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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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少年郎艱難從地上站起來,不甘被看輕,“不過因為你是個長得不錯的女人,我才輕敵,否則誰會說廢話。” 姜如遇已然走遠,遠遠道:“因異性的臉而輕敵,我五歲起就不會做這樣的事?!?/br> 少年郎被這么一羞辱,幾乎想搖著姜如遇質(zhì)問:“你以為人人都長成你的模樣?都像你那樣,照鏡子就夠了,誰還會看別人?” “和臉無關(guān)?!苯缬鲆呀?jīng)越走越遠,聲音傳來極為縹緲,“只和……有關(guān),算了,你這樣也很好?!?/br> 和臉無關(guān),那是和腦子有關(guān)嗎?這少年郎聽到姜如遇的未競之語,頗覺受了侮辱。他本來被姜如遇踹得要好一會兒才能恢復(fù)過來,現(xiàn)在被這么一氣,居然忍著疼靠著修為高直追姜如遇—— 姜如遇終究漏算天南姜家的人在生死間拼殺過許多次,恢復(fù)能力極高。 她一時不察,被這少年追上,少年拔刀便朝她虎虎生威地砍去,仗著修為高,他一時占據(jù)上風(fēng),一邊砍一邊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和臉無關(guān)和什么有關(guān),你是不是瞧不上我?” 姜如遇有一個優(yōu)秀的品質(zhì),碰見厲害的對手,她絕對不會說話分心。 她一直沉默,只慢慢拆解這少年郎的招數(shù),少年郎更覺受到侮辱:“你為什么不說話?為什么不回答我?” 姜如遇越是這樣云淡風(fēng)輕只和他對打,不理他,他越是狂躁。 姜如遇劍術(shù)精湛,但是只能用左手劍,這少年修為比她高,二人打得難分難解,姜如遇也漸漸回過味兒來:為什么這少年這么易怒,恐怕是因為天南姜家獨特的以軍武治家的方式。 這少年上過戰(zhàn)場,在戰(zhàn)場上,士氣非常重要,許多時候能否活下來,看的就是士氣和求生意志,所以這少年那么容易被激怒,是因為被激怒能夠讓他作戰(zhàn)更勇猛,威力更強,并且在這個被激怒的過程中,他一直沒有出錯過一招。 他越戰(zhàn)越勇,并且下意識以這樣的怒氣幫助他作戰(zhàn)。 姜如遇手中鐵劍和少年的刀碰撞在一起,少年已經(jīng)被氣得雙眼通紅,一刀下去,姜如遇的鐵劍都被砍缺一個口子,她沒受影響,劍氣依然無懈可擊。 少年持刀把她逼得在冰原上留下一串深深的刻痕,他大吼:“你為什么不回答我?你快說話,快說話!” 姜如遇虎口被震得發(fā)麻,稍稍擰眉,她要成為第一個在戰(zhàn)場上不說話被揍死的人? “說什么?你教我。”姜如遇從善如流,她并不想現(xiàn)在浪費自己的血和這個少年打,她只想早些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投入到圣地試煉中去。 姜如遇一直只靠劍術(shù)和體修的能力和這個少年打,她不用鮮血,只有靈心期的靈力,和這少年明道巔峰的靈力比起來實在太少。 “你問我說什么?”少年郎更怒:“你根本不是誠心認錯!你難道不會自己想自己該朝我道什么歉?!” “……”姜如遇沉默。 她發(fā)現(xiàn)她似乎理解不了這個少年的話,她已經(jīng)在催動燃血之法,想快速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 少年郎還在用自己都不知道的意識激怒自己:“你快說話!想好你要說什么話沒有?” 他陰沉沉道:“你們這樣外面的修士,根本比不上我們這種在戰(zhàn)場歷練過的修士!你快說話,否則……” “無理取鬧,現(xiàn)在我不想說話了?!?/br> 姜如遇燃血之法催動完成,她那只有一線薄薄的靈力猛然增長,變成有一個指頭那么寬,因為靈力增多,力氣增大,她那些劍招猛然間殺氣凜然起來。 叫囂的少年郎一下子感受到冰冷的壓力——一個真正頂級的劍修,光是使劍給人的壓力就已經(jīng)極強。 姜如遇一劍將這少年的刀給撥開,劍刃到他面上,本已有殺招,卻因為想到這少年是天南姜家的人,而臨時變招,一手肘給這少年擊去。 少年被擊飛出去。 在疼痛之中,他終于想起姜如遇給他的違和感是什么:為什么她揍人下的手這么重?她一個外面和風(fēng)細雨下長大的修士,居然就知道打人時別說廢話,打人時別看臉? 為什么她這么暴力? 少年越痛越怒,還想反抗,正巧這時圣地內(nèi)地動山搖,搖得人站立不穩(wěn),姜如遇皺眉,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動靜? 少年趁此機會,朝姜如遇反撲過去…… 姜如遇不得不繼續(xù)和他打,兩人越打,少年越怒,姜如遇不想對他下殺手——畢竟這少年沒有對她有過殺招。但她不殺他,他就總能卷土重來。 姜如遇也被打出了好勝心,只是面上更冷淡,兩人的血流到冰天雪地里。 隨著鮮血流出,一道鳳凰的清鳴聲從天而降,鳳凰虛影盤旋而下,叼住姜如遇和那個暴怒的少年分別前往不同的方向。 姜如遇被叼著前往圣地內(nèi)部的更深處,少年被叼著前往圣地內(nèi)部的右側(cè)…… 如果是姜天守等人在此就會知道,他們一個去的地方是家主考核之地,另一個去的地方是護法考核之地。 圣地的考核,從他們進入這里時就已經(jīng)開始。 因為那個少年郎的心性更容易被影響,在圣地的作用下,少年郎更加易怒暴躁,姜如遇的心性幾近于無懈可擊,所以只能讓少年郎強拉她下水。 少年郎易怒,但越戰(zhàn)越勇,就像世人眼中的鳳凰那般,有如鮮血、烈火一樣的烈。他去往的地方是天南姜家護法考核之地。 而姜如遇,她更像是天南姜家那只罕見的冰靈屬鳳凰,不解風(fēng)情、如冰似雪。她永遠冷靜地保持理智,但從她輕而易舉能修煉成燃血之法就可以看出,她內(nèi)心里縈繞的烈火不比任何人少。 她直面少年那毫無章法、吞噬一切的怒火都不被影響,只說明一點——她內(nèi)心的烈火,可以讓她無視其余烈火。 世間最灼熱的溫度到了極點時,反而會讓人分不清冷熱,感受到刺骨的冰寒,正像是天南姜家那只冰靈屬的鳳凰,也正像是姜如遇。 天南姜家真正的圣地內(nèi)部——除開萬年前那位開創(chuàng)者外無人進去的地方,今日終于有了新人踏入。 與此同時,圣地內(nèi)部一處冰冷山脈里,一個年輕男子睜開眼睛。 第11章 春風(fēng)解劍愁五 姜如遇被鳳凰虛影扔到一處冰原之中,鳳凰虛影朝天空清亮的長鳴一聲,才化為點點冰晶消失。 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升鉆入心臟,姜如遇低頭去看,她的鞋履已經(jīng)在來到冰原的短短瞬間內(nèi)覆滿寒霜,且還有繼續(xù)冰化的趨勢。燃血之法的時間還沒過去,她順勢將靈力注入全身,這才保證在這片冰原內(nèi)不會變成冰雕。 她打量這個冰原,被冰原磅礴、殘酷的氣勢所震撼—— 這冰原好似一個古戰(zhàn)場,刺骨的寒冰底下包裹著許多栩栩如生的神魔獸尸體,姜如遇掃眼過去,僅僅是一瞥,她就發(fā)現(xiàn)被《神異志》記載的不少神魔獸,有人面豺身、背生雙翼的化蛇,也有腹部如小山一樣大的巨蜂,毒刺泛著漆黑的毒光,這叫做玄蜂,被《神異志》記載為叛逃神界、墮入幽冥的魔獸,《神異志》中說它的毒液有劇毒,僅僅是被風(fēng)一吹,毒氣散開,都能毒死千萬人。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些令人談之色變的神魔獸全都不見蹤影,讓人好奇是否真的存在過那樣逆天的神魔獸。 姜如遇看到這個冰原,才相信這些神魔獸真的存在過,只是不知道當初發(fā)生了什么,在這兒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混戰(zhàn),神獸魔獸相互攻擊纏斗,落得個諸神黃昏般的下場。 她不顧被寒冰覆蓋的神魔獸發(fā)出的陣陣威壓,繼續(xù)朝前走,那些駭人的威壓如同小山一般壓在她身上,只讓她步伐變慢。 姜如遇忽然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她來不及多考慮,一個躍步跳開——只聽“轟”一聲,一塊碩大的堅冰掉在姜如遇之前站立的地方,如果姜如遇不躲,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被堅冰砸得稀碎。 怎么會有一塊堅冰掉下來? 姜如遇抬頭,只見一條通體漆黑的魔龍本被堅冰覆蓋,現(xiàn)在,它身上的堅冰居然漸漸有融化的趨勢,魔龍堅硬的粗鱗在冰原下散發(fā)光澤,它的身體好似微微游動一下,姜如遇在它面前,就像一粒米一樣渺小。 她往后退一步,魔龍,活了? 魔龍的喘息聲逐漸如雷鳴一般,且睜開猩紅的龍眸,朝姜如遇望了一眼,僅僅是一眼,便讓姜如遇頗覺被死亡凝視,她轉(zhuǎn)瞬之間思考自己和魔龍的實力,魔龍一個龍息便能融化冰原里的萬年堅冰,而她哪怕燃燒全身的血,也只有明道巔峰的靈力。 逃。 姜如遇馬上做出決定,她毫不戀戰(zhàn),調(diào)動全身的潛力朝其余地方奔逃。魔龍早凝視到她,現(xiàn)在身軀蜿蜒著朝她游去,一路上,魔龍的身軀不知撞碎了多少堅冰,就連小一些的神魔獸軀體,也在它的身體下變得粉碎。 不知是否是才從寒冰中復(fù)活的原因,這魔龍并未動用力量,看得出它的身軀還有些僵硬,但饒是如此,姜如遇也感受到了天道對于龍的偏愛。 它擁有這么龐大的身軀,本應(yīng)行動笨拙,但完全沒有。魔龍身軀完美,是天生的捕殺者,它和姜如遇的距離越縮越近,而且龍息灼熱,快將其他的堅冰給融化——不能再放任它這么下去,否則,如果龍息融化了被堅冰覆蓋著的其余神魔獸,這些神魔獸會帶來什么麻煩? 姜如遇不再刻意躲避,她忽然拔劍回身一擊,本無懈可擊的一記劍招落到魔龍的尾部,如同以卵擊石,一下被魔龍堅硬的身體給甩開,姜如遇的身軀如風(fēng)箏一般跌落出去。 魔龍隨之跟上,抬爪欲要拍死姜如遇—— 與此同時,姜如遇已經(jīng)將右手劃開一條大口子,鳳凰靈血不要錢的涌出,帶著精純的靈氣,澆在封印玄蜂尾刺的寒冰上。 那玄蜂尾刺上的寒冰早被魔龍撞得快要破碎,被鳳凰靈血這么一澆,堅冰完全化開,姜如遇用盡畢身力氣,長劍在空中揮出一道劍氣,靠著這劍氣一蕩,換個方向跌開。 大意不察的魔龍一爪按下,按到毒液霸道無比的玄蜂尾刺上。 龍爪在這么長時間的冰封過程中,沒恢復(fù)全部力量,這玄蜂尾刺扎進兩寸深的距離后,尾刺猛然破裂。 姜如遇趴在地上艱難地朝魔龍看去,這魔龍實在太強,她不知道玄蜂的毒液能不能制裁它,但這是姜如遇能想到的唯一辦法。魔龍這樣的天地魔物,除了同樣是魔物的玄蜂能夠用毒液和它抗衡外,姜如遇還能有什么辦法? 她緊張地盯著魔龍,魔龍經(jīng)過一番掙扎,在姜如遇緊張的目光之中,到底坍塌下去。 冰脈中的年輕男子隨之站起身。 他身處冰原最深處,冰原最深處的低溫可遠遠勝過外面封印神魔獸的低溫,然而這名男子身著一襲黑衣,從冰床上起來時,滿頭青絲如瀑布,他看著自己的手:手腕處已然出現(xiàn)一個小紅點。 “玄蜂?”姬清晝低語,聲音微挑,在冰原的極低溫下顯得更是幽微。 他那化身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睡眠,已經(jīng)不濟到能被玄蜂所傷?這么一點細微的口子,姬清晝沒去管,他的身體睡了許久,現(xiàn)在一切身體機能都處于“百廢待興”之中,原本恐怖的自愈能力現(xiàn)在也完全沒法使用。 他看了看漫漫冰原——冰鳳是鳳凰中的王者,具有極冰之焰,在極冰之焰的隱隱壓制下,現(xiàn)在剛蘇醒的他,會毫無自愈能力。 等出去就好了。 姬清晝從冰脈中走出,堅冰絲毫沒能阻止他,他感受著世間的靈氣——只需小半個時辰,他能恢復(fù)一絲功力,然后走出冰鳳的地盤。 然而,就在這時,姬清晝聞到了血味。 姬清晝側(cè)眸過去——冰原之中站著一個發(fā)黑膚白的女子,她身形高挑,握著一柄長劍,白衣上如被噴灑滿鮮血,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姬清晝懶理此人,這就是剛才差點被他的化身所殺的人? 姬清晝的化身剛蘇醒,自然壓不住兇性,這人既然沒死也就罷了。他轉(zhuǎn)身朝其余地方走去,腳步看著挺慢,但不知用的是什么步法,竟如同凌波雨燕,極快極縹緲。 姜如遇現(xiàn)在腦仁疼,嘴唇也發(fā)白,身上快被凍滿冰霜。 她剛才為溶化玄蜂毒刺上的堅冰,失去了太多鮮血,鮮血一失去,她現(xiàn)在便靈力不繼——在這個能凍死人的冰原之中,沒靈力暖身,她根本撐不了太久。 好在,姜如遇聞到了一股血的味道……這血和她之前喝的妖獸血有一點不同,但蘊含著更多力量。 姜如遇提劍跟上姬清晝。 姬清晝步法再精妙,現(xiàn)在剛蘇醒的他也沒有靈力可調(diào)動。如果是其余人,早被他的步伐甩開,但偏巧,他碰到的是姜如遇。 姬清晝被追得有些煩,眸中閃過一絲陰翳。 他雖無靈力傍身,卻不知有多大力氣,看似輕巧地折下一根刺似的堅冰,朝姜如遇彈過去,這堅冰堪堪擦著姜如遇的臉過去,冷冷道:“滾?!?/br> 姜如遇不退反進:“你和剛才的龍是什么關(guān)系?” 除開剛才的魔龍,姜如遇不知道還有誰能這么輕易地折斷萬年堅冰。 更何況,天南姜家的圣地不該有其他人出現(xiàn)。 姬清晝根本不將姜如遇放在眼里,他看得出姜如遇靈力低微,根本抵擋不住冰原的冷寒,馬上就會死去。和死人廢話,他嫌無聊。 他冷漠地等著姜如遇死,連一絲眼神都欠奉,更別提回答她的話。 姜如遇則從姬清晝走動間流動的袍袖中看到他的手腕處有一個極小的紅點,她眼神閃了閃,剛才的魔龍被玄蜂毒刺所傷,就傷在這里。 就是它! 如果說剛才姜如遇還對是否要借人之血感到有所掙扎,那么現(xiàn)在,她心里的猶豫全消。 就是這條魔龍先發(fā)瘋攻擊她,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會失去這么多血,現(xiàn)在也就不會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