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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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赤陽子長嘆一聲,拄了銅拐向東行去。 莫問蹲身解開了尸包,只見尸包里是一具年輕道人的尸體,身形清瘦,五官俊朗,由于已經(jīng)死去,看不出眼神,也就無法通過眼神判斷其心性品行。 看罷身形樣貌莫問并未停手,而是撕開了尸體的左側(cè)衣袖,發(fā)現(xiàn)其左臂手肘處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既已驗明正身,天樞道長請早些離開吧?!毙孀诱f道,他邀請玉清其他門派前來本意是助拳幫忙,結(jié)果卻弄成了丟人現(xiàn)眼。 “玄真掌教,你可知道你先前感知到的元神為何人所有?”莫問直身站起出言問道。 玄真子皺眉側(cè)目,并未答話。 “貧道友人為苗族族長,在其祭壇內(nèi)存有蚩尤一臂,雖然只剩一臂,卻存有元神,且兇戾無比,貴派林志興怕是遭其元神附體方才做出此等惡事?!蹦獑柍鲅哉f道。 “竟有此事?”玄真子驚詫的問道,不管莫問是有心還是無心,此言都為玉清宗挽回了顏面,被附體作惡屬于受害者,若是存心作惡就是品行卑劣。 “確有此事,我此前前往祭壇尋找友人下落,發(fā)現(xiàn)蚩尤手臂已經(jīng)不在玉棺之中?!蹦獑枦_玄真子指了指林志興的尸身,示意他上前觀看。 玄真子邁步上前,蹲身看了那尸身的左臂一眼,轉(zhuǎn)而看向莫問“蚩尤手臂乃是一條左臂?” “正是,此時這蚩尤手臂已經(jīng)找到了宿主并生出了神智,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出世作惡?!蹦獑栒f道。 “我們會尋找這條手臂的下落,若是蚩尤借尸還魂屠害生靈,我玉清派也絕不會袖手旁觀?!毙孀痈屑さ目戳四獑栆谎郏且慌烧平?,心性聰慧,在發(fā)現(xiàn)林志興手臂傷痕之后立刻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事實是林志興的作惡與蚩尤無關(guān),是他偷走了蚩尤手臂,想要嫁接自身未能成功,轉(zhuǎn)而尋找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將蚩尤手臂嫁接其上,在得知莫問尋來之后魂魄離體,離開玉清山附身于那具帶有蚩尤手臂的軀體。整件事情都是林志興做出來的,莫問此舉只是為了保全玉清顏面。 “貧道告辭。”莫問帶了那具尸體轉(zhuǎn)身南行,他先前所言確實是為了保全玉清宗顏面,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出手尋找蚩尤手臂,如若不然他們會置之不理。 玄真子送到廣場南側(cè),沖莫問稽首說道,“多謝顧全?!?/br> 莫問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提了尸包下山。 到得山腳下,老五快步迎了上來,“老爺,你咋沒笑?” “玉清宗已經(jīng)交出了殺人兇手?!蹦獑栭L出了一口粗氣,他雖然不怕動手,卻也不會魯莽動手,更不會輕易將玉清宗的高手連根鏟除。 “算他們識相,不然今天老窩就保不住了?!崩衔褰换亓四菑埗夥洹?/br> 莫問接過符咒甩手焚化,先前幸虧沒有動手,若是動手,能不能獲勝暫且不說,倘若將玉清高手盡數(shù)殺了,玉清祖師一定會向上清祖師問責(zé),‘老三,你徒弟把我老窩端了,你看著辦吧?!白甙?,回蠻荒。”莫問沖老五說道。 老五扯下長袍,變了蝙蝠載莫問升空。 回程之時莫問心中并不平靜,此番雖然帶回了兇手的尸體,他的魂魄還在另外一個軀體里活著,這個仇報的不太徹底,此外接上蚩尤手臂的林志興會變成什么樣子也不可揣測,玄真子是玉清掌教,在此之前必然見過不少仙人,他對蚩尤元神的評價是生平未見,由此可見蚩尤的元神一旦徹底在那具軀體里復(fù)蘇,其修為定然超過尋常仙人。 蚩尤生前的實力與軒轅黃帝相仿,此人若是重生,會不會作惡暫且不說,但復(fù)仇是一定的,誰是他的仇人?所有炎黃子孫都是他的仇人。 值得慶幸的一點(diǎn)是玉清宗已經(jīng)接手,他們應(yīng)該能夠在蚩尤重生之前找到并克制他。 黎明時分,莫問落地買了些祭奠的香燭,上午辰時,二人回到了蠻荒祭壇,梟了惡人首級告祭龍含羞。 離開祭壇,二人自蠻荒略作盤桓,平日少有人來的蠻荒此時隨處可見各派道人的身影,他們來此的目的不外乎采藥煉丹,尋不到草藥就開始追逐有道行的禽獸,搞的蠻荒雞飛狗跳。 “走吧,先回道觀,這里很難尋到什么東西?!蹦獑枦_老五說道,蠻荒是深山大澤的地形,氣溫較高,這里的靈物遠(yuǎn)不如昆侖山中的靈物清潔。 老五剛剛側(cè)翼變換方位,下方林中就飛起了一只青鸞,鸞背上站著一個中年道人,“哈哈哈哈,可讓我尋到一只,妖孽休走!” “妖你娘啊,看清楚,老子是人?!崩衔遄兂鋈祟^高聲罵道。 那道人位于下方,沒有看到蝠背上坐了人,抽出長劍驅(qū)鸞來追,老五不勝其煩,昂首發(fā)出怪聲,青鸞受不得怪聲瞬時暈了過去,與那道人一同落回林中。 “老爺,他們這么干,遲早要出事兒的。”老五唯恐莫問指責(zé),急忙先行岔開話頭。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蹦獑枔u頭說道。 日后時分,二人回返上清觀,自空中看到上清觀,莫問心中涌出了平靜舒和的溫馨,這種回家的感覺已經(jīng)十幾年未曾有過了。 回返道觀之后親友都出門相迎,這種七嘴八舌的喧鬧原本是莫問最為厭煩的,但此時他卻很是喜歡,人活在世上不能沒有親友,親友的存在令生命變的充實。 晚飯時秦風(fēng)跑來告狀,說無名昨夜拘了女鬼前去嚇唬他跟蒲堅,莫問吃過晚飯喚來了無名,詢問無名為何要嚇唬秦風(fēng)跟蒲堅,無名支支吾吾不肯言明,莫問訓(xùn)斥了幾句,隨后又安撫了幾句,放他走了。 “無名喜歡吉兒,昨日午后吉兒端了涼茶給蒲堅和秦風(fēng),沒有送他,他可能因為此事才會作弄他們二人。”秦云笑道。 “吳吉兒喜歡哪個?”莫問正色問道。 “我來道觀時日尚短也看不真切,不過看細(xì)節(jié),吉兒還是喜歡蒲堅多一些?!鼻卦普f道。 莫問聞言沒有再問,男女之事需要看雙方心意,他無法多說什么,他之所以不傳授秦云和蒲堅法術(sh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讓無名心中有優(yōu)越感,無名是個孤兒,對他要比對其他人更好才行。 隨后一段時日莫問沒有急于進(jìn)山,而是自道觀教導(dǎo)三人技藝,又過了十余日,莫問喊來了老五。 “收拾一下,我們?nèi)ヌ她潎??!蹦獑枦_老五說道,當(dāng)日在救下秦云之后他曾經(jīng)委托那名凉國將軍前往司徒府請司徒府幫忙查找孔雀王的下落,細(xì)想下來一月之期已經(jīng)過了。 “老爺,明天去行不,今天趙櫻英生日?!崩衔逭f道。 “既是芳辰吉日,明日再去也不遲?!蹦獑桙c(diǎn)頭說道。 二人說話之間趙老的聲音自門口傳來,高喊有客來訪,趙老以前是開客棧的,嗓門很大,門房的工作很適合他。 老五聞聲邁步向門口走去,待得看見來訪者,轉(zhuǎn)頭沖正殿喊道,“老爺,敖敖敖敖……”老五敖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人的姓名,只能喊道,“南海的女的來了?!?/br> 莫問聞言立刻知道來訪者是南海敖烵,直身站起移步出殿,果不其然,一身紅衣的敖烵就站在大門之外。由于敖烵是變化人身前來,隱去了龍氣,故此他先前不曾察覺。 敖烵站立門外,面無表情。莫問走到門口,趙老和老五識趣退走。 “請進(jìn)。”莫問側(cè)身抬手,他并不知道敖烵此來的目的,在此之前二人曾經(jīng)打過一次交道,他救了敖烵的性命,敖烵送了他大量靈物種子,但此后二人就沒有其他交集,為了救下蒲堅,他與南海的敖炎和敖炳動過手,彼此之間已經(jīng)交惡。 “一別數(shù)載,真人的道法越發(fā)精深了,真是可喜可賀?!卑綗O邁步進(jìn)門。 由于敖烵說話之時面上表情仍不明朗,莫問還是猜不出她此來的目的,想了想出言說道,“當(dāng)日將尺木交給令兄,令兄舍我而去,我靈氣耗盡幾乎死在敖術(shù)的青龍刺下,自那時起貧道修行的就勤了些?!?/br> 敖烵焉能聽不出莫問的言下之意,聞言娥眉微顰,“你在怪我們?” “對?!蹦獑栁⑿c(diǎn)頭。 “真是藝高人膽大?!卑綗O止步回望莫問。 “記恨你們的這點(diǎn)膽量我還是有的?!蹦獑栃Φ?。 敖烵眉頭再皺,側(cè)目看了莫問半晌,莫問微笑回望,也不說話。 長時間的對視之后,敖烵率先移開了視線,“此前之事南海確有過失,不知你近些時日可有閑暇?” “為何有此一問?”莫問問道。 “父王想見你?!卑綗O說道。 “我若不去,你們是不是就要過來傷我家人?”莫問笑問。 “自然不會。”敖烵皺眉說道。 “那就成了,我現(xiàn)在沒空……” 第四百三十七章 議 “你說什么?”敖烵皺眉側(cè)目。 “我說我沒空?!蹦獑栯m然面帶微笑,語氣卻極為強(qiáng)硬。 莫問的冷嘲熱諷令敖烵很是難堪,深深呼吸之后壓下怒火,“你就不想知道父王找你所為何事?” “不想?!蹦獑栁⑿u頭。 笑容在大部分時候代表的是友好和善意,但有些時候笑容也可以代表蔑視和嘲諷,莫問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終于令敖烵發(fā)怒了,“你存心羞辱于我?” “沒有,我只是想起當(dāng)年老五前去南海報信,你分明得到了消息卻沒有一同前來?!蹦獑柪湫φf道。 “那是因為……” “我還想起我將尺木送交南海,直至今日也沒有得到只字片語的感謝?!蹦獑柼执驍嗔税綗O的話頭。 “你自鄴城對敖炎和敖炳無禮,我們還不曾尋你……” “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會殺了他們而不是只沖他們無禮?!蹦獑栐俣却驍嗔税綗O的話頭。 “好好好,你既然存心動手,我……” “我只是向你說明前因后果,你也不要存心與我動手,我能打敗東海敖術(shù)也有信心打敗你?!蹦獑栒f道。 “那不見得,此處不是比試之所……” “我不會與你動手?!蹦獑枔u頭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打斷我的話,我前來見你是有事相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敖烵急了。 “我記仇了?!蹦獑栍中?。 敖烵聞言抬手撫額深深呼吸,“好好好,尺木之事我向你道歉,此事我們處置欠妥?!?/br> “請入內(nèi)奉茶。”莫問收起了笑容側(cè)身抬手。 敖烵無奈的嘆了口氣,邁步走向正殿。進(jìn)殿之后二人分賓主坐定,有人送上茶水。 “令尊尋我所為何事?”莫問問道。 “想與你商討天下大勢?!卑綗O答道。 “時值末世,戰(zhàn)亂四起,民不聊生,連天庭都袖手不管,我們又做得了什么?”莫問搖頭說道。 “你們道人不是替天行道嗎?你就不想做些什么?”敖烵問道。 “例如?”莫問問道,敖烵此來定然與蒲堅有關(guān),但看敖烵語氣好似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敖烵聞言沒有立刻答話,想了片刻方才出言說道,“你可曾注意到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雨了?!?/br> “下雨是龍族的事情,與我何干?”莫問疑惑的問道。 “父王請你前去南海,商議的正是這降雨之事。”敖烵說道。 莫問聞言陡然皺眉,“你的言下之意是我若不去,你們就一直不降雨?” “唉,也罷,實話說與你吧,不是我們不想降雨,而是我們無法降雨?!卑綗O說道。 “為何?”莫問端杯飲茶。 “我們降雨的汲水神鼎被東海派人偷了去。”敖烵抬手將額前垂發(fā)綹至耳后。 莫問聞言一口茶水幾乎破口噴出,急忙強(qiáng)行咽下,忍住笑意出言問道,“汲水神鼎是何物?” “龍族行雨的調(diào)水神器,可感應(yīng)龍氣引水升空,此物一失,我們無法大范圍的降雨?!卑綗O解釋道。 “他們可能擔(dān)心你們繼續(xù)下咸雨害人。”莫問說道。此前南海曾經(jīng)下過一場咸雨,若不是東海及時降下雨水沖淡,怕是北方的草木早已經(jīng)枯萎。 “那場咸雨不是我們南海所降,此中內(nèi)情非三言兩語所能言明?!卑綗O搖頭說道。 “你們來找我不會是想讓我?guī)湍銈儼涯墙涤甑钠魑镌偻祷貋戆桑看耸挛铱勺霾坏?,我下不得海,況且道家嚴(yán)禁偷盜。你們不是有尺木嗎,換回神鼎就是了。”莫問笑道,此前南海偷走了東海的尺木,東?,F(xiàn)在又偷走了南海的神鼎,這種雞鳴狗盜的行徑發(fā)生在龍族之間令他感覺很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