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別讓他在這兒廢話!拖出去!”顏多雅冷冷地說道。 聞言,保鏢不顧這個男人的鬼哭狼嚎,迅速地將他架在了中間,離開了夜店。周圍氣氛熱烈,根本沒有幾人注意到這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顏多雅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冷笑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小姐,這是你點的白蘭地。”一個服務(wù)員端著托盤來到了顏多雅的面前,而后,他拿著酒瓶,恭恭敬敬地給顏多雅倒了一杯酒。 顏多雅隨意地從包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服務(wù)員,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是給你的小費?!?/br> 服務(wù)員接過小費,一臉欣喜地說道:“謝謝小姐!”說罷,便將酒瓶放在桌上,拿著托盤離開了。 離開的途中,他看著一個站在暗處的男人,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幾杯白蘭地下肚,顏多雅便覺得自己的頭已經(jīng)開始暈暈的,身體也有些燥熱。 “才喝這么點,難道就已經(jīng)開始醉了?”顏多雅放下酒杯,看著頭頂上那絢麗無比的燈光,只覺得頭更昏了。她拿起座位上的包,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朝著洗手間走去。 每走一步,顏多雅就覺得自己的頭愈發(fā)的昏沉沉,身子也軟綿綿的。 洗手間外這條昏暗的走廊里,雖然依舊充斥著嘈雜的音樂聲,但卻并沒有什么人。 一個人影緩緩朝顏多雅走來,聲音也忽遠(yuǎn)忽近:“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我……”顏多雅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眼前一黑,便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第152章 酒后失身 強烈的饑餓感使顏多雅緩緩醒了過來??粗^頂上那片已經(jīng)開始斑駁的天花板,聞著有些酸臭的空氣,她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顏多雅揉了揉微微發(fā)疼的腦袋,正準(zhǔn)備坐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疼痛,酸軟無力,就像是被車輪碾過一樣。她掙扎著坐起身來,打量著周圍的景象,卻差點忍不住尖叫出聲。 這究竟是哪里? 狹小的窗戶被布滿灰塵的窗簾擋去了大半,但從窗外那黑沉的天色來看,便知道此刻是晚上。天花板上吊著的白熾燈,散發(fā)著幽暗而昏黃的光芒。墻面發(fā)黃,有的地方甚至已經(jīng)開始掉漆,偏僻的角落里布滿了蜘蛛網(wǎng)。就連地上,也布滿了灰塵與用過的衛(wèi)生紙,屈指可數(shù)的幾件家具,也是無比的簡陋與破舊,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酸臭的味道。 這個落后得像是二三十年前的屋子,究竟是哪里?我不是在夜店喝酒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顏多雅坐在床上,弓著身子,抱著自己的頭,眉頭緊蹙,仔細(xì)地回想著醉酒之前的事。 她記得,她在夜店喝了些酒,有了醉意,想要去洗手間洗一把臉,清醒清醒。然后,她在去洗手間的走廊上,隱約看見一道人影,再然后……她竟然什么也不記得了! 顏多雅的臉色驀然變得煞白,她竟然喝酒喝斷片了!她連自己是怎么到這旅館,和誰一起來的都不知道!顏多雅一把掀開那微微發(fā)霉的被子,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她無比驚恐地看著自己雙腿間的血跡,以及床上的那片狼藉,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醉酒的這期間,她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 顏多雅悲憤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雖然,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可為什么,還是這么痛?顏多雅掙扎著下了床,才站起身,卻不由得雙腿一軟。 “咚”的一聲,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那年歲已久的墻壁似乎也微微顫抖了幾下。 顏多雅扶著床沿,費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她步履蹣跚地來到一旁的床頭柜邊,拿起自己的手機。 時間顯示是二月二十號! 她明明記得,她去夜店的那晚上,還是二月十八號。這么說,她在這破地方竟然待了整整兩天! 顏多雅臉色大變,殷皓明他不會懷疑自己在外面…… 她正想給殷皓明打一個電話,卻忽然想起,如今,殷皓明和她已經(jīng)撕破了臉。這些表面功夫,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做了。不管自己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只要沒有損害殷皓明的臉面,沒有危及他的利益,他都已經(jīng)不在乎了。思及此,顏多雅那顆懸著的心又落了下去。 這時,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了信息。 “電視機上那個盒子里的東西,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br> 顏多雅急忙回?fù)茈娫挘瑓s聽見電話里傳來溫柔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br> 顏多雅有些垂頭喪氣地放下手機,在心中思索著: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究竟是誰?莫非,是和自己在這里過夜的人? 顏多雅沒在房間里找到自己的衣服,便只能忍著惡心,裹著那發(fā)黃發(fā)霉的棉被,一步步挪到了那臺老式電視機前。 電視機上果真有一個精致的禮物盒子。顏多雅伸手拿起盒子,緩緩地將它打開,一個光盤赫然躺在那盒子中間。見狀,顏多雅的臉色愈發(fā)的白了,她心里那股不安感愈發(fā)的強烈。 她顫顫地拿起盒子里的光盤,費力地蹲下身子,打開了老式dvd,把光盤放了進去。而后,顏多雅屏住呼吸,雙眼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 隨著一陣女人的呻吟聲,畫面漸漸明朗起來。視頻的背景正是顏多雅如今所在的這間屋子,視頻的女主角正是顏多雅本人,而視頻的男主角,卻是五六個臟得看不清面容的流浪漢。 電視機前的顏多雅,無比震驚地看著自己一臉酡紅、意亂情迷地和那幾個流浪漢在床上進行不可描述的運動。她只覺得無比震驚,雙腿無力,癱坐在地上。 她一定是被人下藥了!顏多雅捏緊了拳頭,心中怒火滔天,究竟是誰!竟敢對她下黑手!要是她查出這幕后之人,她一定會讓那個人后悔如今的所作所為。 顏多雅聽著電視里那忘情的呻吟聲,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她酒后失身已經(jīng)夠恐怖了,沒想到,她失身的對象,竟然還是六個流浪漢!一想到那流浪漢又臟又惡心,渾身被一種惡臭包圍著,顏多雅只覺得胃里泛起一陣惡心。 “哇——”的一聲,顏多雅不受控制地嘔吐了。一地的污穢之物,混著那本就已經(jīng)酸臭的味道,整個房間臭得熏人。 顏多雅連電視也沒來得及關(guān),便崩潰地沖進了那狹小的廁所,打開花灑。那年歲已久的花灑“咕嚕咕?!表懥藘陕暎髧姵鲆还珊稚乃?,帶著一股鐵銹的味道,好半晌才恢復(fù)正常。不知為何,旅館沒有供應(yīng)熱水,只有那冰冷得刺骨的冷水。 顏多雅一邊打著寒顫,一邊任這冷水沖洗著自己的身體。她瘋狂地用手指抓著自己的身體。天吶!她竟然會和六個流浪漢做出這樣的事,而且,還被人拍下了視頻! 報警?不,她不能報警!她如今是宋詩言,是堂堂宋家的千金大小姐,風(fēng)光得令無數(shù)女人都對她羨慕嫉妒恨。如果,她和這些流浪漢的視頻流了出去,那她余下的這一輩子,還怎么做人,還怎么面對上流社會里的那些千金小姐? 更何況,她被人下了藥,所以分外主動。單看這視頻,人們只會認(rèn)為她是心甘情愿地和這些流浪漢發(fā)生關(guān)系,哪里會相信她是被迫的??傊?,報警這事對她而言,只會是有害無益。 顏多雅將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徹底地清洗了一遍,這才顫顫地走出了廁所。她關(guān)了電視,把那光盤從dvd里取出來,用手掰成了好幾塊,丟在本就一片狼藉的地上,還用腳使勁地踩了幾腳,樓板也跟著震動了幾下。 顏多雅繼續(xù)在屋里找自己的衣服,想要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可是,她找遍了整個房間,也沒能找到她的衣服,就連她的包,也不見了蹤影。如今,這間屋子里,除了光溜溜的她,就只剩下一個手機是她自己的。 顏多雅有些抓狂地發(fā)出一聲怒吼,而后用力地把那dvd扔在了地上。巨大的聲響之后,dvd碎成了好幾塊。 顏多雅還不解氣,想要繼續(xù)摔東西,卻發(fā)現(xiàn)這房間里的東西實在是寥寥無幾,根本就沒有什么東西能讓她摔。顏多雅看著那一片狼藉的床,也實在是坐不下去,只能倚著墻壁,費力地站著。 顏多雅正想用手機聯(lián)系自己的心腹,讓他給自己送一套衣服來,好巧不巧,手機忽然沒電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顏多雅心灰意冷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咚咚咚——”門被人敲響。 聽見動靜,顏多雅的臉色一白:這個時候來敲門的人,會是誰呢? “你開門啊!怎么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我要進來瞧瞧,你是不是把屋里的東西給我弄壞了——損壞東西,可是要賠錢的!”門外,傳來一道尖酸而刻薄的聲音。 顏多雅這才知道,門外的人,應(yīng)該就是這旅館的主人。顏多雅聽門外的人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的臉上多了一絲喜色。她拿臟兮兮的棉被裹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而后挪到門后,緩緩開了門。 那中年婦女也沒興趣看顏多雅究竟是什么模樣,見門一開,便徑直走進了房間。 看見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有一大堆嘔吐物,連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惡臭,中年婦女一臉憤恨地回過頭來,看著顏多雅,不滿地說道:“唉,小姐,你怎么能把我的旅館弄成這副樣子?你究竟都在這兒干了些什么?” 中年婦女這才看見門后的顏多雅,見她渾身沒一件衣服,只能裹著棉被,神色間忽然升起了一絲鄙夷。 “這個……大姐,你能借我身衣服嗎?”顏多雅站在門后,看著那中年婦女,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 “先別和我說什么衣服,你,立刻賠錢!先不談這房間的清洗費,我這dvd,也值好幾百塊錢呢!”中年婦女指著顏多雅的鼻子,氣憤地說道。 顏多雅此時身無分文,連手機也沒了電,哪里拿得出錢? 中年婦女見顏多雅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便從衣兜里掏出手機,威脅道:“你要是不立刻賠錢給我,那我只能報警了?!?/br> 中年婦女見顏多雅衣不蔽體的模樣,以為顏多雅是失足少女,在她的旅館里進行皮rou交易。她深知干這一行的人最怕進局子了,所以,便一臉得意地威脅道。 顏多雅見狀,當(dāng)即便變了臉色。要是這女人報了警,那她酒后失身的事,豈不會被弄得人盡皆知?那她以后可還怎么好意思在上流社會的這個圈子里混? 思及此,顏多雅立馬從門后走出來,一把抱住中年婦女的手臂,一臉腆笑地說道:“大姐,你別報警,我會賠償你的——這么著,我賠你十萬,怎么樣?” 中年婦女一聽,十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她這房間住一晚也不到四十元,更何況,她這旅館生意也越來越不好做了。十萬元,那她得開多少年的旅館了? 高興歸高興,中年婦女還是有些懷疑地盯著顏多雅,說道:“我又怎么相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么,你先找一套好看一點的衣服讓我換上,然后,再給我找一個充電器,我手機沒電了。等會兒我就打電話讓人來,十萬元現(xiàn)金,當(dāng)面給清?!鳖伓嘌耪f道。 “好,好!我這就去辦!”中年婦女一聽有這樣的好事,喜笑顏開地說道,立即走出門去。 “不過你,看起來有些眼熟???”中年婦女走到一半,又回過身來,看著顏多雅,若有所思地說道. 聞言,顏多雅的神色有些凝滯,她看著中年婦女,笑著說道:“哪里眼熟了?——你別磨蹭了,那十萬元,你究竟還想不想要?” “要,當(dāng)然要——我這就去!”中年婦女說罷,便神色匆匆地離開了。 顏多雅看著中年婦女的背影,神色狠絕,眼中升起一絲殺意。 第153章 父子爭吵 宋詩言坐在書房里,看著公司里送來的策劃書,她時而在策劃書上勾勾畫畫,做些批注,時而皺眉沉思。俗話說,認(rèn)真的男人最好看,宋詩言這一絲不茍的模樣也絲毫不遜色。 這時,天葵走進書房,她的手里拿著一個密封的文件袋。 “小九——”天葵見宋詩言一心撲在策劃書上,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進了書房,便出聲喊道。 聞言,宋詩言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天葵,說道:“老四,有什么事嗎?” “這是顏多雅的視頻和照片,”天葵把文件袋遞給宋詩言,一邊得意地說道,“這些照片都是我多次篩選過后的,顏多雅的臉都是高清的,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認(rèn)出來是她?!?/br> 宋詩言放下手中的筆和策劃書,從天葵的手中接過文件袋,沉吟著說道:“那些人呢?” “我天葵做事,難道小九你還不放心嗎?放心吧,我已經(jīng)派人把那幾個流浪漢送出了a市?!碧炜荒樀靡獾卣f道。 “嗯。切記,一定不要留下任何線索,以免被顏多雅的人查出些什么?!彼卧娧砸琅f不放心地說道。 “小九,你就放心吧!先不說顏多雅她會不會不顧自己的臉面,讓自己的手下去查她失身這件事。就算她決心要查,他們也根本就查不到什么。因為,就連旅館附近的所有監(jiān)控,都被我給刪完了,而且無法修復(fù)。”天葵一臉自信地說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彼卧娧哉f罷,而后把文件袋放進一旁的保險箱里。顏多雅如今已經(jīng)知道被人拍下了視頻,心中一定是惶惶不安。這視頻和照片,現(xiàn)在姑且先放在這里,等以后再派上用場。 …… “你說什么?你有膽子再給老子說一遍?”男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又不是耳朵背,沒聽清楚,還得讓我再說一遍才行?那好吧,我就再說一遍——我說,我要和林家退婚?!毖φ盐渥谏嘲l(fā)上,掏了掏耳朵,懶洋洋地說道。 “你……”薛衡遠(yuǎn)指著自己的兒子,氣得有些牙癢癢,說道,“退婚這事,老子堅決不同意——老子早就和你說過,你必須得和林家小姐結(jié)婚?!?/br> “爸——你又不是不清楚,林家那小姐也不喜歡我,你又何必逼著我娶她?要是她喜歡我,又怎么可能會到法國待兩三年,連家也不回。正好,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退婚這事,自然是水到渠成。”薛昭武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對薛衡遠(yuǎn)說道。 “今兒個,老子就把話撂在這兒了,退婚,你想都別想!”薛衡遠(yuǎn)喝了一口茶,神色堅定地說道。 “我實在是搞不懂,你為什么非得讓我和那林家小姐結(jié)婚?”薛昭武看著自己的父親,眼中浮起一絲埋怨之色,“這么多年了,就因為我有婚約在身,我連一場好好的戀愛都沒有談過,就怕辜負(fù)了人家的真心。” 喬麗欣坐在一旁,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嘆了一口氣,說道:“昭武,你也別埋怨你爸了。當(dāng)年,多虧了林家的幫助,你爸才能把家世洗白。林家主動和我們聯(lián)姻,你爸他也實在是不好拒絕??!” 薛靈熙看著薛昭武,也忍不住開口勸道:“哥哥,你就別惹爸爸生氣了。爸爸他,終究也是為了我們這個家?!?/br> “為了這個家!就可以犧牲我的終身幸福嗎?要是他讓你嫁給一個你不喜歡、也不喜歡你的男人,你愿意嗎?”薛昭武坐直了身子,看著薛衡遠(yuǎn),眼神憤怒。 “我……”聞言,薛靈熙也說不出話來。她雖然已經(jīng)二十歲了,但家里還從未和她提過這些事。 “你這孩子,怎么能這么和你爸、你meimei說話?”喬麗欣見薛昭武這副模樣,一邊安慰著薛靈熙,一邊對薛昭武責(zé)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