍還是很平靜的模樣:“……閣下莫要與我等玩笑了。” “誰與你們玩笑了?!”少年瞪眼,“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雖然知道這京城腳下達(dá)官貴人多,但這貨和薛鼎實(shí)在是太像了,立刻就勾起了張幼雙不美好的回憶,她忍了又忍,實(shí)在沒忍住,回懟道:“你是誰我們犯得著一定要曉得嗎?你以為你是太陽么?這天地萬物沒了你就不行了?” 此話一出,面前的少年被她驚得目瞪口呆。 可能沒想到她是從哪兒里躥出來的,自然也沒想到張幼雙她其實(shí)是這班少年的領(lǐng)頭人。 “你……你……”少年惱怒地說,“我不和你這女子說話!” 王希禮則更絕,嗤笑了一聲,“若你真有本事,大可自己換房子去,而不是在這兒攔路?!?/br> 雙殺! 這熊孩子一噎,被懟得面上風(fēng)云變化,面色青青白白,“你知道什么?!你!” “你知道我姓什么嗎?!”少年振振有詞,“我姓齊!” 其實(shí)這少年,或者說齊世龍,倒也沒說假話。 他出生高門,母親是如今圣上的親meimei,自幼家境優(yōu)渥,一向是他欺壓別人,哪里受過別人的欺壓? 他心里不痛快,但看到面前這十多個少年警惕地盯著他,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也知道他換房的想法是落空了。 又怕鬧大了被家里罵,只好沉著一張臉問:“你叫什么名兒?” 張衍道:“某姓張,單名一個衍字?!?/br> 齊世龍忿忿的:“張衍是么,我記住了?!?/br> “上京前第一課還望你們知悉,不是什么人都招惹得起的?!眮G下這句話,遂揚(yáng)長而去。 齊世龍一走,大堂里圍觀的人這才走了上來,這少年氣焰有多囂張他們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竟然紛紛走上前來安慰了幾句。 “……我看這少年穿著打扮非富即貴,”潘家旅店的老板皺著眉,擔(dān)憂地嘆了口氣,“娘子,你們可要小心啊。” 他看張幼雙圓臉,生得嫩,看著親切,十分自然地就站在了張幼雙身邊閑聊。 說實(shí)在的,起初,那熊孩子臨走前丟下的狠話說得張幼雙還有點(diǎn)兒緊張,但旋即想到了俞峻,卻又坦然了下來,一陣安心。 “沒事兒,”張幼雙轉(zhuǎn)過頭,笑瞇瞇的,一副樂天派的模樣,“我們不帶怕的。” 不管怎么說,這兒都是俞峻的老家,只要他們占理倒也沒什么好怕的,這或許就是有靠山的感覺吧。張幼雙由衷感嘆。 老板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覺得她是個傻的,想問些什么,但又沒好意思多問,只是換了個問題。 “娘子是來陪家里人考試的?” “算是吧?!睆堄纂p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這些都是我學(xué)生,我陪我學(xué)生一道兒來的。” 旅店老板:?。?! 學(xué)生?! 傍晚,齊世龍是黑著一張臉回去的?;厝ブ笤较朐綒?,折騰了半天,各種大發(fā)雷霆,惹得齊家的下人們好奇地踮腳望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郎君這是怎么了?” “這是又有誰惹郎君生氣了?” 卻誰也不敢上前觸齊世龍的霉頭。 誰不知道齊世龍是公主嬌生慣養(yǎng)捧在掌心里養(yǎng)大的,就連萬歲爺也喜歡得緊,平常有事兒沒事兒就叫他過去說說話。 “呀,隨哥來了。”眾人正八卦間,看到個容貌清秀,衣著板正的小廝走了過來,紛紛笑著圍了上去打招呼。 “隨哥!” “隨哥!” 這小廝在下人中很有幾分威風(fēng)的模樣,生了一雙笑眼,看著就親切。 有人就上前打聽,“咱們郎君今天怎么了這是?” 隨哥笑道:“還不是為的趙郎君嗎?貢院附近人多,咱們郎君去得晚了,沒趕上好房子,就想找人換一間,卻未曾想碰著了一伙兒人不樂意換,還嗆了咱們郎君一通。” 這趙郎君是齊世龍的好友,也是今年赴京趕考的舉子,前幾天得了消息是快到了,齊世龍幫他去訂房卻晚了一步?jīng)]趕上巧的。 “那換成了嗎?” “當(dāng)然是換成了,小事,不提也罷。” 眾人紛紛感嘆起來:“唉咱們郎君這氣性也實(shí)在是大。” 正說著話間,忽然有消息傳來,說是宮里來了人,請郎君入宮。 齊世龍愣了一下,倒也沒在這個時候犯渾,趕緊站起了身。 那小太監(jiān)看到齊世龍的模樣,立刻就笑了,“這怎么了?誰惹咱們郎君了?郎君快起來吧,圣上叫你入宮陪他說說話呢?!?/br> 齊世龍雖還有些悶悶的,但萬歲爺傳召哪有不從的道理,便乖乖地洗漱換衣,隨小太監(jiān)進(jìn)宮去了。 御書房里,饒是齊世龍已經(jīng)壓著脾性了,但看到齊世龍這蔫頭耷腦的樣子,新帝還是忍不住笑開了,招招手道:“這誰惹咱們家逸哥兒生氣了?” 齊世龍乳名逸哥兒,也算是新帝看著長大的了,他臉上任何小表情幾乎都瞞不過新帝的眼睛。 齊世龍抵死不肯承認(rèn),身邊的小太監(jiān)卻含笑著把他交代了個底朝天。 齊世龍蕭瑟地扭過了臉。 和新入京的舉子起了沖突?新帝眉梢一挑,沉吟了一聲,訓(xùn)道:“……嗯,你這事兒做的的確也不妥當(dāng)?!?/br> “……我。我哪敢啊,這不是給了百兩銀子嗎?”齊世龍委屈道。 瞧齊世龍委屈的模樣,新帝是又氣又好笑,“這人家不也沒要嗎?” 齊世龍又蕭瑟地坐了回去。 新帝話鋒一轉(zhuǎn),笑道:“不過聽你這么說……嗯……你可知道那幾個舉子叫什么?” 齊世龍精神一振,眼睛蹭蹭就亮了,殷切追問道:“……舅舅難道你要?” 新帝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想什么呢?!” “我看是這幾個少年不為富貴所動,不為權(quán)勢所迫,都是些好小子。” 齊世龍臉色霎時就白了,低下頭嘀咕了兩聲,不情不愿地含糊道:“記不清了,就記得其中一個姓張吧……” “真記不得了?” 齊世龍大叫起來,振振有詞,“真記不得了!” 新帝看在眼里,嘆了口氣,笑了一聲。 這哪兒是不記得啊,這是不想說呢。 人都有親疏遠(yuǎn)近之別,這幾個舉子到底也沒自家看著長大的孩子重要,見齊世龍不愿說,新帝便也不再多問了。 不過逸哥兒今天若真作出了仗勢欺人這種混賬事,欺壓這些國之棟梁,他定是要嚴(yán)懲的。 舅甥倆閑話了幾句家常,新帝又考校了齊世龍的課業(yè),這才放他離開。 等齊世龍回到家里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他屁股還沒坐熱,就又被齊瑞卿給揪了過去。 齊瑞卿背著手站在書房里問他:“今天圣上又叫你過去說話了?” 齊世龍一陣無言,心里覺得今天真是倒霉透頂了。 還沒等他開口,齊瑞卿又皺眉問:“還有貢院附近的怎么回事?” “萬歲爺不怪你,不代表我會放過你!那幾個舉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