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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家女重生手札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陳氏有些委屈地跺腳道:“如今你們父女一個鼻孔出氣,倒顯得我是外人了?!?/br>
    謝潮榮摟過妻子肩膀問:“這話從何說起?你是我的妻,是棗兒母親,又怎么會是外人,快別瞎想?!?/br>
    陳氏小鳥依人般地乖乖靠近丈夫懷里,柔聲說:“老爺這些年都沒在京城,是不知道,這夏盛廷在京城里有多受歡迎。妾身自然知道棗兒還小,也想多留她兩年,不過,夏家小子已經(jīng)二十有一,如今又已經(jīng)高中,怕是等不及了。這門親事再不定下,就輪不到咱們棗兒了?!?/br>
    謝潮榮垂眸望著妻子,酸溜溜地說:“這小子就有這么好?值得你這么左夸來右夸去的,說得都叫我吃味。”

    陳氏一張粉面氣得發(fā)白,抬拳就要朝丈夫砸去,卻被謝潮榮半路截住,只攥著她手親吻一番。

    夫妻倆才準備說些體己的話,外間似乎有些丫鬟婆子在小聲說著些什么。陳氏打開丈夫的手,見門簾處果然有個人影,便問道:“什么事情?進來說話?!?/br>
    趙桂氏得了主子命,方才小步進來,低頭道:“太太,方才大太太那邊差人來說,今兒的菜出了問題,不少客人散席回家后都鬧肚子。大太太此番已經(jīng)提了今兒在廚房做活的人去問話了,怕是太太您也得走一趟?!?/br>
    ☆、第十八章 中毒

    陳氏驚得站起了身子:“怎么回事?”

    趙桂氏看了謝潮榮一眼,往陳氏靠近幾分,壓低聲音說道:“大太太那邊的意思是,今兒酒席的菜都是太太您過目了的,所以如今菜出了問題,需得您去走一趟,陪著大太太一起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因為前些日子老太太說要陳氏漸漸接受處理府中庶務(wù)的事情,所以大太太姚氏才會將這次慶功宴的事情全權(quán)交給陳氏辦理的,卻沒有想到,竟會出這么大的事情。這事若是傳出去,怕是得丟侯府臉面,而于她陳氏來說,就連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能辦好什么?

    陳氏靜下心來想了想,覺得要么就是底下人以次充好,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她。而那個陷害她的人,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

    暗暗思忖一番,陳氏便道:“我這就去?!?/br>
    謝潮榮卻拉住妻子手腕道:“我陪你一起去。”他眉心深鎖,臉色很是不好,“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使壞!”

    陳氏見丈夫這般護著自己,心里感動,但是卻拂開了他的手。

    “這是內(nèi)宅的事情,你是大興堂堂侯爺,這不是你該管的?!币娬煞蛴獾拿济⑽Ⅴ酒?,好像臉色更不好了,陳氏便笑道,“妾身知道侯爺是關(guān)心妾身,不過,我是侯夫人,如果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的話,豈不是更叫老太太失望?我做錯了事情,只要努力去挽救,老太太不會責(zé)怪我,可是如果你替我出頭,怕是老太太會覺得我很沒用,遇到事情只知道躲在你身后去。”

    謝潮榮見自己的嬌妻竟然這般聰慧體貼,心里都軟成了一攤水,伸手理了理她的發(fā)鬢,點頭道:“你去,凡事有大嫂在呢,有什么話直說,別畏懼什么,知道嗎?府里的那些個家生婆子慣會倚老賣老,呆會兒定會胡攪蠻纏推卸責(zé)任,你也拿出些手段來,千萬別忍著?!?/br>
    “嗯,我知道?!标愂宵c頭,向丈夫道了別,方帶著趙桂氏去了大太太姚氏那里。

    才將走出房間,便見謝繁華穿戴整齊地走了過來。

    陳氏幾步迎過去:“這么晚了,你出來做什么?白天累成那樣,還不早些歇著睡覺去?”見女兒一張粉面在月光照耀下更添了幾分柔媚的顏色,陳氏心情好了些,笑著說,“棗兒是不是聽到了什么?娘沒事的,你別怕?!?/br>
    謝繁華自然不怕,她只依偎在陳氏身邊道:“娘,女兒就想陪著你?!?/br>
    趙桂氏也說:“太太,叫小姐跟著一起去吧,呆會兒或許還能幫您出出主意?!?/br>
    其實在陳氏心里,她只希望女兒幸??鞓?,這些個齷齪的事情,她本能不希望女兒攙和。

    謝繁華眼巴巴望著自己母親,一雙如清水洗過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氏瞧,叫陳氏想拒絕都拒絕不了。又想到前不久女兒被丫鬟欺負的事情,忍不住鼻子酸了,摟住女兒道:“好棗兒,娘會保護好你?!?/br>
    陳氏以為只是大太太在提人審問呢,來到大太太的海棠居才知道,竟然連老太太都在。

    謝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右邊下手坐著的是大太太姚氏,堂屋底下跪著幾個婆子跟丫鬟,很明顯是老太太已經(jīng)在提人審問了。

    見陳氏來了,謝老太太指著一邊說:“老三媳婦,你坐過來?!蹦抗饴湓谥x繁華臉上,老太太到底還是蠻喜歡謝繁華的,又想著,這事雖然是老三媳婦的錯,可跟自己孫女兒沒有半點關(guān)系,因此面色緩和了些,向謝繁華招手,“繁丫頭,你坐我身邊來?!?/br>
    謝繁華也知道此刻事情的嚴重性,只乖乖走過去,靜靜坐在老太太身邊。

    謝老太太轉(zhuǎn)頭對陳氏道:“原這事我也不知道,還是寶丫頭捎人給送了信回來,說是不知道吃了什么,一大家子人回去后身體都不舒服,我這才命人去今日來府上做客的各府去打聽,京城里但凡有些名氣的大夫,都被這些府上的人給請了去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點不知道。”

    寶丫頭是謝府大姑娘謝寶華,如今嫁回她母舅姚家,成了姚家當(dāng)家主母。

    陳氏到底還是有些畏懼謝老太太的,低著頭說:“是媳婦的疏忽,媳婦有負婆婆厚望。”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說這些又還有什么用?”謝老太太對著底下跪著的婆子道,“今兒宴席上的菜,是誰負責(zé)采買的?”

    “是奴婢?!币粋€穿著深藍色裙衫的奴仆微微抬起頭來,朝著謝老太太道,“奴婢還如往常一樣,一早便就去了集市采辦,買的也都是新鮮蔬菜,與往日并沒有什么不同,奴婢還望老太太明察,千萬得還奴婢一個公道?!?/br>
    謝老太太沒有說什么,只望了旁邊姚氏一眼,姚氏會意地點了點頭,又朝著底下跪著得一眾婆子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是誰做了虧心眼的事情,且早早說出來,我尚且看在你賣命謝府這么些年的份上饒你一回,若是叫我給查到了,可就由不得你狡辯討?zhàn)埩耍 ?/br>
    姚氏是典型大戶人家的當(dāng)家主母,是侯府冢婦,娘家父兄也都是朝中重臣,所以,行事向來雷厲風(fēng)行。但她跟賀氏又不同,賀氏手段極端,常常叫人口服心不服,這姚氏則是處事滴水不漏,慣會收買人心,府上念她好的婆子很多。

    姚氏一開口,底下的人都緘默了。

    姚氏眸光犀利地掃過每個人的臉,想要趁機看清楚了到底誰在心虛,卻見跪在角落的一個老婆子身子止不住顫抖。姚氏眸光一亮,剛準備點她出來問話,便見外面自己兒子跑了進來。

    在得知出事之后,謝府大爺謝容華便就出去打探情況了,一番打探,從濟仁堂的大夫口中得知,原是這些人食物中毒。而這種食物不是別的,正是此次自己三meimei打江南帶回來的河豚魚。

    河豚有毒,但并非不能食,可這次就是因為河豚魚沒有處理干凈導(dǎo)致。

    謝容華秀氣的長眉輕蹙,微微喘著氣說:“老太太,孫兒打濟仁堂蕭大夫口中探得,說是之所以會上吐下瀉,是因為吃了河豚魚的緣故。只要查清楚今兒這道菜是誰做的,便就知道到底是誰在暗中搞鬼。”

    “去將今兒的掌勺大廚的給叫來!快去!”謝老太太一掌拍在案上,厲聲呵斥。

    ☆、第十九章 審問

    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長相忠厚老實的中年男人便低著頭疾步走進大廳,他不敢抬頭多看,只匆匆跪下給謝老太太請安。

    這是在謝府掌勺多年的邵大廚邵榮坤,邵家?guī)状硕际窃谥x家當(dāng)廚子的,這邵榮坤的父親前些年剛?cè)ナ?,邵父去世后,謝家大廚房的第一人便成了這邵榮坤。這數(shù)十年來,邵家從沒易過主,一直寄生于謝家,勤懇敬業(yè)。

    早在邵父去世之前,老太太便親自做主將自己身邊伺候著的大丫鬟鈴鐺指給了邵榮坤,小夫妻倆的閨女如今都能獨自跑著上街打醬油去了。而邵榮坤的母親原也是謝老太太跟前的老人,只是如今年歲大了,謝老太太打發(fā)她回家去了,還特意撥了兩個丫鬟去邵家伺候著那一老一小。

    只有邵母跟邵家小閨女衣食無憂了,這邵榮坤跟鈴鐺才能死心塌地地在謝府干活,所以說,若不是有特殊原因,邵榮坤不可能會犯錯。

    謝老太太想得到的,姚氏不可能會想不到,她抬眸望了老太太一眼,見老太太沒有說話,自然是知道婆婆已經(jīng)將這件事情全權(quán)交給她處理了,便坐正身子,放緩了語氣問:“邵大郎,你可知老太太喚你前來是為何故?”

    邵榮坤邵大郎挺直了背脊,依舊低著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只聽他道:“聽說是宴席上的菜出了問題,老太太拿我來,是問罪的?!?/br>
    問罪?這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呢,問誰的罪?到底是個老實的,這事若是擱在旁人身上,早吵著替自己開罪了,就只有他能這般安安靜靜說話。

    姚氏微微搖頭,輕嘆一聲道:“剛剛大爺已經(jīng)查探到了,說是宴席上那道河豚魚出了問題,這菜是你親自做的?”

    紹大郎道:“回太太們的話,河豚魚因有毒,萬萬馬虎不得,所以這道菜從頭到尾都是奴親手做的,該是不會出任何問題?!彼椭^,看似鎮(zhèn)靜,其實到底還是緊張的,垂立于身側(cè)的手輕輕攥了起來。

    姚氏微微蹙眉道:“都說河豚的肝臟有毒,但若是處理得好,祛除那有毒的部分,不失為一道美味。你們邵家世代為廚,按理說,不會不知道這個吧?”也不容邵大郎辯駁,便又說,“既然是知道的,何故又會犯這樣的錯?”

    紹大郎默默垂著腦袋,良久沒有吭聲。

    陳氏眼見這邵大郎是個老實的,見他自己并不辯駁,又兀自想著此事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便道:“老太太,大嫂,這邵大郎是打小跟著他爹學(xué)的廚藝,如今又是咱們謝府的掌勺大廚,不可能連那點常識都沒有。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差錯?”

    姚氏朝著陳氏點了點頭,又道:“邵大郎,你且仔細想想,當(dāng)時廚房里那么忙,在你做菜的時候可有什么可疑之人出沒廚房?”

    紹大郎雖然沒有吭聲,但腦子卻開始轉(zhuǎn)了起來,他記性不多好,且燒菜的時候也一門心思都放在菜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其它的。再說了,當(dāng)時廚房里人來人往的,若真有那想壞心思的人進來,又是府上的人,誰會懷疑。

    邵大郎想不出來,便就沉默著沒說話。

    底下倒是有人插了一句嘴道:“我倒是想起來了,當(dāng)時邵大郎燒魚的時候,一直燒火打下手的張婆好似神色有些不對勁,一直想著往邵大郎那邊靠。當(dāng)時我還覺得奇怪呢,這張婆子什么時候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廚房了?不過當(dāng)時也忙,沒有時時刻刻注意著她,現(xiàn)在想想就后悔,要是當(dāng)時注意了,也就沒什么事情了?!?/br>
    張婆也在底下跪著,聽有人將自己推了出去,一下子就更慌了起來。

    姚氏剛剛就注意這張婆了,此番聽有人指出她來,一掌拍在案上,一對彎彎吊梢眉豎起,怒道:“張婆!是不是你!”

    張婆到底心虛,當(dāng)場嚇得腿都軟了,整個身子趴了下來,可嘴中卻還辯駁著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老婆子是冤枉的。我老婆子這么大的年紀了,原該是早些回家歇著去的,可東家心好,還肯給我一份活干,讓我能夠給家里出一份力,我老婆子念恩還來不及呢,怎會使壞呢?冤枉啊,太太們,奴真的是冤枉的?!?/br>
    姚氏指著她說:“我剛剛見你就有些心虛,躲躲閃閃的,怎么看都不對勁?,F(xiàn)在既然都有人指出你來了,那你倒是說說看,你一個燒火的老婆子,去邵大郎身邊做什么去?你要是能說出花樣來,我便就不懲罰于你?!?/br>
    其實姚氏也并不能肯定就是這張婆使的壞,但是既然有人指出來了,她必然是要做出一番姿態(tài)來。再說,她跟陳氏想的一樣,根本不相信廚藝精湛的邵大郎會放那樣的錯誤。

    姚氏一番狠話撂下來后,只聽那張婆哭道:“太太,奴知錯了,奴一時財迷心竅,真的不敢了?!币贿吙藓爸?,一邊跪著朝姚氏腿邊爬來,使勁給她磕頭道,“奴沒有想過事情會這般嚴重,如今都悔死了,奴再也不敢了?!?/br>
    陳氏緊緊捏著帕子,指著張婆子問道:“既然如此,我且問你,你為何要這般做?膽敢在酒宴上動手腳,是誰借你的膽子?”

    聽陳氏說話,張婆又朝著陳氏磕頭道:“是……是賀姨娘?!?/br>
    “果然是她!”不知道為什么,陳氏此時竟然覺得心里十分痛快,那賀氏萬般拿捏自己不要緊,可誰叫她欺負棗兒的,陳氏道,“如今老太太跟大太太都在,你且說清楚詳細點,那賀姨娘是如何叫你做這等齷齪事情的?”

    姚氏見陳氏已經(jīng)問了自己想問的了,便就沒有說話,既然已經(jīng)找出了幕后黑手,那么她謝家長媳對謝家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張婆道:“那天賀姨娘身邊的紅芍姑娘找到奴,塞了銀子給奴,說是有事情拜托奴去辦。奴人老昏花了,家里又新添了孫女,一大家子等著錢吃飯呢,一時財迷心竅,竟然就應(yīng)了那事情??墒桥┩鳎娴牟恢滥莻€東西是有毒的,也沒有想到會出這么大的事情?!?/br>
    “荒唐!”姚氏怒道,“你一個賤婢害得咱們府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只一句‘不知情’便就完了?你這黑心的老婆子,竟然做出這等恩將仇報的事情來,我今兒若是不好好懲罰于你,謝府家規(guī)又何在!來人!”

    陳氏卻道:“大嫂,這張婆也是為人利用,就算是懲罰,也該是先嚴懲了那真正的罪魁禍首?!?/br>
    言外之意,便就是想姚氏拎了賀氏來審。

    賀氏雖為妾,可她母家如今到底是伯爵,若只是jiejiemeimei間的小打小鬧,姚氏倒是可以懲罰賀氏奴仆的,可如今關(guān)系重大,姚氏一時間做不得主了,只轉(zhuǎn)頭看向謝老太太。

    謝老太太雖則虛瞇著眼睛,可耳朵卻是沒有歇息,微微點頭說:“去將賀姨娘叫來。”

    謝繁華則表情頗為嚴肅地坐在一邊,心里有些打鼓,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依她對賀氏的了解,不可能會耍出這般蠢笨的手段來,如果這個張婆真是她收買的,東窗事發(fā)之后,張婆不可能還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賀氏還等著老太太抓到張婆后,再由張婆將她供出去嗎?絕對不可能。

    對于張婆這個人,謝繁華不是太了解,她前世幾乎是足不出戶,今生又在鄉(xiāng)下生活多年,對于這等微末小人物,家庭背景幾乎是不怎么了解的。

    此番思量著,謝繁華便悄悄退了出去。

    而那邊,很快就有人將賀氏請了來,賀氏身后還跟著丫鬟紅芍。

    ☆、第二十章 反撲

    賀氏穿著素色衣裙,一頭黑發(fā)只簡單以一根銀釵挽起,由紅芍攙扶著,彎腰跪下給老太太請禮。她聲音帶著nongnong的鼻音,瞧著樣子,似乎是剛剛得了一場大病似的。

    謝老太太見這賀氏似乎生病了,到底顧及著她母家勢力,便喚了起。

    姚氏指著一邊的張婆,問道:“賀姨娘,你到底命這張婆做了什么齷齪的事情,你且從實招來。你想陷害咱們?nèi)媚铮悦嗽谒龓Щ貋淼聂~中做了手腳,是不是?”

    賀氏長眉微蹙,十分不解的樣子:“大太太您說的什么,妾身著實聽不明白。自打侯爺回來,妾身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地呆在自個兒屋子里,從未踏出屋子半步。妾身知道侯爺喜歡三姑娘,也巴望著侯爺能夠喜歡上四姑娘,可也只是成日奢望著,從來不敢做什么齷齪的事情陷害三姑娘啊?!币贿呎f著,一邊似乎委屈極了,使勁揪著自己胸口,面上十分痛苦的樣子,“大太太您這樣冤枉妾身,妾身真是……真是唯有一死才能明志。”

    說著竟然就想一頭撞到旁邊的柱子上,好在紅芍眼疾手快給拉住了。

    紅芍哭道:“姨娘您別這樣,凡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您沒做過的事情,任誰都別想將臟水潑到您身上?!?/br>
    主仆兩人一時抱頭痛哭,泣不成聲。

    陳氏見這賀氏裝得倒是無辜,氣得牙癢癢:“如今有張婆在,由不得你抵賴!”只要想到之前青杏那賤婢欺負女兒的事情,陳氏心里就氣急,也顧不得老太太是否在場了,一掌拍在案上,便站起身子道,“你好狠的心,你想陷害棗兒,竟然不惜以那么多人的性命為代價,竟然以整個侯府的名譽為代價,你怎恁的是這般歹毒的女人!今兒若是不好好責(zé)罰于你,往后整個侯府還不得都死在你的手上!”

    賀氏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垂淚。

    陳氏見平日里囂張跋扈的賀姨娘,此番竟然是這樣一副模樣,心里覺得真是解恨。

    賀氏卻依舊抵死不肯承認,只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淚眼婆娑地望著陳氏道:“太太,妾身知道您恨妾身,自打妾身進了侯府,你雖然嘴上沒有說什么,可是您心里是恨的?!毙顫M水的眸子微微抬了抬,跪著朝陳氏移了幾步,繼續(xù)道,“太太,那天青杏的事情確實是妾身的錯,妾身不但懲罰了青杏,而且也責(zé)罰了自己,所以您就原諒妾身吧?!?/br>
    陳氏微微有些愣住了,不知道這賀氏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姚氏望了陳氏一眼,問賀氏道:“你這話說得倒是好笑,自己做錯了事情,主子們還沒責(zé)罰于你呢,你倒是先怪起別人來了?”說著望向謝老太太,笑著道,“老太太,您看怎么處置這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