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這兒守著?！崩衔逄种噶酥秆派釚|面的花廊。

    莫問點頭應允，轉(zhuǎn)身走進雅舍飲酒練氣。

    費盡辛苦終于換來了與國師斗法的機會，心情激動自然難免，不過這并未影響他的行氣練功，此次斗法會有皇帝觀戰(zhàn)，會有萬眾矚目，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若得成功日后定可擔當國師一職，確切的說是護國真人，這皇帝年紀不大，心性搖擺，可以玄門法術(shù)得他信任，以仁善正道加以熏陶，若能令他轉(zhuǎn)變心性，再行串聯(lián)軍部將領(lǐng)起兵北伐，驅(qū)逐胡人，安定國邦，亦不枉受上清恩德。

    凡事皆有兩面，莫問自然明白這一點，但他不敢亦不愿去想倘若落敗會是何情形，因為一旦落敗不但前功盡棄，還會被世人鄙夷輕視，便是同門亦會瞧他不起，百里狂風等人所選的都是直接與胡人為敵，正面沖殺。唯獨他選了一條先謀高位，后行善舉的曲折路徑，如果獲勝并說服皇上起兵北伐，那些同門自然會明白他此時所為的深意?？墒侨绻贩ㄊ?，則無人明曉他的深意以及為此所作的艱苦努力，百里狂風等人一定會將他看做貪圖安逸，遠離戰(zhàn)事的怕死之徒。斗法絕不能敗，絕對不能！

    上清一脈行氣少有出偏者，莫問等人先前曾得凌天宮軒轅掌教記xue傳授，行氣更加穩(wěn)定，便是心中存有少許雜念亦不影響靈氣運行，借助酒力催動靈氣，巳時開始直至夜幕降臨方才歸氣入海，開門換氣。

    “老爺，你餓不餓？”老五一直在外面守著，見莫問出來，快步迎了上去。

    莫問搖了搖頭，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開始全心練氣，幾乎沒有懈怠，猶如勁弓已經(jīng)拉滿，此番再度努力，提速并不明顯。

    “周貴人回府沒有？”莫問搖頭過后沖老五問道。

    “我剛才去了趟茅房，內(nèi)院正堂沒亮燈，應該沒回來。”老五搖頭說道。

    “你早些回去歇著吧，這里晚上多有蚊蟲?！蹦獑枦_老五擺了擺手。

    “老爺，你找周貴人有什么事嗎？”老五問道。

    “沒有。”莫問搖頭過后轉(zhuǎn)身進屋，他先前想及周貴人實則是想自她那里聽些消息，看看斗法有無推延的可能，不過延遲斗法的可能性不大，皇上定下的事情幾乎沒有變數(shù)。

    回到屋內(nèi)，莫問再度大量飲酒，此番所飲白酒超出了以往酒量，要想縮短入紫的時間只有兩種方法，一是勤修不輟，這一點他已經(jīng)做到極致了。還有一個方法是多飲酒水，借助酒力加快靈氣運轉(zhuǎn)。

    孔子云，欲速則不達，莫問此時就陷入了這樣一種境地，大量飲酒之下醺然欲醉，不但沒有加快靈氣的運轉(zhuǎn)反而令得心神不穩(wěn)，練氣之人全靠心神意念控制體內(nèi)靈氣，心神不穩(wěn)則無法以意行氣，無奈之下只能將酒水反吐而出，外出醒酒。

    實則在此之前他已然感覺到口中發(fā)苦，此乃飲酒過量傷了肝膽所致，雖然肝膽五行屬木較耐傷害，但此時已然入秋，非肝氣膽氣旺盛時節(jié)，酒雖為水形卻為火屬，飲酒過量會焚烤木屬肝膽，最終導致暴躁易怒。

    次日清晨，莫問正在進食早飯，周貴人攜侍女前來。

    周貴人并無多余話語，落座之后直涉正題，“護國寺位于皇城西南，為皇家寺院，有僧眾八百余人，住持便是國師，法號廣譜，原為菩提寺僧人，皇上尚為吳王之時便與之交往甚密，登基之后那廣譜便升任國師，入護國寺任職住持，協(xié)輔朝政?！?/br>
    “協(xié)輔朝政？”莫問皺眉側(cè)目，通常來說不管是護國法師還是護國真人，其職責多限于司天祭祀，國禮法事，晉國的國師怎會參與朝政。

    “然，皇上登基之前以王爺身份兼任司徒，司徒總管軍國支計，那時廣譜便多有參與，”周貴人說到此處微微停頓，轉(zhuǎn)而再度開口，“此人神通法術(shù)如何，外人自不可知。但他城府很深，多善謀劃，與之斗法，需防他用計。”

    “多謝貴人提醒，不過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縱然他年老成精，斗法亦需靠真實本領(lǐng)。”莫問搖頭說道。

    “你可有取勝把握？”周貴人關(guān)切的問道。

    “哪怕粉身碎骨亦要勝他！”莫問正色開口。

    “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年紀尚輕，此番不成還有下次，那國師之位早晚會落入你手，你此番怎能存有破釜沉舟之心？”周貴人愕然不解。

    “若為己求，三畝薄田便可果腹，一間草舍已得安身，何必于這功名官場耗費精力，這次斗法來之不易，失而不可復得，況且此番我乃是為上清出戰(zhàn)，為天下道人正名，若是落敗如何與同門交代？如何與三清交代？”莫問話語擲地有聲。

    周貴人聞言大感驚訝，莫問的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勢必一舉成功，不留半點退路。

    “如此這般，我便不擾你修行，我會遣人為你打探消息，斗法之日的法袍穿戴我亦為你好生準備，你無需分心?！敝苜F人話畢起身。

    “有勞貴人了，”莫問站起身走到內(nèi)室取出舊袍遞向侍女，“法袍需與這舊衣一般大小，布扣距離亦不能變，貼身衣兜亦要與此衣相同，大小深淺不能偏差分毫?！?/br>
    “為何如此要求？”周貴人雖知莫問此舉必有深意，卻好奇深意為何。

    莫問并未出言解釋，而是自懷中取出黑盒畫符一道。

    探手入懷，取出黑盒，挑指開啟，回指夾紙，提筆蘸色，畫符書寫，這些動作不但快逾閃電，還多步同為，周貴人剛剛看清木盒顏色，那道紙符已然畫畢待用。

    “當真匪夷所思?！敝苜F人由衷感嘆，莫問要求新衣與舊袍相同原來是為了能在關(guān)鍵時刻快速做出反應。

    莫問搖頭過后撕毀了那張沒有加蓋法印的符咒，那廣譜和尚已然渡過了天劫，速度必然迅捷，若不能在斗法之前進入紫氣，斗法之時能否來得及畫符都在兩可之間。

    周貴人知道莫問需要靜處，便沒有多待，帶著侍女出門而去。莫問召來老五，帶走了尚未吃完的那些飯菜，轉(zhuǎn)而再行飲酒盤坐練氣。

    五日之后的午后，周貴人再度到來，此番帶來了一張長形的黃色文牒，“這是護國寺送來的柬帖?！?/br>
    莫問探手接過，展開閱覽，柬帖與門帖和請柬類似，這張柬帖是由護國寺發(fā)出的，請他本月三十前往護國寺參加法會，儀程分為了顯能和辯法兩個部分，時間自上午辰時到下午申時，共五個時辰。

    “護國寺所定是否不合規(guī)章？”周貴人見莫問看罷柬帖眉頭緊皺，疑惑的發(fā)問。

    “那倒沒有，只是那廣譜和尚用心險惡，看我不起?！蹦獑枔u頭說道。

    “從何說起？”周貴人追問。

    “他自忖必定勝我，故此才將斗法前置，我若敗于他手，不得馬上離去，還需留在那里受其羞辱?！蹦獑枌⒛羌硖f給周貴人。

    周貴人接過閱覽，面上憂色更重，那國師成名已久，而今已經(jīng)五十多歲，莫問剛滿二十，論心計論修為，都無優(yōu)勢可言。

    送走周貴人，莫問獨處了半個時辰，轉(zhuǎn)而喚來老五，開出兩張藥方交了他，“照方抓藥，早些帶回?！?/br>
    老五接過藥方轉(zhuǎn)身出門，半個時辰便行回返，帶回了兩包藥草。

    “老爺，這張方子你是不是開錯了，怎么是毒藥啊？”老五指著那黃色紙包問道，他雖然不認字卻認得藥草。

    莫問打開黃色紙包看了里面的藥材，轉(zhuǎn)手將其遞向老五，“沒錯，拿去猛火煎熬，取藥給我。”

    “老爺你要干嘛？”老五駐足不走。

    “我自有用處，速去，莫要耽誤。”莫問擺手攆走了老五。

    酒水所蘊火性熔丹太慢，無法將渡劫提前，而今只剩下了以攻心之毒催發(fā)心火一途……

    第一百三十一章 行險求快

    半個時辰之后老五端來了一碗藥水，顏色青中帶黑，聞之帶有辣氣。

    “老爺，你到底要干嘛？”老五將那碗毒藥放于桌上。

    “后天便要與國師斗法，我無必勝把握?！蹦獑枔u頭說道。

    老五沒有打岔，他知道莫問話語未完。

    “我還需三天才能渡劫，可是后天便要斗法，如此一來便無法趕在斗法之前進入紫氣，若無紫氣便無必勝把握，我需以毒藥催化體內(nèi)補氣丹藥，將渡劫提前一日?！蹦獑柊櫭冀忉專暗呐s短了一天的時間，而今還差一日。

    “這包是什么？”老五聞言并未過分驚訝，而是探手指著那包尚未煎熬的藥草。

    “解藥?！蹦獑栒f道。

    “你不是已經(jīng)百毒不侵了嗎，怎么還需要解藥？”老五不解的問道。

    “以防萬一?！蹦獑栯S口敷衍。

    “老爺，你千萬小心哪，毒藥可不能亂喝?！崩衔迦匀粨摹?/br>
    莫問聞言點了點頭，轉(zhuǎn)而拿起另外那包藥材遞與老五，“文火煎熬兩個時辰，端來與我?！?/br>
    老五接過藥包，躊躇不去。

    “我自有計較，你怕個什么，速去?！蹦獑柍鲅源叽佟?/br>
    老五受到催促，這才提心吊膽的去了。

    老五走后，莫問將那碗毒藥拿到近前皺眉沉吟，人體五臟，心肝脾肺腎各有所屬，心屬火，肝屬木，脾屬土，肺屬金，腎屬水，其中肝臟為解毒臟器，人平日所食五谷雜糧牲畜菜蔬皆帶有少量毒性，這少量毒性皆由肝臟排解。

    但凡毒藥皆屬火性，一旦中毒，肝臟會率先排毒，如果毒性在肝臟排解范疇之內(nèi)，便不會有毒害出現(xiàn)。若是毒性過于強烈，毒火將會嚴重損害木屬肝臟，隨后攻取心脈。換言之，要想令毒火攻心，必須先過肝臟這一關(guān)。玉玲瓏先前所為猶如在眾人的肝臟之上筑起了一座抵御毒火的大壩，而今要做的就是越過這道大壩，只有這樣才能令毒火攻心。

    肝臟上的這道大壩外人不知如何翻越，自己卻是知道的，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弱點，他所選的這些毒藥皆是沖著自身解毒不至的弱點去的，若是服飲，必定中毒。

    所謂百毒不侵，指的是將毒性拒于外部令其無法入內(nèi)侵害，一旦毒性越過了肝臟上的這道防護，百毒不侵就毫無用處了，亦無法自行解毒，必須依靠解藥，這也正是他猶豫不決的主要原因。

    方法是想到了，至于用不用，莫問猶豫不決，擔心自身安危是其一，還有便是此舉有違大道自然的道家教義，服食丹藥提升修為本就有幾分取巧，以白酒催化丹藥亦是求快冒進，此番竟然連毒藥都用上了，這完全背離了道家修行的方法，傾向于旁門左道了。

    沉吟良久，莫問放下了那碗毒藥，回到床榻cao行晚課，誦經(jīng)之時自心中權(quán)衡該不該服飲毒藥，思考和斟酌的時候必須徹底心靜，只有心靜才能想的長遠，想得周全。在經(jīng)文的作用之下，莫問心中很是平靜，他非常清楚自己此時的修為已然在六位同門之上，下山不足兩年便進入了藍氣修為，這已然是驚世駭俗的速度了，人不該得寸進尺，道人行事更是不能偏頗急切，若是再不滿足，還要求快，當真是失度了。

    若是站在道門教義和道士本心的角度，這碗毒藥不應該服飲，道家行事平和長遠，他年歲不過二十，有著足夠的時間求穩(wěn)求平，便是明日輸了亦不妨事，自己年輕，對手又是當朝國師，敗了亦有情可原，來日勤加修行，找回顏面便是。

    但若是換個角度再想便是另外一回事了，為了這次斗法，前后浪費了將近半年的時間，這種機會可謂千載難逢，若是勝了，便可挽回道家清譽于一舉，糾正世人誤解于朝夕，為莫大的功德。先前那孔雀番僧亦說過，中土僧人此時修行的小乘教法大有弊端，此番斗法乃是站在了正義的一方，并非只是為道家爭搶信徒。最主要的是此番若是敗了，那廣譜和尚日后便不會給他這種斗法的機會，一個手下敗將焉有資格屢次向勝者挑戰(zhàn)。

    晚課行完，莫問仍未做出決定，師尊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影子，上清為他指出了目標，卻不跟隨指導。故此他再次想到了父親，還是想自父親處得到教誨和指導，但父親已然故去，沒有人再為他指路解惑了。

    下床之后，莫問端起那碗毒藥一飲而盡，正反利弊都想過了，最終促使他做出決定的原因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他想贏。

    這碗毒藥毒性強烈，入腹之后炙熱難受，莫問回返床榻盤坐耐受，他人遭到毒害都會行氣逼毒，而他所作的卻恰恰相反，提取靈氣引毒攻心。

    心為火屬，得毒火助勢，靈氣運轉(zhuǎn)果然大大加快，眼見計策見效，莫問絲毫不敢耽擱，立刻凝神進入行氣狀態(tài)。

    老五將解藥煎好送到，莫問只是微微點頭，并未停止行氣。次日清晨老五送飯，他也只是微微點頭，老五自然知道他此時處于緊要狀態(tài)，自是不敢打擾，他所能做的就是將飯菜留下，然后按照莫問所書的方子再去抓來一副解藥備用。

    任何人服毒都會難受，莫問亦不例外，即便有靈氣壓制毒性，此時體內(nèi)亦是如火焚燒，這種炙熱的感覺較之尋常的痛楚要難受許多，但他并未將這痛楚放在心上，反倒多有擔憂，得毒火之助，熔煉內(nèi)丹大大加快，體內(nèi)靈氣快速充盈，不過這種流于偏門的練功方法是不對的，他深諳道家陰陽不虧之理，如此快速的提升修為必然要付出代價，而這種代價絕非僅僅是身上的痛楚，至于具體為何目前還不得而知，但代價和惡果一定會有，不然便是不符天道。

    雖然心中多有擔憂，感受著氣海中靈氣的充盈，莫問心中仍然感到歡喜，氣海馬上就要盈滿，這種由靈氣大量聚集誘發(fā)的膨脹感令他心安，用不了多久便可進入紫氣，此時他已然隱約的感受到了紫氣的浩然霸氣，紫氣是修行中人所面臨的最大門檻，渡過天劫才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

    “老爺，該收拾去護國寺了?！本驮谀獑栃臒o旁騖練功行氣之際，老五推門而入。

    莫問聞言深深吸氣，還氣歸海，睜眼轉(zhuǎn)頭，只見天色已然大亮，不知不覺竟然已是三十清晨。

    “老爺，你的臉色很難看。”老五走到內(nèi)室，放下了手里的黃布包裹。

    莫問沒有答話，下榻出門，看日度時，此時剛到卯時，太陽半升，距離辰時還有一個時辰。

    “老爺，你什么時候喝解藥？”老五跟了出來指著桌上的兩碗解藥。

    “再等等?！蹦獑栕呋貎?nèi)室，解開發(fā)髻梳理頭發(fā)。

    “這些是周貴人為你準備的行頭，她先去護國寺為你打點準備了?！崩衔宕蜷_了桌上的那個黃布包裹，拿出了里面的衣物，除了全新的小衣和內(nèi)襯，還有一件藍色的道袍，莫問先前所穿道袍皆為布制，顏色深藍，這件道袍則以布為主，內(nèi)摻蠶絲，故此較普通道袍要平整順滑，且染色亦有差別，為天藍色，前繡八卦整圖，后絹黑白陰陽，其袖口，衣擺，衣襟，分布八卦諸象，尚未穿戴便大顯灑脫飄逸的仙家之氣。

    “打水與我洗漱?！蹦獑枦_老五說道。

    老五聞言立刻前去打水，待他打水而回，莫問已然重新盤挽了道髻，換上了內(nèi)衣，此時正在檢視這件新作的道袍。

    “老爺，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這解藥你什么時候喝？”老五再次問道。

    “尋一瓷瓶將解藥帶上?！蹦獑枌嫹诤蟹庞诘琅蹆?nèi)兜，幾番掏拿試驗，很是趁手。這件道袍與舊袍完全一致，且添加了蠶絲，拿取更快，毫無阻礙。

    老五聞言急忙自房中拿過兩支瓷瓶灌裝解藥，這些皆是莫問先前喝空的酒瓶，其中殘存的少許酒水有助于解藥起效。

    “老爺，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我去給你端飯?！崩衔鍥_正在洗臉的莫問說道。

    “我腹中皆是毒藥，怎能進食？你去告知前院，為我準備轎輦，卯時三刻動身?！蹦獑栂茨樀耐瑫r沖老五交代，此時他已然察覺到即將步入紫氣，只差了點滴分毫，如此緊要關(guān)頭，只得從權(quán)坐轎。

    “周貴人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崩衔暹f上了面巾，“老爺，你還得多久才能渡劫？”

    “兩個時辰之內(nèi)?！蹦獑柣卮?，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進入紫氣無法準確估量，只能估算出大概。

    “真要命?！崩衔迕嬗屑鄙?/br>
    “我已然知足。”莫問正色說道，雖然仍差了少許，到了法臺之上還有法拖延，較之那只差了三天未能飛升的凌天宮軒轅子，他已是幸運的多了。

    老五聞言還要說話，莫問已然回到床榻閉目端坐，“卯時三刻，喊我啟程?！?/br>
    到得此時莫問已然難以安定心神，他有料事于先的習慣，凡事皆會事先想好應對之策，唯獨今日斗法準備不足，只能隨機應變，見機行事。不過雖然無有準備，卻也自心中定下了大致的策略，先避其鋒芒，待得渡過天劫，再以天罡大符一擊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