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

    “容朕再想想?！敝芾蠋熣f完就掛斷了電話，楊薇放下手機，抖了抖眉毛，兩千多位？也許祁笑言可以挑戰(zhàn)一下。

    下課以后，周老師的電話又來了：“我想到了，不如我們來一場復古表演？”

    楊薇躺在床上，問：“怎么復？”

    “就四五十年代的感覺，穿著旗袍，燙個卷發(fā)，像周璇那樣！”

    楊薇皺著眉頭道：“我唱不出來那個年代的腔調(diào)?！?/br>
    “我可以重新編曲，用鋼琴伴奏，你就按照現(xiàn)代人的唱法唱就行了。”周老師頓了一下，道，“就唱《永遠的微笑》吧，不過旗袍你有嗎？”

    楊薇想了想道：“我mama有，我應該能穿上?！?/br>
    “那就這么定了，我明天把曲編好，我們周一開始排練吧。”

    “好。”楊薇雖然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過明天要回家見她媽……一定要速戰(zhàn)速決，拿了旗袍就走！

    楊薇專門挑了楊mama最忙碌的午飯時段回了家。做賊一樣偷偷摸摸掏出鑰匙，楊薇一打開門就聞到了濃郁的筍子燒牛rou的味道。她往廚房的方向瞄了一眼，見mama正在里頭切菜，踮著腳尖穿過客廳。楊爸爸正在陽臺上看報，她飛快地閃身進臥室，在她mama的衣柜里找了起來。

    她記得她mama有條大紅色的旗袍，上面還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聽說是年輕的時候爸爸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不過她也只在照片上看過她mama穿旗袍的樣子。

    身后虛掩著的房門被人悄悄拉開，正在衣柜里四處翻找的楊薇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楊mama往衣柜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開口道：“薇薇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楊薇嚇得驚叫一聲，跳起來看著她：“媽，你怎么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想嚇死我??！”

    楊mama道：“我還沒問你在找什么呢，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楊薇拍了拍的心口，問她：“媽，我記得你有一件旗袍是不是？借給我穿一下唄?！?/br>
    楊mama的眸光閃了一下：“你要干嘛？穿去相親嗎？”

    楊薇翻了個白眼：“學校運動會表演節(jié)目用的?！?/br>
    楊mama驚喜地看著她：“薇薇你要表演節(jié)目啊？到時候記得錄下來給我和你爸看看，以后還能放給相親對象看?！?/br>
    楊薇：“……”

    她媽一定是中國說媒大學畢業(yè)成績最優(yōu)秀的一個學生。

    “旗袍放在那個柜子的?！睏頼ama走過去打開另一扇衣柜門，很快取了件紅色的旗袍出來，放到楊薇的跟前比了比，“嗯，我們家薇薇的身材跟我當年一樣好。”

    楊薇把旗袍裝進袋子里，抱著袋子就往外撤退：“那我就先走了?！?/br>
    “這么快就走，不吃個午飯嗎？”

    “不吃了，我中午約了盛蕾。”

    楊薇不停地往外走，楊mama一直緊隨其后：“薇薇啊，我那天聽茗兒說祁笑言跟女明星傳緋聞，是怎么回事??？”

    楊薇的眉頭跳了一下：“哦，那個已經(jīng)澄清了，你可以看最新的報道?！?/br>
    “那追你的那個瑪莎帥哥呢？你們進展得如何？什么時候帶回家來讓媽看看?！?/br>
    楊薇開門的手有些無力：“那個是我們班學生的家長?！?/br>
    “家長？”楊mama皺了皺眉，“結(jié)過婚帶著孩子就算了，孩子還是你的學生……不行不行，這個關(guān)系有點尷尬?！?/br>
    楊薇點點頭道：“對沒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在她馬上就要跨出門的時候，楊mama一把拽住了她：“上次我去你舅媽家的時候，她說想給你介紹他們單位的一個男孩子，叫我挑個時間把你帶過去，大家一起吃個飯。”

    楊薇快哭出來了：“媽，你看弟弟都快要大學畢業(yè)了，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交過，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

    “別把話題往你弟弟身上扯，他的事我.cao著心呢?！睏頼ama在這種時候總是特別機智，“不要以為自己還年輕就不著急，時間過起來可快了，過兩年你就三十了?！?/br>
    楊薇：“……”

    這個計算能力一定會被祁教授虐到死。

    “還有你堂姐也說想給你介紹個對象，那小伙子是搞電焊的，哦，你不要看不起人家哦，人家可是高級技師。收入高長得又帥，就是眼光也高，一直沒找到女朋友。他們這行必須得早點結(jié)婚，所以現(xiàn)在著急了吧?！?/br>
    楊薇有點好奇：“為什么這一行必須早點結(jié)婚？”

    楊mama甩給她一個“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壓低聲音對她道：“焊接對身體有危害，聽說長期從事這個工作，會影響精.子質(zhì)量?！?/br>
    楊薇：“……”

    “說起這個，我覺得祁笑言的質(zhì)量一定很好?！?/br>
    楊薇：“……………………”

    “媽，我先走了，再見！”她飛快抽回自己的手，閃身走出去還帶上了門。

    走到院子里的時候，楊薇用手背貼了貼自己微微發(fā)燙的臉頰，她覺得她媽越來越奔放了。祁笑言的質(zhì)量……楊薇似乎想起了什么，雙頰更燒了。

    楊薇回家以后試穿了一下旗袍，非常合身。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還把自己自拍的一張照片拿給周老師看了看效果。周老師已經(jīng)把曲子重新編好了，曲調(diào)基本沒變化，楊薇只需要用現(xiàn)代唱腔唱出來就可以了。

    兩人練習了幾次，感覺還不錯，周老師更是預言第一名的獎品一定是屬于她們。楊薇對此表示毫無興趣：“你很想要那一套文具嗎？”

    “不是還有衛(wèi)生紙和肥皂嘛！”

    ……好吧。

    她們從音樂教師出來的時候，一群學生也剛好從旁邊的教室出來。周老師關(guān)好門，轉(zhuǎn)過頭來對楊薇道：“看見了沒，去年的校園十佳歌手將聯(lián)袂獻唱《考試什么的都去死吧》，多么強大的陣容啊?！?/br>
    楊薇扯了下嘴角，比起這個選曲才是槽點吧？組委會居然給通過？早知道她就選《姐明天不上班》了。

    “我去買水，你們要喝什么？”梁明灝作為去年十佳歌手的冠軍，非常大方地表示要請大家喝水。

    “我要可樂?！?/br>
    “?！?/br>
    “?！?/br>
    “mefour。”

    同學們開始排隊，楊薇的眉頭跳了跳，幸好姚老師現(xiàn)在不在這里，不然說不定會氣得跳腳。

    十佳歌手們看見楊薇和周老師過來，都自覺地跟他們問好，周老師拍了拍顧磊的肩，語重心長地道：“不是這樣用?！?/br>
    楊薇：“……”

    不要說得好像真有這個詞一樣好嗎。

    總之，運動會就在大家如火如荼地準備下拉開了序幕。楊薇這天特意提前了一些出門，下樓時卻看見了好幾天不見影子的祁笑言，他正站在車旁，看樣子是在等楊薇。

    楊薇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走了上去：“你怎么來了？”

    祁笑言道：“那件事應該算是過去了吧？”雖然微博上還是熱門話題，論壇上也扒得正起勁，但都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楊薇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跟著他上了車。

    祁笑言把車開出小區(qū)，瞟了一眼楊薇手上的紙袋：“里面裝的什么？”

    “旗袍?！睏钷闭f著還拿出來給他看了看，“今天學校運動會，表演節(jié)目用的?！?/br>
    祁笑言的眸子動了動，側(cè)過頭來看她：“你要表演什么？”

    “周璇的《永遠的微笑》，待會兒還得做頭發(fā)呢?！?/br>
    “會錄視頻嗎？”

    “應該會吧?！?/br>
    祁笑言回過頭去沒再說話，到校以后，他停好車子，叫住了正準備下車的楊薇：“寶寶?！?/br>
    楊薇疑惑地回過頭去，祁笑言傾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楊薇整個人都懵逼了，祁笑言微微勾起嘴角：“你今天很漂亮?！睏钷庇行┚狡鹊氐闪怂谎?，飛快地竄下了車，幾乎是落荒而逃。

    運動會的開幕式結(jié)束以后，賽場很快熱火朝天起來，此起彼伏地加油聲差點就要蓋住廣播的聲音了。沒有比賽的同學積極地給廣播站投稿，主持人也被賽場的氣氛感染，激情飛揚地念著廣播稿——

    你的身影就是天邊最美的云彩，赤橙黃綠青藍紫。你的馬尾在賽道上搖擺，就像一個加速馬達。啊，美麗的少女，你蹦跶時rourou的質(zhì)感，比中午的紅繞rou還要誘人。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我在跑道的盡頭等你，不見，不散。五年級二班梁明灝同學來稿。

    楊薇：“……”

    沒過一會兒，教導主任走上主席臺，拿過廣播員的話筒道：“請同學們不要寫情詩上來，特別是還寫得狗屁不通的那種?！?/br>
    楊薇：“……”

    上午的比賽結(jié)束以后，下午進行了幾個小項目，就開始了同學們期待已久的聯(lián)歡會。楊薇中午吃飯的時候就做好了頭發(fā)，現(xiàn)在和周老師在一起等著上臺。

    聯(lián)歡會是對家長開放的，只要愿意來參加的家長都能觀看。

    所以方承然代表梁明灝同學的家長光明正大的站在cao場上等著楊薇上臺。不少女老師和女性家長都在偷偷打量她，大膽點的還會借故攀談兩句。方承然看見站在舞臺邊上的楊薇后，跟身邊一個學生的表姐說了句什么，就朝舞臺的方向走了過去。

    楊薇還在默念歌詞，看見方承然過來后，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方承然，你也過來看表演嗎？”

    “嗯。”方承然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你穿旗袍很好看，這個發(fā)型也很適合你?！?/br>
    楊薇鼓了鼓腮，對他道：“謝謝。”

    方承然笑了一聲：“你很緊張？”

    “有一點?！?/br>
    “有沒有試過在手心畫人字？”

    楊薇有些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小孩子?！?/br>
    一直在一旁聽他們說話的周老師終于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梁明灝的舅舅?！睏钷苯榻B道，“這是教音樂的周老師?！?/br>
    “周老師好?！狈匠腥粚χ芾蠋熚⑽⒁恍Α?/br>
    周老師面色一怔，魂飛天外：“舅、舅舅好?！?/br>
    楊薇：“……”

    方承然：“……”

    還好這個時候主持人及時地報出了她們的節(jié)目，楊薇拖著周老師上了臺。

    鋼琴的前奏響起來以后，楊薇因緊張而狂跳的心臟，莫名就安定了下來。她跟著節(jié)奏，對著面前的話筒緩緩唱道——

    “心上的人兒，有笑的臉龐，他曾在深秋，給我春光?！?/br>
    楊薇的歌唱得算不上多專業(yè)，但嗓音還是十分悅耳。穿著旗袍的扮相更是將人帶入了四五十年代的感覺里。

    五年級二班的同學在她唱完第一句后，就非常給面子的賣力鼓掌，甚至還有吹口哨的。楊薇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放松下來，一首歌唱得特別順，也沒有忘詞。接近尾聲的時候，臺下的觀眾突然喧嘩起來，楊薇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竟見方承然抱著一束玫瑰花走了上來。

    這下不止是同學們，就連老師都有不少吹起口哨來。楊薇又懵逼了，剛才看他手上都沒有花的啊，這花是從哪里變出來的？

    她心里有點慌，幸好方承然只是上來獻了一束花，就走下了舞臺。梁明灝已經(jīng)用手機拍下了剛才那一幕，準備回去發(fā)給他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