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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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獸本為上古神魔,如化蛇、玄蜂等月魔界的人本也可以再登臨神界, 但他們轉(zhuǎn)念一想,這么多年,神界早飛升了不少人神上去,勢力盤踞, 他們并不樂意再和人神攪在一塊兒。 免得再惹出神界混戰(zhàn)的大事兒。 月魔界挺好,更何況,雖然冰鳳實力強,但月魔界這群神魔獸一直追隨姬清晝,他們更信服姬清晝。只要實力強悍,月魔界和神界誰也不管誰就挺好。 丹流道:“無人敢予我氣受?!?/br> 那群人神的實力并不如他們這些血脈純正的上古神魔,化蛇是因為偏見才覺得他們都難相處,事實上,識時務(wù)者為多。 “陛下近來如何?”丹流問。 原來,姜如遇得到神王大印,加之?dāng)氐绖ν耆J(rèn)主以及那場斬殺天道的功德,她無法承受這么多力量,陷入昏睡,慢慢消化這些力量。 丹流暫時代姜如遇打理神界,神界不能只有人神,上古神魔也是很重要的力量。月魔界的上古神魔們都追隨姬清晝,丹流要的是其余神魔獸向神界投誠。他日日忙于這些事,也沒忘了姜如遇,多次親自送來如水繁多的珍寶助姜如遇醒來。 化蛇談及姜如遇,臉色也正肅許多,對這位陛下,他心中無比尊重。 這位陛下誕生起就受天道挾制,經(jīng)歷修為盡廢之事,一路走來到底有多艱險,他大概能想到?;叩溃骸坝形覀儽菹略?,她醒來是早晚的事,況且讓她無法醒來的是承載不了這么多功德氣運,又不是其余壞事?!?/br> 這么多的功德氣運,還有神王大印的加持,這樣的機緣化蛇都為之羨慕。 丹流頷首,抬眼朝掩映著綠樹的宮墻深處看去,宮墻深深,姜如遇就沉睡在里邊。 丹流有些想去看看她,這種想念根植在他心中,從一顆綠芽再到枝繁葉茂?;咴谝慌蚤e閑道:“想看就去看,扭扭捏捏,像什么樣子?!?/br> 丹流心如飛弦,腳卻重逾千斤,一張臉隱下神傷道:“我不去了,陛下醒了著人通知我一聲?!?/br> 他不敢去見姜如遇,那些心思到底怎么隱秘增長的,丹流已經(jīng)忘記。也許從他傷痕累累被姜如遇背著去找傳承開始,也可能更前??上?nbsp;,姬清晝就像一座巍峨的青山,也像一條盤踞的惡龍,丹流看得出來,他和姜如遇之間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丹流自覺和他一比,就像雪山和溪流的區(qū)別。他并不愿自取其辱,也不愿任情愫滋長,倒覺得這樣就不錯。他是畢方,她是鳳凰,她最信賴他。 春風(fēng)如織,游蕩于夢一般的月魔界。 丹流鼻尖聞到一股極淡的香味,雪梧桐開出淺淡的花,在天穹之下,像聚滿星光。 雪梧桐怎么這么快開花? 丹流和化蛇翹首之時,宮墻內(nèi)的門被打開,吹出飄散的花。一男一女從里邊走出,男子清冷如謫仙,身姿挺拔,女子容貌絕俗,額上有一冰銀色的印記。 二人的氣質(zhì)都超凡脫俗,在靜夜中,連衣服上的光澤也如水一般靈動。 化蛇早就噤聲,眼觀鼻鼻觀心恭敬而立,丹流呆呆望著二人,朝他們飛去。 “丹流?!苯缬鰟倓偺K醒,見到丹流后贊美道,“你的修為精進(jìn)了許多?!?/br> 丹流啞聲:“陛下可康???” 姜如遇伸出手,百年沉睡,她手上的劍繭已經(jīng)消退好些。白皙的手心有一片泛著光澤的羽毛,羽毛最中央封印著神王大印。 她的聲音和丹流之前聽到的別無二致,讓丹流險些夢回當(dāng)初二人共同歷險的時候。 姜如遇道:“我沒什么事,只是辛苦你了,讓你打理這么多條條框框之事?!?/br> 丹流心中生暖:“我不累……” 姜如遇又道:“我剛才在屋里聽到現(xiàn)在咱們平衡神界的方法還是制衡對嗎?”人神和原本上古神魔之間的局勢,必須得達(dá)到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但光是如此,還不夠。 得到丹流回應(yīng)后,姜如遇手心的羽毛印記松動,光化消失。 神王大印脫離她的手心,飄在空中,像在和什么東西融合,姜如遇道:“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我在沉睡時想了許多,之前的劫難縱有天道和姬風(fēng)申之錯,更重要的也在于沒什么東西可以制約他們的野心。天道消散,姬風(fēng)申伏誅,對我們來說卻不是終點?!?/br> “天道消散后,世間也需要新的天道,與其等著世間再孕育出一個不知道什么東西的天道,我想,不如創(chuàng)造一個天條出來?!?/br> 以天條來制約人神和上古神魔,算是最公平的做法。 姜如遇cao縱神王印,神王印是不弱于斬道劍的神器,哪怕一個普通人得了神王印,都能獲得強大的力量。姜如遇本身就是力量強大的冰鳳,她的威嚴(yán)并不需要神王印來加持,因此,她可以把神王印剝開創(chuàng)造天條。 神王印在空中吸收著能量,姜如遇寫上第一條天條:凡神、人、妖、魔行危害三界和平之舉,輕則永壓幽冥,重則永不超生。 這還是姜如遇第一次用這么殘酷的刑法。 她寫好后,再在上面打上鳳凰族的印記,遞給姬清晝,示意他來寫。 既然是天條,總不能她一人來寫,各族首領(lǐng)都同意并參加攥寫的天條,才最有說服力。 姬清晝并不推脫,以指代筆,揮斥方遒,在上邊寫下第二條:各族無故殘害他族者,殺無赦。 他再在上邊留下自己的龍印。 龍鳳雙印留在上邊,這天條已經(jīng)具有極大的威力,連丹流和化蛇都有些受不住。 姜如遇再將它交給丹流,讓他帶著它去尋其余首領(lǐng)。 丹流接過雛形中的天條:“此事太重要……” “正因為重要,才讓你去做?!苯缬龅?,“這是一場極大的功德,你要讓給別人嗎?丹流,你代我打理過神界事物,無數(shù)眼睛都在看著你。” 厲害的上古神魔或者天賦異稟的人神還有許多,權(quán)力的爭奪在哪里都存在。姜如遇希望丹流徹底獨當(dāng)一面,才將這機緣給他。 “是?!钡ち飨肭宄@一點,也不再推托。 他捧著天條的雛形往月魔界外走,在月亮的下面看見了一個人,清冷不再,孤傲冷淡,不是姬清晝還是誰? 丹流稍稍皺眉:“陛下?!?/br> 姬清晝手中出現(xiàn)一朵水蓮,水蓮的光華極為清澈,他正眼也沒看丹流:“這是改造后的弒神臺,剛才我和如遇說了,將改后的弒神臺封印在天條底部,當(dāng)天條被徹底摧毀,世間大亂禮樂崩壞時,弒神臺將再度滅世?!?/br> 水蓮化為花瓣,進(jìn)入天條內(nèi)。 丹流看著它不吭聲。 姬清晝道::“你是個很得力的人,畢方和鳳凰也的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更難能可貴的是,你是個聰明人?!?/br> 丹流的視線撞在姬清晝的眼里,他好像被看穿了一般,心中涌起一股冒犯感。 丹流抓緊天條雛形,冷著臉離開。 姬清晝也不計較他的冒犯,反而在原地微微一笑,這樣識時務(wù)的人最好。 姬清晝回去見姜如遇,姜如遇沉睡百年,姬清晝一直在旁邊指點她怎么吸收功德。這百年,姜如遇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二人的關(guān)系較之以往,親近許多。 姜如遇蘇醒不久,并不想這么快回神界去,她還掛心著那場修真界的混戰(zhàn),和姬清晝一起前往修真界。 修真界如今雖然蕭條不少,但一路行來,安穩(wěn)平靜許多。 姜如遇前往天南,見到姜天守。 姜天守告訴她:“如今的天南地域更為廣闊,重新劃分了不少中陸的靈礦和山脈,但相對的,我們?nèi)匀怀袚?dān)守護(hù)天南的職責(zé)?!?/br> 姜如遇問:“柳溪清他們愿意嗎?” “愿意?!苯焓貒@了一口氣,“那些孩子們曾經(jīng)那么激進(jìn),不過是被逼急了,其實他們都是好孩子,哪里不想天下好,只是自己都活不下去了,才想不到天下?,F(xiàn)在我們有了礦脈,自己能煉器,丹家也鼎力支持我們,如今天南雖險,卻不窮,更能磨練修士?!?/br> “而且,每年中陸都需要給我們修繕武器的靈石,如今他們年年都給,將來要是他們好了傷疤忘了疼,不再給我們靈石,又要我們涸澤而漁,那我們不守天南便是!” 姜如遇點點頭:“早該如此,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天南三十二家出力出人,他們出錢,再合適不過?!?/br> 沒得像之前那樣,讓天南三十二家出錢出力出人,最后天南衰敗,天南三十二家還需要嘗數(shù)不盡的白眼。 姜天守端詳姜如遇:“百年未見,如若不是丹家來人說你還活著,我們都要以為你已經(jīng)……” 他眼角似有淚光浮現(xiàn),姜天守這一生,自認(rèn)對得起天南也對得起姜家,只這一個姜如遇,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實在負(fù)她良多。 姜天守深吸一口氣:“算了,你平安歸來,我們不說那些。你四叔他們給你準(zhǔn)備了接風(fēng)宴,咱們這就去吧。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姜如遇知道這頓飯推辭不過,讓隱在暗處的姬清晝現(xiàn)身。 姜天守見姬清晝氣度不凡,容貌不俗,修士雖不以容貌論年紀(jì),但是他和姜如遇男俊女美,看起來真像一對璧人。 姜天守心里犯了嘀咕,面上不顯,好客地問道:“這位是?” 姜如遇還以為姬清晝會回答和她有婚約,哪想,姬清晝只答:“一介散修?!?/br> 姜如遇見他如此,只能補充:“他幫過我許多次?!?/br> 姬清晝面無表情道:“她也幫過我許多次。” 二人話一落,一種奇怪的氛圍微妙地浮上,不等二人翻譯過來,姜天守忙打哈哈:“朋友相交,自然該你幫我,我?guī)湍?。來來,既是如遇好友,我們倒要多謝你多番照顧如遇?!?/br> 姜天守?zé)崆榈貛е巳ハg就坐。 席間其樂融融自是不必說,姬清晝雖然清高,卻并不是目下完全無塵,給足了姜家人面子。 又因為他自帶一股疏冷之意,也無人敢灌醉他。 夜風(fēng)習(xí)習(xí),姬清晝和姜如遇吃完飯走在黃沙關(guān)的綠泉旁,姬清晝身上的酒味早已散去,但在月色下,也仍然多了些昏黃的煙火氣。 他今天的脾氣出離得好,應(yīng)該說,從姜如遇醒來后,他的脾氣就出離地好。 姜如遇都忍不住開口:“最近,你好像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姬清晝靜靜走在她旁邊,聞言臉上不辨喜怒:“是嗎?” “你更喜歡哪一種模樣?”姬清晝神色正常詢問。 姜如遇猝不及防被這么一問,倒有些懵,哪個模樣,哪種模樣不都是姬清晝? 姬清晝替她分析:“那次大戰(zhàn)前的我,對你來說應(yīng)該有些輕佻孟浪,或者說過于霸道。現(xiàn)在的我,沒有那樣的咄咄逼人之感?!?/br> 姜如遇想了想:“還好吧,畢竟我知道哪怕你現(xiàn)在這樣,實際上你也是一個強勢的人,并沒那么溫和。” 姬清晝:“……” 他好像有些挫敗,姜如遇繼續(xù)問:“但我也很好奇,你怎么會忽然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姬清晝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她:“如果我說,我原本就打算對你如此呢?” 姬清晝的確是個強勢的人,但對于自己認(rèn)定的愛人,他也并不想那么強勢。 “和天道、姬風(fēng)申那一戰(zhàn),其實如果沒有斬道劍,我做的最壞打算是挾所有人族的命,威脅弒神臺。那樣做的話,大概率是全界覆滅?!?/br> 姬清晝道:“我如果真那么做,哪怕我死不了,也會被永世鎮(zhèn)壓。我那樣對你,我也曾猶豫過是對是錯,我只想要你早日知道你心中對我的情感有不同,直到你昏睡不醒,我才想,哪怕你一輩子不明白,我也不想在你心中留下一點孟浪的印象?!?/br> 姜如遇一愣。 那個在月下沉思,偶爾會故意說幾句挑明二人關(guān)系的姬清晝。 那個和她同住一間房的姬清晝,在他的冷面之下,有這么多的愁腸百結(jié)千回萬轉(zhuǎn) 。 姬清晝的能力是水和星辰,他就像水一樣冰冷細(xì)膩,又像星辰一樣面面俱到。 姜如遇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她面對強壓可以理智如常,別人一旦退讓溫柔,倒讓她有所觸動。 姬清晝見她好像不知道該怎么辦,便道:“你不用有任何改變,我們歲月漫長,有許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