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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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準確地說是,大梁雖有報紙,也有了抄報房,但所抄送整理的多為“邸報”和“塘報”,以及鄉(xiāng)試、會試的放榜結(jié)果。 所謂“塘報”主要是用來傳遞重要的軍事情報的。 而“邸報”更類似于“政府”公報。其來源是可以公開發(fā)抄傳報的章奏,這些章奏經(jīng)過整理和編纂之后就成了“朝報”,“朝報”傳抄于京城以外的地方則被稱作“邸報”。 對于日后要做的事,進行了一個簡單地整理和歸納之后,張幼雙吐出一口氣,放下了筆。 但一想到明天又要去九皋書院上班,就不由緊張了起來。 她和俞峻這算是辦公室戀情嗎? 但張幼雙是什么人,第二天還是鼓足勇氣,擺出戰(zhàn)斗的姿態(tài),故作鎮(zhèn)定地上班去了! 一踏入春暉閣,張幼雙沒敢多看俞峻,目光掃了同事們一圈,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要不就有說有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賊心虛,張幼雙根本不敢多看,匆忙就移開了視線。 楊開元正站在門邊倒水,一眼就看到了她,笑瞇瞇地捧著茶甌道:“小張,來了啊?!?/br> 張幼雙笑了一下,“誒楊老早啊?!?/br> 仔細留意了一下楊開元的神情,這位open的小老頭兒明顯不知道她和俞峻的事,這讓張幼雙松了口氣,飛快地溜回了自己的“工位”。 回“工位”的時候,她要路過俞峻的辦公桌。 內(nèi)心掙扎了片刻,還是小聲兒地打了個招呼,“先生,早?!?/br> 明明從前做出來再自然不過的動作,今天做出來竟然像是地下黨接頭。 男人來得很早,側(cè)臉沐浴在晨光下,肌膚似雪,一把青絲拖于腦后,由于正執(zhí)筆工作,愈發(fā)顯得眼睫纖長。 在日光的照耀下,竟然能看得清臉頰上那細細的金色的絨毛。 當真是身姿峻拔如云,氣致如蘭似松。 而這位高嶺之花,聞言微微抬起眼,落在她臉上時,目色柔軟了一瞬,快到轉(zhuǎn)瞬即逝,來不及捕捉。 “早。” 坐回工位的時候,對于俞峻成了她男朋友這事兒,張幼雙還有點兒緩不過神來。 這一個上午,張幼雙都有點兒不在狀態(tài)。 “張先生?”她前面的孫士魯轉(zhuǎn)過身子,遞給了她一疊公文,笑道,“這個麻煩你幫我給俞先生?!?/br> 張幼雙猛然回神,眨眨眼,“哦哦好?!?/br> 趁著這個機會稍微觀察了一下俞峻的反應。 倒是很沉靜地接了她遞過去的公文,整個流程都十分公事公辦。 張幼雙心里苦笑。倒是她提心吊膽的,生怕表現(xiàn)出了什么,叫別人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其實不大愿意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和俞峻之間的關系。 一是因為大環(huán)境如此,二是不想成為別人閑暇時的談資。 這種感覺,說實在的,張幼雙不合時宜地想,有點兒像偷|情。 中午時分,同事們都各自散去往食堂用餐的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俞峻一直沒有動,還是坐在桌前忙著自己的事。 “俞先生,”張幼雙走上前,敲了敲對方的桌面,在俞峻抬眼看過來的時候,忐忑道,“我有事想要和你說。” 抬眼看到是她,俞峻身上那股冷峻之意稍稍散去了些,“什么事?” “那個,說起來可能比較奇怪?!焙陀峋叩诫[蔽的角落里,張幼雙硬著頭皮說,“但是,在書院里,我不太想讓大家發(fā)現(xiàn)我們的關系……” “所以還請先生稍微體諒一下?!?/br> 這就是她剛剛糾結(jié)了一上午的事了。 好在俞峻聽她說完,沉默了一陣之后答應了她,道,“你說得對?!?/br> 張幼雙松了口氣:“那就好?!?/br> 不過明明提出這個意見的是她,這一早上表現(xiàn)得十分公事公辦的卻是俞峻。 這讓張幼雙尷尬得同時又有些挫敗。 “不過在私下里,就不用了,就比如現(xiàn)在?!?/br> 俞峻微微一怔。 在他錯愕的視線中,張幼雙往前幾步,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其實我剛剛就想這么做了?!?/br> 那就是……a上去?。?! 唇瓣輕觸,柔軟得幾乎不可思議。 張幼雙清楚地看見了俞峻微縮的瞳孔。 他根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作出這么大膽的事。 可是,既然和喜歡的人確認了關系,當然會想要做一些親密的舉動了。 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雙臂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她,接納了她。 搭著的眼簾兒,眼睫太長,搔得她肌膚癢癢的。 其實張幼雙也沒有什么接吻的經(jīng)驗,就是在說話的時候,看到了俞峻這形狀優(yōu)美的,淡色的唇瓣,單純地想要親上去試試。 明明扯著他衣領的是她,主動a上去的也是她。 但母胎單身勇氣耗盡之后,瞬間就慫了,沒出息地心跳加速,腳也軟了。 而作為被動服從的對象,俞峻卻一直穩(wěn)穩(wěn)地抱著他。 她一個趔趄,帶得俞峻都往后倒退了一步。 明明只是十分純情的雙唇相貼,什么都沒有做,卻親得俞峻步步往后退。 他往后退,張幼雙就追上。 這與往常冷峻的形象,不同的溫馴的態(tài)度,令她幾乎是色令智昏。 滿腦子就只剩下了一句“上了他”! 俞峻被張幼雙親得步步后退,想要抓住什么東西穩(wěn)住身形,微微畸形的手扶住了墻,指尖頓了頓,又松開。 就這樣一路退到了門后。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 不知道是哪個同事回來了。 ?。?/br> 張幼雙做賊心虛,如驚弓之鳥一般立刻彈開了。 出乎意料的是,從剛剛一直表現(xiàn)得很溫馴的俞峻,卻主動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緊緊地箍在了懷里。 微冷的唇瓣不依不饒地追逐了上去。 張幼雙睜大了眼。 俞峻微微睜開眼,那雙黝黑到泛青的眸子,看得張幼雙心里一突。 唇瓣間像含入了一縷霜風。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張幼雙急得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可是俞峻卻又閉上了眼,像是全然沒有發(fā)覺,或者說不在乎這一門之隔的危險。他輕輕摩挲著她的額頭,含住了她的上唇。很輕柔的動作,卻透著股不容置喙的堅決。 門后窄窄的一寸天地,她被他鎖在了懷里,同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俞先生?”對方出聲。 竟然喊的就是俞峻! “俞先生?”腳步聲在春暉閣內(nèi)響起,又停下。 “奇怪,明明剛剛還在這兒的。”同事嘆了口氣。 俞峻垂眸含住了她的下唇。 不論是上下唇,都是淺嘗輒止即分開。 淺嘗輒止,即分開。 如蜻蜓點水,偏又重復了數(shù)遍。 張幼雙僵硬著,大氣都不敢喘,渾身汗毛直豎。 在這種緊張的狀態(tài)下,反而肌膚的敏感程度更勝于以往。 同事似乎是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影,又走開了。 絕對想不到素來冷肅疏淡的俞先生,此刻正藏身在門板后面…… 親得格外執(zhí)拗和認真。 她甚至以為這是在報復了。 難道說剛剛她表示要保持距離,他還是生氣了嗎? 是故意在同事面前做這種事的? 似乎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想,同事一走,那禁錮住她的力量就松開了她。 俞峻放開了她。 張幼雙窘得臉上發(fā)燒,根本不敢去看面前的男人。 動了動被親得guntang的唇瓣,磕磕絆絆地問,“剛剛,我說要保持距離,生氣了嗎……” 男人頓了頓,嗓音冷冽如霜雪。 “嗯?!?/br> 張幼雙:“……” 得到這個答案,就在她手足無措的瞬間,俞峻忽然又補充了一句,依然冷澈平靜,除了微微急促的吐息,聽不出什么異樣。 “但現(xiàn)在已討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