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至于薛昭武,他看著林瑯的表情,也帶著一絲不解。林瑯?biāo)は聵翘?,和他沒有直接關(guān)系,畢竟,林瑯也不是他伸手推下去的??墒?,當(dāng)時,如果林瑯不是為了來追他,那么,她也絕對不可能會摔下樓梯。 他以為,林瑯流產(chǎn)了,一定會百般斥責(zé),或者是百般為難??墒牵缃窳脂槄s出聲幫他,讓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林瑯看著一旁的父母,又看了看另一旁的薛衡遠(yuǎn),緩緩開口說道:“我也知道,當(dāng)初,薛昭武和我結(jié)婚,本來就不是自愿的。而我之所以會和他結(jié)婚,也是為了我的名聲著想。既然那件事情已經(jīng)平息下來了,我們的婚姻,也就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所以,我才會在這時提出離婚?!?/br> “可是,林瑯……”薛衡遠(yuǎn)想要勸道,卻被林瑯阻止。 “薛伯父,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么。如果我和薛昭武離婚,那我以后就是離異人士了,像我們這個圈子的人,免不了被其他人詬病,”林瑯緩緩地說道,“不過,我已經(jīng)看開了。人活一世,終究是為自己而活,要是太過在意他人的目光,只會活得不開心。” “林瑯,要不然,你還是再好好地考慮一下吧。”林母看著自己的女兒,痛心疾首地說道。林瑯和薛昭武的事當(dāng)初鬧得那么大,結(jié)婚的事,后來也算是滿城皆知。林瑯?biāo)€這么年輕,要是離婚了,以后再嫁的人,恐怕就不會像薛昭武這么優(yōu)秀了。 雖說林家不缺錢,林瑯這么優(yōu)秀,也不會嫁不出去,可是,她擔(dān)心的是,林瑯再嫁的男人,極有可能是沖著林家的財產(chǎn)來的,對林瑯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最重要的是,她擔(dān)心林瑯在經(jīng)過這段婚姻之后,要么變得不再相信愛情,最終孤獨(dú)終老,要么就很容易陷進(jìn)男人們對她的關(guān)心之中,失去辨別是非的能力,最終也只會她傷透自己的心。 “媽,我已經(jīng)說過了,這件事,我不用再考慮了——因為,我已經(jīng)考慮得很清楚了?!绷脂樋粗约旱哪赣H,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早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我知道做這個決定會造成什么后果,我也有信心面對之后發(fā)生的那些事。” 見林瑯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一旁的薛衡遠(yuǎn)說道:“既然是他們小兩口的事,那就讓他們小兩口自己商量——要不然,我們留先出去,讓他們談?wù)劇!?/br> 聞言,另一邊的林父林母也覺得是這個理,于是三人相繼離開了病房,留下林瑯和薛昭武兩個人。走之前,薛衡遠(yuǎn)還不忘給薛昭武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想辦法取得林瑯的原諒,好收回這個決定。 “你……” “你……” 兩人看著彼此,不約而同地開口說道。 “你先說?!?/br> “你先說?!?/br> 兩人再一次同時說道。 林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她和薛昭武,大概也只有現(xiàn)在,才顯得這么心有靈犀。 兩個人看著彼此,好半晌也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對方先開口。 終于,林瑯出聲打破了這并不平靜的安靜,她看著薛昭武,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徐徐說道:“你找到景頌了嗎?” 見林瑯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為了這件事,薛昭武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林瑯在記恨昨晚的事。他看著林瑯,并沒有告訴她,自己昨晚就在車?yán)镒艘灰梗切煨煺f道:“還沒有找到她的下落?!?/br> 聞言,林瑯的表情有些復(fù)雜。對宋詩言的擔(dān)憂,對薛昭武的失望,以及對自己這有些動搖的心而感到無奈。 “哦?!彼貞?yīng)了一聲。 “和我離婚之后,你恢復(fù)了單身,這樣,你就可以去追景頌了——”林瑯看著薛昭武,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容,緩緩說道。 見林瑯竟然還替自己規(guī)劃起了離婚后的事,一時之間,薛昭武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只是,林瑯臉上的那抹笑容卻又帶著幾分深意。她看著窗外那有些熾烈的陽光,緩緩說道:“只是,我想,或許這一輩子,你都不可能有機(jī)會和景頌在一起。” “你這是什么意思?”聞言,薛昭武不由得脫口而出。 見薛昭武如此急切地追問緣由,林瑯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聲,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難道還對薛昭武抱有一絲希望嗎?罷了罷了,她和薛昭武,終究是無緣,她又何必再留戀? “你難道忘了嗎,我是景頌的好朋友?”林瑯看著薛昭武,悠悠地說道,“如果景頌知道,我是因為追你才會摔下樓,才沒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最終還離了婚——你覺得,景頌她會接受你的心意嗎?” 林瑯早已經(jīng)從傭人的口中得知,當(dāng)初,薛昭武之所以會松口娶她,就是因為詩言去見了薛昭武,和他說了些什么。更重要的是,她是詩言在這世上最好的朋友。 如果宋詩言知道,發(fā)生的這一切的緣由是她,那么,就算她再喜歡薛昭武,也絕對不可能會和薛昭武在一起——因為,林瑯清楚宋詩言的性格,她在愧疚之下,絕對不會原諒她自己,更不會和薛昭武在一起。 聞言,薛昭武的臉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不由得想起當(dāng)初宋詩言對他說的那番話。當(dāng)時,她說,她并不是地錦,而是地錦在城西區(qū)救下的那個女人。 可是當(dāng)初,他卻以為,這是地錦為了逼她娶林瑯的計謀罷了——畢竟,組織里的監(jiān)視手段有多高超,他也知道一些。所以,他還以為地錦之所以能說出那些話,是因為暗中監(jiān)聽了他們的話罷了。 薛昭武在心里想這件事情,所以并沒有說話,而林瑯,她見薛昭武一直沒有說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究竟該繼續(xù)說些什么。 過了好半晌,她才開口說道:“關(guān)于我們離婚的事……” 聽見林瑯話鋒又轉(zhuǎn)到離婚這件事上,薛昭武這才回過神來,他看著林瑯,喃喃地說道:“你……”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林瑯打斷道:“關(guān)于離婚手續(xù),等我出院之后再辦理——到時候,我會讓人把離婚協(xié)議交給你,等你蓋章就可以了。” 聽了林瑯的話,薛昭武心中有些難受,他長長地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薛昭武,雖說我們的婚姻沒有圓滿,但我們終究也算是有些緣分,如今能和平離婚,也算是好的——不過,我希望,我們離婚之后,就再也不要見面了?!?/br> “為什么?”見林瑯下定決心不再與自己再有牽扯,薛昭武的心中一痛,他喃喃地開口問道。 “為什么?當(dāng)然是徹底地和過去說‘再見’啊!”林瑯看著薛昭武,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不在意,讓薛昭武感到手足無措。 “這次出院之后,我就直接回我家了,至于我在薛家的那些行李,我不要了,究竟是丟了還是送人,你讓家里的傭人看著辦?!绷脂樌^續(xù)說道。 薛昭武站在原地,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沉默了許久,他才用力自己最大的力氣,說道:“對不起?!?/br> 聽見薛昭武的這聲“對不起”,林瑯不由得有些淚目,好在她終究還是忍住了,沒讓自己失態(tài)?;蛟S,如果這個時候,薛昭武他說出挽留她的話,她也許會抱著那最后一絲僥幸,收回方才的決定。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薛昭武他,卻什么都沒有做,更沒有說出挽留她的話。 “好了,離婚的事,我們也算是談妥了,我有些累了,你走吧——讓他們也都不要進(jìn)來了,我要好好地休息?!绷脂樋粗φ盐?,伸手去調(diào)病床,卻不小心牽扯到下半身,讓她有些疼痛。 “我來吧。”見狀,薛昭武走到林瑯的病床邊,伸手替她將床頭搖下去。 林瑯看著薛昭武那柔和的眉眼,心中一動,但終究還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薛昭武,再見——”林瑯看著薛昭武,露出她這輩子最燦爛的笑容,緩緩說道,“再也,不見?!?/br> 說罷,她伸手讓那薄毯將她整個人嚴(yán)嚴(yán)實實地蓋住了,而眼淚,也在那一刻奪眶而出。 薛昭武站在病床邊,看著被嚴(yán)嚴(yán)實實蓋住的林瑯,沉默了許久,才費(fèi)力地開口說道:“再……見?!?/br> 說完這句話,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邁著沉重的步子,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 第325章 突來的吻 宋詩言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黑暗的柔軟中,似乎是有一只溫?zé)岬谋郯蛉χ难?,而她的頸后,不斷有溫?zé)岬暮粑鼈鱽?,讓她有些難受后,縮了縮脖子。 她伸手摸了摸身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更重要的是,她身邊有人!思及此,宋詩言當(dāng)即便清醒了過來,在腦海中回憶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之前,她和天葵去商場里給林瑯挑選禮物,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們還沒來得及走近座駕,她便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至于天葵的下落以及之后的事,她完全沒有印象了。 宋詩言只覺得自己的頭還有些暈乎乎的,她晃了晃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似乎是被人蒙住了。難怪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原來是眼睛被人給蒙住了。 她又動了動四肢,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被人綁上。她剛想伸手去解開蒙住眼睛的布條,身后那溫?zé)岬暮粑鼌s忽然停下,而后,似乎還是有人坐起身來。 宋詩言看不見那人,但卻能感受到那人炙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醒了?”那道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倒是很動聽。只是,宋詩言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她似乎是在哪里聽過。 宋詩言想要伸手去解開綁在她眼睛上的布條,只是,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臂根本就沒有力氣。更準(zhǔn)確地說,她渾身都沒有力氣。她想要掙扎著坐起身,卻只能是徒勞罷了,最終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你是誰?你對我做了什么?我的同伴呢?”宋詩言一臉防備地問道。 “你一口氣問這么多的問題,我要怎么回答呢?不過,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我是該叫你景頌?zāi)兀窟€是宋詩言?”霍銘莘坐在一邊,看著宋詩言有些驚恐的模樣,便忍不住和她開了個玩笑。 聞言,宋詩言的心驀然一沉——這個人,竟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如今,在這個世界上,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林瑯和天葵了。之前,雖然她也和薛昭武提起過,但看薛昭武的反應(yīng),他似乎根本就不信她的話。 她相信,林瑯和天葵絕對不會將這件事透露出去,那么,這個人,究竟是如何得知她的真實身份的呢?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還有,你究竟是誰!識相的,趕緊放了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宋詩言躺在床上,冷冷地說道。 “如今你都已經(jīng)落到了我的手上,只要我不放你,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嗎?還是說,你相信你身邊那個叫anna的女人?”霍銘莘笑著對宋詩言說道,“她不是那么厲害嗎?要是她能找到你的下落,不可能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出現(xiàn)吧!” 聞言,宋詩言心中豁然開朗,天葵她并沒有落到這個人的手里。她就覺得,她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人的聲音。原來,這就是林瑯那件事的那個幕后主使! “是你!”宋詩言的聲音當(dāng)即便冷了幾分,“你究竟為什么對林瑯下手?為什么綁架我?” “當(dāng)初,我不是已經(jīng)回答過你的問題嗎?”霍銘莘看著宋詩言,臉上笑意明媚,悠悠地說道。 宋詩言想起這個男人對自己說過的話,她冷笑一聲,說道:“你喜歡我?” “自然是如此——如果你知道我是誰,或許,你也會喜歡我?!被翥戄穫?cè)躺在宋詩言的身邊,他伸出手,摸著宋詩言的頭發(fā),笑著說道。 宋詩言動了動頭,將要將這只可惡的手甩開,只是,她的舉動卻根本不起作用。 “既然你喜歡我,那你為什么不敢讓我看見你的臉?還是說,你就只是一個丑八怪,連見人的勇氣的都沒有?”宋詩言嘴角的笑容帶著幾分嘲諷,悠悠地說道。 聞言,霍銘莘笑笑,說道:“你的激將法,對我并不管用——睡了這么久,你餓了嗎?” 霍銘莘的話音才落,宋詩言的肚子便應(yīng)景地發(fā)出聲音。她抿著嘴,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我不吃你的東西,你最好趕緊放了我!要是被查我出來你的身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哦,那你倒說說,你是如何不放過我?!被翥戄芬皇滞腥粗卧娧缘难劬κM深情與愛意。只是,被蒙著眼睛的宋詩言自然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抽你的筋,吃你的rou!我會讓你為以前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宋詩言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才說完,便感覺一道清香拂過她的鼻間,而后,一只手放在她的嘴邊。 “你不是要吃我的rou嗎?現(xiàn)在,我把自己的手放在你的嘴邊,你要吃嗎?”霍銘莘看著宋詩言,笑著對她說道。 宋詩言冷笑著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我嫌惡心,哪怕是看你一眼,我都覺得難受,更何況吃你的rou?你大概是理解錯了我的話,我的意思是,把你的rou拿去喂狗——只是,我想,或許,連狗都不愿意吃你的rou!” 聞言,霍銘莘的臉色一暗。她看著宋詩言,想起之前宋詩言和霍銘揚(yáng)在一起時,笑容滿面,他心中有些嫉妒,于是便幽幽地問道:“你覺得我惡心,那霍銘揚(yáng)呢?你難道忘了,他是殺害霍銘莘的兇手嗎?怎么,霍銘莘死了,你就要和他在一起了——你不是還答應(yīng)今天和他在a市見面嗎?如今,你見不到他,你心里是不是很難受?” 聽了霍銘莘的話,宋詩言的臉色有些冷凝。這個人,不僅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知道霍銘莘和霍銘揚(yáng)之間的恩怨,這個人,難道和霍家有關(guān)? “是,我就是喜歡他,怎么?我喜歡一個人,難道還要和你這個陌生人報備嗎?”宋詩言不愿服軟,于是便冷冷地說道。 宋詩言的話音才落,便感覺有溫?zé)岬臇|西堵住自己的嘴巴。剎那之間,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這個男人,竟然……吻了她! 宋詩言拼命掙扎著,只是,她渾身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她就像是刀俎上的魚rou,只能任人宰割。 不知道吻了多久,霍銘莘這才緩緩起身。他看著宋詩言,悠悠地說道:“怎么?現(xiàn)在還覺得惡心嗎?” “你……”宋詩言滿臉通紅,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憋了氣,還是因為羞憤。她喘了一口氣,說不出話來。 “你難道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了嗎?要是你敢隨意招惹那些男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難道,你就忍心看著霍銘揚(yáng)因為你,而遭遇不測嗎?”霍銘莘看著宋詩言,問道。 宋詩言沒有說話,她覺得自己的力氣似乎是在漸漸恢復(fù),所以,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安靜地等待著。 上一秒,宋詩言還有些吵鬧,這一刻,她卻出奇地安靜,連呼吸都慢了幾分。見狀,霍銘莘有些不知所措了,難不成,她已經(jīng)被氣暈了? “詩……”霍銘莘伸手,正要推一推宋詩言,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宋詩言伸手揭下了蒙在她眼睛上的布條。她倒要看看,這個綁架她的男人,究竟是誰! 只是,令宋詩言失望的事,揭開布條的那一刻,她的視線,依舊是一片昏暗。 耳邊,傳來男人的輕笑聲:“怎么?失望嗎?” 宋詩言轉(zhuǎn)過頭,看著那有些灰暗的人影,這才知道,房間的窗簾根本就沒有拉開,并且,房間里并沒有開燈,所以,房間里才會這么黑。 這個男人,心思還真是深沉,難怪他能多次逃過天葵的追蹤。宋詩言在心里默默地說道。如果,她能制服這個男人,那么,她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思及此,宋詩言伸出手,想要偷襲霍銘莘。只是,她才恢復(fù)力氣,手腳也不如之前靈活,三兩招下來,她便已經(jīng)完全被霍銘莘壓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