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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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連承望哥都不喊了。 “畢竟你長得好看,學問又好,十里八鄉(xiāng)哪個姑娘不喜歡你。” 陸承望被她說得小白臉又好像“刷”地白了一層。 “可我現(xiàn)在不喜歡你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喜歡吧?!睆堄纂p比劃了一下,信口胡謅,“就屬于那種妹子對大哥的喜歡。” “就……我家這個情況你倆也是清楚的。我從小就一直盼望著能有個哥哥,最好是像你這樣的。” 田翩翩和陸承望被她說得一愣愣的。 或許是張幼雙的表情太過正直,太過于有欺騙性。 “然后我就把這感情和愛情弄混了?,F(xiàn)在我想明白了,我喜歡的類型么——” 張幼雙想了想,果斷抄起了床上這本《草堂雜佩》,特認真地說:“我理想型就是這樣的!” 對!俞巨巨這樣的??! 就這種唯物主義的實用派,正經(jīng)到微妙的性冷淡。 她悟了,她就是智性戀! 這話張幼雙沒瞎說,她理想型就那種至少得有個令她心服口服的優(yōu)點,能勝得過她的地方吧。她的審美從小到大一直就特別固定,智商高的西裝禁欲男。 田翩翩和陸承望對視了一眼。 陸承望心里微微苦笑。 如今再拿情情愛愛糾纏張幼雙,對她而言反倒是一種冒犯。 自己怎么也是個縣學生,竟然還不如雙雙來得大方從容。是什么時候雙雙長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 與此同時,陸承望恍惚地發(fā)現(xiàn),他和翩翩好像竟然需要仰望她了。 聽到張幼雙這么說,陸承望收斂心神,定了定心緒,忍俊不道:“雙雙原來你喜歡的是俞尚書。” “俞尚書?”張幼雙茫然地問。 看張幼雙這傻不愣登地模樣,陸承望心里長舒了口氣,壓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笑了笑耐心地解釋,“此書的作者,俞峻俞大人,當今的戶部尚書。” 雖未入內(nèi)閣,但是個實打?qū)嵉闹爻即蠊佟?/br> 張幼雙:!!所以她隨便一開口,就特么看中了個古代版的主管財政、稅收、土地、民政、金融、公安等部門的國務(wù)院副總理么! “俞尚書今年二十八九歲的年紀,尚未婚配,從來獨身,身旁既無妻妾,也無侍婢,只有一老奴相伴身側(cè)。雙雙你未必沒有機會?!?/br> 這回輪到張幼雙臉紅了。 要有人張口就說她理想型是國|務(wù)|院副總理,未免也太大言不慚了,咳咳。 張幼雙訕訕地放下了《草堂雜佩》,剛想開口說點兒什么來緩解尷尬,一張嘴,突然感到一陣惡心,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翻涌。 “雙雙?!”陸承望和田翩翩震驚地看著張幼雙她陡然變了臉色,捂著嘴就沖了出去。 “嘔——” 蹲在門前的排水溝里,張幼雙吐了個天昏地暗,將早上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之后還在干嘔。 吐到陸承望和田翩翩都覺得不對勁了,嚇了一大跳。 半晌,張幼雙才無力地摁著胃止住了吐。 “雙雙?”田翩翩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去看大夫?” 張幼雙一愣,看著田翩翩和陸承望的神情,才意識到自己把他倆都給嚇到了。 “我沒事兒?!?/br> 胃里漸漸平息了下來,嘴里這味道兒實在太過“美妙”,張幼雙臉一紅,在倆人注目之下,尷尬地跑到水缸邊舀了一瓢水漱口。 不對啊。 胡亂地漱著口,張幼雙迷茫地想。 她又沒感冒也沒吃錯東西,整個人活蹦亂跳的,怎么就吐了? 第15章 田翩翩走了過來,有點兒擔心地看著她,“雙雙,你剛剛真把我倆給嚇到了,要不我們陪你去看看大夫吧?” 張幼雙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主要是她從前頭痛腿痛得也沒去看過,在外面上班,哪有這么嬌氣的,有個小病小痛忍一下就過去了。 然而田翩翩的態(tài)度卻很堅決。 陸承望皺了一下眉,嘆了口氣,遲疑地附和:“還是去看看吧,別諱疾忌醫(yī)?!?/br> 張幼雙:“……” 默了一瞬。 盛情難卻,張幼雙為難地撓撓頭:“那好吧,不過不急,把東西送過去我再去看看。” 甲方爸爸吳修齊動作迅速,未到一個時辰,就火速幫她找到了個清凈的去處,甚至家具都備好了,只等她拎包入住。 為此,他還特地撥了幾個小廝一輛馬車過來幫張幼雙她搬家。 東西都已經(jīng)打包收拾好了,正準備往車上搬的時候,突然又被人攔住了。 張幼雙停下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來人。 是周霞芬。 …… 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周霞芬好像迅速衰老了下來。 這不是生理上的衰老,而是一種心理上的衰老,她整個人的神態(tài)都呈現(xiàn)出一股疲憊、怯懦、不安和后悔莫及。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神情復雜中透著股不甘,和剛剛那哭喪的生龍活虎樣簡直有天差地別。 “雙、雙雙?!?/br> 張幼雙一言不發(fā),淡淡地看著。 周霞芬勉強地擠出個笑來:“你、你真要搬出去住?。俊?/br> “對不起雙雙,都是娘不好,娘向你道歉?!?/br> 周霞芬說著說著,看了眼張幼雙,竟然一抹眼淚哭了起來! 張幼雙整個人都震驚了。 還哭得特別真情實感! “雙雙,娘錯了,娘后悔了!”周霞芬越哭越投入,捶胸頓足,“娘真悔啊,你說你要搬出去,娘真的心都痛了?!?/br> 由于這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張幼雙只覺得腦袋上天雷滾滾。 她認真觀察了一下周霞芬的神情,竟然還沒看出什么虛情假意來。 她好像是真為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而感到后悔。 她想不通啊,想不通原本乖巧的姑娘怎么就成這樣了呢。 想不通也是正常的。因為那個乖巧的姑娘早就被這對不負責任的狗爹媽給殺死了。 張幼雙并不懷疑周霞芬的真心,也絲毫不懷疑她的利心。 世上這種人難道還少嗎?知道兒子沒指望了爛泥扶不上墻了,女兒出息了帶著錢權(quán)走了,這才開始念起女兒的好了。 她或許對本尊的確抱有幾分親情,不過這幾分親情同她的寶貝兒子相比,同她的利心相比,簡直是一文不值。 如果有機會,周霞芬這種人會毫不猶豫地把女兒推出去來為家庭,為兒子謀福祉,頂多是在女兒走后掉幾滴眼淚罷了。 問題是就算家里養(yǎng)的狗被偷了,一般人還會掉幾滴眼淚呢! 張幼雙一想到這兒就郁悶,替本尊都覺得憋屈得慌。 所以她不置可否,不予回應(yīng),就是這么靜靜地看著。 周霞芬剛鼓起勇氣,看到張幼雙冷淡的神情,她怔了一下,又xiele氣,雙目茫然,簡直就跟天塌下來了似的。 怎么可能呢? 她這沒出息的女兒怎么可能就這么有出息了?還攀上了吳家大郎的門路。 是啊,和《三字經(jīng)》都不會背的安哥兒相比,自家閨女突然之間,搖身一變,顯得是多么聰明,多么有出息。 周霞芬越掏心掏肺地訴說,張幼雙就越覺得郁悶。 這遲來的“母愛”太特么糟心了好么!這話要是本尊聽到了得多難受。 通過腦海里的記憶,張幼雙知道本尊姑娘對這對狗爹媽曾經(jīng)還是抱有期待的,只不過,在一次又一次地打擊中,這份期待幾乎被摧殘殆盡。 她不知道換作本尊碰上這個場景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她不是張幼雙,既不想代替她原諒或指責這對狗爹媽,也懶得再和這對狗爹媽有任何牽扯。 張幼雙嘆了口氣,果斷地打斷了周霞芬的母愛大戲。 在田翩翩和陸承望幾個愕然的視線中,平靜地說:“太晚了,您覺得您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她心里有點兒堵,因為記憶與本尊共情,更覺得有點兒窒息和難受。 “實話和您說吧,我其實不是你女兒,你女兒早沒了?!?/br> 遲來的母愛這根本算不上母愛。 對她上演掏心掏肺的這一幕有什么意義呢,那個曾經(jīng)期盼著父母疼愛的小姑娘早就不在了。 …… 兩個時辰后,收拾好一切,張幼雙坐在了藥堂的椅子上。 面前的大夫蓄著山羊胡,須發(fā)花白,很嚴肅,看起來就是個倍兒可靠的老爺爺。 看著大夫逐漸凝重的神情,張幼雙愣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打起了小鼓。 不是吧……這個表情,該不會她真的得了什么難辦的病吧。 又不知過了多久,這大夫嘆了口氣,收回了手,看了看她身后站著的陸承望又看了看田翩翩,一臉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