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有所不知，燕國地域常年嚴(yán)寒，故此燕人多不怕冷?！瘪R平川神情越發(fā)凝重，他沒想到莫問對敵人情況竟然一無所知。

    莫問聞言眉頭緊鎖，燕國士兵這種行軍方法本就迅捷快速，沒有了輜重的拖累更加靈活，隨時都可能策馬離去。

    “真人，是否此時派兵迎戰(zhàn)？”蒲雄察言觀色，猜到莫問心中所想。

    “不急，再等等?！蹦獑枔u頭說道，雖然燕國騎兵隨時都可能離開，但他感覺對方不會就此離去，他們既然到得此處，自然是為了一舉攻下黑郡。

    燕軍騎兵吃罷干糧便躺臥休息，所蓋之物不過是馬鞍上捆縛的獸皮毛毯。

    “好生狂妄。”蒲雄怒聲說道，敵軍竟然敢于陣前酣睡，無疑是對趙軍的極大蔑視。

    “相隔三十里，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起身應(yīng)戰(zhàn)?！瘪R平川接口說道。

    雖然燕軍無有動靜，四人卻并未離開城樓，太陽偏西之際，莫問終于放下心來，雖然燕軍北路兵馬尚未來到，但是他察覺到了河流下游出現(xiàn)了一條道行不淺的巨蟒氣息，這表明敵軍南路兵馬正在向此處移動。南路既來，北路自不會缺。

    “下去準(zhǔn)備吧。”莫問轉(zhuǎn)頭看向蒲雄。

    蒲雄自然知道莫問所指為何，興奮的答應(yīng)下來，快步下了城墻。

    就在蒲雄離開不久，東方再度有燕國騎兵到來，這群騎兵后側(cè)并無妖獸跟隨，其本部所擁異獸皆自下游取水路前來，此時能被他感知到的就有十余條有所道行的巨蟒，這些巨蟒可能不足以幻化人形，但其體形勢必極為巨大。

    直至此刻，莫問感知和見到的皆是尋常猛獸蛇蟲，其中并無太過駭人者，這倒不是燕國只有這些，而是這些只是隨軍出征的，真正道行高深的此時尚未來到。

    天色漸暗，燕國北路兵馬仍未來到，莫問并未過于焦急，因為詿吉克所率黃郡趙軍阻擋燕軍較為慘烈，北路燕軍晚到也在情理之中。

    一更時分，蒲雄來報，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騎兵候命。

    此時天色尚未全黑，且燕軍北路兵馬未到，莫問便未急于動手，今日之戰(zhàn)的目的是擊殺敵軍騎兵，必須一舉全殲。

    二更時分，天色全黑，最后一股燕軍到來，摸黑安頓了下來，整個燕軍營地并無火光，一片漆黑。

    “見五丈高空有火焰閃現(xiàn)，便前往沖殺?！蹦獑枦_蒲雄說道。

    “得令?！逼研蹜?yīng)諾。

    “真人，燕軍此舉有違常理，當(dāng)心有詐?！瘪R平川不無擔(dān)憂。

    “我只怕他不來，不怕他使詐?！蹦獑柪浜哌^后踏地借力，離了城墻向東疾掠……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各為其主

    離開城墻之后，莫問頻頻落地借力加速，風(fēng)馳電掣的向燕軍營地疾沖而去，前沖之際心中毫無忐忑，因為他看穿了燕軍的意圖，燕軍之所以無有防備的確是誘敵之計，希望將趙軍自城中引出，然后憑借隱藏于河流中的諸多巨蟒以及那群虎狼予以狙殺和痛擊，燕軍的計策高明而毒辣，但他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們錯誤的認(rèn)為上清準(zhǔn)徒之間的修為不會差距太大。

    城墻到河流約在三十里左右，片刻過后莫問已然接近河流，此時隱藏在河中的巨蟒察覺到了他的到來，高昂頭顱猛然出水，這是一條紅色的毒蟒，周身通紅，頭大如斗，口中獠牙森然，但它出水之后尚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便被莫問攔腰斬為兩段，黑刀有破魂之效，一刀過后毒蟒斃命，巨大的半截身軀轟然落水，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燕國騎兵并未真的睡著，聽到聲響立刻爬起身摸黑放箭，莫問并未擊殺這些騎兵，而是急速閃身向南，沖著另外一條巨蟒沖去，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將這些巨蟒清除，為蒲雄的騎兵掃清障礙。

    這條巨蟒與先前那條大小相仿，亦是紅色毒蟒，由于警覺較早，待得莫問沖至?xí)r已然噴出了一蓬紅色毒霧，毒霧覆蓋了數(shù)丈見方，既腥且臭，莫問并未換位閃躲，而是挑眉直上再度揮刀，這些毒霧對于尋常士兵是致命的，對他卻毫無用處。

    殺之有二，再尋其三，這些毒蟒可能是一窩孵化，不論大小和形體皆是大同小異，偌大的身軀和堅硬的鱗甲足以令它們無懼刀兵弓箭，但它們抵御不了靈氣催逼下的破魂黑刀。

    頃刻之間斬殺三條巨蟒，其他巨蟒有感，不再出水，但今年少雨，河水偏淺，而這些巨蟒又潛伏于躍馬可過的河流較窄處，不深的河水根本無法擋住破魂發(fā)出的刀芒，不論巨蟒是否出水，都逃不過被斬厄運(yùn)。

    斬殺半數(shù)巨蟒之后，莫問還刀歸鞘，閃入敵群畫寫火符一道，以靈氣送至高空，沖蒲雄下達(dá)了沖殺號令，隨即再度閃身南下，繼續(xù)擊殺那些巨蟒，必須在己方騎兵到來之前殺光這些巨蟒，打開前進(jìn)道路。

    燕軍所倚仗的不過是巨蟒虎狼，他們夜間也無法視物，故此胡亂射出幾箭之后便紛紛后退，讓后方的虎狼前沖。

    莫問對此熟視無睹，急速向南，尋殺那些或攻擊或潛逃的巨蟒，半柱香之后已然殺掉大半，剩下一些則逃離了戰(zhàn)場區(qū)域，不再構(gòu)成威脅。

    此時蒲雄所率騎兵已然到得近前，這些騎兵所用兵器皆以黑狗血涂抹，且都攜帶有隱陽符咒，此時已然到得百丈之外，不需多時便可跨越河流進(jìn)入敵群。

    就在此時，東側(cè)天際傳來一聲飛禽的唳叫，莫問聞聲分神東望，只見一只巨大的彎嘴金雕正在向此處快速飛來，金雕周身黃羽，體形極為巨大，不輸于巨蝠，此時金雕的背上載有一人，由于金雕位于高空，故此難見此人樣貌，但觀其身形當(dāng)可猜出雕背上的人為夜逍遙無疑。

    見到金雕，莫問并未猶豫，而是快速閃身沖入敵群，自敵群中向東北方向沖去，那處有十幾個衣著怪異的巫人正手持各種奇怪法器大喊大叫，轉(zhuǎn)圈蹦跳，無疑是黃郡所擁巫師要做法召喚陰兵。

    此時已然有趙國騎兵越過河流與燕軍短兵相接，燕軍無法夜間視物，只能藏于馬下，而那些自后沖上的虎狼沖至近前亦變的很是茫然，并不攻擊趙國騎兵，這是因為隱陽符可以隱藏掉人體陽氣，失了陽氣的士兵與死人無異，故此不為猛虎惡狼所攻擊。此外這些虎狼也并不攻擊戰(zhàn)馬，想必是控獸之人先前有所約束。如此一來，戰(zhàn)況完全處于一邊倒的局面，趙國騎兵沖進(jìn)敵群大肆砍殺。

    但這種局面并沒有維持多久，原因是天空之中忽然出現(xiàn)了光亮，莫問有感，抬頭上望，只見天空之中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的火球，火球有數(shù)丈見方，一經(jīng)出現(xiàn)立刻大放光亮。

    莫問見狀眉頭再皺，這只巨大的火球乃是由三十六張火符凝聚而成，名曰乾火焚天，乃上清諸多符咒法術(shù)之一，由于是夜逍遙以自身靈氣施法，故此火球極為光亮，且滯留空中并無下墜之勢。

    燕軍得了光亮，立刻開始反擊，莫問此時正欲前往擊殺那些正在做法的薩滿巫師，眼見于此不得不止住身形，凌空拔高，于半空之中掏出符盒畫雷符一道以靈氣催送，擊向那偌大的火球。

    符紙剛剛催出，下方便射來一蓬羽箭，莫問有感，急忙運(yùn)轉(zhuǎn)靈氣橫移數(shù)丈，堪堪躲過密集的箭束，下落之時破魂出鞘，旋舞護(hù)身。

    此時那兩道雷符已然擊中空中火球，一聲巨響，火球崩散，周圍再度陷入黑暗，莫問落地之后再度向東北方向沖去，他能夠感知到那片區(qū)域的陰氣正在凝聚，必須前往擊殺那些巫師，己方兵數(shù)本就不多，倘若燕軍召出陰兵，勢必又要大費周章。

    片刻過后莫問來到那些正在做法的薩滿巫師近前，這群巫師周圍有大量兵卒保護(hù)，但黑暗之中這些兵卒毫無作用，到得近前，莫問踏地拔高，意欲入內(nèi)擊殺那些做法巫師。

    就在此時，人群之中躍出一人，揮舞長柄狼牙棒封住了他的去路，“莫問，你為何要助紂為虐？”

    莫問并未答話，而是抽身疾退，落地之后變幻方位，再行前撲，他不愿與百里狂風(fēng)說話，原因有二，一是戰(zhàn)事緊急，容不得他多做猶豫。二是百里狂風(fēng)先前與他私交最好，他人不前往建康援救他都能體諒，唯獨百里狂風(fēng)不去令他倍感失望。

    “哪里去？！”百里狂風(fēng)此時已然是一面目胡須的彪形大漢，同為上清準(zhǔn)徒，他自然亦熟悉追風(fēng)鬼步的換位，故此橫移數(shù)丈，狼牙棒疾揮，再度擋住了莫問去路。

    莫問再度抽身后退，此時天空之中再度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火球，燕軍再得光亮，趁勢反擊。

    由于燕軍隨身都帶有弓箭，莫問不敢騰空太高，此番后退之后急速閃身繞至東側(cè)，轟散人群沖入內(nèi)圈，破魂急劈而下，直取那些正在做著奇怪法事的巫師。

    令其沒有想到的是此番進(jìn)攻再度被百里狂風(fēng)攔了下來，二人站位較遠(yuǎn)，百里狂風(fēng)原本鞭長莫及，但他施出了所求法術(shù)，于頃刻之間變?yōu)橐簧砀邇烧傻蔫F塔巨人，探臂而至，以狼牙棒急掃莫問后背，走的是圍魏救趙的里子，逼迫莫問回身自保。

    此時天空之中有火球照亮，薩滿巫師所作法事令得周圍陰氣大盛，不需多時陰兵便要現(xiàn)身，如此危急之刻，容不得莫問多想，逼出靈氣暴漲刀芒將那巫師頭顱削去，隨即快速旋身躲避百里狂風(fēng)疾揮而至的狼牙巨棒。

    由于先前有所貪功，故此此番躲的極是兇險，狼牙棒擦身而過，只差分毫不得擊中。

    避開百里狂風(fēng)的凜冽攻勢，莫問不得片刻猶豫，再度旋身而出，繞至百里狂風(fēng)身后。百里狂風(fēng)雖然以所學(xué)法術(shù)壯大了形體，卻不夠靈活，見到莫問后繞，急忙回身防范，待其轉(zhuǎn)身之后卻發(fā)現(xiàn)莫問繞其背后并不為傷他，而是抓住了一支自遠(yuǎn)處射向他后頸的鐵桿長箭。

    “射那金雕，逼其遠(yuǎn)走?！蹦獑柸拥糸L箭沖遠(yuǎn)處的蒲雄高聲喊道。

    “我已經(jīng)刀槍不入，弓箭傷不了我，你還是退去吧?！卑倮锟耧L(fēng)雖然無懼刀兵，莫問之舉仍然令他不無感動。

    莫問并未答話，而是快速旋身而出，將那些正在做法的薩滿巫師盡數(shù)斬殺，這些巫師只會巫術(shù)，毫無靈氣修為。

    “你當(dāng)真是走火入魔不可救藥了。”百里狂風(fēng)見莫問竟然趁他愣神之際將其所護(hù)巫師盡數(shù)斬殺，頓時氣怒非常，狼牙棒再度揮出。

    莫問并不與之拼斗，而是自人群中急速閃出，向那火球所在的區(qū)域快速靠近。

    此時戰(zhàn)局已然變的混亂無比，燕軍和趙軍皆為騎兵，混戰(zhàn)之下只能靠衣著分辨敵我，而cao控那群惡狼的巫師可能自混戰(zhàn)之中丟了性命，兩千惡狼失去了控制，開始胡亂噬咬，這些惡狼兇悍非常，下掏戰(zhàn)馬馬腹，上襲騎兵咽喉，彼此混戰(zhàn)之中不但要防備暗刀冷箭和戰(zhàn)友誤傷，還要提防惡狼噬咬。

    趙國騎兵終究數(shù)量較少，混于敵群之中多被圍攻，眼見于此，莫問顧不得自身安危，到得火球下方旋身拔高，再度以雷符將那火球震散。

    此番騰空招引的羽箭為數(shù)更多，密集成片，已成箭雨，要想閃躲已然有所不及，情急之下莫問只能將靈氣提到極致，竭力攀高以躲避下方急射而至的箭雨。

    但此舉并不高明，燕軍多強(qiáng)壯，所發(fā)箭矢力道迅猛，而他凌空三十余丈的身法極限根本就避不過那些利箭，眼見利箭成片到來，莫問暗自皺眉，將氣海靈氣散出，自體外形成紫氣屏障，紫氣屏障雖不能將箭雨徹底擋下，卻也能緩其來勢保住性命。

    就在此時空中的那只金雕忽然急速俯沖而下，眼見金雕撲來，莫問緊握破魂在手，這金雕的兩只利爪如同刀鋒一般銳利，倘若真要襲他，當(dāng)真難以抵擋。

    但那金雕并未探抓于他，而是于一丈之外陡然止住來勢，雙翅鼓動生風(fēng)，將下方箭雨盡數(shù)扇飛。

    “此時退走還來得及，我不愿傷你。”夜逍遙的聲音自金雕背上傳來。

    “你早些離去吧，我亦不愿幻化神獸傷你?！蹦獑柍鲅曰卮稹?/br>
    “我們是不會走的?！币瑰羞b驅(qū)雕拔高。

    “我也不會！”莫問斂氣下落……

    第一百九十章 艱苦的戰(zhàn)斗

    夜逍遙到得空中再度幻出巨大火球為燕軍照明，得到光亮之后燕軍紛紛上馬開始后撤，此時南路白郡的巨蟒早已潰逃，中路邕郡的惡狼也已然失去了控制，而北路的陰兵壓根兒就未曾召喚出來，燕軍后撤亦是必然。

    莫問此戰(zhàn)的目的是要留下燕軍這三路騎兵，豈肯放其離開，落地之后立刻探手入懷，取符盒畫星宿符咒一道，“請南宿神靈，化火羽紅鱗，焚凡世穢氣，著火蛇顯真，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br>
    真言念罷，紫符脫手，見風(fēng)暴漲，化為雙翼火蛇，火蛇既現(xiàn)，莫問挑眉上望，心念所至，火蛇忽閃雙翼急速攀升，到得空中甩尾將那偌大火球震散，火球既散，戰(zhàn)場再度歸于黑暗。

    但莫問并未就此召回火蛇，而是心念再變，命其憑空追擊夜逍遙所乘金雕，此番心念并非追而殺之，而是只追不殺，逼迫夜逍遙離開戰(zhàn)場上空。

    就在莫問分神上望之際，百里狂風(fēng)已然追到近前，狼牙棒上下?lián)]砸左右橫掃，得法術(shù)助力，狼牙棒來勢迅猛，虎嘯生風(fēng)。

    莫問連番閃避，并不與百里狂風(fēng)交鋒，他已然看出百里狂風(fēng)并無傷他之心，只是想要纏住他，不讓其脫身再傷燕國軍兵。故此幾番閃躲之后便晃身進(jìn)入混亂戰(zhàn)團(tuán)，自人群中閃轉(zhuǎn)騰挪向東疾進(jìn)，前往封擋燕軍退路。

    閃轉(zhuǎn)之間分神上望，只見那條雙翼火蛇體重翼短，遠(yuǎn)不如金雕飛的迅速，自空中根本無法追到金雕，反而被金雕雙翅鼓動的疾風(fēng)扇的搖擺不定，難以近身。眼見于此，便閃念將那火蛇召之而下，改攻下方燕國騎兵。

    百里狂風(fēng)眼見追莫問不上，便前往抗那火蛇，他雖然靈氣不足，無法似莫問這般幻化星宿神獸，卻有刀槍不入之能，舉鼎移山之力，到得近前狼牙棒奮力揮出，徑直將那巨大的火蛇砸飛了出去。

    火蛇倒飛而出，撞倒一片兵馬，但其形體乃由靈氣凝聚，雖然受挫卻不曾受傷，翻身爬起，再攻周圍燕國騎兵。

    見此情形，莫問心念閃動，改命火蛇攻擊百里狂風(fēng)，于此同時沖至戰(zhàn)場東側(cè)，黑刀連斬，將那些意欲逃走的燕軍連同馬匹成片斬殺。

    此時已然臨近三更，月初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連馬匹亦難見道路，后來的燕軍紛紛被地上的死馬絆倒堆疊，敵軍后退之勢暫緩。

    此時戰(zhàn)場之中已然一片混亂，燕軍無法夜中視物，在趙國騎兵以及那群失去了控制的惡狼撕咬之下多有死傷，但趙國騎兵的情況也不樂觀，那群惡狼雜于戰(zhàn)場之中，不辨死活，胡亂撕咬，此外那群吊睛白額猛虎仍處于燕國巫師的cao控之下，所攻皆為趙國騎兵。加之燕軍人數(shù)數(shù)倍于趙國騎兵，故此趙國的情況亦是危急非常。

    這五千騎兵乃是莫問麾下精銳，他自是不舍得將其拼光耗盡，短暫的沉吟過后再畫星宿符咒一道，“借咸池兇金，幻虛無為實，發(fā)北斗敕命，著白虎顯世，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真言念誦，法訣掐捏，紫符脫手，隨風(fēng)幻化，四大圣獸之西方白虎陡然現(xiàn)身，昂頭便是一聲震天虎嘯，白虎乃咸池圣獸，周身銀光籠罩，一經(jīng)現(xiàn)身，其巨大身形立刻震駭眾人心神，人有皇，獸有王，白虎的一聲虎嘯更是令得那些正在攻擊趙國騎兵的吊睛白額老虎趴地雌伏，而那些惡狼聞得虎嘯亦紛紛四散逃走，再也不敢在戰(zhàn)場之中滯留。

    由于趙國騎兵和燕軍已然混為一團(tuán)，莫問無法分辨敵我，故此不得神授白虎攻擊于誰，心念一動，命白虎據(jù)守戰(zhàn)場東側(cè)邊緣，但凡有東進(jìn)者一律撲殺。

    此時夜逍遙再度在上空祭出火球為燕軍照明，光亮一現(xiàn)，莫問急忙神授正在與白里狂風(fēng)纏斗的火蛇前去摧毀空中火球。

    火蛇有感，舍了驍勇剛猛的百里狂風(fēng)，以蛇尾彈地，鼓蕩火翼凌空而上，到得高空甩尾再擊那巨大火球。

    夜逍遙見狀急忙催雕前來阻止，但那火蛇周身有火焰縈繞，金雕不敢太過近身，夜逍遙見狀自雕背上縱身躍下，雙手各持一藍(lán)紙符咒，直取火蛇七寸，“天雷護(hù)佐，蕩妖除魔?！?/br>
    夜逍遙所用亦是雷符，為陽性符咒，藍(lán)色靈氣亦不可小覷，兩聲轟響之后那條火蛇被急速震向地面。

    趙國騎兵亦攜帶有弓箭，見得夜逍遙立刻挽弓射他，一蓬箭雨自下方疾射而至。夜逍遙尚未渡過天劫，不得凌空轉(zhuǎn)身，亦無法橫移閃避，情勢瞬時危急。

    莫問見狀亦是大駭，急忙神授那下墜的火蛇噴吐火焰阻截箭雨，火蛇有感，火焰疾吐，燒去不少羽箭，那金雕隨后趕至，接住夜逍遙，急速振翅攀升高空。

    夜逍遙僥幸脫險，嚇出一身冷汗，莫問趁其驚魂未定之際再度神授火蛇前往摧毀空中火球，火蛇受命飛高，甩尾將那火球拍散，轉(zhuǎn)而回身俯沖，再迎百里狂風(fēng)。

    火球一散，戰(zhàn)場再度被黑暗籠罩，趙國騎兵重新占據(jù)上風(fēng)，趁機(jī)劈砍射刺，力求多殺燕軍。莫問神授火蛇攔下百里狂風(fēng)，抽身加入混戰(zhàn)，與此同時提氣高喊，“高聲喊叫者，殺無赦！”

    混戰(zhàn)之中燕趙士兵大多高聲喊叫，壯己膽氣，壓敵士氣，且戰(zhàn)場之中多有戰(zhàn)馬嘶鳴，故此莫問此語并未傳出多遠(yuǎn)，莫問見狀頻頻提氣高喊，戰(zhàn)場本就是生死相搏之所在，按照常理來說敵軍不會因為他的喊聲而閉口噤聲，但是人皆有趨吉避兇之心，換言之就是有怕死之心，故此聞得莫問言語，多不吭聲。此外他們并不知曉趙軍的五千騎兵可以夜間視物，故此存有不出聲趙軍便看他們不到的心理，如此一來喊叫聲逐漸減少。

    莫問循聲而至，專殺那高聲喊叫者，此時無法分辨敵軍的將校，故此只能以此法揣摩，但凡喊叫者都有可能是指揮戰(zhàn)斗的軍官一流，只要無人喊叫，燕軍就是群龍無首的局面。

    夜逍遙所帶符咒可能已然用盡，不再幻化照明火球，而是驅(qū)那金雕頻頻俯沖攻擊莫問，但趙軍也攜有弓箭，每此俯沖都有可能令其受傷，故此數(shù)次過后夜逍遙自雕背上躍入戰(zhàn)場，以一柄青光寶劍來截莫問，莫問以黑刀迎其寶劍，刀劍相接，火光閃現(xiàn)，刀劍俱無損傷，只是夜逍遙靈氣較弱，被莫問震退了數(shù)步。

    夜逍遙一擊受挫并不后退，而是揮劍再上，莫問無心與之纏斗，舍了他向燕軍密集處沖了過去，揮刀斬去了一高聲喊叫燕軍的頭顱，實則此時仍有不少燕軍正在高喊，但‘哈，嘿，呀’之類的助力喊叫和那些長而連貫的傳聲指令并不難區(qū)別，故此莫問斬殺時亦會有所選擇。

    莫問靈氣要高于夜逍遙，故此同為追風(fēng)鬼步，夜逍遙根本無法攔下他，幾番追趕無果，夜逍遙舍了莫問，轉(zhuǎn)身向趙軍騎兵沖去，見此情形，莫問只能反向攔他，趙軍的將校服飾盔甲與尋常士兵不同，夜逍遙一旦過去，勢必會率先擊殺趙軍將校。

    夜逍遙所用寶劍較黑刀要短上數(shù)寸，無疑也是自千歲處尋得的，夜逍遙看中的當(dāng)是此劍的鋒利和靈活，在互相踩踏的人群之中夜逍遙所用寶劍更占優(yōu)勢，而莫問揮刀之下多會劃到周圍兵馬，出刀時有阻礙，故此夜逍遙雖然靈氣較弱，卻憑借兵器之靈活得以與他久耗纏斗。

    二人爭斗之時并無人言語，出手也不留情，雖無殺人之心卻有傷人之意，故此刀劍所指皆是對方四肢，刀刀威猛，劍劍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