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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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衙差將兩家的奴仆帶了上來,云瑛瞥了兩人一眼,隨即抱拳對坐在上位的柳炎道:“素來聽聞柳炎柳大人公正嚴(yán)明,可柳大人,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此事是怎么回事。好,你若非要揣著明白裝糊涂,本姑娘也不跟你多說,就陪你們玩一玩。本姑娘皮糙rou厚,無所謂,但是李夫人卻不同。靖邊侯與李世子此番正在北疆抵死拼命為朝廷效力,我軍連連告捷,大軍凱旋而指日可待,你若是背后有撐腰的,那就當(dāng)做本姑娘什么話都沒說,你且按你的路數(shù)來審?!?/br> 云瑛常年騎馬習(xí)武,身上自有一股子尋常女兒家沒有的氣魄,又是出身高貴,底氣足,因此自有一股威嚴(yán)。 饒是柳炎,被說得也猶豫起來,再三思忖,便道:“李夫人身份特殊,又是弱質(zhì)女流,端了椅子來,讓夫人坐下說話。” 見他還算識趣,云瑛一笑,隨即朝謝繁華眨了眨眼睛。 柳炎看著站在底下的兩位丫鬟妝扮的女子,瞧著穿戴,便瞧出了她們主子的身份高低來,驚堂木一拍,問道:“你們擊鼓所謂何事?” 簪花看了坐在一邊似是饒有興趣看戲的謝繁華一眼,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模樣,仿佛天生的好命,心里不由更加替自家主子不值起來,高聲道:“大人,我是趙王府王妃娘娘身邊的婢女,年前的時候,我有受命于王妃,在繁花似錦定制了一批冬衣。之后冬去春來,王府上下所有人的衣裳都是在繁花似錦里做的,一直倒也無事??山鼇淼囊慌纳?,卻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府上丫頭們穿了之后,接二連三身上起了疹子。后來還是王妃憐惜身邊愛仆,進(jìn)宮求了太后,請了宮中太醫(yī)來,誰知宮中太醫(yī)道,這些身上起了疹子的姑娘,皆是因為沾染上了不干凈的東西,所以才會身上奇癢無比、又起紅疹的。王府上下數(shù)十上百條人命,雖為奴為仆,可也是在王府盡職盡責(zé)的,王妃娘娘一時生氣,便命奴婢前來告狀?!?/br> 那邊雙雁也立即說:“我家夫人也是如此?!?/br> 柳炎瞧了瞧兩位婢女,問道:“你們是一處來的?或者是,事先約好的?” 簪花立即說:“奴婢并不認(rèn)識身邊這位姑娘,只不過是在方才碰巧遇上的?!庇终f,“繁花似錦真是黑心商戶,虧得王妃娘娘宅心仁厚,才沒有將此事告到宮里頭去,否則,圣上豈能容得下這樣的黑心之人?” 謝繁華道:“王妃娘娘若真是宅心仁厚,若真是愛惜王府上下數(shù)十條人命,就該是要將此事說到圣上太后跟前去。方才也聽這位老大夫說了,‘夜火天麻’乃盛產(chǎn)于西域,并非我中原所出,這樣藥性厲害的東西,豈是能輕易傳入中原的?此事已經(jīng)關(guān)乎不小,怕不是柳大人一京兆尹能夠擔(dān)得起的責(zé)任了。此事輕則,是黑心商戶想要牟取暴利,重則,乃是陷害人命之事。柳大人,你說是不是?” 聽得謝繁華這么一說,柳炎開始更加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不由額跡冷汗涔涔。 堂內(nèi)一時肅靜,任誰也沒有想到,謝繁華竟然會主動提出要求柳炎將此事上呈圣上。 饒是簪花平素在陳婉婷跟前侍候得再機(jī)靈,此番對于謝繁華的不按常理出牌,也手足無措。 雙雁就更是不必說了,竟然雙膝一彎,跪了下來。 柳炎當(dāng)即思忖一番,覺得此事真的是非同小可,便拍著驚堂木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本官需要明日將此事上呈朝廷,再做打算?!庇謱w王氏道,“趙王氏,你夫君確實是臥病在床多年沒錯?” 那趙王氏已經(jīng)嚇得雙腿哆嗦,聽得京兆尹大人問話,頭都不敢抬,只匍匐在地,輕聲應(yīng)道:“是?!?/br> 柳炎說:“你夫君臥病在床,卻不買藥給夫君吃,只顧自己穿衣打扮,現(xiàn)在本官懷疑你有謀殺親夫之嫌,且先將你收押,待得本官查明一切,再行打算。來人啊,將趙王氏押入大牢,明日再審。退堂!” “大人,民婦冤枉,民婦冤枉啊大人?!币娪醒貌顏碜プ约海w王氏嚇得雙手亂揮舞,也顧不得什么丑不丑的了,一把扯了面上罩著的面紗,那滿臉的紅疹,叫人觸目驚心。 謝繁華伴著云瑛一道出來,云瑛哼道:“什么狗屁清官,還不是撿軟柿子捏拿。雖然那個什么趙王氏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明顯不敢捉拿趙王府跟張丞相府的人,他還真當(dāng)自己清正廉明呢?!?/br> “我看倒是未必?!敝x繁華道,“柳炎此人我以前聽周......”她是想說以前有聽周哥哥提起過,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輕笑道,“他還算是個公正的,將那趙王氏拿下,怕是想保住證人。你想想,我并非幕后之人,著實是被冤枉的,那趙王氏如此信誓旦旦地冤枉我,背后自然有人cao控。但是卻沒有想到,我會寧愿將事情往大了去捅,他們知道了,說不定狠下心來要滅口,柳大人這般做,怕也是考慮到了,拿下趙王氏,關(guān)押在大牢里,實則是保護(hù)她?!?/br> 兩人一起坐上馬車,云瑛說要先回家一趟,謝繁華則回了唐國公府,沒多久,謝錦華也趕來了。 見到meimei好好的,謝錦華念了幾聲佛,又蹙眉道:“你也真是的,你是什么身份,豈能任他拿了你去。我當(dāng)時是沒在,我要是在,豈能如此輕易饒過他,憑他是誰,這般平白無故拿人,我自是要討公道的?!?/br> 謝繁華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既然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若是不跟著去,又怎么瞧出一些端倪呢?好在我沒事回家來了,不過,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有沒有事情,我就不知道了?!?/br> “你是說......”謝繁華端起茶盞的手頓了頓,道,“趙王妃陳氏?” 謝繁華點頭道:“還有張七夫人林氏?!闭f完話,她轉(zhuǎn)頭看向謝錦華,“不過,我覺得事情沒有這般簡單,此二人怕也是為人利用了。尤其是趙王妃,她是何等身份?便是恨我,也不會如此掉身份地去做這樣一些陷害人的事情?!?/br> “這倒是真的,咱們這樣身份的人家,最怕的就是做掉身份的事情?!敝x繁華見只是虛驚一場,倒是笑了起來,轉(zhuǎn)頭左右看了看,問道,“喜哥跟喜妹呢?快抱來我瞧瞧,許久沒有見到了,怪想念的。” 喜哥跟喜妹是謝繁華給兄妹倆取的小名,一舉生下龍鳳胎,著實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謝繁華道:“我才將回來,奶娘說兩位小人兒還在睡覺?!?/br> 話才說完,有丫頭來說:“夫人,少爺跟大姑娘醒了,正哭著呢,奶娘喂奶也不肯吃?!?/br> “那快抱來,許是想娘親了?!敝x錦華道,“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就是不假,到底是黏著自己親娘的?!?/br> 沒一會兒功夫,兩位奶娘便將小孩子抱了來,都是紅色的襁褓裹著,小臉都是白白嫩嫩的,漂亮極了。 “呦呦呦,瞧這小模樣,真是俊俏得很。”謝錦華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了喜哥,輕輕哄著,“喜哥不哭哈,姨媽抱你?!?/br> 謝繁華則將喜妹抱在懷里,看著女兒豆腐般嫩嫩的臉蛋,還有黑寶石般亮亮的眼睛,她忍不住親了親。 謝錦華道:“兄妹倆比起前兩日滿月酒見著的時候,似乎又長大了些,尤其是喜哥,小胳膊又胖了一圈兒。我再瞧瞧喜妹,呦,還是meimei更好看一些,小嘴嫩嫩的,怪道甜瓜兒也那么喜歡呢。” 想到meimei自己還是個小人兒,卻哭著要抱喜哥喜妹的場景,謝繁華也笑著道:“瓜兒也是小姨了,她現(xiàn)在肯定覺得自己是大孩子,一直吵嚷著要將小白送給喜哥喜妹。就是皮實了些,爹不在家,娘管得她也嚴(yán),小丫頭還挺怕娘的。” 謝錦華道:“要說起來,對比甜瓜兒,娘要疼你多些。我也明白娘的心思,她覺得你小時候吃多了苦,又見甜瓜兒是生在蜜罐里的,越發(fā)襯得你苦了,所以才對瓜兒那么嚴(yán),反倒對你百般呵護(hù)疼愛?!?/br> “但瓜兒到底還小,懂什么,爹又不在家,小孩子也需要娘親呵護(hù)疼愛?!敝x繁華換了個姿勢抱女兒,伸手去撫摸她嫩臉,輕聲道,“也不知道他們打仗什么時候能回家來,也叫他見見自己的這雙兒女才是?!?/br> “快了,就快了?!敝x繁華望著meimei道,“我聽你姐夫說,北疆連連告捷,戰(zhàn)事個個驍勇善戰(zhàn),喜報也是連連傳入京城,該是要打完仗了?!?/br> 謝繁華卻不覺得,只是捂住心口說:“總覺得會出事情,心總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接近尾聲了,不出意外,大概還有兩三萬字吧。 后面會死幾個人,但放心,不是楠竹女主。 正文結(jié)束,會寫前世番外,妹紙們想看誰的前世番外,可以說,渣息會寫的。 ☆、第159章 “能有什么事情?”謝錦華伸出一只手來,輕輕撫拍在meimei手背上,笑著安慰道,“定然是你這些日子太過cao勞的緣故,所以才心神不寧。這樣吧,鋪子里的事情你也別管了,只放手讓底下人管著,你也該騰出些時間來自己歇著。你瞧,這才出了月子下了床,就跑去鋪子,不勞累才怪呢?!?/br> 謝繁華也笑了,道:“我打小不喜念書,又不擅琴棋書畫,唯一的就只有這么個愛好了。不瞞jiejie說,我外婆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她還這般硬撐著,完全是為了我跟我娘,爹爹跟夫君領(lǐng)兵打仗,徒留我們母女在家守著,外婆也是怕了,怕他們又是一去十多年才回來。其實雖然常聽你們說,北疆捷報連連,夫君信中也說很快就要結(jié)束戰(zhàn)爭了,可我心里就是不踏實,一日沒見他好好站在我眼前,我就是不踏實?!?/br> 謝錦華瞧了meimei一眼,見她神色的確不好,也不忍再提這個,便轉(zhuǎn)了話題道:“好了,說些開心的,你瞧,喜哥跟喜妹多可愛啊。真好,我要是也能生個龍鳳胎就好了,哥哥先落地,meimei后落地,將來哥哥保護(hù)meimei?!?/br> “就像二哥跟你一樣。”謝繁華笑著說,“要說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你瞧,爹爹跟姑姑是雙生胎,你跟二哥哥,還有玉華跟素華......就只有我,娘生我的時候,沒能給我一個哥哥寵著我?!?/br> “二哥哥寵你可比寵我多,你呀,就是不知足?!痹谥x錦華心里,她一直覺得三meimei其實是幸福的,雖然小的時候吃過一些苦,可誰小時候沒吃過苦呢?至少,她的親生母親在,哥哥也疼她,父親回來之后,也疼她,就連出嫁的嫁妝,她也比自己好得多了。 要說起來,她不是不嫉妒,不是不愿天不公。但是她能夠知足,而且,如今還得了這個一個好夫婿,又還有什么可怨的呢? 總比被祖母當(dāng)成棋子送入宮中的好,小家小戶有小家小戶的快樂,她從小也是錦衣玉食的,只是那樣的日子表面光鮮,外人瞧著羨慕罷了。有了比較,她才能安于現(xiàn)狀,并且利用自己的智慧才情,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如今又懷了身子,若是一舉得男,讓夏家香火有繼,她的日子只會更好。 這人啊,就得知足,知足才能常樂。比來比去的,機(jī)關(guān)算盡,又能如何?千萬不能將年輕美好的時光,盡數(shù)花在那虛而無望的嫉妒上,否則就真是糟蹋了。 提到謝旭華,謝繁華臉上笑容更多更柔一些,一邊輕輕拍著喜妹一邊道:“二哥哥此番也算建功立業(yè)了,夫君信中說,二哥哥驍勇善戰(zhàn),每每都是沖在最前面,不但鼓舞軍中士氣,而且他還領(lǐng)兵有方,連夫君這樣的戰(zhàn)場老手都對他刮目相看。爹爹也是,不過,爹爹身為元帥,又有燕王齊王在,他不好夸哥哥就是了。但是那么多將士在,個個都愿意跟著哥哥,愿意跟著他打仗。” 謝錦華開心道:“待他立了功,回來就催著他趕緊娶個媳婦回來。老大不小的了,還沒有娶媳婦的心思,娘在天之靈也不能安歇。二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脾氣死擰的,三meimei回頭也勸勸他。” “你放心吧,這次他回來,是逃不了的了?!?/br> 喜妹突然“哇哇”哭了起來,謝繁華站起來,抱著女兒走來走去,可女兒還是哭。似乎是聽見meimei哭了,喜哥也哭個不停,兄妹倆像是比賽似的,一聲比一聲高。 奶娘走過來說:“夫人,少爺姑娘許是餓了,我抱去隔壁間喂奶吧。” 奶娘說完,見夫人點頭答應(yīng),便伸手要來接,奈何喜妹怎么都不肯。小腦袋一直縮在自己母親懷里,張著嘴巴哭。 “這是怎么了,哭成這樣,要不要找大夫來瞧瞧?!敝x錦華關(guān)心道,“小人家什么都不懂,哪里疼的他們也不知道說,哭成這樣,不正常。” 謝繁華拍著女兒,笑著說:“怕是黏我呢?!庇謱σ贿呎局膬晌荒棠镎f,“你們先出去吧,今兒我跟jiejie在,少爺姑娘就留在我這兒?!闭f完便往里間走去,伸手解自己裙衫。 喜妹不哭了,只是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自己母親,小嘴滑膩膩的,流著口水笑。 謝錦華抱著喜哥也走了進(jìn)來,瞧見喜妹那饞樣道:“到底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rou,小孩雖小,但是也知道看人的。你瞧喜妹,縮在你懷里吃得多香......小孩子還真是餓著了,要我說,孩子還小,你往后該多抽些時間陪著才是。奶娘再干凈,哪里能比得上你呢,你既奶水好,就讓他們兄妹吃你的也無妨。” 見喜哥哭了,謝錦華趕緊抱著哄道:“喜哥別哭,meimei正吃著呢,meimei吃飽了,就輪到哥哥了?!?/br> 那邊謝繁華道:“jiejie放心吧,鋪子里的事情,我會交給趙掌柜。前幾天聽紅枝說,柳巷子胡同那邊又領(lǐng)了幾個孩子回來,而最大的燕兒,已經(jīng)能幫忙去鋪子里干活了。其實也不必我cao心,繁花似錦有趙掌柜,柳巷子胡同那邊有紅枝跟時雪,如今燕兒也能幫襯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心?!?/br> “我聽你說,似是要請先生去教那些孩子念書?”謝錦華歪著身子,頗為艱難地坐到meimei身邊去,見喜妹不吃了,便將喜哥送到meimei懷里,她則又抱著喜妹,用絲帕擦了擦她沾著奶水的小嘴,繼續(xù)道,“你這個想法非常好,多讀些書總歸是好的,至少也識幾個字?!?/br> 謝繁華道:“不過這先生一時也難請,我讓紅枝去請過幾回,但一聽說是教女孩子的,就都不肯了,說是屈才。這幾日,都是阿妍隔三差五過去教孩子們識字,但終歸不是長久之計,這不,一早的時候,我又跟紅枝提了這事,還不知道怎么樣呢?!?/br> “李家大姑娘?”謝錦華蹙眉,“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去柳巷子胡同教孩子識字,你公婆能答應(yīng)嗎?” 謝繁華道:“我公公一顆心只撲在萬姨娘身上,我婆婆一顆心只撲在公公身上,所以,他們從來不管阿妍、三弟,還有我。甚至連我生孩子坐月子,我婆婆也未曾來瞧過一眼。這樣也好,各過各的,只要她不故意找我麻煩就行?!?/br> “也是難為你了?!敝x錦華倒是有些同情起meimei來,這唐國公夫婦此番做法,也著實不像樣子。 謝繁華看了jiejie一眼,笑容幾分苦澀道:“大哥今年春闈中了進(jìn)士第八,公爹不知道多開心呢,流水席擺了幾天。還好夫君沒在家,否則怎能不傷心?我瞧著,都替他傷心。算了,好在老國公跟老太太心里面是有這個孫兒的,他還不至于那般可憐。這下又好了,有了兒子又有閨女,往后心疼他的人就更多了?!?/br> 說完話,謝繁華微微低了頭,臉頰漸漸紅了起來。 謝錦華細(xì)細(xì)瞧著meimei臉色,也跟著笑,只是沒再說話。 兩人聊得正歡,便聽見外頭紅枝在問小丫鬟話:“夫人呢?” 有小丫頭回話道:“夏夫人來了,跟夫人一道在內(nèi)屋說話呢,少爺姑娘也被抱進(jìn)去了,夫人叫奴婢們在外面守著?!?/br> 謝繁華揚(yáng)聲道:“紅枝,進(jìn)來回話?!?/br> 紅枝撩簾進(jìn)去,站得離謝繁華有些遠(yuǎn),笑著道:“夫人,請到了一位教書先生,還是位極為年輕的先生呢。” 謝錦華道:“這么快,方才我還跟你家夫人說這事兒呢?!彼肓讼?,又說,“怕是落榜的書生吧,上京趕考用光了積蓄,此番才淪為教書先生?!?/br> 紅枝說:“瞧著倒是不像,奴婢瞧他身上穿戴的衣裳,不像是沒錢的主。這位公子,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jì),長得十分清俊儒雅,一點都不落魄,倒像是清貴人家的公子?!?/br> 喂完了奶,謝繁華將兄妹兩人放在床上,對謝錦華道:“jiejie留下來吃飯吧,咱們吃完飯去那里瞧瞧。” 吃完飯歇了晌后,姐妹兩人才準(zhǔn)備出發(fā),李妍由小丫頭扶著過來了。 見著小姑,謝繁華忙過去扶著她,輕聲責(zé)備道:“老太太正在給你試藥煎藥,又給你敷藥,你怎么還到處跑?你此番把眼睛治好了比什么都好,旁的不要想了,一切等你眼睛好了再說。” 自從知道自己眼睛很快就會復(fù)明之后李妍性格也開朗了許多,父母不管自己,兄長又不在,她就聽嫂子的話,常常沒事就過來坐著。 謝繁華伸手戳她額頭道:“等你哥哥回來,我要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哥哥,叫他教訓(xùn)你?!比缓鬆恐氖值?,“走吧?!?/br> 馬車停在胡同口,幾人不行進(jìn)去,剛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就聽見里面有孩子念書的聲音。聞聲往里走,正見院子天井旁邊,橫著擺了很多張長桌,小姑娘們都搬了小板凳來,坐在長桌后面,桌上放著書。 那位教書先生穿著湖藍(lán)色長袍,墨發(fā)高束,正在念三字經(jīng),聲音十分清潤好聽。 紅枝見狀,趕忙走了過去,笑著道:“沒想到陳先生這么快就教起孩子們了,快,我家兩位夫人來了?!?/br> 那位穿著湖藍(lán)色長袍的公子聞言轉(zhuǎn)過身來,面上有著如春風(fēng)一般的笑意,玉白面龐、漆黑眼眸,整個人瞧著比一年多前成熟許多。 謝繁華輕蹙眉心道:“怎么是你?” ☆、第160章 陳喆面含笑意,就如三月春風(fēng),看見謝繁華,一點也不意外,倒是彬彬有禮抱拳施了君子之禮道:“李夫人,小生是紅枝姑娘聘請回來的教書先生,小生這廂有禮了?!?/br> 謝錦華并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男子,男子身姿偉岸,容貌俊逸,氣質(zhì)溫和有禮,白玉面容上笑容恰到好處,聽他方才跟meimei的對話,兩人該是認(rèn)識的,不由好奇地用手肘拐了拐謝繁華道:“這位公子誰誰?你們認(rèn)識?” “他是趙王妃娘娘的族弟,當(dāng)今圣上欽點的探花郎,江南名門陳氏家族的陳七郎?!敝x繁華將陳喆所有身份都說了出來,很明顯十分不理解,這樣出身、這樣高貴的人,怎會受聘前來給小孩子當(dāng)先生。 聽得meimei這般說,謝錦華唏噓一聲,趕緊伸手請陳七郎坐。 李妍也正豎著耳朵聽,她眼睛上雖蒙著白色布條,但嘴角揚(yáng)著笑意道:“原來是今科探花郎,倒也是奇了,探花公子怎么會來這里當(dāng)教書先生呢?也不怕屈了才?或者說,說出去叫你那些同窗笑話,往后在官場還怎么混?” 陳喆道:“教書育人,大多一樣,在下并不覺得在南山書院教書就比在這里教書高貴。”他微微抬眸,溫潤的眼眸里蓄著水潤的光澤,靜靜看了李妍一眼,見眼前的少女明明是嬌羞緊張的,卻還裝出一副十分坦然自傲的樣子來,不由覺得好笑,道,“除非在這位姑娘心里,本就是覺得讀書人與教書人就是分三六九等的?!?/br> “你......”李妍氣得跳腳,但也不知道做什么,只能躲到自己嫂子身后,鼓著嘴巴道,“嫂子你瞧他,嘴巴這么厲害,還不知道會將這些孩子教成什么樣呢。有我李妍在,用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