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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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繁華望著這位李府管家,好奇道:“表兄瞧著確實嚴(yán)肅了些,但好似不是會隨便懲罰下人的人,原本也是無奈之下才叨擾到表兄的,也確實怕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國公府的要事。” “不叨擾,不叨擾?!崩罡_B笑了幾聲,便朝著謝繁華彎了彎腰道,“想必是表小姐見奴在這里不自在,不若這樣,奴候在外面去,喚小丫頭進來伺候著,表小姐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盡管吩咐下人去做就行?!?/br> 謝繁華卻是有些尷尬起來,只朝一邊坐了下來,靜靜等候消息。 不多時,便等到了自家的人來,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鈴鐺。 鈴鐺見到謝繁華,似是才松了口氣道:“三姑娘,您可嚇?biāo)琅耍€以為您出了事情呢?!闭f著話便仔細(xì)將她打量一番,見小主子確實安好無事,這才放下心來,說道,“三姑娘不必候在國公府了,且跟奴回去吧,老太太跟三太太可急壞了?!?/br> 謝繁華沒想到只這么一會兒功夫,事情便傳到自家府上去了,不由關(guān)心道:“鈴鐺jiejie,我二哥呢?” 鈴鐺咬牙恨恨道:“若不是咱們府上有人出來辦事見到了,此番怕是就由著那張家人欺負(fù)咱們兩家爺了,哼,狗仗人勢的東西。”又安慰說,“你放心好了,光天化日之下,聚眾鬧事,大興朝的律法可不是擺設(shè),再說了,如今的府尹大人可不容許自己管轄范圍內(nèi)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著人將一干人等都給帶走了。” 謝繁華不放心道:“那二哥跟表兄可有傷著?” 鈴鐺說:“我的好姑娘,他們可就不必你擔(dān)心了,如今上至老太太,下至府里頭的丫鬟婆子,都在擔(dān)心您呢。京城里誰人不知道,那張續(xù)就是個登徒浪子,平日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這倒是好了,如今膽敢欺負(fù)到咱們家頭上來?!庇终f,“原以為姑娘受了欺辱呢,如今見著姑娘還好好的,我這一顆心也就放進了肚子里?!?/br> 此事皆因自己而起,謝繁華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只低低地說:“我早該聽紅枝的話,便是坐馬車出門,也該戴個帷帽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連累二哥跟表兄?!?/br> 鈴鐺卻不認(rèn)為是這樣的,只道:“這事與姑娘何干?姑娘且放寬了心去,咱們侯府公子小姐的品行,說出去任誰也是要夸上幾句的。可那張續(xù)張小公子,那便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不過是沒個敢惹得起的罷了?!?/br> 聽鈴鐺如此說來,謝繁華便點了點頭:“那我便先隨jiejie回家,免得叫老太太跟母親擔(dān)心?!?/br> 謝繁華回到家,先是去祥瑞堂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見到孫女還好好的,一顆心才將放回肚子去。又聽鈴鐺道,說自己是在唐國公府見到的小姐,不免又覺得這個孫女著實有些聰明,因此一顆心整個吞回了肚子,只叫她回去。 打老太太那里出來,謝繁華便快步往汀蘭院來,陳氏就站在門口,見著女兒回家來了,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陳氏兀自哭了一會兒,轉(zhuǎn)頭對翠竹道:“你去我娘家說一聲,說姑娘好好地回來了,叫老太太寬心?!?/br> 翠竹應(yīng)著聲去了,謝繁華仰頭望著自己母親道:“怎么外婆也知道此事了?” 陳氏抱著女兒,又拉著她的手好生打量一番,見她確實完好無事,這才放心來,只小聲啜泣道:“怎么能不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二哥都已經(jīng)去了府衙。這事情怕是鬧開了,你爹爹才將回來聽說了此事,又出去辦事去了,只囑咐我,等你回來好好安撫你。” “我沒事,叫爹娘擔(dān)心了?!敝x繁華如實跟自己娘說了當(dāng)時的情況,點明當(dāng)時確實不是自己跟二哥的錯,陳氏這才放下心來。 到了晚上,謝潮榮回家來了,也給陳氏母女帶來了消息,說是張家小公子張續(xù)酗酒鬧事,嚴(yán)重影響了京城治安,被打了五十板子。原本還得關(guān)上他幾日的,后來還是張家出面來了人,才將張續(xù)給領(lǐng)回家去。 這下可好了,張家被抓住了把柄,明日早朝,怕是少不得要被三皇子一黨的眾世族之人彈劾。 到了第二日下午,宮里頭也來了人,說是太后娘娘傳了口諭,宣謝繁華進宮去。 ☆、第六十四章 自從昨兒在平康坊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后,謝繁華一整日都有些悶悶不樂的,大新年的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總是會叫人提不起精神的。 左右如今三房的事情處理得也算有些模樣了,謝繁華索性也不再事無巨細(xì)地管著,只喚來幾個掌事的婆子,叫她們用著些心去做事,往后只需每隔三日向自己匯報一次情況,若是緊急事情,可以先找紅枝跟綠葉。 至于在東市尋成衣鋪子的事情,謝繁華也全權(quán)交給了紅枝綠葉,只道辛苦了她們些,但往后必然不會少了好處。 紅枝綠葉同情謝繁華,就像同情她們之前的主子一樣,也怕現(xiàn)在的主子會落得之前主子一樣的下場,不免要好言勸慰著些。 謝繁華雖然不開心,但她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些事情反而看得更開。她倒并非是傷心難過,只是覺得大新年的遇到這樣晦氣的事情著實叫人惡心,此番想著那張續(xù)輕浮的嘴臉還覺得想吐呢。 不免又想起來,家里長輩要她嫁給夏盛廷的事情,她會反抗,但是不見得有效。若是她真迫不得已再嫁給夏盛廷,可得怎么做呢?強逼著自己去喜歡一個已經(jīng)叫自己惡心的人了,那樣的感覺不好受。 上輩子閉眼的那刻,她心中便對夏盛廷充滿反感厭惡,那樣的厭惡不下于對張續(xù)的。 思及此,謝繁華便頭疼起來,只用手撐住下頷,秀眉緊鎖。 外面金貴匆匆跑了進來,低著頭說:“小姐,云家二小姐來看您了?!?/br> 金貴話音才落,云瑛便大步跨了進來,才一進門,便將謝繁華好生打量一番。 “昨兒打我二哥那里聽聞了你的事情,我可真是氣得半死?!痹歧钦娴纳鷼?,若不是顧著殺人償命,她早就想將那張續(xù)給大卸八塊了,那樣的浪蕩公子,他真是不配為人,如今倒是好,膽敢欺負(fù)到謝家姑娘頭上來,她恨恨跺腳道,“可惜當(dāng)時我沒在,我要是在,少不得打斷他一條狗腿?!?/br> 謝繁華握住云瑛的手,努力擠出一絲笑意說:“阿瑛,我沒事,他當(dāng)時說了幾句輕浮的話,就被二哥給教訓(xùn)了,沒有欺負(fù)到我。后來張家來了不少家丁鬧事,我就跑去李表哥家搬救兵去了,所以我真的沒事?!?/br> “那叫我再仔細(xì)瞧瞧你?!痹歧街彀停x繁華那張似乎又瘦了一圈兒的小臉,心疼地說,“那你也不該糟蹋自己啊,該吃吃,該喝喝,早點將這些煩心事給拋到腦后去?!彼o緊攥住謝繁華的手,歪頭逗著她道,“那我們?nèi)コ峭怛T馬去?或者打獵?你心情不好,只管將那畜生當(dāng)做那張家的畜生,狠狠地射它!” 謝繁華卻是笑了起來,伸手點了點她眉心道:“你以為出了這樣的事情后,我家里人還會讓我出門嗎?”想著煩心事便皺起眉毛來,“往后不能自由出入,就等同于禁我的足了,一想到這個就開心不起來?!?/br> 云瑛叫道:“只你自己想得開便行,他們做什么要禁你的足?真是好笑得很呢,又不是你的錯,如今卻偏偏要你付出代價,可真是不公平?!彼饺崭骞鞔舻镁昧?,因此,潛移默化間,思想上也就受了五公主的影響,不由哼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外面還養(yǎng)粉頭,女人卻要三從四德,上個街被人給多瞧了幾眼,那登徒浪子無事,倒是要咱們女人來擔(dān)著罪責(zé),真是想想就氣。” 聽了云瑛一番言論,謝繁華倒是瞄了她好幾眼,只覺得她說得有些道理,不過倒也沒順著她的話說,只笑著道:“你不知道我,我哪里是個能安分的,也就是這幾天規(guī)矩點做做樣子,等過完年,這風(fēng)波過去了,我才不會只呆在家里呢。” “你能這樣想就很好?!痹歧嶂^看謝繁華,見她確實不像是受了大多打擊,便松了口氣道,“你跟她們是不一樣的,五公主一定會喜歡你的?!?/br> 正說著話,老太太身邊的丫鬟香茗進來了,只見她笑著道:“三姑娘,宮里頭的吳嬤嬤來了,說是傳太后口諭,要咱們老太太帶著姑娘您進宮呢?!?/br> 云瑛興奮道:“我也跟著去?!庇謱χx繁華說,“剛好介紹五公主給你認(rèn)識?!?/br> 云瑛是云太后的娘家侄女,很得太后喜愛,又素來跟宮里頭的五公主關(guān)系好,所以,曾得了特例,無召也可入宮。 打扮一番后,謝繁華跟云瑛,并謝老太太一起,坐著謝府一輛寬敞的馬車,便往皇宮的方向去,馬車在正南門承天門處停了下來,里面自然有人迎接著謝繁華三人進去。 云太后住在壽康宮,吳嬤嬤引著三人去的時候,太后殿里請安的妃嬪還沒有退去。 云瑛眾妃嬪都是認(rèn)識的,對于她進宮,大家都無甚驚奇。此時包括太后在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謝繁華身上,殿內(nèi)一時靜了下來。 謝老太太帶著孫女給云太后請了安,云太后只命人給謝老太太賜坐,便招手示意謝繁華到她跟前去。 謝繁華今兒穿的是杏色的對襟小襖,因尚未及笄的緣故,只梳著雙環(huán)髻,烏發(fā)間戴著珠花,又因她臉面還未完全長得開,就顯得她有幾分嬌憨天真。較之昨日,倒是減了幾分顏色,不過,卻也足夠叫眾妃嬪們瞧得移不開眼睛了。 妝扮清新淡雅,模樣乖巧,又還是個孩子……玉雪團子一樣明凈的人兒,云太后瞧著便打心眼里喜歡,又是她堂妹的親孫女,想著便又多了幾分憐惜,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安慰道:“你別怕,凡事有哀家給你做主,知道嗎?” 又轉(zhuǎn)頭看著坐在她左手邊的張貴妃,沉了臉來:“往后也叫張家的人管束著些那張續(xù),這次的事情,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才不做追究的。你們倒是好,還將主意打到謝家姑娘頭上去。那張續(xù)鬧,你們也就由著他胡來,如今可慣成什么樣子了?還有臉叫哀家牽線成就你們兩家姻親,哀家今兒要真是應(yīng)了,才是作孽!” 云太后一番話說得重,坐下底下的一眾妃嬪都不敢怠慢,跪了下來。 張貴妃跪著道:“臣妾娘家嫂嫂求到臣妾跟前的時候,臣妾就已經(jīng)勸說過了,說續(xù)兒怎么也是配不得謝家姑娘的??赡锛疑┥┱f,臣妾那侄兒自打昨兒見了謝姑娘一面后,便就鐵了心要娶謝姑娘,又是哭又是鬧的,整個人都魔怔住了。臣妾想著,俗話都說這一物克一物,說不定這謝姑娘正是續(xù)兒命中注定那個人呢,便就求到了母后這里。” 一番話說完便輕輕低了頭,只是恭恭敬敬的,倒是沒有怵著的意思。 宇文淑妃卻說:“張jiejie可真會說笑,那張小公子是何品性的人,jiejie不是不知。莫非前兩年的事情你已經(jīng)忘了?說來也真是好笑,這張小公子命中注定的有緣人還真是多,每隔段時間就能出現(xiàn)一個,如今膽子更大,主意都打到燕平侯府去了?!?/br> 張貴妃自知已經(jīng)惹了太后老人家不高興了,便也沒有反駁,以免惹她老人家更不開心,只是抬眸望著謝繁華,努力笑得恰到好處。 “這孩子長得真好,冰肌玉骨,面若粉桃,宜嬌宜嗔?!睆堎F妃笑得端莊,臉上隱隱有著羨慕之情,“母后,原本臣妾也只是見娘家嫂嫂可憐,便隨口應(yīng)了一句。如今見著這孩子,哪里舍得她嫁給續(xù)兒?!?/br> 到底是一家人,還是得以和為貴,如今見這張貴妃倒也識趣,便道:“你們都起來吧,也都不必在我跟前候著了,都回去歇著去吧。” 宇文淑妃站起身子,又好生打量了謝繁華一番,這才離去。 待得一眾妃嬪離開后,云瑛也跑過去湊到云太后跟前,撒著嬌說:“姑母如今喜歡棗兒了,就不喜歡阿瑛了,阿瑛不開心?!?/br> 云太后笑著說:“阿瑛每次來皇宮,多半是跟著小五,卻鮮少來哀家這壽康宮,哀家還不開心呢?!闭f完將謝繁華摟得更緊了些,湊著鼻子在她身上聞了聞,“好一股香味,這丫頭用的什么香?竟是哀家也沒有聞過的?!?/br> 謝繁華任由太后老人家摟著自己小小的身子,只回話道:“是臣女在家自己調(diào)制的香,用一些果蔬跟鮮花調(diào)的,怕是村氣了些,叫太后笑話了?!?/br> 謝老太太道:“這丫頭也是個可憐的,六歲的時候得了一場天花,后來去鄉(xiāng)下她外婆家靜養(yǎng)著去了。只前不久才回來,也沒個規(guī)矩的,也是叫她爹娘給寵壞了。” 云太后笑說:“姑娘家原該嬌養(yǎng)著,往后嫁了人,婆家哪能如娘家這般舒坦?至于那些個規(guī)矩,只要不在大的場面失了臉面就行,往后也別總拘束著?!?/br> 謝老太太笑了笑,配合著說了聲是。 云瑛問道:“姑母,小五此番在哪兒?我想領(lǐng)著棗兒去叫小五認(rèn)識認(rèn)識?!?/br> 太后伸手敲了敲云瑛腦袋,佯怒道:“果然是個沒良心的,這屁股還沒捂熱呢,就又想著走了。好了,你便領(lǐng)著謝姑娘去吧,小五此番該是在跟著她兩位哥哥練劍呢。” “我就知道?!痹歧坪跖d奮得很,伸手便抓起了謝繁華的手,匆匆朝著太后行了禮,便就一溜煙跑了。 大皇子跟五公主為周皇后所出,周皇后已經(jīng)薨逝多年,大皇子多年前因為觸怒圣顏,如今一直被圈禁在皇宮中。 多年來,五公主一直都比較獨立,與其她公主不同,五公主打小便善于騎射,劍術(shù)也好,常常會趁著皇子們練劍的時候,也去比試兩場。 云瑛領(lǐng)著謝繁華到的時候,果然見五公主在跟二皇子比劍,云瑛激動地將雙手圍子唇邊,朝五公主喚道:“小五,才幾日不見,你的劍術(shù)越發(fā)好了。” 平?;首娱g比劍,一般都是點到為止,二皇子見有人喚五公主,便先收回劍道:“小五,今日二哥便與你切磋到這里,咱們兄妹改日再比試。” 五公主穿著一身紫色勁裝,上等的絲綢垂順,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一頭及腰黑發(fā)只簡單在后腦勺扎了個馬尾,精致的五官上帶著一絲得意,朝著二皇子揚了揚下巴說:“若不是阿瑛喚我,二哥比不過我?!?/br> 二皇子苦笑說:“是啊,小五長大了,劍術(shù)越發(fā)好了?!庇稚焓贮c了點不遠(yuǎn)處道,“那位姑娘,怕就該是謝家三姑娘。你前些日子不是說,云瑛在你跟前稱謝三姑娘善于騎射么,怎么還是個半大的孩子?!?/br> 五公主朝著云瑛招了招手,云瑛會意,便領(lǐng)著謝繁華朝著二皇子跟五公主走了過去。 待得兩人走近跟前,給二皇子跟五公主請了安,二皇子只朝著她們點了點頭,方道:“我還有功課要做,便不陪你們了,小五,好生照顧著云姑娘跟謝姑娘?!?/br> 二皇子走后,五公主細(xì)細(xì)將謝繁華打量一番,來來回回繞著她走了好幾圈。 云瑛叫道:“你這般打量她做什么?她第一次來宮中,你別嚇到她?!?/br> 五公主聳肩:“我瞧她生得好看,所以多瞧了幾眼,不行嗎?”又一把勾住謝繁華肩膀,笑著說,“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且別放在心上,你這等容貌的姑娘,哪里能便宜了那張續(xù)。阿瑛你也是,我這住在宮里頭的不好常常往外跑,你就住在宮外頭,怎么不去好生教訓(xùn)那狗崽子一頓?” 云瑛喊冤,舉起雙手道:“我保證,下次叫我見了他,一定打折了他狗腿。” 之后謝繁華又跟著五公主還有云瑛在御花園里逛了會兒,沒多久,謝老太太便叫人來尋謝繁華出宮了。 剛回到汀蘭院,陳氏便迎了出來,問道:“太后娘娘宣你進宮何事?” 謝繁華知道自己娘擔(dān)心自己,便安慰她道:“如今什么事都沒了,太后娘娘還當(dāng)著貴妃娘娘的面將那張續(xù)罵了一頓呢。”當(dāng)然沒有說那張續(xù)想要求娶自己的事情。 陳氏揉著女兒臉道:“沒事便好,往后你就好生呆在自個兒屋子里頭,哪里也別去了,免得又出事?!?/br> 聽了陳氏的話,謝繁華又想起云瑛的話來,如今倒是越發(fā)覺得云瑛說的話有些道理。犯錯的不是自己?何故變相受罰的卻是自己呢? 謝繁華嘴上應(yīng)著,心里自然是有一番盤算的,日子飛快,一晃便到了元宵節(jié)。 歷年慣例,元宵節(jié)長安城取消夜禁,為時三天。每年的這個時候,也是長安城里最熱鬧的時候。 ☆、第六十五章 這日一早,謝繁華便醒了,紅枝打著熱水進來,見自個兒小主子竟然親自動手穿衣,趕緊趕了幾步過去道:“姑娘既是醒了,何不喚奴一聲?雖說已經(jīng)過了年,可天氣還有的冷呢,回頭可別凍著姑娘?!?/br> 謝繁華今兒心情好,一大早就是笑容滿面的,見紅枝欲要替她穿衣,也就站著不動了。 紅枝伸手推了推謝繁華道:“姑娘且先回被子里再呆會兒,待奴給您找衣裳?!币娦≈髯永侠蠈崒嵉乜s回被窩去了,她則轉(zhuǎn)身去紅木箱子里翻找起衣裙來,一邊找一邊問,“姑娘今兒想穿什么顏色的衣裳?這件櫻紅色的小襖子不錯,及襯姑娘膚色?!?/br> 謝繁華素來偏愛大紅的衣裳,她皮膚雪白粉嫩,穿起紅衣越發(fā)顯得一張小臉跟玉雕的一般。但自從上次在平康坊出了那事之后,也就不敢再那么張揚,只對紅枝道:“顏色不要太顯眼的,素淡一點的就好?!?/br> 才說完,又趕緊加了句:“也不要太素的顏色,我記得有件杏黃色的小襖子,就穿那件?!?/br> 除夕夜的時候,謝繁華有給周庭深留一個荷包,荷包里面藏了張小紙條,是約周公子元宵佳節(jié)共賞花燈的字條。 自己當(dāng)時已經(jīng)提醒到那樣的地步了,他應(yīng)該有看到吧?謝繁華有些惆悵起來。 若是看到了,沒有來,想必是對自己沒那方面意思的,那自己也好歇了心思??扇羰撬麃砀白约旱募s了,說明他心里也是喜歡自己的,到時候就讓他來謝家提親。一定要趕在夏家前頭才行! 謝繁華心里明白,怕是夏家就等著自己及笄了上門提親呢,上輩子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