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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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殿 蕭慕桐托起懷中的金絲犬,笑道:“大王,你今天表現(xiàn)的真棒?!贝笸蹙褪沁@只金絲犬的名字。 孫嬤嬤走過來,將一些染血的紗布捧過來,恭敬道:“公主,這些染血的紗布要不要扔掉?” 蕭慕桐望了一眼凈是血的紗布,不禁皺眉:“都扔掉吧,反正用不上了?!边@些紗布便是昨晚蕭慕桐用來給宇文怡包扎的時候留下來的,之所以留著,只不過是讓大王能夠按照這個氣味,準確無誤的找到宇文怡,安排這樣的一起偶然的巧遇! 蕭慕桐抱住大王,嘴角不禁揚起:“宇文怡,我們之間的游戲開始了?!?/br> ** 第二日,皇宮中的馬場 當蕭慕桐一身修身精煉卻不失華麗的大紅色騎馬裝出現(xiàn)在馬場的時候,宇文怡微微一頓,他今今日沒有穿的那么正式,只是簡單的北蠻常服,整個人看起來高大頎長,負手立在一匹棗紅色的馬旁邊,更顯俊美挺拔,在看見蕭慕桐的一瞬間,微微有些失神,他早就知道她的美貌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動容,他見他第一眼時候就知道! 蕭慕桐依舊一臉無辜的蹦跶到他面前,雙手背在身后,仰著頭望著他道:“先生來的這么早?” 宇文怡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為公主效勞,不敢有半分怠慢?!?/br> 蕭慕桐只是淺笑,宇文怡,今生我再不會上你的當! 蕭慕桐圍著馬走了一圈,略微疑惑道:“這是最好的馬么?” “嗯,是皇宮中最好的馬。” “哦?還有比皇宮中還要好的馬么?我倒是不知道?!?/br> “有,北蠻多的是,什么時候公主愿意去,臣定將最好的馬送給公主?!庇钗拟捘酵f的意有所指。 蕭慕桐頓住,望著宇文怡笑道:“說定了?!?/br> 宇文怡一頓,這個公主會這么容易說話么?還是果真這么單純?若是假裝,她能有什么企圖呢?她并不能從他那里得到什么!若不是假裝,那這個公主果然如此單純簡單,況且從第一次蒙面碰見她時候,便覺得她是那樣簡單的一個人,簡直是個小孩子。 蕭慕桐蹬上馬鐙,準備跨上去,可是因為自己個矮,且體力不行,剛蹬上去,便要往下掉,幸虧宇文怡身手矯捷,迅速的接住她。 “公主想上馬,可以先和臣說一聲,免得傷了自己。”宇文怡環(huán)住她,聲音沉沉的異常動聽。 蕭慕桐微微低下頭,釀出一個臉紅害羞的表情,然后才抬起頭,眨巴著眼睛,又佯裝沒有害羞般的倨傲道:“那你扶我上馬吧?!?/br> 宇文怡淺笑,直接抱起她放到馬上:“公主得罪了。” 蕭慕桐剛剛坐上馬背,宇文怡便也翻身上馬。 蕭慕桐愣愣的問道:“你不是要教我么?為什么也要上馬呢?” “只有都在馬上,我才能告訴你怎么正確cao縱馬的韁繩,怎么控制馬的前進和速度,如果只是幫你牽著馬的話,你永遠也不會學會騎馬的?!?/br> 蕭慕桐皺眉,宇文怡你是在試圖借機靠近我么?你的野心已經(jīng)開始了么?只是這輩子你別想了!你永遠不可能的!因為我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我,而你還是從前的你! 蕭慕桐似懂非懂的點頭,表示是接受他坐在她身后這個決定了。 宇文怡看著她懵懵懂懂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勾起,她這樣懵懂單純,倒是讓人忍不住疼惜保護,倒還真的不忍心去欺騙她!只是只怪她是南國的公主,是他的宿敵的女兒,這輩子注定要糾纏在一起的。 宇文怡從她的背后伸出手,握住她握住韁繩的手,瘦削的薄唇微微靠近她的耳畔,吐息微熱:“你要雙手像這樣握著韁繩,這樣馬跑的既得時候,便不會勒傷你。”宇文怡一邊說一邊糾正她握住韁繩的手指,臉頰靠著她的耳畔,倒像是耳鬢廝磨般親密。 蕭慕桐微微偏過頭,這樣的動作讓宇文怡微微一頓,瞥眼望了一眼她紅撲撲的臉頰,微微一笑,慌忙離開一點點:“是臣唐突了?!?/br> “不礙事?!笔捘酵┞曇糨p若蚊蠅。 宇文怡只是淺笑。 城墻之上,蕭晨寅瞇眼望著馬場上的二人,手指漸漸握緊,宇文怡,這一仗,在所難免了! 馬場上渾然不覺的兩人,繼續(xù)在教導(dǎo)騎馬要領(lǐng),突然棗紅色的馬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大力的彈跳起來,蕭慕桐抓不住韁繩,身子直往下墜,宇文怡被她帶的不能專心馭馬,最后只得雙雙摔下馬! ☆、第三十章 馬場上渾然不覺的兩人,繼續(xù)在教導(dǎo)騎馬要領(lǐng),突然棗紅色的馬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大力的彈跳起來,蕭慕桐抓不住韁繩,身子直往下墜,宇文怡被她帶的不能專心馭馬,最后只得雙雙摔下馬! 因為馬是突然受驚,墜下突然,好在宇文怡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身材也本就頎長高大,雙手緊緊箍住小巧的蕭慕桐,狠狠使勁翻了個身,于是蕭慕桐便妥妥的躺在他的懷中,而宇文怡卻整個人重重的砸在地上,宇文怡本就高大,砸在地上本就重,再加上還要想著護著蕭慕桐,根本使不出巧勁緩沖一下,結(jié)果便是實實在在的砸在地上,蕭慕桐都能聽見他砸下去的一聲悶哼!饒是如此,在此之后,再沒聽見宇文怡口中說出半點不適。 蕭慕桐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她剛一動,宇文怡便微微皺眉,剛毅瘦削的嘴唇狠狠的抿在一起,蕭慕桐望著他的模樣,想必是痛到極致了! 蕭慕桐微微仰起小臉望著他,果然是宇文怡,自大又自負,痛成這樣也不肯說半點么?他這樣舍身救她,若是從前她必定能高興的連睡覺都能咬著被角笑醒,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從前了!他為復(fù)仇和皇位而來,那么她就帶著復(fù)仇和皇位而去! 生死相同的較量,或許不在誰先輸?shù)?,而在于誰先愛上!宇文怡,真的不曉得你愛上一個人是什么樣?愛上一個你永遠都得不到的人你又會怎么樣?這比殺了你還讓你痛苦吧!呵,想想都覺得很刺激呢? 手心緊緊握著剛剛刺下馬匹的細針,宇文怡,如果有地獄,我一定親手送你下去! 蕭慕桐將袖口的細針輕輕攏進去,才仰起臉做出滿臉擔憂的模樣,蕭慕桐的一雙眼睛本就水靈,這下滿滿的擔憂,更加的逼真無辜:“你怎么樣了?是不是很疼?” 宇文怡微微張開眼,微微搖了搖頭。 蕭慕桐又掙扎著要站起來,卻覺得他更緊的箍住她,蕭慕桐不解,便轉(zhuǎn)過頭望著他問:“怎么了?” 宇文怡聲音有些沙啞,輕聲道:“別動?!?/br> 蕭慕桐知道他是還沒緩過來勁,是呀,在那么高的失了瘋的馬上摔下來,還要護著一個累贅,還不能用武功使巧勁,對他這樣高大的人來說,當然疼! 蕭慕桐很懂事的一動不動,輕輕的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聲音盡量放的柔柔的:“好,那我不動,你想動的時候記得叫我一聲,不然我睡著了怎么辦呢?”蕭慕桐說的委婉且打趣,她是尊貴無比的公主,在宇文怡這些人眼中,她必定是驕縱蠻橫的,可是她現(xiàn)在卻偏偏表現(xiàn)的溫柔又善解人意,她知道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是因為摔疼了才不起來的,所以便說你想起來的時候就叫她! 她越是表現(xiàn)的和她身份完全不相符的氣質(zhì),越是能讓宇文怡印象深刻,從第一眼他見她時候的無辜和純真,還有她的熱情和善良,還有此刻的善解人意,統(tǒng)統(tǒng)都讓宇文怡頗為震驚!可是只有蕭慕桐自己知道這些表現(xiàn)出來的自己沒有一個是真實的她自己。 突然冷冷的聲音從頭頂灌下來:“你們在做什么?” 蕭晨寅冷冷的居高臨下望著他們,蕭慕桐聽見太子哥哥的聲音,頭皮一陣發(fā)麻,怎么太子哥哥會在這里呢?會破壞她的計劃的,她還想趁此機會進一步攻克宇文怡的呢? 蕭慕桐眉頭都快擰成川字型了,一雙白皙干凈的手指伸到她面前:“桐兒,還不起來?” 蕭慕桐皺著眉頭將手搭在他的手上,小心的起身,盡量讓宇文怡感到她是在極盡力的照顧他的疼痛! 蕭晨寅將蕭慕桐拉起來,上下打量她一陣之后,才對剛才緩緩站起來的宇文怡道:“北蠻國主是否越矩了?皇上只是要你教導(dǎo)公主騎馬,可沒讓你將公主摔下馬?” 宇文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表情淡然的微微頷首:“南國太子想來是誤會了,是這馬突然受驚,這才跌下馬的,嫡長公主如此尊貴之軀,我是斷不敢有半點損傷的?!?/br> 蕭慕桐能感覺的道太子哥哥的渾身都透著一股子冰寒,為了不使情況更加惡化,蕭慕桐伸手輕輕的拽了下蕭晨寅的衣角,蕭晨寅轉(zhuǎn)過頭望著此刻一臉無辜的蕭慕桐,眸色稍微溫和一點道:“桐兒,可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鳖D了一下,蕭慕桐仰著頭望著蕭晨寅道:“太子哥哥,不要責怪他了,確實是馬受驚了,而且剛剛跌下馬的時候,都是他在護著我,我并沒有摔著?!?/br> 蕭晨寅聽完,眸色更加深沉,他知道宇文怡在打什么主意,他想娶了南國的嫡長公主,明著是想和南國交好,暗地里不過想繼續(xù)休養(yǎng)生息,但其實更險惡的用心不過是多了個人質(zhì),讓南國更加不敢動北蠻! 但是只要有他蕭晨寅在一日,便不能讓他動他的桐兒一個手指頭,不為南國社稷江山,只為桐兒是他一個人的! “桐兒,你不要這樣袒護他,不過只是蠻夷,越是縱容,越是放肆!”蕭晨寅故意加深了語調(diào),他是故意說給宇文怡聽,好叫他能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身份,好知難而退! 果然宇文怡微微瞇起雙眼,渾身透著冰寒,瘦削的唇瓣抿的緊緊的,仿佛是在極力克制著身體里的怒氣。 蕭慕桐拿眼偷偷瞟了一眼宇文怡,微微皺眉,眼見著他隨時都會爆發(fā),在這之前千萬不能讓他和太子哥哥鬧翻,不然將來那一仗是在所難免了!只是蕭慕桐還不知道,這場仗,于宇文怡來說,是國仇家恨,必打無疑!于蕭晨寅來說,多愛之恨,這場仗必打無疑!蕭慕桐只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罷了! 蕭慕桐突然笑嘻嘻的湊到宇文怡的面前,仰起頭,笑容明亮動容到極致:“宇文哥哥,你還好吧?”她這一聲宇文哥哥,極大的拉近了她和宇文怡之間的距離,同時也表明了她自己的立場,在她眼中,沒有什么蠻夷之分,她認他這個哥哥,便是認同他們之間的身份并無國界種族之分! 不得不說,蕭慕桐雖然智商不是那么卓然,但是她有! 宇文怡微微低頭,將她緊緊望著,那樣明亮的笑容瞬間沖擊了他所有的震撼,那樣單純無辜的表情,就像北蠻以北的天山上的澄澈湖水,宇文怡薄唇抿的更緊,良久,才沉聲道:“公主抬愛了?!?/br> 蕭慕桐望著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裝無辜,宇文怡你也有被騙的時候么?“什么抬愛?宇文哥哥教我騎馬,于理而言,我應(yīng)該叫你一聲師父的,但是感覺師父會把你叫老好幾歲,所以以后就叫你宇文哥哥可好?” 宇文怡繼續(xù)望著她,那樣單純無辜的表情,倒是猜不出她的心思,亦或者她根本就沒什么心思,本就是被養(yǎng)在深宮中不諳世事的小公主而已。宇文怡微微頷首點頭:“嗯?!?/br> 蕭慕桐立即咧開嘴笑的更開心,上前一步挽住他的胳膊:“宇文哥哥,今日到朝陽殿和桐兒一起用午膳可好?” 蕭晨寅眉頭擰的更深,拳頭狠狠的握緊,語氣也不自覺變的狠厲冰冷:“桐兒,你是公主,怎可以私自留外人男子在宮中用膳?” 蕭慕桐一頓,可憐兮兮的望著蕭晨寅:“太子哥哥……” 蕭晨寅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的語氣重了些,立即緩下聲來:“桐兒,你該注意自己的身份的?!?/br> 蕭慕桐還要再說什么,卻看見宇文怡上前一步,微微頷首道:“南國太子多慮了,我怎么能做出有損公主名聲的事情?”繼而轉(zhuǎn)身望著蕭慕桐道:“謝公主厚愛,今日課程便教到此處,告辭?!?/br> 待宇文怡走遠,蕭晨寅緊緊的望住蕭慕桐,蕭慕桐被他望的有些不自在,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太子哥哥怎么會在這里?不用批奏折么?” 沒有回音。 蕭慕桐繼續(xù)找話:“太子哥哥,最近朝中不忙么?” 依然沒有回音。 蕭慕桐被蕭晨寅緊緊盯著的眼神盯的有些發(fā)蒙,索性不再理他,直接掉頭就走。 蕭晨寅見她要走,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蕭慕桐望著手腕上他修長白凈的手指,賊兮兮的勾了下嘴角,她就知道! 蕭慕桐板著臉轉(zhuǎn)身道:“做什么?不是不理我么?拉著我做什么?” 蕭晨寅薄唇抿的更緊,好半天才沉聲道:“你喜歡他?” 蕭慕桐一愣,但隨即明白他問的是宇文怡,但是她沒有想到太子哥哥會如此坦然的問出來,吭哧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微微低下頭。 蕭晨寅眉頭鎖的更深:“你當真喜歡他?” “???”蕭慕桐猛地抬起頭,完全不明白太子哥哥怎么已經(jīng)得出這個結(jié)論。 蕭晨寅慢慢松開她的手腕,連一眼也不再看她,轉(zhuǎn)身就走,擦過她身邊時候,輕聲道:“不過一天的時間,他拿什么和我十五年相比?” 說罷,便頭也不回走掉。 蕭慕桐愣在原地,一天和十五年相比么?比不過的!可是太子哥哥,我要嫁給他的,不是為他,是為我自己,也是為你!你明白么? ☆、第三十一章 她要嫁給宇文怡,從她聽到太子哥哥說喜歡她,而恰巧此時宇文怡來朝賀的時候,她的心中便一直縈繞著這個念頭,她要嫁給宇文怡,帶著前世的仇恨,嫁給他,同時也是讓太子哥哥徹底的死心! 朝陽殿中 蕭慕桐將袖口中藏著的細針一一找出來仔細的放到桌子上,今日在馬場她是故意讓馬受驚的,她不過是想試探他為了榮華富貴,為了皇位,能討好她到什么地步!亦或者是想借此機會拉近彼此間的距離,甚至她還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假如這次墜馬后,宇文怡不小心就這樣死掉! 蕭慕桐冷笑,究竟是怎樣深的一種仇恨,能讓她想到要這樣毀滅他! 突然周遭的一切空間靜止,慵懶妖嬈的聲音響徹在蕭慕桐耳邊:“你恨他!” 蕭慕桐一愣,抬頭四處望了一眼:“你來做什么?” “呵,我的小公主,你是真的忘了,還是太不把我當一回事呢?當初我答應(yīng)給你重生,你教會我感情,所以但凡你有劇烈的情感波動,我都會出現(xiàn)的?!?/br> 蕭慕桐微微回神,似乎他說過一次,風染墨見她似乎想起來了,眉頭卻還是皺起來,原來她果然忘記了!呵,風染墨怎么會是這樣愛計較的小性子呢? 蕭慕桐剛回過來神,風染墨真身便出現(xiàn)在她面前,大紅色的廣袖長袍松散的穿在他身上,露出白皙精壯的胸膛,那種要露不露卻又露那么一點的誘.惑力實在讓人很難接受,但是蕭慕桐似乎對他的身體并不是很感興趣。 風染墨也不惱火,他的嘴角永遠勾著那樣妖嬈的笑意,連帶著櫻紅色的唇瓣涼薄瑩潤的像熟透的櫻桃般好想叫人咬上一口,微微湊近蕭慕桐,薄薄的呼吸灑在蕭慕桐的嘴角:“還沒告訴我呢?你恨宇文怡?凡人有句話叫*有多深便恨有多深,所以你還愛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