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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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時分,莫問掏出了畫符黑盒,接連畫寫兩道星宿白虎大符,手捏指訣,口念真言,兩只白虎兇獸同時現(xiàn)身。 白虎現(xiàn)身之后,莫問毫不猶豫的神授白虎沖向玉清眾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 無敵天狼毫 雖然莫問制止了白虎在現(xiàn)身之初發(fā)出虎嘯,但玉清眾人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白虎散發(fā)出的肅殺之氣,紛紛起身向北張望,這也正是莫問召出白虎之后立刻驅(qū)使白虎前往沖殺的原因。 兩只白虎沖出之后莫問緊隨其后,對方也是道人,亦懂得召喚神獸之法,絕不能讓對方祭出神獸阻攔白虎。 十里之地常人需要步行半個時辰,對于紫氣道人來說不過五個起落,而白虎的速度較之紫氣道人還要快上三分,十里之地頃刻便至。 前沖之時,莫問最為擔(dān)心的就是對方會撤退,因為對方一旦四散躲避,兩只白虎就無法盡誅玉清眾人。事實證明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赤陽子屬于寧戰(zhàn)死不后退的那種人,見白虎沖來并沒有命令眾人躲避,而是身先士卒的迎向了其中一只白虎,“震散它們!” 莫問止步于戰(zhàn)團百丈之外,聽得赤陽子言語,立刻神授那只白虎躲避,與此同時分心二用,命令另外一只白虎攻擊玉清道人。 白虎乃是星宿兇獸,為天地靈氣凝聚,不懼刀兵,受莫問驅(qū)使立刻咬斷了西側(cè)一名道人的右腿,轉(zhuǎn)而向另外的目標撲去。而赤陽子想要阻攔的那一只也避開了赤陽子,揮爪將一坤道的右腿生生拍折。 由于需要同時控制兩只白虎,莫問并沒有參與攻擊,而是分神控制白虎逐一攻擊目標,在戰(zhàn)場上使用法術(shù)殺人是不折損福祿壽命的,但是離開戰(zhàn)場之后濫用法術(shù)取人性命則是大罪,這是上天對道人的約束,也是他只命白虎攻擊目標右腿的原因,大部分能夠御氣凌空的道人都用右腿借力,傷及右腿,他們就無法逃走。 虎入狼群和虎入羊群是不一樣的,兩只白虎雖然驍勇威猛,對方二十多命紫氣道人也并非羔羊,他們知道白虎的底細,也知道如何克制白虎,都沒有使用兵器去揮砍,而是使用雙掌逼出靈氣前去攻擊白虎,以此消磨白虎的靈氣。 實則世間根本就沒人能夠做到分心二用,所謂分心二用不過是在處理完一件事情之后將心神快速轉(zhuǎn)移前去處理另外一件事情。同時cao控兩只白虎對莫問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需要冷靜快速的判斷。 做法招出兩只白虎幾乎耗盡了莫問自身所有的靈氣,這兩只白虎是他此戰(zhàn)的唯一倚仗,也是他的全部本錢,白虎雖然威猛卻并非不死之身,在cao控白虎的時候必須快速進行判斷,倘若擊殺一個目標的同時需要承受三人的攻擊,他就會命令白虎停止攻擊快速閃避。既然只有這些本錢,就必須謹慎使用,倘若在對方死絕之前耗光了本錢,將會付出死的代價。 白虎自身的速度很快,此時考驗的就是莫問的反應(yīng)速度,只有他反應(yīng)過來沖白虎下達了命令,白虎才會行動,倘若他神智出現(xiàn)遲緩,白虎就會遭受攻擊。 片刻過后已然有數(shù)人斃命,右側(cè)那只白虎幾乎完好無損,但赤陽子追襲的那一只卻頻頻中掌,這倒不是他駕馭不了兩只白虎,而是赤陽子靈氣修為高深,近戰(zhàn)時靈氣可以延出數(shù)丈,白虎難以閃躲。 即便赤陽子對那只白虎傷害頗大,莫問卻并沒有選擇他為攻擊目標,擒賊先擒王得看是在什么時候,想要驅(qū)散對方,擒賊先擒王就好用??墒侨绻胍獙Ψ奖M數(shù)殺死,擒賊先擒王就會導(dǎo)致樹倒猢猻散,只要赤陽子在這里,玉清眾人就不會跑,所以赤陽子不能動。 眾人雖然都看到了莫問站立在北方百丈之外,也知道是他在cao控白虎,卻并沒有抽身來攻擊他,這是個聰明的決定,倘若誰敢向北沖,莫問就會立刻將其確定為白虎的攻擊目標,他們之中還沒有哪個人的身法能快過白虎的移動速度。 玉清眾人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們一心想要將白虎震散,白虎乃四象之一,尋常紫氣道人根本就無法召喚,非到達紫氣中期以上不可為之。他們追了莫問很久,知道莫問的靈氣修為在紫氣初期到紫氣中期之間,哪怕有天狼毫輔助,召喚兩只白虎也是他的極限,故此,他們心里非常清楚只要將白虎震散就可抓住莫問。 “右腿,右腿,右腿……”莫問在驅(qū)使白虎時將神智用到了極限,沒有多余的精力命令白虎選擇其他的手腳,只要有機會就會攻擊對方右腿,白虎或抓或咬,或拍或剪,場中鮮血橫飛,慘叫不斷。 一個人如果將全部的心神用來處理某一件事情,是聽不到聲音的,場中的慘叫和哀嚎并沒有擾亂莫問的心神,他在專心衡量白虎的靈氣耗損情況以及對方剩余的人數(shù),以此推算能否在兩只白虎消散之前將對方盡數(shù)放倒。 莫問一方有兩只星宿兇獸,對方有二十多位紫氣道人,雙方實力皆是強悍,屬于硬碰硬的攻擊和抵消,彷如兩個家財萬貫的財主在豪賭,雖然財力雄厚,每一次的賭注卻很大,每一局的勝負都令雙方歡喜心疼,白虎一擊奏效立刻就會廢掉對方一名紫氣道人,而對方拼了性命發(fā)出的凜冽靈氣倘若擊中白虎也會令白虎的氣息陡弱幾分。 這是一場血rou橫飛氣爆震天的爭斗,白虎大若蒲團的利爪能將對方的腿骨拍的粉碎,獠牙巨口能將對手的大腿撕出森森白骨。而紫氣道人雙掌發(fā)出的靈氣乃是他們苦修所聚,不惜血本的瘋狂催出,可將體長將近十丈的龐然大物瞬間掀翻。 莫問一動不動的站在百丈之外,他能夠看到對方的道人在一個個的倒下,他也能感受到兩只白虎身上的靈氣在快速減弱,分心二用之下他甚至無暇細數(shù)對方剩余的人數(shù),此時已經(jīng)騎虎難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也無路可退。 那些受傷倒地的道人也并非全部都在翻滾痛嚎,有些人很是硬氣,封住xue道蹦跳著出掌攻擊白虎,見此情形,莫問有心想要命白虎后撤一段距離以減少遭到攻擊的次數(shù),但戰(zhàn)事到得此時他已經(jīng)無法分出心神命令白虎做攻擊之外的其他事情。 赤陽子乃玉清派前輩,此人雖然年紀很大卻是童子之身,所發(fā)靈氣暗藏純陽正氣,對白虎傷害極大,東側(cè)那只白虎在其攻擊之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消散征兆。 到得此時莫問已經(jīng)顧不得先擒王還是后擒王了,見勢不妙立刻命東側(cè)白虎回頭攻擊赤陽子,與此同時神授西側(cè)白虎前來馳援。 順序?qū)α耍獑枦_兩只白虎發(fā)出命令的先后順序?qū)α?,赤陽子見白虎回頭攻擊他,心中大喜,并沒有抽身閃避,而是快速出掌攻向白虎的額頭,白虎雖為靈氣凝聚,身上也有要害,倘若這掌擊中白虎的額頭,可以將其瞬時震散。 就在赤陽子靈氣到得東側(cè)白虎額頭之際,西側(cè)白虎急沖而至,赤陽子氣怒之下不愿放棄這個大好機會,高喊了一聲,“護我后背”,將自身靈氣提到極限,剛猛的靈氣將正面的那只白虎徹底震散。 玉清宗幸存之人聽得赤陽子喊聲,竭力發(fā)出靈氣阻截白虎,白虎雖然速度極快,卻快不過修行中人的靈氣,被眾人一起發(fā)出的靈氣陡然掀飛,但白虎在被掀飛的同時,右側(cè)前爪猛然前探,將赤陽子右腿生生摟走半截。 右腿一失,赤陽子站立不穩(wěn)搖搖欲墜,此人著實硬氣,倒地之前以右掌發(fā)出靈氣撐地回正,剩余的玉清門人一擁而至,快速封點他的xue道為其止血。 “不要管我,毀了兇獸,將那上清狂徒碎尸萬段?!背嚓栕記_眾人高喊。 每個人心中都有善惡兩面,莫問亦是如此,但他心中的善與惡不似常人那樣混雜不清,而是涇渭分明,心存善念就會心懷百姓,悲天憫人。惡念一生心中就只剩下了殺戮,在眾人停止攻擊白虎為赤陽子封點xue道的時候他并沒有停手,而是繼續(xù)命令剩下的那只白虎疾撲上前。 赤陽子看的真切,高喊告警的同時沖著白虎再度出掌,莫問cao控一只白虎壓力頓輕,駕馭的游刃有余,見到赤陽子雙掌到來,立刻神授白虎躬身甩尾,這條粗大虎尾有兩丈長短,粗如成人臂膀,一甩之下將赤陽子身前的三人六腿盡數(shù)掃斷。 “你這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眱H存的那個玉清道人抽出長劍向莫問沖來。 莫問聞言鄙夷冷笑,雙方爭斗本來就是以命相搏,他不明白玉清派的人憑什么認為他會在他們?yōu)槌嚓栕又寡臅r候暫停攻擊,如果停止攻擊,他可能付出性命的代價。為了一群想要殺死自己的人而犧牲掉自己的性命,這是什么道理? 冷笑的同時,莫問神授白虎回身追趕那年輕的玉清道人,白虎有感,立刻轉(zhuǎn)身。 赤陽子眼見大勢不妙,雙臂延出靈氣撐地飛起,掠到了白虎脖頸之處,左手抓住了白虎頸后皮毛,右掌猛擊白虎額頭。 赤陽子受傷之后氣息已弱,沒有將白虎擊散,白虎快速追上了那個年輕的玉清道人,自后面將其撲倒,隨即補上一爪踏斷了他的的右腿腿骨,轉(zhuǎn)而原地翻滾,將赤陽子甩了下來。 赤陽子本就身受重傷,再受重壓瞬時暈死了過去。 戰(zhàn)事到此結(jié)束,二十余名玉清宗道人盡數(shù)成了瘸子,莫問臨時改變了主意,沒有取他們的性命,也沒有與他們說話,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沒有多說的必要了。 短暫的停留環(huán)視之后,莫問在玉清宗眾人的大罵聲中帶著已然暗淡的白虎向西掠去…… 第二百八十四章 霉星高照 西行數(shù)十里,莫問進入深林。離開了玉清眾人的視線之后他開始發(fā)抖,這倒不是擔(dān)心玉清宗報復(fù),而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以一己之力將玉清宗數(shù)十位紫氣高手都變成了瘸子。 這是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是一場快速的戰(zhàn)斗,此戰(zhàn)過后他將真正的揚名天下,但他卻毫無榮耀感,因為他揚的是惡名,此戰(zhàn)在外人看來并非正義之戰(zhàn),他殺傷的那些人也不是壞人。 翻過一道山脊,莫問取出了懷中僅存的那枚補氣丹藥,低頭注視了片刻,張口吞服,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服用補氣丹藥了。九龍鼎他已經(jīng)還給了絕情子,自己很難再煉出這種補氣金丹,阿九而今生死未卜,也不可能再煉丹與他了。 以酒水送服丹藥,莫問帶著白虎繼續(xù)趕路,此處仍然能夠聽到玉清宗眾人的痛嚎,他是痛嚎的始作俑者,這種刺耳的聲音令他心中很是煩躁。 急行三百里,莫問體內(nèi)殘存的靈氣徹底耗盡,只能停下來盤坐練氣催化丹藥,白虎守護在旁,半個時辰之后靈氣耗盡自動消失。 莫問有感,心中再呼僥幸,先前的勝利得來的很是辛苦也很是僥幸,乃如假包換的險勝,他不敢想象倘若白虎被玉清眾人擊散,他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天亮?xí)r分,莫問恢復(fù)了些許靈氣離開藏身之處默然上路,此番他行的更快更疾,他很清楚玉清宗不會放過他,他此時只希望能夠趕在玉清宗高手找到他之前搜遍所有的禁錮。 搜尋禁錮之初,他心中還抱有救出阿九的幻想,他自己也知道這只是幻想,故此除了幻想他還有一個愿望,那就是能夠找到阿九將食物送進禁錮,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個愿望也無法實現(xiàn)了,將赤陽子等人變成了殘廢,這對玉清宗來說是極大的羞辱,玉清宗會不惜代價取他性命,以挽回玉清聲譽,就算他找到了阿九所在的禁錮,也不見得能夠保的住自己的性命,故此他原本就不太高的愿望此時再度降低,在臨死前找到阿九。 與愛人死在一起,對世人來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是對他來說卻并不容易做到,因為有玉清宗的阻礙,有禁錮屏障的隔絕,要想達到這個目標,必須沖破玉清宗的阻礙,還要打破由仙人布下的禁錮屏障。 第九處禁錮位于身毒邊境,身毒是佛教的發(fā)源地,此時舉國信奉佛教,這里的社會等級非常明顯,僧人此時在身毒地位最高,王公貴族次之,商人再次,民夫百姓為賤民,這與佛教倡導(dǎo)的人人平等完全背離,對此莫問并沒有太多的感慨,因為佛教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做法在道教也存在,為了教派的發(fā)展,為了吸引更多的信徒,道教傳授給關(guān)門弟子的才是真正的教法,而向百姓大眾所宣講的教法都是修改變通過的,不改不行,不改百姓理解不了,理解不了就會排斥。 這處禁錮也沒有阿九,見到空著的禁錮,莫問并沒有感覺失望,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不見阿九,莫問立刻調(diào)頭回返,到得昆侖山中向北偏移了數(shù)百里,又行了數(shù)日,來到第八處禁錮之外,這處禁錮是一座湖心孤島,此時天氣寒冷,湖水已經(jīng)結(jié)冰,莫問自冰上靠近孤島,環(huán)繞尋找三周,見這里無人便離開此處繼續(xù)東行。 由于一直獨行荒野,消息極為閉塞,莫問并不知道外面鬧成了什么樣子,為了安全起見,他并沒有急于出山,而是在昆侖山外圍將靈氣徹底盈滿之后才出山東行。 先前備下的干糧已經(jīng)耗盡,出山之后莫問尋到一處小鎮(zhèn)買了鞋子,轉(zhuǎn)而尋找食鋪補充干糧。 “店家,與我蒸一籠粟餅?!蹦獑栕叩绞充仜_閑坐的店主說道。 店主痛快的答應(yīng)下來卻站著沒動,莫問見狀微微皺眉,自懷中取出銀錢遞了過去,對方歡喜的接了,“道長別見怪,我也是被道人賴的怕了?!?/br> “真正的道人不會賴你的飯資?!蹦獑栕叩介T旁的桌旁坐了下來。 “那是,那是,道長稍等,粟餅半個時辰就能出籠?!蹦侵心甑曛髡f著向里屋走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莫問隱約聞察覺到了什么,“等等,店家,最近有道人來過?” “前幾天有幾位道長路過這里,可能是有急事在身,抓了半籠包子沒來得及給錢就走了?!敝心甑曛鬓D(zhuǎn)身回答。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那店主見莫問沒有再問,轉(zhuǎn)身走進里屋喊了婆娘一起調(diào)水和面。 聽了店家言語,莫問起初并沒有再多想,但是細想下來發(fā)現(xiàn)此事存有蹊蹺,此處乃是昆侖山東側(cè)的小鎮(zhèn),不應(yīng)該經(jīng)常有道人路過,結(jié)伴疾行當(dāng)非無因。 片刻過后,進來了一個農(nóng)人,店主洗了手出來招呼,莫問待店主忙完,取了兩枚大錢沖其晃了晃,“與我打觚酒來?!?/br> 店主聞聲打酒來送,莫問趁機問道,“那些道人何時到來,有幾人,往何處去了?” “有四五天了,也是中午,三個人從天而降,搶……拿了包子往西去了。”店主接過銅錢出言回答。 莫問聞言沒有再問,三清各宗對弟子的言行舉止都有嚴格的要求,休說是渡過天劫的紫氣道人,就是尋常的道士也不會搶人東西。 就在莫問抬手倒酒之際,門外傳來了破風(fēng)聲。 破風(fēng)聲止于門外,一聲沉悶的落地之聲過后,一個中年道人快步走進食鋪向柜臺走去。 莫問抬頭打量,只見那道人穿的是一件太清派的藍布道袍,年紀在四十五六歲左右,頭大頸細,頜下有須,身后背有一把長劍。 “店家,前幾日走的急,未曾付賬,今日補還你?!蹦侵心甑廊俗詰阎刑统鲆粔K碎銀放到了柜上。 “哎呀,區(qū)區(qū)幾個包子,道長拿去吃了就是,鄙人原本也沒想收錢?!钡曛麟m然嘴里推辭,卻伸手抓走了銀兩。 那道人也不答話,轉(zhuǎn)身欲行,轉(zhuǎn)身之后看到了坐在門后的莫問,目光觸及莫問腰間所配黑刀之后神色大變,踉蹌后退。 莫問早就看到了此人,但他并未先下手為強,因為對方所穿道袍表明他乃太清門人,并不是玉清座下。 那道人退至柜臺止住了退勢,收回視線自東側(cè)繞行想要出門。 “道友請留步。”莫問放下酒杯出言說道,就算他與玉清一戰(zhàn)留下了惡名,對方也不至于這么懼怕他,此人先前的舉動是遇到強敵的反應(yīng)而并不是遇到惡人的反應(yīng),由此可見此人原本就將他看做了敵人。 莫問話音剛落,那中年道人忽然弓背前沖,意欲奪門而出,莫問抓起酒壺抬手將眼前木桌揮向門口,那道人見木桌飛來,反手將木桌撥回,與此同時閃身欲出。 莫問黑刀出鞘,將木桌劈為兩半,外延的刀芒恰好將那中年道人逼回了店中。 “貧道與太清宗沒有積怨,道長為何視我如仇?”莫問側(cè)目看向那中年道人,此人被逼回店內(nèi)之后抽劍在手,快速環(huán)視左右尋找突圍之處。 “無恥之徒,教內(nèi)敗類,人人得而誅之?!蹦侵心甑廊苏f話之時眼神飄忽,明顯并無斗志,只想逃走。 “貧道近些時日不在中土,不知因何得罪了太清宗。”莫問說道。 “你以下作手段殘殺玉清同道數(shù)十人,濫殺無辜,德行惡劣,已為道門所不容,三清首院諸位真人合議過后已將你自道門玉籍之中除名,命三清弟子齊出討伐,誰若擒了你,就立下了誅邪大功?!蹦侵心甑廊烁呗曊f道。 莫問聞言不怒反笑,這樣的后果在他意料之中,玉清,太清,上清同根同源,殺了玉清宗那么多人,用罪惡滔天來評價并不為過,此事必然震動朝野,驚動三教,在玉清元氣大傷之時太清和上清出面協(xié)助也在情理之中。 笑過之后,莫問探手入懷,那中年道人見狀駭然大驚,縱身向后窗掠去。 莫問知道他要破窗而逃卻并未阻攔,此人先前雖然說的義正言辭,其本質(zhì)卻并不高尚,此人是故意向他透露消息的,其目的自然是希望自己泄露的消息可以換得他抬手饒命。 那中年道人破窗而出,隨即發(fā)出了一聲慘叫,原來這店鋪后面并非空地,而是一座宅院的西墻,此人破窗而出徑直撞上了西墻,墻壁乃磚石壘砌,很是堅硬。那道人沖勢甚急,徑直將那西墻撞破,與此同時自身也被撞的頭破血流,此人腦袋甚大,偌大的腦袋卡在了墻內(nèi),兩腿抽搐,無力呻吟。 莫問見狀苦笑搖頭,自懷中取出符盒畫了一道火符,抬手輕揮,火符燃燒。 “貧道乃上清準徒,你們消不得我的道籍?!狈ㄐg(shù)有效,說明道人的身份仍在。 那道人撞的頭暈?zāi)垦?,神魂不定,自然無法答話。店主見勢不妙,推著聞聲而出的婆娘躲入了內(nèi)屋,整個店鋪只剩下那個被嚇傻了的農(nóng)人端著飯碗一動不動。 莫問看向那個農(nóng)人,農(nóng)人翻著白眼與他對視,片刻過后放下飯碗倉皇逃走。 那農(nóng)人剛剛跑走,外面就閃進了兩個道人,二人進門之后先是看到了手持符盒的莫問,隨后又看到了卡在窗上的道人,短暫的停頓過后,二人揮舞長劍疾攻莫問。 莫問側(cè)身閃避,苦笑開口,“我若說是他自己撞上去的,你們信嗎?”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太清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