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定睛看看這個丫頭:俊眼修眉,鵝蛋臉面,小臉滑溜溜的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分外清新好看。渾身上下打扮得也十分干凈利落,骨子里還透著一股淡淡的書卷氣。 如果不是因為剛才這件事,秦明蘭想,她應該會喜歡上這個丫頭。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青蔥,是世子的貼身丫頭,從今往后便侍奉在世子妃您身邊了。”青蔥柔聲道,聲音也清脆婉轉(zhuǎn)仿佛枝頭的黃鶯,十分的好聽。 貼身丫頭,多半也是公子哥們的通房人選。 秦明蘭咬咬牙?!澳闶峭蹂蛠淼模俊?/br> “不,奴婢是太后娘娘送給世子殿下的?!?/br> 原來她的靠山是太后!難怪這丫頭骨頭這么硬! 秦明蘭心中明白:這個丫頭,自己是真動不得了。 便擺擺手:“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xù)好生侍奉世子吧!我的這兩個丫頭是很笨,但我用慣了她們,以后也都不會改。你們各司其職,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聞言,青蔥眼神一閃,連忙笑著應了。 只是,話說完了,她卻并未退下,而是又笑看著秦明蘭道:“世子妃,奴婢方才聽到兩位jiejie的意思,似乎不大會梳頭?奴婢愚笨,但以前在太后身邊時也為太后娘娘梳過幾次頭,如果世子妃您不嫌棄的話,奴婢愿為您效勞?!?/br> 秦明蘭不由深深的看了這個丫頭一眼。 青蔥眼睫微垂,乖巧的立在那里隨她看個夠。能在她的注視下不動如山,這份定力便遠非尋常人所能比擬。 罷了,這丫頭的心計絕對比自己厲害。秦明蘭淡然收回眼神:“既然如此,你就來試試好了。” “是?!鼻嗍[忙不迭又行個禮,便快步走過來,沖著鏡子里的秦明蘭展顏一笑,清麗的小臉美得好像一幅畫。 ☆、038 洞房花燭 她眼中看不到半點惡意,反而帶著一絲淡淡的小意討好,但并不讓人覺得膩味,反而如沐春風。 兩人對視,秦明蘭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也對她生不出半點厭惡,便干脆別開眼。 青蔥笑吟吟的拿起梳子,輕巧的幫秦明蘭挽起頭發(fā)。 她的手藝比春花秋月兩個好了不知多少,不過手腕擺弄幾下,十指翻飛,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給秦明蘭挽了個漂亮的燕尾髻。 “世子妃您頭發(fā)又黑又直又多,奴婢看過這么多人的頭發(fā),幾乎沒有一人能比得上您的。而且您臉偏瘦,梳這樣的發(fā)型最好,顯得不那么清瘦,人也溫和了許多?!睂⒆詈笠豢|頭發(fā)束好,再挑出一支金簪別好,青蔥笑意盈盈的道。 鶯聲燕語,珠玉環(huán)繞,說的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秦明蘭瞇起眼,看看鏡子里果然多出來幾絲女人味的自己,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 “你頭的確梳得不錯。”賞罰分明,恩怨公道,這是她一直奉行的圭臬。 青蔥當即笑逐顏開:“多謝世子妃夸獎!若是世子妃不嫌棄,奴婢愿意每天給您梳頭!” 這是在向她投誠嗎?秦明蘭透過鏡子看著她。 青蔥面帶微笑,眼睫微垂,后背卻挺得筆直。 看著這個進退有度不卑不亢的丫頭,秦明蘭不得不在心底說出一個服字。 從這個丫頭身上足可以看出,太后對李瀟然這個孫子的重視和疼愛。那對太子呢?那一位又是什么想法?當這對孫子鬧將起來時,那一位又會如何抉擇?作為多年宮斗的勝利者,這點事情瞞不過的眼去的吧? 想想心里就亂成一團,她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青蔥也不癡纏,笑吟吟的行了個禮,便施施然退了出去。 “小姐,這下妖精長得真好看,不會是世子爺?shù)男念^rou吧?”春花趕緊湊過來問。 秋月連連點頭:“她長得比咱們?nèi)齻€加起來都好看,又溫柔又體貼,看起來哪里像個丫頭,那簡直比大家小姐還大家小姐?。∧銊偛拍敲磳λ?,要是回頭她向世子爺哭訴該怎么辦?” “她要真哭訴了,那就好了。”秦明蘭低聲道。 春花不解?!靶〗悖阏f什么?” “沒什么,你們也一邊呆著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鼻孛魈m低聲道,便盤腿坐在床沿上思考起來。 不知不覺,月上中天,出去宴客的小世子李瀟然終于在兩個小廝的攙扶下回來了。 “你們?nèi)枷氯ィ 备σ贿M門,李瀟然便熏然大聲道。 小一小二猶豫一下,李瀟然便大聲喝道:“我說的話你們都沒聽到嗎?趕緊給我滾出去!都滾都滾!” 難得的氣勢十足。 小一小二一個哆嗦,青蔥見狀,趕緊將兩人拉了出去。春花秋月見狀,也忙不迭退身出去。 房門關(guān)上,新房內(nèi)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秦明蘭靜靜看著那個步履蹣跚的朝自己這方走來的小男人,眼底閃過一抹興味。 “秦明蘭!”歪歪倒倒朝她這頭掙過來,一手扶著床頭,他腦袋一歪,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個不停。 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小臉應該是因為喝酒的關(guān)系帶著一抹明顯的酡紅,就好像敷了一層上好的胭脂一般,更給他漂亮的小臉蛋上這年了幾分顏色,分外養(yǎng)眼。 這等姿色,這等氣度,就連杏花樓里的頭牌都比不上。 秦明蘭不由自主的瞇起眼欣賞起來。 但下一刻,對面的小男人忽的眼神一凝,一把抓住她的衣領(lǐng):“秦明蘭!你別以為我就怕了你了!” 秦明蘭眨眨眼?!拔覐牟贿@么以為?!?/br> “你……你……”小男人一怔,立馬將雙眼睜得鼓鼓的,“你說謊!” 噗! 好容易嚴肅起來的氣氛就被他這氣勢洶洶卻又滿含幽怨的三個字給打破了。 秦明蘭忍俊不禁。“世子爺,您到底是希望我說是呢還是不是?” “我……當然不是!”小手一揮,小男人站不穩(wěn),一頭栽倒在床上。 喝多了吧?這酒瘋倒是發(fā)得蠻可愛的。 秦明蘭好笑不已,連忙伸手想要將人給撈起來。可誰曾想,才剛抓住他的手,他忽的反手用力一拽!秦明蘭毫無防備,竟被他給拽到了床上! 隨后,一個稍顯單薄卻異常溫暖的身體覆了上來。 “你——唔!”眼睛一瞪,正要說話,誰知兩瓣柔軟的唇便覆到了她唇上。一股好聞的清新味道撲面而來,還有一條軟軟的舌頭迅速鉆過她微開的唇,纏上了她的舌。 秦明蘭先是一怔,下意識的便伸手要將人推開。但身上那人像是早料到她的動作似的,竟是先一步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往下一壓! 秦明蘭只覺滿身的力氣都被制住,竟只能睜大眼看著這個男人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 而他也不知是真喝醉了還是怎的,卻是一反常態(tài),急吼吼的從她唇中攫取著津蜜,雙手也開始在她身上摸索,一把解開腰帶,輕輕撩開衣襟…… 秦明蘭仿佛剎那間被送到云端,腦子也一下變得暈乎乎的,好像身體都不是自己的,整個人都飄揚在天際。只有那一抹清新好聞的味道一直縈繞在鼻端,更令她身心舒暢,薰薰然好像也被他唇齒間的醉意感染。 她覺得,自己好像也醉了。 直到幾聲劇烈的喘息變得越來越清晰,她才猛地瞪大眼,便對上了那雙圓滾滾的眼。 這一次,里頭的水光終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壓抑的急不可耐。 “你等等,我知道地方,馬上就好!”一手捂住她的最,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 秦明蘭眨眨眼,小男人用力點頭:“相信我!” 不知怎么的,對上那雙眼,秦明蘭再也尋不到往常所見的那抹令人心疼的楚楚可憐,反而是叫她都不得不信服的肯定。不由自主的,她乖乖便將頭點了點。 一抹喜色在他眼中一閃而逝,他忙又溫柔的覆上她的唇,輾轉(zhuǎn)纏綿。 秦明蘭鼻腔里逸出一聲低哼,雙臂纏上他的脖子,緩緩閉上眼。 一室春光,滿心旖旎。 ☆、039 世子跳河 秦明蘭自認不是什么好人。男人和女人的那些事兒,她在軍營里聽那些人講過不少,當然都是從男人的角度出發(fā)。那些渾人一旦說起女人,那就是一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什么干的濕的香的臭的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尤其是那些個老油條們,每每一張口,就能讓那些新兵蛋子聽得目瞪口呆面紅耳赤。就連自己一個穿越前閱片無數(shù)的人一開始也都覺得無法入耳。 但是,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她漸漸發(fā)現(xiàn)這個話題是打入兄弟們內(nèi)部的一個絕佳辦法。再說了,時間長了,大家也都不把她當個女人看待,慢慢的她也就不把自己當女人了。以至于到最后,和老范他們侃得最歡聊得最深的人居然成了自己! 從十八般武藝到三十六套姿勢,即便自己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但稍稍結(jié)合一下自己上輩子閱片的經(jīng)歷,再加上他們的補充,以及自己的腦補,經(jīng)她的口說出來也是繪聲繪色,令人流連忘返。 有一次,老范都不禁佩服的拍上她的肩膀:“將軍,我相信,以后等你成親了,你的丈夫一定會非常幸福的!” 但是,一切的大前提得是放在她的丈夫是個身體健康的人之上吧? 哎! 看著那個才蹦跶幾下就嬌喘微微幾欲暈眩的男人,秦明蘭長嘆口氣,決定自己還是再鐵血真漢子一把好了。 沒辦法,對上這么個男人,她要是再嬌弱下去,他們倆都干脆別活了! 一咬牙,便將那個貓兒似的亂拱亂動的家伙扯下來,嘴巴一咧,對他綻開一抹笑花。 飄搖的燭光下,這個儼然比自己強壯得多的女人展顏一笑,一口白花花的牙反射出幽寒的光芒。 李瀟然小心肝兒猛地異常歡快的蹦跶幾下,肚子里的酒意瞬息散去五六成。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馬上不就知道了嗎?”秦明蘭道。 燭光下的她,笑意迷離,神色慵懶。仿佛一只光明正大披著狼皮的大尾巴狼,正對他伸出邪惡的爪子…… 小半個時辰后。 秦明蘭拎起一方潔白的帕子,看著上面那一抹嫣紅,眼睛危險的瞇起。 身披紅袍的新郎官立馬縮成一團,小手緊抓衣襟,嗓音比小身板顫得還要劇烈?!澳隳隳恪銊e過來!” 秦明蘭一臉無奈?!拔揖蜎]打算過去?!?/br> “那你也不許亂動!”李瀟然大聲道,一雙眼兒瞪得圓溜溜的,仿佛炸了毛的貓兒,別提多可愛了。 但她現(xiàn)在欣賞不來了。一個問號在她腦海里漸漸放大,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世子爺,你能告訴我,那次在杏花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嗎?” “這話你干嘛問我?明明一切都是你對我做的呀!我反抗了你好久的!”李瀟然眨眨眼,一派無辜的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