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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該走秀了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聞瑾意的手微微一顫,手下緊緊抓住的手腕冰涼。

    新一輪的投壺已經(jīng)接近尾聲,主持人繼續(xù)唱報投中,接著在最后一支金玫瑰箭落地后,他接過禮儀小姐的紙條,唱報記錄的投中明細(xì):“一號共計八支,施先生三支,第一……”被念中的施先生接到了禮儀小姐拿到的一朵金玫瑰,面具下半張臉笑開了花,在她的引導(dǎo)下往舞臺后方去了。

    “第十二號共計三十二支!”會場有些sao動,這是目前為止最多的一個嫩模,而花瓶號碼的主人現(xiàn)在貌似沒有再舞臺出現(xiàn)過,人人都在張望著,主持人給季明宇遞了個眼色,后者臉上有些便秘,他當(dāng)然知道號碼的主人是誰,這是他完全沒有料到的,公孫然竟然有這么高的人氣。

    “十二號,十二號在哪里?請到舞臺前來。”主持人滿臉笑意,他賣著關(guān)子并沒有宣布十二號花瓶里面投進(jìn)最多金玫瑰的男子是誰。

    眾人屏息等待回答,一個帶著幾絲怯意的聲音響起:“十二號……在這里?!?/br>
    刷刷的頭顱轉(zhuǎn)過去,眼底都不同程度的顯出些失望來,這個女子的確漂亮,但是并不值得這個價格,那身量也并不是頂好的。

    女子被眾人的目光一看,聲音又低了些:“在這里?!彼敕鲋鴳阎辛硪粋€女子,露出她胸口的胸牌。

    不盈一握的腰肢上,一張醉眼朦朧的臉龐掩映在海藻般的長發(fā)中,季明宇愣了下,張了張嘴沒說話。

    而聞瑾軒則轉(zhuǎn)過了身,離開了喧嚷的舞臺,主持人明顯激動了,聲音帶著顫動的激情:“十二號聞先生十五支!名列第一!”

    場上的人再次嘩然,這里的聞先生只有兩位,除了現(xiàn)在一臉壞笑的組織者聞二公子,那么剩下便只有那個一板一正的聞大公子,向來以穩(wěn)重著稱的他竟然也會喜歡這樣的游戲,眾人皆嘆聞名不如見面,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公孫然的臉色迅速白了,她愣了足有五秒,手僵硬的在“陸千千”的胸牌和自己胸牌之間滑動,嘴唇哆嗦著,但是那句話卻始終沒能說出口。

    聞瑾軒已經(jīng)走到面前了,精致的面龐像是雕塑一樣深刻的存在,她張著嘴,眼底是不甘的掙扎,這樣的男子,顯赫的身份,俊逸的外表,這,這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啊。

    是我,我才是十二號,她無聲的掙扎著,眼睜睜的看著聞瑾軒將手中的陸千千接過,打橫抱走。

    她追著跑了兩步,又猛然頓住了,臉上全是憤恨和不甘。

    錢品秋站在原位,看著聞瑾軒越走越近,她迅速收起了眼底的自信,換上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帶著幾絲恰到好處的委屈和嬌嗔。

    看著聞瑾軒在她面前站定,她心底一陣狂喜,甚至連看也沒有看他手上的女人:這樣的女子,螻蟻一樣多,雜草一樣低賤,實在不配她的目光。

    “勞駕,讓讓。”冷峻的聲音從他緊抿的嘴唇中吐出。

    錢品秋的表情僵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聞瑾軒,回答她的是對方的眼底波瀾不驚。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個抱著另外一個女人的男人緩緩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

    珠鏈里面響起撲哧一聲嬌笑,聞瑾吉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在一幫小姐妹的簇?fù)硐伦吡顺鰜怼?/br>
    她走到錢品秋身邊,頓了頓,學(xué)著聞瑾軒的口吻,有樣學(xué)樣的說道:“勞駕,讓讓?!?/br>
    幾個跟在她身后的小姐妹們笑出聲來,齊聲道:“勞駕,讓讓?!?/br>
    錢品秋臉色鐵青,即使帶著半張面具也掩飾不住那快要便秘的神情。

    作者有話要說:  白將軍:真是蠢死,投了那么多支才勉強(qiáng)搞個第一,萬一我被別人投走腫么辦?

    某軒:那應(yīng)該是別人腫么辦吧?還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嗎?

    白將軍揚(yáng)揚(yáng)拳頭:著啥急,先看看今晚的‘星星’再說??!

    某軒:死墨,就這樣的,你還要我英雄救美?!

    女配之公孫然插嘴:要不,換我上,你投中我……

    兩人齊回頭:滾!

    ☆、你怎么不客氣?

    白卿亭在一片溫暖的安穩(wěn)中沉沉睡著,這一夜,似乎格外的漫長,支離破碎的夢境夾雜著各種記憶洶涌而來,她在夢中緊蹙著眉頭,低低的喊著娘親和阿姐,又在另一場夢中淚流滿面,那屬于“另一個陸千千”記憶生活的艱辛和親人的偏袒讓她疲憊而倦怠。

    兩個身份競相交替,終于有一個敗下陣來。

    她猛的睜開了眼睛,屋頂是雪白的,柔和的燈光像月色一樣籠罩著房屋,她再次閉上眼睛,又睜開,一切都還在。

    一切,都不是夢,確實如此:她借尸還魂,在一個陌生的世代占據(jù)了另一個年輕嬌嫩的身體。

    這是一千年后的世界,亙古的風(fēng)是否會有所不同,輿離山的雪是否已經(jīng)融化殆盡?

    生存的本能促使她慢慢的消化著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記憶、制度、風(fēng)情和萬千光彩,讓她略微失望的是,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實在匱乏,也許可以幫助她勉強(qiáng)的生存,卻不能給她更好的指導(dǎo)。

    這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她的心激烈的跳動著,面對這個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古圣書中一般的大同世界,即使獲得左將軍職位時也沒有跳的這么厲害。

    在這個全新的世界,沒有帝王,沒有奴隸,老有所養(yǎng),幼有所依,這,難道是人類為自己建立的天堂,沒有殺戮,沒有戰(zhàn)爭,有的是層出不窮的奇yin技巧,亂彩紛呈的誘惑,女人和男人一樣享受著世界,這是她曾經(jīng)在懵懂的歲月中渺茫期待過的,卻是一直不敢想象的。

    她動了動手指,撐起半個身子,頭有宿醉后的暈眩,這感覺熟悉又陌生,她甩了甩頭,覺得嘴唇干澀,喉嚨發(fā)癢。

    身子還有些不適應(yīng),她的腳滑下床,赤足站在柔軟的地毯上,軟軟的貼著腳底,很舒服。

    嘩嘩的水聲停止了,一個男人赤著上身,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只隨意的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一手拿著毛巾擦著頭一邊慢慢走了出來,他神色平靜,眼若寒星,看了陸千千一眼:“醒了?去洗洗吧?!?/br>
    白卿亭的脊背瞬間挺直,一口熱血涌上心頭,瞬間被她慣常的冷靜壓制下去,她獵鷹一般犀利的目光牢牢盯著他,手臂不自覺的繃緊,一只手摸向腰間,那是她平日佩刀的所在,然而現(xiàn)在空空如也。

    聞瑾軒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敵意,徑直走過來,一股沐浴后的清新味道撲面而來,白卿亭冷冷警告:“說清楚你是誰之前最好呆在那里,再過來別怪我不客氣?!?/br>
    男人已經(jīng)走到床邊,愣了一愣,看著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挑剔的目光從她修長的雙腿掃到傲人的胸器,眉頭一皺,面無表情的俯下身來,帶著三分不屑半分好奇緩緩問道:“你怎么不客氣?”

    對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太多,也著實再懶得應(yīng)付,厭。傲嬌臉加見多識少臉。

    他一手撐在白卿亭身旁的被褥上,一手伸向她背后,赤裸的胸膛幾乎要碰觸到她的身體,男子帶著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白卿亭雖然向來不拘小節(jié),也并沒有這樣奔放的經(jīng)歷,她腦子嗡的一聲,脖子起了細(xì)細(xì)的疙瘩,整個臉?biāo)查g變得通紅,幾乎沒有多想,她反手抓住了男子的胳膊。

    扣腕,下力,卸掉,扔出!一氣呵成!

    聞瑾軒被徑直拋出扔在了地毯上,他悶哼一聲,歪著身子靠在墻邊,一只手耷拉在肩膀旁,另一只手上拽著一只表:他方才正是為了這個東西。

    白卿亭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這可怪不得本將……姑娘,我方才已經(jīng)警告過你!”到底是在天子面前也撒過潑,刀口上舔過血,堂堂羽林軍的左將軍,輸人不輸陣,她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氣勢。

    聞瑾軒倒吸著氣,看向陸千千的眼神里多了些奇怪的東西。

    兩人陷入尷尬的沉默。

    滴滴滴……一陣緊促有力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鈴聲響起,白卿亭定了定神,這老舊的鈴聲——是“陸千千”的電話,她在床上翻找了一會,終于在一堆衣物里找到這個老舊的藍(lán)屏手機(jī),輕輕按了一按。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外放效果如同開了揚(yáng)聲器:“千千,你在哪里?忙不忙?我媽要見你?!?/br>
    “你媽?”白卿亭將擱到耳邊的電話拿到面前,通話時間上面顯著兩個字:喬榆。

    她的腦子慢慢轉(zhuǎn)過來:這個男人是“陸千千”剛剛交往不久的男朋友。

    “千千,我勸了我媽好久,她終于肯見你一面……嘿嘿,咱們有希望了?!眴逃茇W愿吲d著,他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母親辛苦的拉扯著他,一直沒有改嫁,辛苦了大半輩子,他從心里注意母親的意見。

    從一開始的不接受千千,到現(xiàn)在終于肯見她一面,他心里松了一口氣,他已經(jīng)暗戀著陸千千好久好久了,好不容易打動了這個樸實美麗的女孩,終于,他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就要見面了。

    “明天下午,三點,學(xué)校門口的研磨時光咖啡館?!蹦腥素W哉f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女子聲音的變化,“到時候我提前過來接你。不多說了,千千,你忙完了就快點回學(xué)校,別那么辛苦,超市人多,瞅著機(jī)會就歇會,別傻干,記得多喝點熱水。”

    白卿亭眉頭緩緩皺起,斜著眼睛看了眼電話,這是什么情況?

    聞瑾軒慢慢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一只胳膊完全脫力了,他清楚的聽見了方才的電話,不屑中怒視著白卿亭:“你竟敢——”

    他的話到了一半停住了,因為倉促的起身,浴巾被扯動,正已非常緩慢的速度從他的腰間滑落,一點一點的……他臉色一變,本能的向腰間按過去。

    但是那只手早已經(jīng)被扭脫臼,哪里能聽使喚。

    白卿亭張大了嘴巴,鵪鶉一樣傻在那里,她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聞瑾軒,對方臉上閃過尷尬,憤怒,憎恨和窘迫各種神色,最后回歸冷漠的平靜,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淡定模樣,一雙墨玉一樣的眼睛深不可測的看向女人。

    “看夠了嗎?純情少女??”他嘴角綻放一抹顯而易見的譏諷,“接完電話還等著趕場子?”

    “你!”白卿亭扭過臉,對方眼底的不屑太過刺眼,她深吸了口氣,手指緩緩捏成一個拳頭,半晌收回身側(cè),歪著腦袋換上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同樣的嘲弄表情,緩緩說道:“也不怎么樣嘛。”

    聞瑾軒瞬間黑臉,臉上泛出奇怪的紅色,一雙噴著怒火的眼睛死死盯著白卿亭,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燒個洞出來。

    白卿亭扳回一城,只覺瞬間氣暢了許多,她混跡軍營,甚至還親自動手去窯子里面捉不守軍紀(jì)的士兵,光屁股雖然難看,卻好死不死也見過幾回。

    對這類型的人,向來不許多費口舌,她寒若星子的眼睛在地上掃視著,纖腰一伸,一覺勾起前面地上的一件襯衣,利落的一展便隨意裹在身上,衣服上滿是nongnong的酒味,她皺皺眉頭,將襯衣袖子在脖頸處隨意打了個結(jié)。

    “那是我的衣服?!蹦腥讼蚯白吡艘徊剑c此同時,手握住另一邊的胳膊,看似隨意的扭了扭,便接了上去,他危險的瞇起眼睛,緩步逼向白卿亭,似乎非常在意她的話,“也不怎么樣嘛???!要不,讓你試試?”

    白卿亭迅速在房間一掃,眼睛掃過那大開的窗戶,她心里一動,轉(zhuǎn)過頭飛快看了這個已經(jīng)盛怒的男人一眼,甜甜一笑:“不好意思,沒興趣?!?/br>
    “裝過頭就真沒意思了。”聞瑾軒斜睨了她一眼,彎腰撿起地上的浴巾,隨手往身上一繞,“你不就是干這個的嗎?開個價吧?!遍L夜漫漫,也許,倒是可以一試。

    他的眼眸漆黑如夜,眸子深處閃著妖異的光芒。

    白卿亭腰肢款款,漫不經(jīng)心的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聞瑾軒,像是窯子里面的花客挑選美人,嘴里嘖嘖有聲:“如此自大?不過,看你這模樣,讓我花一兩銀子都是抬舉,本小姐還不至于饑不擇食?!?nbsp;她反客為主,將自己當(dāng)成了開價人。

    聞瑾軒額頭青筋跳了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自己暴怒的情緒,臉上烏云密布,舌頭微微發(fā)干,看來不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點教訓(xùn),她還真搞不清楚狀況。

    他腳步一移,長臂一伸便向白卿亭抓去,這一手動作極快,幾乎是電光火石的瞬間,他碰觸到了女孩絲綢一般滑膩的肌膚,同時,他的腰上也狠狠挨了一腳。

    白卿亭一個彈跳,側(cè)身移位站在了窗戶邊,冷冷的看著四仰八叉摔在地上卻還強(qiáng)忍著不吭聲的聞瑾軒。

    “不知死活。今天算你小子走運(yùn),本小姐有事在身,饒你一命,下次,可就沒這么客氣了。”

    說罷,她一手攀上窗戶,一個利落的起身,聞瑾軒面孔青白,太陽xue突突跳起來,顧不得還在隱隱作痛的腰椎,他瘋狂大叫:“喂??!等等!”

    但白卿亭已經(jīng)跳了出去!

    幾乎顧不得什么,聞瑾軒全力撲了過去:“這是十九樓啊啊啊啊??!”他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伸長的手僵硬的抓向虛空,跳下去了?。?/br>
    跳下去了?。?/br>
    他幾乎可以想象,明天的新聞八卦各個頭條都會如何瘋狂的嘶吼:

    聞世集團(tuán)董事長強(qiáng)逼花齡少女致其跳樓!

    富二代始亂終棄釀血案!

    神秘少女殞身五星酒店!

    外圍女分贓不均釀慘禍!

    ……

    必定是字字珠璣,句句血淚!聞世的股票會不會因此順勢下跌,聞老爺子那張撲克臉立刻飛進(jìn)了他的腦?!瓔尩?!真的,玩大了!

    正在他想象無限發(fā)展的時候,忽聽得下面一聲怒叫:“娘希匹的,這么高?。 ?/br>
    他撲出半個身子,明亮的壁燈間,只見一個女子一只手吊在下面幾層樓的一扇窗戶上露臺,搖搖晃晃,搖搖晃晃,忽的一下竄了進(jìn)去。

    那間房間立刻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驚慌的怒喝聲!

    四下靜謐的夜空中,女孩清脆的聲音格外清晰:“打擾!打擾!不要怕!不要怕!我衣服掉了,下來撿撿!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啊啊啊啊?。 迸说募饨辛⒖淘俅雾懫饋?。

    呼啦啦幾個果盤扔了出來,伴隨著果盤跌出去的還有一個貓兒一樣敏捷的身影,像輕盈的羽毛一樣滑出窗戶,飄落在下面的露臺上。

    聞瑾軒看著那急速落下的身影,心口一窒,咽了口唾沫,只見她在地上滾了一滾,然后站起來,扯了扯已經(jīng)臟兮兮的襯衣,轉(zhuǎn)向旁邊的走廊,揚(yáng)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某白:喲,身材可以喲。

    某軒高冷:還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