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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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患得患失。 畢竟她這個男朋友和她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國|務(wù)院副總|理差距能不大嗎? 雖然是俞峻先表的白,但是張幼雙將自己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值得吸引人的地方。 沖動、粗心,有時候說話做事基本就不過腦子的。 沈蘭碧女士和她爹對她可以說得上溺寵了,這也導(dǎo)致她性格比較驕縱。 平常也咸魚,愛吐槽,唯一具有吸引力的地方,可能是她活躍的腦內(nèi)劇場了。 她有時候甚至懷疑這段關(guān)系是不是她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 這倒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一個現(xiàn)代人和一個純正的儒家士大夫之間的差距。 男女結(jié)婚有七年之癢,張幼雙的確有點(diǎn)兒猶豫和擔(dān)心,相處久了,他們倆之間思維習(xí)慣上的不同是不是就暴露出來了。 就算是現(xiàn)代的中外婚姻都不能長久,更遑論古今? 還有就是俞峻除了剛開始表白的時候,那個門板吻有點(diǎn)兒驚世駭俗,大部分時候都十分客氣。 天知道她真的不想相敬如賓啊。 難道這就是士大夫的愛情嗎?正兒八經(jīng)的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張幼雙內(nèi)心小人默默吶喊。 她這一出神,指尖移到了盤子上。 “嘶——”張幼雙倒吸了口涼氣,被燙得一個哆嗦,被迫回過神來。 張衍正在客廳里忙活,聽到她動靜,驚訝地問:“娘?” 張幼雙:“沒事沒事,燙到了,我用水沖一下就行。” 用水沖過之后,張幼雙把這幾盤菜都端到了桌子上。 八個菜,不多不少。 寓意也不錯。 她過來的時候,張衍還有點(diǎn)兒放心不下,“手指如何了?” “沒事沒事,”張幼雙大大咧咧道,“菜都上齊了,那我們——開飯吧。” 少年莞爾一笑。 還是兩個人的年夜飯,十多年來一如既往。 坐在桌子前,張幼雙深吸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動筷子。 忽然意識到門沒關(guān)。 “等等我去關(guān)門。” 就這幾個菜她從下午一直倒騰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天都黑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槲磥砣驓夂蜃兣?,張幼雙體感古代要稍微冷一點(diǎn)。 不過也有可能是大梁類明,有個小冰河時期也說不定。 這幾天雪下得很厚,腳一踩上去就陷進(jìn)去了。 看來明天還得和張衍一塊兒掃雪。 張幼雙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過去關(guān)門, 可是下一秒,她忽然愣住了。 那是因?yàn)?,她看到了個絕對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兒的人。 夜雪中佇立這一道熟悉的,清瘦的身影,清姿如梅如松。 俞峻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家門前,他并沒有看向他們家中的方向,似乎只是路過時偶然一瞥。 眉眼半垂著,明澈的雪光在他清冷的輪廓上鋪開。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眼皮, 夜風(fēng)拂過,雪松抖落了一枝,大塊大塊的雪從枝頭跌落,跌落在他腳邊。 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雪花落在了他鬢發(fā)間。 飛揚(yáng)的烏發(fā)猶如夜風(fēng)中飛舞的飛雪玉花。 “俞、俞先生?” 張幼雙愣在了原地,她想她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肯定很傻,微微張大了嘴,一臉錯愕。 “分明從前倒能熬下來的。”他沒有看她,嗓音冷清得也像是擊冰碎玉,眉梢攏緊又舒展。 像在給自己一個答案,神情又像是在和誰鬧別扭,不得不認(rèn)輸。 “但是一想到你與衍兒?!边B自己也未覺察到嗓音變輕了,哪怕眉頭微蹙,眉梢眼角也是難得的柔和,“便覺得這長夜漫漫,再難一人獨(dú)處了。” …… 看著面前的俞峻,聽到男人這沒頭沒腦的話,張幼雙一時語塞,臉上溫度一路躥升。 她聽明白了俞峻話里的意思。 之前那些患得患失,疑神疑鬼,此時都好像松上的積雪,崩碎了,墜落,融化。 她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企圖遮掩自己通紅的耳垂。 她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古人究竟是含蓄還是開放。 俞峻的話很直白,但恥度這么高的話偏經(jīng)由他口說出來,眸色沉靜得像在說什么再平常不過的東西。 她竟然不知道士大夫們個個都是直球選手! 俞峻看著她眼睛,點(diǎn)了一下頭,問她:“我能入內(nèi)嗎?” 張幼雙趕緊讓開一步,緊張得差點(diǎn)兒咬到了舌頭:“啊哦……您、你請?!?/br> 出息呢!?。?/br> 第78章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嗓音忽然響起。 “俞先生?”張衍提著燈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的來人之后,臉上滑過了一抹驚愕和一抹慌亂。 張幼雙下意識“蹭”地彈了出去。 …… 大半夜站在門口,簡直就像是當(dāng)著兒子的面在幽會。 俞峻可能也是這么想的,被逮了個正著,微微就僵了。 貌似這兩只見面的時候,都是很緊張的模樣。 俞峻他不知張衍心中所思所想,微露尷尬,默了一陣,主動說:“深夜冒昧來此,叨擾了,我稍待片刻這便離——” ………… ………… 這尷尬得張幼雙都有點(diǎn)兒頭皮發(fā)麻了,但他倆光這么相處到底也不是個事兒,于是,張幼雙忙道:“走什么呀,外面風(fēng)雪這么大,先生今天就在這兒歇下吧?!?/br> 幾乎在俞峻開口的那一瞬間,張衍就有點(diǎn)兒急了,“不,先生,我……” 少年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手上的燈一晃,燈光抖落了一地。 張衍忙扶正了,彎彎唇角,磕磕絆絆地說:“爹爹,能來真的太好了。這么多菜我和娘都吃不完。” “本來還羨慕別人一家團(tuán)聚,如今我、我們一家人總算能夠吃一頓團(tuán)圓飯了?!?/br> 少年透徹干凈的雙眸,和張幼雙五六分的相似,看人的時候都顯得格外專注,望向這一雙眼睛,俞峻一時間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他不知不覺間微微松了口氣,半垂著眼順坡就下了。 “……也好?!?/br> 張幼雙嘴角一抽,光看著她都替他們憋得慌。 俞峻和張衍一前一后終于進(jìn)了屋,張幼雙飛快地又搬了張新椅子回來。 搬椅子的同時,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這樣不行,照這樣發(fā)展下去,這兩只都別想好了! 兩個人落了座,張幼雙抓住機(jī)會,迅速倒?jié)M了兩杯酒。 俗話說酒后吐真言,張幼雙懇切地希望她這兩杯酒能夠幫這兩只打破如今的僵局,好好聊一聊。 她也沒主持過飯局,根本沒有什么經(jīng)驗(yàn),倒完了酒,本來想說些什么,兩只的目光齊齊看向了她,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默契。 那一瞬間,眉眼輪廓竟然頗為相似。 都是略顯鋒銳的眉眼,不過張衍年輕氣盛,貓眼上挑。而俞峻素來比較沉穩(wěn),眼簾經(jīng)常半搭著,更覺柔和。 在這默契的目光投注下,張幼雙捧著酒杯,憋了半天,實(shí)在憋不出來,放棄了掙扎:“……就、你們別客氣,多吃點(diǎn),廚房里菜還很多?!?/br> 緊跟著一屁股坐了下來,埋頭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基本上每逢飯局,她都是這么個埋頭苦吃的狀態(tài),讓她游刃有余地招待客人,大家一起說說笑笑喝酒劃拳,她真做不到。 .... ……. 桌前的小火爐上咕嘟嘟地溫著屠蘇酒。 菱花格心的窗子外面夜雪拍打在窗欞,連翩瑟瑟。 好在張貓貓比她出息多了。 張衍悄悄深吸了一口氣,倒?jié)M了一杯酒,“這一杯,兒敬父親?!?/br> “兒,敬重父親。” 俞峻抬眼靜靜地看著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