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香菇聽見宋詩言一反常態(tài),直呼他的姓名,便已經(jīng)猜到,宋詩言知道了他要回英國的事,而且也知道,宋詩言她是真的生氣了。他看著宋詩言,低垂著頭,惴惴不安地說道:“香菜,你,你知道了?!?/br> “是呀,我已經(jīng)知道了——要是爺爺不說,你是不是打算就這么一直瞞著我?”宋詩言有些不開心地問道。 “香菜,你……你聽我解釋?!毕愎接行┙辜钡卣f道,他的臉漲得通紅。 聞言,宋詩言便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她背靠著沙發(fā),雙手環(huán)胸,死死地盯著香菇的眼睛——她倒要看他究竟怎么解釋! “香菜,爺爺他……見我開始有些好轉(zhuǎn),所以,便在英國找了一個(gè)心理方面的專家。他希望我能去試試,好早些回歸正常的生活。我心里也覺得,這一次,我應(yīng)該可以成功。所以,我就……”香菇看著宋詩言,解釋道。 “這些年,爺爺他應(yīng)該也為你找過不少心理專家吧!那為什么,之前的都沒有什么用,而這次,你就這么有信心?”宋詩言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那是因?yàn)?,這些年,我一心逃避,根本就不想治好這個(gè)病。我知道,只要我一直沒有痊愈,我就可以待在英國,不用回霍家,見到那些人。可是——如今,我遇見了你。香菜,你是那么的厲害,就像是一個(gè)英勇的女俠。而我,卻什么都不會,還需要你來保護(hù)我。我希望,我也能變得像你那么厲害,不,我希望自己比你還要厲害,這樣,我就可以保護(hù)你了。”香菇一臉真摯地說道。 聞言,宋詩言心中思緒萬千。 因?yàn)樗?,香菇才回了這個(gè)他一直不愿意回的家;因?yàn)樗?,香菇才會忍受著恐高癥,去坐跳樓機(jī);因?yàn)樗愎剿艜Q心獨(dú)自回英國治病。明明是她說,要永遠(yuǎn)保護(hù)他,可為什么,香菇他才是那個(gè)一直不斷付出的人? 宋詩言裝作不經(jīng)意地拭去眼角的淚水,有些埋怨地說道:“那你為什么不和我說?難道,你就打算一聲不吭地離開嗎?” 第117章 奇怪的感覺 “我這一次回英國,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了,”香菇笑笑,繼而說道,“而且,我也不希望在離開時(shí),看見你眼里的淚水?!?/br> 宋詩言看著香菇,忽然覺得他的表情和往常不太一樣,但她也沒多想,裝作不甚在意地說道:“誰說你離開的時(shí)候,我就一定會哭?就算是哭,我也是因?yàn)楦吲d才哭。因?yàn)椋阕吡?,我就可以全心全意地?bào)仇了——你,大概什么時(shí)候,會回來?”說罷,宋詩言看著香菇,有些小心翼翼地等著他的回答。 “等我好的時(shí)候,我就會回來?;蛟S,兩個(gè)月,或許,兩年,或許,會更久?!毕愎揭灿行┎淮_定地說道。 “那如果,你要是一直不好,那你是不是,就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宋詩言看著香菇,不知為何,有些失落地問道。 “不會。因?yàn)椋悴四氵€在這里,我就一定會回來。”香菇看著宋詩言,一臉堅(jiān)定地說道。 聞言,宋詩言的臉微微發(fā)紅,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這感覺,究竟是什么,她也說不上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在劇烈地跳動著。她看著面前的香菇,有些不解地說道:“香菇,你今天,真的有些奇怪?!?/br> “奇怪,哪里奇怪了?”香菇聞言,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是不是因?yàn)椋医裉齑┑氖遣》圆藕鸵郧安灰粯???/br> 宋詩言看著香菇一臉天真的笑容,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她皺著眉頭,說道:“我,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就是感覺……感覺你和往常不太一樣,像是變了一個(gè)人似的?!?/br> “變?香菜,我哪里變了嗎?”香菇拿起一旁的鏡子,看了看,而后他不解地看著宋詩言,一臉疑惑地問道。 宋詩言搖搖頭,不知她是在回答香菇,還是在安慰著自己:“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宋詩言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從包里拿出一個(gè)東西,遞給香菇,笑著說道:“現(xiàn)在,也該物歸原主了?!?/br> 香菇看了一眼宋詩言手中的那個(gè)東西,有些發(fā)愣,而后,他抬起頭來,看著宋詩言,一臉驚訝地問道:“我的鑰匙,怎么會在你這兒呢?” 這把鑰匙,正是當(dāng)初宋詩言在b市流浪時(shí),香菇無意之間給她的。當(dāng)時(shí),在那個(gè)涼亭中,她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名字告訴香菇。香菇就被一群黑衣人追趕,匆忙之間,他就把這把鑰匙放進(jìn)了她的手中。當(dāng)時(shí),她覺得這把鑰匙應(yīng)該很重要,所以后來,在她回a市前,就把這鑰匙交給小虎保管。再后來,她獲得重生,和小虎團(tuán)聚,這鑰匙,也就自然回到了她的手上。宋詩言不知道這鑰匙對香菇而言,有什么重要的意義。但她知道,她應(yīng)該早些讓這鑰匙物歸原主??墒?,前些日子,她實(shí)在是太忙了,所以,這事才拖到今天。 “這……這把鑰匙是從我朋友手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我手上的。當(dāng)時(shí),我出了一些事情,就把小虎托付給我的一個(gè)朋友,讓她幫我照顧一下??晌遗笥眩褪悄阍跊鐾ぶ杏龅降哪莻€(gè)女人,她后來也出了一些事情,就把這鑰匙交給小虎保管,和他說了這件事。再后來,小虎遇見了你,就把鑰匙的事和我說了?!彼卧娧灾溃愎娇匆娺@把鑰匙,一定會很疑惑,所以,她也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 “哦。原來是這樣——香菜,你說,我們之間是不是很有緣分?。俊毕愎綇乃卧娧缘氖种薪舆^鑰匙,一臉欣喜地說道。 聞言,宋詩言笑笑,說道:“是啊,我們之間,的確是很有緣?!倍昵?,我和爸爸救了你一命;二十年后,我們偶然相遇,然后,你又救了重生后的我。 香菇把鑰匙放回宋詩言的手中,雙手撐著下巴,笑著說道:“香菜,這把鑰匙,還是你替我保管吧!等我從英國回來的時(shí)候,你再把它還給我。我想著有東西在你這兒,我就充滿斗志,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來了?!?/br> 聞言,宋詩言也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得快一點(diǎn)恢復(fù)。要不然,我就把你的鑰匙丟了,等你回來的時(shí)候,你就找不到自己的鑰匙了?!?/br> “嗯?!毕愎街刂氐攸c(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他看著宋詩言,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香菜,你今晚上就留在醫(yī)院陪我吧!我一個(gè)人在醫(yī)院,都沒有人陪我說說話,真的是好無聊啊!” “門外有那么多保鏢,怎么可能會沒人陪你說話?”宋詩言一想到香菜之前瞞自己的事,就想逗逗他,便裝作不情愿的樣子,說道,“而且,我還有事呢!” “香菜,我過兩天就要離開了。你以前還說,會一直在我身邊保護(hù)我,如今,你竟然都舍不得陪陪我。那你以后,肯定就更不會在我身邊保護(hù)我了?!毕愎揭荒樤箽?,說得倒是可憐極了。 宋詩言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被逗笑了,只好說道:“瞧你這副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干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呢!好好好,我留下來吧!” “香菜,果然還是你對我最好!”香菇一臉興奮地說道。要不是還掛著吊瓶,他一定會撲到宋詩言的身上。 “對你最好的,是老爺子。你不知道,今天你出事的時(shí)候,他都急成什么樣子了!”宋詩言有些無奈地說道,“老爺子一向鎮(zhèn)定,今天,他穿的唐裝,最下面的兩顆扣子都扣錯(cuò)了。要是被別人看見,老爺子他也有這么一天,估計(jì)會在心里偷笑吧!所以,香菇你以后可別再干像今天這樣的事,知道了嗎?” 香菇聞言,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而后才說道:“知道了,我下次一定不會這么沖動了?!?/br> 宋詩言躺在沙發(fā)上,和香菇聊了好一會兒的話。今天,她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疲憊不堪。困意來襲,讓她忍不住緩緩合上了雙眼。 雖然病房里是暖暖的,但香菇還是從病床上起身,拿來一條薄毯,溫柔地蓋在宋詩言的身上。見宋詩言的額頭上緩緩滲出汗珠,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宋詩言拭去額上的汗。而后,他坐在宋詩言的身邊,看著被她放在一旁的鑰匙,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景頌,你,究竟是什么來歷呢?”霍銘莘撐著下巴,仔細(xì)地凝視著宋詩言的睡容,他那雙本是無邪的眼中,卻透著一絲探究與深邃。只是,他嘴角的笑意,卻從未消散過。 第118章 臨行送別 奢華的古堡前…… “香菇——”宋詩言看著霍銘莘,有些不舍地喊道。 “香菜,就送到這兒吧。你要是跟著我去機(jī)場,我怕到時(shí)候,我會舍不得離開?!被翥戄返哪樕m然還有一絲蒼白,但他依舊是一臉無邪的笑容,臉上也帶著一絲不舍。 “嗯,我就送到這兒。”宋詩言努力擠出一個(gè)笑容,對他說道。香菇去英國治療自閉癥,按理說,她應(yīng)該很高興啊,可為什么,她的心里卻有一絲難過。 “銘莘啊——”站在前面的老爺子喊道,朝霍銘莘伸出了手。 霍銘莘走過去,站在老爺子面前,喊道:“爺爺——” 老爺子一臉不舍地握住霍銘莘的手,無言地看著他。好半晌,他才輕聲說道:“你就放心回英國吧?!?/br> “銘莘,要是你在英國呆膩了,你就回家。你想什么時(shí)候回,就什么時(shí)候回?;艏业拇箝T,永遠(yuǎn)為你敞開?!被舫闪艺驹谝慌?,一臉慈祥地說道。 聞言,霍銘莘冷漠地看了霍成烈一眼,而后偏過頭去,并不理睬他。 “銘莘這孩子,怎么能這樣?你爸知道你要回英國,這兩夜,連覺都睡不好!”江淑如忍不住在一旁說道。 “唉,你怎么把這些講給孩子聽?盡說些沒用的!”霍成烈裝作一副不滿的模樣,對江淑如說道。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霍成烈是一位慈祥的父親呢。但他的真實(shí)面目,卻令宋詩言感到無比惡心,因?yàn)?,霍成烈他根本就不配“父親”這個(gè)詞。 聞言,宋詩言冷冷一笑,看著霍成烈,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霍老爺這兩天睡不著覺,我想,怕是高興得睡不著吧!” “景頌,你別在這兒顛三倒四,影響我和銘莘父子間的感情!”霍成烈有些不滿地看著宋詩言,隱忍著內(nèi)心的怒氣,說道。 “父子間的感情?呵……”宋詩言一臉的不屑。 霍成烈還想說些什么,卻被老爺子一臉嚴(yán)肅地出聲打斷:“都給我閉嘴!今天銘莘動身回英國,是個(gè)好日子,誰要是敢多說一句,馬上給我離開!” 聞言,眾人都乖乖地閉上了嘴,安靜地站在一旁。 “時(shí)間也不早了,銘莘,你也別磨蹭,快些動身吧?!崩蠣斪涌粗翥戄罚荒橁P(guān)切地說道。 “爺爺,替我好好照顧景頌。”霍銘莘在老爺子的耳邊低聲說道,而后,他朝宋詩言揮了揮手,在保鏢的護(hù)送下,走上了車。 宋詩言看著那長長的車隊(duì),緩緩駛出了霍家,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升起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宋詩言閉上雙眼,將那些不好的念頭拋之腦后,這才睜開眼。直到那長長的車隊(duì)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她才有些不舍地收回視線。 宋詩言抬頭看著那一片霧蒙蒙的天空,總覺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東西即將抽離她的身體。 “都散了吧。”老爺子收回視線,看著站在門口的眾人,沉聲說道。說罷,便率先離開。 宋詩言也斂了心思。如今,香菇已經(jīng)離開,那么,她也要盡快做好回a市的準(zhǔn)備。 霍成烈與霍銘揚(yáng)看著彼此,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得意地笑笑。 第119章 車禍身亡 宋詩言還在屋里收拾東西的時(shí)候,她的手機(jī)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聽見動靜,宋詩言心中那一抹不祥的預(yù)感更加的強(qiáng)烈。她深呼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東西,拿起手機(jī),接通了電話。 “喂?” “景頌小姐,少爺他,出事了!”管家的聲音透著一股莫大的悲痛。 …… 宋詩言趕到太平間的時(shí)候,只有老爺子和管家兩個(gè)人在,保鏢們?nèi)家荒槼镣吹卣驹谕饷妗?/br> 陰冷的太平間里,宋詩言怔怔地看著那一具被白布遮住的尸體,只覺得渾身都失去了力氣,雙腿發(fā)軟,呼吸困難,幾乎令她快要窒息了。 宋詩言不可置信地?fù)u著頭,不斷地在心里安慰著自己:躺在那里的人,根本就不是香菇!香菇他才離開霍家不到兩個(gè)小時(shí),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現(xiàn)在的他,一定已經(jīng)坐上了去英國的專機(jī),一定還是好好的。 宋詩言忍著內(nèi)心的悲痛,一步一步,費(fèi)力地挪到了那具尸體旁。她閉著眼,顫抖著伸出雙手,想要揭開那一層白布。管家那悲痛萬分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景頌小姐,你,你最好還是不要揭開那層白布,少爺,少爺他……”管家的話還沒能說完,便已經(jīng)失聲慟哭。 老爺子還算鎮(zhèn)定一些,但他發(fā)紅的雙眼,顫抖著的身體,緊握著的雙拳,卻一一昭示著此時(shí)他內(nèi)心的煎熬與悲痛。 宋詩言對管家的話置若罔聞,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雙手,揭開了那層白布。一具頭骨裂開、血rou模糊,根本看不出面容的尸體呈現(xiàn)在她的眼前。宋詩言握緊雙手,強(qiáng)忍住眼中的淚水,定定地看著那具面目全非的尸身,渾身顫抖著。 管家見狀,走上前,伸手將這層白布蓋上,擋去了那令人遍體生寒的一幕?!熬绊炐〗?,你就別看了。少爺他……他也不愿意讓你看見他這副面目全非的模樣。”管家一邊抹著淚,一邊沉重地說道。 “爺爺,這,是怎么回事?”宋詩言擦了擦眼淚,緩緩轉(zhuǎn)身,看著同是一臉悲痛的老爺子,沉聲問道。 聞言,老爺子的眼眶又紅了幾分,渾身顫抖著。而后,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背過身去,一言不發(fā)。宋詩言知道,老爺子他是在擦拭自己眼中的淚水。 “景頌小姐,少爺他……他在去機(jī)場的途中發(fā)生了車禍。”管家有些哽咽地替老爺子說道。 “車禍?好端端的,怎么會發(fā)生車禍呢?車隊(duì)里有十輛車,為什么,偏偏是他坐的這輛車發(fā)生意外?”宋詩言有些發(fā)狂地問道。而后,她走到老爺子的面前,問道:“爺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不是霍銘揚(yáng)那父子倆派人干的!” 老爺子沉默著不做聲。 “爺爺——”宋詩言見老爺子在回避著這個(gè)問題,不由得有些急切。當(dāng)時(shí),香菇離開霍家的時(shí)候,她就隱隱覺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果不其然,才不過一個(gè)多小時(shí),她就得知了他的噩耗。宋詩言不愿相信,香菇他好端端的,怎么就會遇到這樣的意外!霍家的司機(jī),都是那些至少有十多年駕駛經(jīng)驗(yàn)的老手,況且,還有九輛車在前后護(hù)航,怎么偏偏就是香菇他坐的那一輛發(fā)生了車禍?宋詩言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次車禍只是一個(gè)意外——這一定是霍銘揚(yáng)那父子倆搞的鬼! “景頌小姐,你就別再逼問老爺子了。少爺他出了這樣的事,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最難過的人,是老爺子??!少爺是他的親孫子,是他在這世上最重視的人??!”管家見宋詩言因?yàn)檫@個(gè)問題而不斷追問老爺子,便有些斥責(zé)地說道。 宋詩言見老爺子依舊無動于衷,還想說些什么。然而,下一秒,老爺子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爺爺——”見狀,宋詩言再也顧不上其他,她急忙扶起老爺子,用力地掐著他的人中,對門外的保鏢吼道:“你們還愣在這兒干什么?趕緊去叫醫(yī)生來!” 不一會兒,聞訊而來的醫(yī)生迅速地趕到太平間,匆匆將昏迷中的老爺子推走了。 “管家,你去守著老爺子吧,我一個(gè)人留在這里,送銘莘最后一程?!彼卧娧杂行o力地對管家說道。 管家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醫(yī)生們離開了??諘缍幚涞奶介g里,便只剩下宋詩言一人,心灰意冷。 宋詩言看著那具被白布擋住的軀體,沒有一絲起伏,安靜得像是一座冷硬的雕塑。c市的冬天,雖然沒有下雪,可宋詩言卻依舊覺得很冷,很冷。這種冷,從她的心底升起,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似乎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有一絲風(fēng)霜卷過。 “香菇,你醒醒,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 “香菇,爺爺真是疼你,這一次,竟然合著你一起來騙我……” “香菇,如果你再這么躺著,不起來,我真的就永遠(yuǎn)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