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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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劇痛的折磨下,通常都會產(chǎn)生這樣極端的想法吧?蕭慕桐真的覺得她快要死了,她覺得快要熬不住了。 御醫(yī)早就已經(jīng)候在坤梧宮,孫嬤嬤也宣了宮中資歷最老的接生嬤嬤。 蕭慕桐此刻整個人臉色慘白。整個人幾乎已經(jīng)處在昏沉的狀態(tài),接生嬤嬤在一旁著急道:“王后醒醒,可不能睡,小王子出世還要靠著您呢!” 蕭慕桐只覺得腦袋嗡嗡地響,只覺得一直有人在一旁叫她,卻讓她厭煩的不得了,疼痛幾乎撕扯著她每一根神經(jīng)。 宇文怡也趕到了坤梧宮,一旁的御醫(yī)也面露難色,驚恐道:“王后的身體底子太虛了,加上早產(chǎn),恐怕母子只能保其一?!?/br> 宇文怡幾乎是立即臉色鐵青,一腳揣在御醫(yī)的胸口,“孤要母子皆平安,他們有半點損傷,孤要了你的命。” 御醫(yī)卻也無半點招架之力,可是如今他一個御醫(yī)還能有什么辦法,王后的身子已經(jīng)虛耗過度,孕期本就是個耗損的過程,可是王后好像消耗的有些過度了,如今這樣虛弱的體質(zhì)加上福雅宮那一場鬧劇的刺激,恐怕身子根本吃不消,這些御醫(yī)可都不敢直接和宇文怡說,恐怕一說出口,自己也立馬就被砍了腦袋。 內(nèi)室中,蕭慕桐幾乎已經(jīng)快要失去意識。劇痛在她身體每個角落叫囂,可是她卻依舊使不上任何力氣,孩子半點也沒有見到出來,她似乎能聽見接生嬤嬤慌亂和疲累的語調(diào)。 她和寶寶真的熬不過這一次么? 電光火石只見,腦海中蹦出來的人竟然是風(fēng)染墨,每個人覺得自己快死的時候腦海中出現(xiàn)的都是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風(fēng)染墨他是么? 仔細想了想這一世,她從活過來到如今痛的快要撐不下去,確實都是風(fēng)染墨,妖嬈的風(fēng)染墨,孩子氣的風(fēng)染墨,撒嬌耍賴的風(fēng)染墨,受傷的風(fēng)染墨,竟然都是他。 這樣想著,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胸口的環(huán)形玉佩。 他說他會拼了命來救她的。 他自己說的。 所以,這個時候,她可以叫他來的吧。 當(dāng)蕭慕桐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疼痛似乎減輕了許多,周身輕盈的就像躺在一對對輕柔的羽毛中,瞥見自己的手指。 十指緊扣。 蕭慕桐順著扣著自己手指的胳膊往上瞧,便看見此刻笑得得意又妖嬈的風(fēng)染墨。 “醒了?”輕柔的問候,就像她是睡著了,而此刻她醒來了,他和她正常的打招呼。 “孩子?”蕭慕桐第一反應(yīng)問出口。 風(fēng)染墨眼光微微暗淡,就像是在斥責(zé)她,為什么第一反應(yīng)是孩子而不是他呢? 但還是輕柔地笑,“孩子很好,還在你的肚子里?!鳖D了頓,“因為他耗損太多你的靈力,所以你生下他會很費力,而且會很痛,現(xiàn)在我用靈力幫你舒緩了分娩前的陣痛,但是你要生的時候,我是沒辦反幫你緩解疼痛的,你得靠自己?!?/br> 蕭慕桐已經(jīng)很感激他了,因為前面的陣痛有多痛,她已經(jīng)嘗試過。 見她神色沒有多大變化和抗拒,便笑道,“你倒是真的很好哄?!?/br> 蕭慕桐也不和他生氣,畢竟他是真的幫了她,便望著他笑著。 風(fēng)染墨望著她的笑容,眼眸慢慢凝注,像大海中最深沉的沉淀蔚藍,這一世再這樣靜靜看著她的機會過了今天,大概再也不會有了吧? 她早產(chǎn),而他的靈力還未蓄滿。 若在生產(chǎn)中,不耗損她的靈力,那么必定是要耗盡他的靈力的,那么他就會陷入永生的休眠,和凡人的死亡并無區(qū)別。 他十指緊扣住她,靈力在手指交匯處慢慢凝結(jié),慢慢連通她肚子里的孩子,等到生產(chǎn)的時候,那個孩子耗損的便是他的靈力了,那么就會保他們母子平安了吧。 母子平安。 大概是他這輩子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她想要了,拼了命也要給她,沒想到一語成箴。 可是他不想死,真的一點也不想死啊。他想活著照看她每一次蛻變,每一次成長,看她對他裝著成熟淡定,看她對他的示弱時候的同情和心軟,也想看他們的孩子慢慢長大。 他大概不會太愛這個孩子吧,因為他差點要了她的命,可是如果她喜歡的話,他也會很喜歡吧。 蕭慕桐已經(jīng)慢慢開始感到疼痛,是孩子要生出來了吧? 她有些緊張地望著風(fēng)染墨。 風(fēng)染墨只是勾出一個妖嬈的笑意,撫了撫她的臉頰,“我在,別怕。” 蕭慕桐輕輕點頭,她完全信任他。 用力!身子慢慢能使上力氣了! 風(fēng)染墨在一旁鼓勵她,汗水已經(jīng)濡濕她額前的頭發(fā),疼痛雖然依然叫囂在她身上每個地方,但是此刻有風(fēng)染墨在她身邊,他握著她的手,她感覺到安全感。 女人大概就是這樣,在最疼痛最無助的時候,那個肯握住她的手,肯留在身邊的那個人都是對的人,值得的人。 可是她明白,風(fēng)染墨他其實不只是在她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他在她需要幫助的每一個時刻出現(xiàn)。 蕭慕桐猛地使力,身子像虛脫一樣墜下,口中咬住的木簪幾乎快要咯斷牙齒,風(fēng)染墨望著她,臉色慢慢變得蒼白,他的靈力也在慢慢耗損。 “小桐,如果以后我不在了的話,你會一直一直記著我么?”但是疼痛中的蕭慕桐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風(fēng)染墨也不生氣,似乎也并不是非要她聽到,只是有些話只是想說,最后想說給她聽,“整個世間,只有你見過我的出現(xiàn)和消亡,你知道我,倘若連你都不再記得我,那么誰又能證明我曾經(jīng)真的存在過呢?” “這大概是我的私心,我想你記著我,我不想你和別的人在一起,我討厭所有和你親近的人?!鳖D了頓,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倘若你生下的是個男孩子,恐怕我也不會喜歡他,畢竟那也是我的情敵,你會愛他,而我卻不能有半點辦法。” 相扣的十指靈力在慢慢減弱,風(fēng)染墨似乎也開始慢慢失去意識。 最后再看她一眼,“小桐,我愛你?!?/br> 靈力消失。 孩子的啼哭聲響徹整個異度空間。 蕭慕桐欣喜地想轉(zhuǎn)過臉看風(fēng)染墨,她想和他分享所有的喜悅和開心。 可是身邊已經(jīng)空空如也。 風(fēng)染墨隱去了自己的身子,他的靈力已經(jīng)耗盡,這個時候隱身的術(shù)法也不過是最后的一口氣而已,他看著她的笑臉轉(zhuǎn)變成最開始的驚詫,然后變成驚慌,她心里其實很在乎他的罷? 笑容慢慢染上嘴角,身子在慢慢倒下,他快要撐不住了,一旦他進入休眠,通過他進入異度空間的蕭慕桐變就會被困在這里,永遠也出不去了,直到他有一天奇跡出現(xiàn)會醒來,可是他自己知道,對于他們異度空間的人來說,根本不存在奇跡,因為他們本身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的發(fā)生,怎么還能奢望奇跡本身再發(fā)生奇跡呢?那豈不是太貪心?呵,所以今日已經(jīng)是大限了。 他要親手送她走。 他不要她最后看到是他快要死去的模樣。 他不想她會愧疚。 他不想她再傷心了。 他不能再見到她了,不能再保護她了,所以也斷然不能再傷她的心了。 蒼白的手指慢慢握住胸口的環(huán)形玉佩,催動最后的氣息…… 我愛你,卻再不能見你,小桐,請記著我然后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膽敢忘了我,我一定,一定……風(fēng)染墨慢慢低下頭,一定也不能怎么樣了吧。 閉上眼睛,使勁握住手中的環(huán)形玉佩,輕輕微笑。 蕭慕桐睜開眼睛的時候,便已經(jīng)在坤梧宮。 接生嬤嬤欣喜地大叫,“生了,生了……是個小王子。” 孩子的啼哭聲,嬤嬤的欣喜聲,孫嬤嬤高興地哭出來了,“公主,終于平安了。” 所有的聲音都像是在天外一樣,蕭慕桐愣愣的,回來了?那么風(fēng)染墨呢為什么不說一句話就消失了? 他還沒來得及給他的孩子取一個名字。 宇文怡最先進來,大步走到床榻前,握住蕭慕桐的手,欣喜道:“桐兒有沒有覺得哪里還不舒服?”然后轉(zhuǎn)過身,“御醫(yī),來給王后瞧瞧。” 宇文怡像是根本不想見到那個孩子一般,只是匆匆見了他一樣,便命人帶去收拾了。 蕭慕桐望著宇文怡的樣子,微微皺眉,宇文怡,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嫌惡了么?你嫌惡的日子還有很多。 ☆、第九十一章 北蠻王后蕭慕桐誕下北蠻長子嫡孫,即便宇文怡如何不喜歡,也是要昭告天下的,同時也要給南國送出喜訊,畢竟北蠻現(xiàn)下還是要臣服于南國的。 蕭晨寅一身銀白盔甲,站在帳篷中一架武器旁,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上□□上的紅纓,眼神由開始的溫潤柔和慢慢變得冰冷,“桐兒,你再等等,太子哥哥很快就能接你回國?!绷硪恢槐吃谏砗蟮氖种妇o緊捏住剛才屬下傳過來北蠻王后誕下王嗣的消息。 他不會忘記桐兒最后給他的那封家書:保爾妹,退三十里。 她定是過的非常的不好,才能用的上保字,定是被要挾著求他推兵三十里。 思及此,蕭晨寅的眼神更加冰寒,宇文怡,且等著我難過鐵蹄踏遍北蠻寸土寸地。 召了近身的侍衛(wèi)進來,“給北平王送去信,就說該賭的氣,該演的戲是時候收場了?!笔种该偷匚兆∫粭U紅纓槍,冷聲道,“該了斷了?!?/br> ** 蕭慕桐臥床休息了差不多兩個月了,體力總算是漸漸恢復(fù)了一點,宇文怡還是給寶寶取名叫宇文桑,她一點也不喜歡,可是也不知道要取什么名字,所以也就懶得想,她想取名字這樣的事情該是他的爹爹早早就想好的事情,做什么要她來cao這個心?等下次見著風(fēng)染墨的時候,就叫他取好了。 蕭慕桐想起風(fēng)染墨,忍不住勾起嘴角。 自從生完孩子后,她的心就像忽然柔軟了一樣,尤其在想起他的時候,總會忍不住笑出來,想見到他,可是又覺得他都不來找自己,做什么要她去主動找他?況且她現(xiàn)在生下孩子,他不是應(yīng)該來看看的么? 蕭慕桐這樣想著,可是一等兩個月,都不見風(fēng)染墨的蹤影。 蕭慕桐忍不住有些氣,可是卻也沒有辦法。 又將養(yǎng)了一段時日,蕭慕桐覺得身子大好,她也真的想見一見風(fēng)染墨,帶著他們的孩子。她望著熟睡中的寶寶,眉眼間自有一股妖嬈的氣息,真的有點像他呢! 伸手握住脖子里的環(huán)形玉佩,閉上眼睛想著要去見他。 可是! 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卻還是在坤梧宮! 蕭慕桐有些驚詫,怎么回事?以前只要她一握住環(huán)形玉佩,只要一閉眼,一睜眼就能見到他了,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風(fēng)染墨說過需要兩方都想著見對方才能見到的,這么說難道風(fēng)染墨現(xiàn)在不想見到她?這么想著蕭慕桐又覺得一陣氣憤,便又握住玉佩,心里默默地想著去見他! 可是! 再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卻還是在坤梧宮! 蕭慕桐有些慌! 他為什么不想見到她? 更或者是他出現(xiàn)了意外?上次生產(chǎn)完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蕭慕桐這樣想著,完全忽視了這幾日想著他不來見自己的氣憤,只是一心恐慌著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是異能者,他能做所有凡人不能做的事情,他說過他是陸上最強的男人! 他不可能有事的,不要自己嚇自己。他可能是有別的事情了而已,或者只是在和她賭氣而已,他不會有事的。 大概所有女人在害怕和不想面對的時候,都會這樣自欺欺人地逃避吧。 可是一天,兩天,三天,四天……許久都不再有風(fēng)染墨的消息,他就好像從這個世間這個空間消失了一樣,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每每蕭慕桐望著寶寶發(fā)呆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笑自己傻,“如果他不曾存在過,那么這個孩子又是怎么來的呢?” 蕭慕桐有時候會抱著寶寶逗他,“你說,爹爹為什么不來看我們呢?”用鼻尖湊了湊他的鼻尖,加重語氣就像帶著怨念也還有寵溺,“你說為什么呢?” 這個時候?qū)殞毦蜁俸俚匦?,眼睛晶亮晶亮的,就好像聽得懂她的話一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