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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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說完邁步進(jìn)入寺院,到得正殿門口,眼前寒光一閃,一柄鋼刀自門內(nèi)急砍而出。 莫問看的真切,這使刀的是個年輕的婦人,身材高大,膚白鼻挺,身上沾有血跡,面有饑色,是個落難的胡女。 由于早有準(zhǔn)備,莫問從容閃開,與此同時攔住了急沖而來的無名,“此人背有嬰孩,莫要傷她?!?/br> 無名被莫問攔住,那婦人也沒有再度出刀,但她也沒有放下兵刃的意思,雙手握刀緊張的看著莫問師徒二人。 就在此時,殿內(nèi)傳來的嬰孩的哭聲,那胡女聞聲焦急的看向殿內(nèi)銅磬,彷徨進(jìn)退。片刻過后轉(zhuǎn)身跑進(jìn)大殿,自銅磬里抱起了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低聲搖哄。 那嬰孩似乎是餓了,并不聽哄,那胡女雖然焦急卻無計可施。 “師父?”無名抬頭看向莫問。 莫問知道無名想要做什么,便沖其點了點頭。 無名自包袱里拿出干糧上前遞送,那胡女驚詫的看了無名半晌,伸手接過干糧道了聲謝。 “你可以睡在這里,我?guī)煾覆粫δ恪!睙o名沖那帶著女童想要離開的胡女說道。 那胡女聽得無名言語微微猶豫,思慮過后快步跑走,并沒有留下。 胡女走后,莫問走到無名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類似的事情我們以后會經(jīng)常碰到?!?/br> “如果漢人看見她,一定會打死她的,一把刀頂什么事?!睙o名又發(fā)慈悲。 “類似的事情我們以后會遇到很多?!蹦獑枔u頭說道,這個婦人想必是自死人堆里逃出來的,此人年紀(jì)有二十三四歲,是生于中土,長于中土的胡人,她沒有祖籍可回,也無處可去。 那婦人走后沒多久,山中就起風(fēng)了,二更時分,風(fēng)停雨降,無名接了雨水端送莫問,莫問雖然并不口渴卻不愿拒無名一片孝心,便接過喝了一口。 雨水入口,莫問陡然皺眉。 “師父,怎么了?”無名見莫問神色不對,疑惑的拿過銅缽嘗了一口,“怎么是咸的?” 莫問聞言并未答話,而是邁步走出殿外再接雨水入口,發(fā)現(xiàn)那口雨水不但帶有咸味還很是苦澀,這根本就不是尋常的雨水,而是海中的海水。 心中存疑,莫問凝神感知周圍氣息,發(fā)現(xiàn)方圓百里之內(nèi)并無龍氣。 “師父,雨水怎么是咸的?”無名問道。 “這不是尋常雨水,而是海水,你在這里等我,不要出去?!蹦獑栄粤T散出靈氣護(hù)住周身,閃身而出提氣拔高,居高遠(yuǎn)望,發(fā)現(xiàn)周圍都在降雨。 由于雨水阻隔了視線,不得看的太遠(yuǎn),莫問提氣向北掠去,一直掠出兩百多里仍然是大雨傾盆,回返之時繞行正東,再掠三百里,發(fā)現(xiàn)東方亦在下雨,雨水入口亦咸。 回到廢棄的寺院,無名正在焦急等待,“師父,出了什么事?” “這場大雨水中帶鹽,但凡下雨之處草木很快就會枯死,此時尚不知降雨的范圍,若是遍布趙國全境,百姓當(dāng)受滅頂之災(zāi)?!蹦獑柮碱^緊皺。 “師父,咱能做點什么?”無名焦急的問道。 “我們什么都做不了?!蹦獑柊櫭紦u頭,人力有窮時,道人畢竟不是仙人,能力是有限的,這么大的降雨范圍,這么長的降雨時間都表明了這場雨是龍族合力降下,龍族應(yīng)該知道降下咸雨的后果,卻仍敢降下咸雨,可見他們是有著明確的目的的。 要想判斷出龍族有什么目的,前提就要確定這場咸雨是哪個海中的龍族所為,東海主趙國氣數(shù),他們不可能如此禍害趙國,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了西海北海和南海,這三海之中以南海嫌疑最大,因為南海與東海交惡。此外天庭雖然賦予龍族很大的自主權(quán)利,卻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降下咸水禍國殃民,不管是那個海的龍族,干出這等事情都會受到天庭嚴(yán)厲的責(zé)罰。南海龍族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既然知道后果還敢為之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老壽星上吊,活夠了。二是他們有恃無恐。南海倚仗著什么敢如此肆意妄為? 想及此處,莫問頓時遍體生寒,尺木,極有可能是尺木。他只知道尺木能夠幫助龍族上天,除此之外尺木還有什么用處他一無所知。 短暫的愕然過后,莫問掏出符盒畫寫請神符咒,再度散出靈氣隔絕雨水,出得殿外念咒做法,真言念罷,符咒祭出,等待良并不見天庭雷部神將到來。 回到殿內(nèi),莫問盤膝打坐,發(fā)現(xiàn)已然無法吸納天地靈氣。 末世降臨…… 第三百九十二章 引水 末世降臨,天庭和地府會與人間隔絕,也正因為末世的降臨,南海龍族才敢如此行事。莫問此時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一副餓殍遍野的景象,如果趙國境內(nèi)都降下了咸雨,草木和作物全會枯死,這不單是百姓的滅頂之災(zāi),連禽獸蟲魚也難以活命。 就在莫問心急如焚之際,大雨陡然停息,停的毫無征兆。 莫問有感,邁步出殿仰望上空,只見空中烏云已然消散,萬里晴空,可見日月。 “師父,您沒事兒吧?”無名從沒見過莫問的臉色似此時這般難看。 “為師可能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蹦獑柧従彄u頭,這場大雨會造成極為嚴(yán)重的后果,南海龍族此舉大失仁義,將尺木送給他們很可能是助紂為虐。 莫問話音剛落,殿外再起疾風(fēng),風(fēng)起雨至,雨勢較先前更疾更猛,此番降下的雨水不帶苦澀之氣,莫問抬手接嘗,發(fā)現(xiàn)是淡水。 先前的那場咸雨雨勢甚急,此番降雨較之先前還要猛烈數(shù)倍,真如傾盆瓢潑一般。 無名有生以來從未見過此等大雨,“師父,雨這么大,會不會成災(zāi)?” “此乃龍族救急之舉,先前降雨乃是咸雨,若無淡水將其沖淡,則草木盡枯,便是釀成水災(zāi)亦好過草木不生?!蹦獑柸玑屩刎?fù)。 無名不知就里,聽的云里霧里,由于雨勢太大,殿內(nèi)開始漏水,無名急忙搬了容器四處承接。 這場大雨一直下到天亮仍未停止,莫問只希望下的時間越長越好,降雨的時間越長,先前那場咸雨造成的影響就越小。 中午時分,雨停云開,日照大地。 殿外有口大缸,莫問掬了缸中雨水嘗試,發(fā)現(xiàn)無有咸味,持續(xù)了數(shù)個時辰的大雨已然將先前咸雨所帶的咸苦盡數(shù)洗去。 到得此時,莫問又開始擔(dān)心暴雨成災(zāi),帶了無名匆匆上路,外出察看。 “師父,咱應(yīng)該往東走?!睙o名見莫問出門之后取道向北,急忙出言提醒。 “受箓需上達(dá)天聽,此時人間正值朝代更迭之時,暫不可受箓加冠?!蹦獑柍鲅哉f道。 無名本來滿心歡喜的等著受箓,聽得莫問言語,情緒瞬時低落,低頭不語,悶悶不樂。 換作平時莫問一定會出言安慰,但此時他急于觀察災(zāi)情,行的很快,無心與無名多說。 行出幾十里,莫問驚訝的發(fā)現(xiàn)昨夜的大雨竟然并沒有釀成水災(zāi),湖泊井灣雖然充水盈滿,但河水卻并沒有泛濫。造成這種情況的唯一可能就是東海龍族采取了行動,將大水通過江河快速引入了大海。 此事令得莫問心中五味陳雜,在此之前他一直對東海很有成見,因為他們主的是趙國氣數(shù),但通過昨夜之事,他有些分不清南海和東海到底哪一個是善哪一個是惡了。 就在此時,自旁邊林中沖出幾個手持刀斧的山賊,“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哎呀,哎呀。” “膽敢打劫道人,活的不耐煩了?!睙o名憋了一肚子氣正無處發(fā)泄,這次算是讓他逮到了機(jī)會,不等對方將話喊完就沖上前去拳打腳踢。 無名雖然年幼,學(xué)的卻是霸道武藝,那些山賊哪是他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就被無名打倒在地,無名仍不解氣,頻頻出腳踩踢蹬踹。 “罷了,放他們?nèi)グ?。”莫問出言阻止?/br> 莫問話音剛落,忽然發(fā)現(xiàn)西北山中出現(xiàn)了一道兇戾的異類氣息,觀其氣息當(dāng)是蛇蟒之屬,心中有感,扭頭西望,只見那異類正自西側(cè)山中向眾人所在的山路急沖而來,所到之處草木傾倒,山石滾落。 由于距離較遠(yuǎn),無名并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仍在訓(xùn)誡那些山賊。莫問閃身而至,將其帶入空中。 到得高空,居高臨下,莫問看清了那條急沖而來的蛇蟒的樣子,此物長近二十幾庹,有兩抱粗細(xì),體黑如墨,頭顱較尋常蛇類要寬上很多,與牛頭有幾分相似,上生偌大犄角,兩只蛇眼有飯碗大小,好一個龐然大物。 “師父,那是個什么?”雖然明知那怪物到不得高處,無名仍然心驚膽寒。 “當(dāng)是蛟龍之屬與野牛交合誕下的怪物。”莫問低頭打量著那條急沖而至的牛頭黑蛇,此物游走的異常迅速,片刻過后便沖到了近前,那幾個山賊聽到牛哞之聲還以為是頭狂牛自山中沖來,直至聞到腥風(fēng)見到黑影方才亡命奔逃,此時那黑蛇已然沖到了近前,不由分說將其中一人整個吞下。 “師父,快救人啊?!睙o名急切的喊道。 莫問并沒有采取行動,無名先前踢那幾個山賊之時頗有老五氣概,但他終究不是老五,若是老五在此,絕不會讓他救人。 那黑蛇吞掉一個山賊之后并不停頓,轉(zhuǎn)身又吞掉另外一人,此時另外幾人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巨大的驚恐令他們渾身打顫,已然不知道逃命,愕然呆立,束手等死。 但那黑蛇并沒有再攻擊他們,吞過兩人之后急切調(diào)頭,原路回返,片刻過后翻過西北山脊失去了蹤影。 莫問心中存疑,帶著無名凌空尾隨,翻過山脊之后發(fā)現(xiàn)西北是一條偌大的河流,那黑蛇游進(jìn)河水消失無蹤。 雖然看不到那黑蛇,莫問卻能感知到它的氣息,此物入水并沒有走遠(yuǎn),而是潛入了水下自水底往復(fù)移動,隨著它的移動,本已渾濁不堪的河水更加渾濁,泥沙翻滾,河水如沸。 “師父,它在做什么?”無名疑惑的看著渾濁的河水。 “看那河岸兩側(cè)的石塊,”莫問手指河岸上游,“那些石塊想必都是被它搬移上岸的,此物在拓寬河道,引水入海?!?/br> “原來它在做好事?!睙o名恍然大悟,但心中隨即出現(xiàn)另外一個疑惑,“師父,它既然做好事,為什么還吃人?” “好人不一定不做壞事,壞人也并非一味為非作歹,此物受命引水,此等苦工大耗力氣,需要食物果腹?!蹦獑柍鲅哉f道。 “它可以吃魚啊,為什么偏要吃人?!睙o名問道。 “它很可能受命于龍族,龍族可不講人情,若是延誤了工期它會被殺掉的,在它的眼里我們就是食物,此外它拓寬河道也不是為了我們,只是因為龍族讓它這么做?!蹦獑柲托慕忉專瑹o名還小,不能指望他似大人一樣思考,培養(yǎng)一個繼承衣缽的徒弟首先需要有很好的耐心。 短暫的觀看之后,莫問帶著無名回返山路,此時那幸存的幾個山賊已經(jīng)跑了個干凈,二人沿著山路繼續(xù)北行。 半個時辰之后二人離開山林進(jìn)入平坦區(qū)域,前方出現(xiàn)了一條東西走向的官道,到得路口,莫問環(huán)視左右選了右側(cè)岔道,傍晚時分師徒二人趕到了一處名為高州的城池。 這里也是一座漢人掌管的城池,雖然是漢人掌管,卻并未歸順冉閔,而是由一名統(tǒng)兵在外的持節(jié)都督掌管。 莫問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城門外張貼著幾張布告,落款皆為都督府。 “師父,你看這張。”無名指著城門外最大的一張招賢布告,“單費百兩啊。” 莫問置之一笑,時逢亂世,各路義軍求賢若渴,修行中人的地位陡然暴漲,在招賢榜上排在了智者和武人之前,位列第一,這樣的排位是有道理的,一個法術(shù)高超的道門中人抵得上千軍萬馬。 昨夜的那場大雨對百姓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城中百姓多忙于修葺被雨水沖塌的房舍,此時的房舍大致分為三種,一種是石質(zhì)建筑,為貴族居住,還有一種是木質(zhì)建筑,住的是有錢有勢的人,平民百姓住的是土坯房,也就是由泥土拓磚,曬干之后建造的房子,這種房屋最怕雨水沖刷。 二人進(jìn)城之后尋了一處酒肆坐了下來,昨夜的那場咸雨令莫問心有余悸,要了酒水吃酒壓驚,無名年幼,莫問不許他吃酒,為其要了青菜粟米。 師徒二人坐下不久,一隊官兵巡邏途經(jīng)酒肆門外,領(lǐng)頭的校尉見到莫問,離隊進(jìn)門向他走來。 “道長,請了。”校尉到得近前沖莫問拱了拱手。 “貧道回禮,將軍有何見教?”莫問挑眉看了那校尉一眼,發(fā)現(xiàn)并不認(rèn)識此人。 “敢問道長道號上下,于何處清修?”那校尉說話之時看的是莫問放于桌邊的長劍。 “將軍有話但說無妨?!蹦獑栒f道,根據(jù)來人言行不難看出對方并不認(rèn)識他,此番前來乃是為了探他虛實。 “不知道長前來高州是訪友還是游歷?”校尉看著莫問旁邊的空位。 莫問見他禮數(shù)還算周全,便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坐下,“我與徒兒只是路過貴地,吃罷飯,歇了腳就走?!?/br> 那校尉拉開長凳坐了下來,回頭沖柜上喊道,“店主,這位道長的酒飯錢由我來付?!?/br> “不敢叨擾,將軍可直說來意?!蹦獑柨戳藷o名一眼,無名會意,大口扒飯。 “唉,一言難盡哪?!毙N緡@氣搖頭。 他原本以為莫問一定會追問,未曾想莫問并無好奇之心,如此一來搞的自己很是尷尬,只能自己接上話頭,原來高州持節(jié)都督名為沈冠青,此人尚道向佛,自霸一方之后廣招人才,遍邀道人僧人,只要有真本領(lǐng),一律封為上賓,單費優(yōu)厚,禮數(shù)周全。 他如此行事,屬下將領(lǐng)便投其所好,極力尋找舉薦,一年下來倒也招攬了一些能人異士,這校尉數(shù)日之前也舉薦了兩個道人,這兩個道人頗有本領(lǐng),很受沈冠青器重。 不知為何,都督府招攬的修行中人今早跑了個一干二凈,他舉薦的兩個道人也在逃走之列。世人對于修行中人普遍高看,認(rèn)為他們能夠料事于先,道人紛紛離去令得沈冠青心驚rou跳,坐立不安。 莫問聞言點頭微笑,大多數(shù)道人靈氣修為都是平平,末世降臨之后無法借用天地靈氣也就施展不出法術(shù),留下只能出丑,不跑還等什么。 “師父,我吃飽了?!睙o名放下了碗筷。 莫問掏出銀兩想要結(jié)賬,那校尉見狀急忙撕扯,要代為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