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道謝之后接過靴子彎腰更換，“天門道人慈悲，臨行前曾經(jīng)讓賤內(nèi)添加衣物，足見那禁錮之處很是寒冷。”

    “除了那些地?zé)嶂帲渌d哪一個不冷？況且此時又是冬天，添加衣物說明不了什么?！鼻嚓栕訉⒛獑枔Q下的靴子拿到了墻角下。

    莫問聞言心頭再暗，青陽子說的有道理，天門道長的舉動只能排除掉火山和地?zé)岬慕d，剩下的還有很多，失神良久，莫問回過神來見青陽子拿了那雙破靴，自知失禮，急忙起身道謝?！爸x道長贈予?！?/br>
    “火燒眉毛了還在迂腐，真不知你是如何統(tǒng)兵打仗的?！鼻嚓栕泳従彄u頭。

    二人說話之間，有道童端送晚飯進(jìn)來，古陽子也與道童一同來到。

    “我去后山問了掌教師兄，他也沒有辦法?！惫抨栕勇渥_口。

    “多謝道長?！蹦獑柎鬄楦袆?，古陽子雖然黑面嚴(yán)厲，卻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好人。

    “師兄，你精通觀星之法……”

    “剛剛看過了，北斗天璇已無靈動神芒，歸于本相原始，天璇子想必已被削去道籍，身陷囹圄了?！惫抨栕訐u頭。

    莫問聽得古陽子言語心中大是酸楚，到得此時他方才反應(yīng)過來阿九已經(jīng)不再是上清準(zhǔn)徒了，心中難過，便起身沖二人告辭，“多謝兩位道長，我先走了?！?/br>
    “吃了晚飯?jiān)僮摺！惫抨栕又噶酥缸郎系乃厥场?/br>
    見到飯食，莫問更加悲傷，自今日清晨開始阿九已經(jīng)得不到飯食了。

    “二位道長多保重?！蹦獑柲昧四潜緯?，起身稽首。

    “你急著去做什么？”古陽子來的較晚，并不知道莫問打算。

    “那小狐貍身上帶了三枚辟谷丹，還有三個月活頭，天樞子要去尋它?！鼻嚓栕咏涌?。

    “就算找到了也救之不出，況且三個月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古陽子皺起了眉頭。

    “竭力而為。”莫問強(qiáng)忍悲傷低頭說道。

    “天樞子，聽我一句勸，別找了，哪怕是找到了它你也送不得食水進(jìn)去?！鼻嚓栕犹峙牧伺哪獑柕募绨颉?/br>
    “我記得有幾處可以起陣送進(jìn)少量食水?！惫抨栕犹绞帜眠^莫問手里的文集開始翻看，“帶走天璇子的可是彩衣道人？”

    青陽子接口道，“對?！?/br>
    “此人對尊卑禮儀看的很重，天樞子和天璇子為人謙恭，尊長有禮，或許她會給天璇子留下一線生機(jī)?！惫抨栕臃瓡H自言自語。

    “不會的，她毆打賤內(nèi)，晚輩與她動了手?！蹦獑柋揪途趩剩牭霉抨栕友哉Z更是萬念俱灰。

    “?。俊鼻嚓栕勇勓源篌@失色。

    “完了。”古陽子將正在翻看的文集甩向莫問，仙人也逃脫不了喜怒人性，莫問竟然沖她動手，彩衣道人勢必記恨。

    “你一凡體俗胎竟然沖金仙動手，好壯的膽氣，好大的本事啊?！惫抨栕臃丛捰?xùn)斥。

    莫問彎腰撿起文集，沖二人稽首作揖，轉(zhuǎn)身向外走去，當(dāng)時沖彩衣道人動手完全是他下意識的反應(yīng)，倘若古陽子和青陽子知道他還喊出了挫骨揚(yáng)灰的狠話，定然還會訓(xùn)斥。

    “天璇外無虛影斑點(diǎn)，想必不在海外?！惫抨栕釉诤笳f道。

    莫問止步回頭，默然行禮，他最怕的就是阿九被送到了海外孤島，古陽子言語令他心中稍安。

    “天樞星芒泛紅，顯殺伐戾氣，有偏心移位之兆，切記不要遷怒無辜人等。”古陽子再道。

    “道長放心，此事乃晚輩咎由自取，與他人無關(guān)?！蹦獑枒?yīng)了下來。

    古陽子嘆氣過后沖莫問擺了擺手，莫問告辭出門。青陽子邁步跟出，親送下山。

    到得山腳下，青陽子沖莫問說道，“我們兩個老東西雖然沒什么用處，卻也算幫了你的忙，你準(zhǔn)備如何答謝我們？”

    莫問聞言愣了一愣，不知青陽子此言何意便不知如何作答。

    “你曾說過見長者不能空手，今日你可是空手來的，這筆賬先記下了，待得此事終了，不管結(jié)果如何，你都要帶美酒兩罐前來答謝我們?！鼻嚓栕诱f道。

    莫問乃聰慧之人，立刻明白了青陽子的深意，青陽子并不認(rèn)為他能救下阿九，擔(dān)心他在失去阿九之后會癡狂瘋癲以身相殉，故此才要他再來無量山，他們二人好趁機(jī)開導(dǎo)。

    莫問雖然心中感動，卻并沒有點(diǎn)頭，苦笑過后轉(zhuǎn)身東行。

    到得無人處，莫問悲傷難止，又想掉淚，卻又生生忍住了，他已經(jīng)與阿九成了親，是真正的男人了，男人是不能哭的。

    出得無量山區(qū)域，莫問于夜色之中茫顧四周斟酌去處，此時是冬天，天氣非常寒冷，老五在這種天氣無法長時間展翼飛行，若是走走停停，不但不能加快速度還會拖延時間。

    斟酌良久，莫問沒有西行，而是向東掠了百余里，尋了客棧棲身，借了紙張，拿出文集逐一記錄禁錮的位置，這些年他去過不少地方，對于河山多有了解，尋找圈點(diǎn)之后畫出了一張草圖，去除了位于海外的七處，位于火山地?zé)岬娜?，圖上還剩下了四十四處圓點(diǎn)，其中有兩處區(qū)域是專門囚禁男性異類的，也可以排除，還剩下了四十二處。

    這四十二處區(qū)域分布零散，東至海濱，北至高句麗，西至蠻荒盡頭，南達(dá)無人沼澤，各處都有分布。

    將草圖收起，莫問叫醒了店家，給予黃金命店家夫婦連夜趕制干糧，轉(zhuǎn)而回到房中再畫詳圖，那些環(huán)境并不十分惡劣的禁錮他也沒有給予排除，通過天門道人給阿九添衣的細(xì)節(jié)來看，阿九被送去何處是事先定下的，彩衣道人并不能因?yàn)樗麤_其動手而隨意更改，所以這些環(huán)境不算十分惡劣的禁錮也在查看之列。

    文集上記錄的地名很廣泛，他大部分都聽說過，知道其大概位置，估算了距離之后感覺三個月并不夠用，阿九學(xué)過玄陽子的龜息法，龜息法可以減少人體消耗，尋常人七天就會餓死，學(xué)了龜息法的人能撐上半個月，但是這半個月的時間是無法計(jì)算在內(nèi)的，因?yàn)樵趷毫拥沫h(huán)境下，人體的消耗會增大，這多出的半個月會被惡劣的環(huán)境所抵消掉。

    為了節(jié)省時間，莫問一次次的安排行程，確定先后順序，取最短的捷徑，最終確定了一條沒有往復(fù)重疊的復(fù)雜路線。確定了路線，立刻背了發(fā)燙的干糧連夜啟程。

    出發(fā)時莫問的心情很平靜，他本來就沒什么親人，老五也已經(jīng)有了很好的安排，阿九現(xiàn)在是他唯一的牽掛，他沒有救出阿九的把握，但他有與阿九死在一起的決心。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忘道人本分

    天亮?xí)r分，莫問到得閔州，尋到一處走馬的貨站將黃金拆為白銀和銅錢，換錢只在其次，主要目的是讓他們前往上清觀送信，由于上清觀位于晉國境內(nèi)，故此送信的費(fèi)用很是高昂，莫問支付十兩白銀送出了一封短信，讓老五在正月十五之前趕到晉國淮安最大的客棧等他。

    由于季節(jié)的緣故，老五不能全程陪同，不過南方一些區(qū)域氣溫相對較高，老五可以飛行?？墒鞘芙d分布的零散所限，也不能將北方和南方徹底區(qū)分開來先行搜尋南方，不然搜尋剩下的北方區(qū)域?qū)臅r更多，故此老五只能在某處等候。他需要南北尋找三個來回，老五就要在中途等待接送三次，淮安就是第一處，正月十五離現(xiàn)在還有一個月。

    離開閔州，莫問改道向北，他要前往高句麗境內(nèi)的枯木嶺，但前去枯木嶺的途中還要搜尋兩處禁錮，這兩處禁錮并不順路，第一處疾風(fēng)谷需要繞出兩千多里。

    道人行事平和內(nèi)斂，哪怕身懷絕技也不輕易顯露，但莫問此時并沒有遵循這一點(diǎn)，趕路時沒有繞開城池避人耳目，途經(jīng)區(qū)域多有城池州縣，不管有無行人一律凌空飛掠，精打細(xì)算三個月的時間勉強(qiáng)夠用，不能有任何的浪費(fèi)和拖延。

    下午未時，臨近趙國北側(cè)邊境，莫問暫作停留買了幾雙鞋子，凌空飛渡需要踏地借力，而踏地借力對鞋子的損耗是非常嚴(yán)重的，需要不時更換。

    此時并非只有趙，晉，燕，代，涼這幾個國家，北方還有很多小國，這些小國雖然沒有侵占疆土之心卻不時南下?lián)寠Z女人財物和糧食牛羊，故此趙國北方是駐扎了重兵的，申時不到，莫問便穿過駐兵城池，翻過城墻離開趙國，進(jìn)入了白雪覆蓋的關(guān)外草原。

    地上覆蓋的厚厚積雪為莫問增加了阻礙，不知雪下路況是其一，最主要的是自積雪上踏地借力經(jīng)常打滑。

    磕絆的行到傍晚，刮起了北風(fēng)，又下大雪，周圍白茫一片，幾乎不辨方向。莫問緩了下來想要尋處避雪，可是尋了許久也不可得，這里沒有山峰丘陵，幾乎全是平地。哪怕有稍微高一些的避風(fēng)之處也都被大雪掩埋遮蔽了。

    冒雪再行百里，莫問察覺到了異類氣息，這道異類氣息很是朦朧，想必?zé)o甚道行。

    察覺到了異類氣息，莫問很是歡喜，異類有著天生的本能，大雪來臨時總能找到避雪的地方。

    循著氣息找出了百里，莫問見到了那只異類，是只藏于土洞中的黃兔，見他到來很是焦急卻又無處可逃，黃兔藏身的那處土洞很是窄小，窩不下人，好在土洞位于一處土丘的陽面，這處土丘起地兩尺，勉強(qiáng)可以避雪。

    莫問自那土丘南側(cè)坐了下來略作喘息，搓雪化水洗了手臉，取出干糧來吃，隨手扔了一塊給那黃兔，黃兔自然不敢來吃，而莫問也并不為了讓它吃，只是表明和善的態(tài)度，免得它嚇的總是撒尿，弄的臊氣沖鼻。

    雖然大雪阻路他卻并沒有懊惱焦急，狂掠了一整天，哪怕不下雪他也要停下休息了。

    吃罷干糧，莫問逐一規(guī)整身上攜帶的事物，除了銀錢雜物他身上還帶有一枚補(bǔ)氣丹藥，幾枚解毒丹藥和一枚療傷丹藥，符盒和法印自然隨身攜帶，再有就是腰間的黑刀和煉丹的小鼎。

    檢視過雜物，莫問取出符盒小心擦拭，這是他唯一的倚仗，也是阿九最后的希望，金符可令山川移位，可使江河改道，想必可以破除禁錮。

    自雪中打坐了兩個時辰，靈氣有所恢復(fù)，莫問震飛身上的積雪繼續(xù)上路，此時大雪仍未停止，好在風(fēng)停了。

    天亮?xí)r分，莫問在避風(fēng)處發(fā)現(xiàn)了一處營寨，營寨里有不少帳篷和戰(zhàn)馬，根據(jù)路上耗費(fèi)的時間來推算此時距離疾風(fēng)谷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需要確定目前所在的位置。

    這處營寨規(guī)模不大，根據(jù)帳篷的數(shù)量來推算這里的士兵當(dāng)有一兩百人，這里是各國都管都不管的區(qū)域，此時還是下雪，帳外無人，也不知道此處聚集的是哪國的士兵。

    短暫的遲疑之后，莫問閃身來到最大的帳篷門口掀簾而入，一股血腥氣迎面撲來，細(xì)看之下營帳內(nèi)吊著一具殘缺不全的女尸，腿股胸肋等部位的皮rou大量缺失，在女尸不遠(yuǎn)處有幾只火盆，里面還有帶著余溫的木炭，火盆周圍放有鹽巴和酒袋。一個赤身壯漢躺在由牛羊皮毛硝制縫成的被褥上，不遠(yuǎn)處捆著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子，當(dāng)在二十歲上下，身上也沒有衣物，觀其身形和發(fā)型當(dāng)是漢人女子。

    那女子本在昏迷之中，被跟隨莫問一同進(jìn)入的涼氣凍醒，睜眼看到了莫問，莫問抬起右手中食二指搖了搖，示意她不要說話，女子見之，連連點(diǎn)頭。

    莫問邁步走向那赤身壯漢，到得近前起腳踢中其身后死xue。

    “你是何人？他們又是何人？”莫問抽刀斬斷了捆縛著那女子的繩索。

    “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小女子是趙國人，他們是這漠北的強(qiáng)盜?！蹦桥右阅凶拥囊挛镎谧×饲靶?。

    “與你一同被抓來的還有多少人？”莫問問道。

    “起初有百余人，現(xiàn)在怕是連一半都沒有了，都被他們給吃掉了?！迸游孀×俗约旱淖彀捅苊獍l(fā)出哭聲。

    莫問沒有再問，之前的幾年他一直在軍營統(tǒng)兵，消息很是閉塞，實(shí)則人rou相食的事情一直沒有停止過，只是他沒有見到而已。

    “求大師救我?！蹦桥庸虻乜念^。

    “我長的很像和尚嗎？”莫問橫了那女子一眼提刀出帳，一炷香之后提刀而回，身后帶著十幾個噤若寒蟬的女子。

    “賊寇已經(jīng)殺了，我有要事在身，只能幫你們這些，你們收拾衣物干糧自行回鄉(xiāng)?！蹦獑枖財嗬K子放女尸下來，扯過被褥將其覆蓋。

    “多謝英雄搭救?！北娙嗽俣裙虻?。

    “快收拾啟程吧，我也要走了?！蹦獑枦_眾人說道。他已然自強(qiáng)盜口中問出了疾風(fēng)谷的所在，大雪令他偏移了路線，疾風(fēng)谷在東北六百里外。

    “他們已經(jīng)斷糧好多天了?！逼渲幸稽S衣女子懦懦開口。

    “我們不認(rèn)識回鄉(xiāng)的路?！庇钟信诱f道。

    莫問聞言微微皺眉，他救下這些女子只是出于道人的道義，不可能再將她們送回去，因?yàn)槟菍馁M(fèi)大量的時間。

    沉吟良久，莫問轉(zhuǎn)身出了營帳，來到拴馬之處尋找了一番，牽出兩匹被同類欺負(fù)的馬匹，這兩匹馬沒有鐵掌，想必是近些時日才搶來的。

    “你們見沒見過這兩匹馬？”莫問沖眾人問道。

    “那匹花馬是豆腐坊的?！逼渲幸荒暧着诱f道。

    “確定沒有認(rèn)錯？”莫問問道。

    “沒認(rèn)錯，它性子烈，踢人?！蹦暧椎呐诱f道。

    莫問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取了多條馬韁系于馬鞍，“雪停了之后跟著它走，如果它要奔跑，你們就合力拉住它?！?/br>
    獲救女子接過繩索，連連點(diǎn)頭。

    莫問甩肩卸下包袱，將那些干糧給了其中一年長女子，“省著點(diǎn)吃，我只能幫你們這些。”

    眾女子再度跪謝。

    “臨走時把所有馬匹都放了，不要讓它們困死在這里?！蹦獑枦_眾人交代一聲，提氣拔高往東北方向掠去。

    雖然阿九被禁，莫問卻并沒有遷怒他人，他甚至沒有怨恨天門道人和彩衣道人，因?yàn)樗c阿九確實(shí)違反了教規(guī)，怪不得旁人，只要力所能及還是不能忘記道人濟(jì)世救苦的本分，唯一令他不滿的是上清宗拒絕了他將功補(bǔ)過的請求，沒有給他戴罪立功的機(jī)會，此事大傷顏面，令他如鯁在喉。

    大雪逐漸停止，太陽升起，積雪反射陽光很是刺眼，艱難的行了四個時辰，莫問終于見到了疾風(fēng)谷，疾風(fēng)谷位于兩座東西相連的山峰之間，低于地面兩丈左右，為倒八字地形，與先前融化青銅穹頂?shù)哪就坝行┫嗨疲L(fēng)自北方吹來，經(jīng)由喇叭口聚攏變的極為凜冽，站在下首幾乎不得睜眼。

    這處山谷寬有十幾丈，長有兩里，呈長條形狀，由于風(fēng)勢太疾，山谷周圍并無積雪，谷底遺留著不少動物的骸骨，這些骸骨想必是那些異類門人喪生之后現(xiàn)出了原形。由于被困的皆為女子，谷底遺落了不少女性的佩飾，以金玉居多，道家認(rèn)為金玉有富貴氣息，故此雖然不提倡道人佩戴首飾，卻也并不禁止佩戴金玉。

    這處山谷雖然隱于草原深處，卻并非人跡罕至，這些金玉未曾被人撿走，表明這里有著一道無形的屏障。

    延出靈氣一試，果然如此，靈氣到得山谷上方就感受到了阻礙，阻礙很是堅(jiān)硬，無有韌性，說明此處的禁錮是由陣法祭起的。

    環(huán)繞禁錮一周，莫問發(fā)現(xiàn)禁錮周圍有很多人為挖出的坑洞，這些坑洞大多很淺，倘若道門中人動手，不可能只挖出這么淺的坑洞，故此可以推斷出這些坑洞的挖掘者都是為了拿取金玉的普通人，換言之，這些女性異類被困此處之后，它們的愛人并沒有前來救援，不知它們被困何處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可能還是他們不敢違逆天意。

    駐足片刻，莫問嘆氣離去，他并不知道這些女性異類在臨死前都想了什么，也不知道它們是否后悔過，但他感覺這些異類在臨死前都希望愛人能陪在自己身邊。

    由于禁錮各有不同，莫問并未推研這處禁錮的起陣原理，快速前往東南，苦行了一夜，次日中午終于見到一座城池，這處城池規(guī)模不小，位于四國交界處，與西陽縣一樣，是一座很繁榮的邊陲貿(mào)易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