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寶香齋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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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紹軒把打著“寶杳齋”字號的東西都拆開查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其實區(qū)別還是挺大的。 里面裝的產(chǎn)品就不說了,全是些假冒偽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就說外面的瓷盒吧,拿著跟正品一對比也能發(fā)現(xiàn)不大一樣。 寶香齋走的是精品路線,所有的包裝盒都是在杭州最好的磁窯特意定做,不但質(zhì)地細膩潔白,花紋也極其精美別致。而這所謂的“寶杳齋”,大概為了節(jié)約成本,那包裝就顯得粗糙了許多。 林紹軒當(dāng)初為了防止有人仿冒,跟杭州所有的大小窯廠全都打過招呼,任何人不得冒用他寶香齋的名號制造包裝盒??墒钦l能想到,他那個大哥如此厲害,在“雲(yún)碧”和“周佳牌”現(xiàn)世前幾百年就發(fā)明了“寶杳齋”。 只差一撇,當(dāng)時的人絕大部分都不識字,誰能分得清正品和假貨? 林紹軒背手而立沉默良久,在心里好好思量了一遍,決定還是先放他那個大哥一馬。倒不是他圣母,他也只是為了林夫人,不想她當(dāng)年殺人的事被擺上公堂?;蛘咚€真是有一點心軟,不想把林紹翰逼上絕路。 斬斷他的手臂叫他今后再不能這樣來害人就行了,林紹軒如是想。 林紹軒對李掌柜自然不會氣,又仔細查問了半天,搜出他們的賬本,確認再沒有其他的制假窩點,林紹軒這才松了口氣。 “既然你已經(jīng)認罪,那就簽字畫押吧。” “佩寒,把這里的所有的人都押上,帶上賬本、臟銀和假貨,咱們上衙門喊冤去?!?/br> “采青,你帶著十個人留在這里封鎖現(xiàn)場,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發(fā)現(xiàn)有人窺探立刻拿下,等我回來處理?!?/br> “咱們走!”林二爺大手一揮,帶著四十莊丁押著十多個人犯浩浩蕩蕩開去了知府衙門,擊鼓鳴冤去! 林紹軒這一行人太招搖,走到衙門前時,身后已跟了一大串無所事事的吃瓜群眾,紛紛打聽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林紹軒不理眾人,吩咐個莊丁去擊鼓,又招來個在衙門前兜攬官司的訟師幫他寫狀子。這他也是看電視學(xué)的,古人告狀必須有狀紙,沒狀紙的也要后來補上?,F(xiàn)成的訟師,不過花兩個小錢,何不人盡其才。 江知府在衙門里嗎?自然是在的,不過他可不會事必躬親,審案的事有下面的推官呢,他只要總攬全局便好。聽到鼓聲他也沒在意,該干嘛干嘛,自有推官馬京前去處理。 馬京煩啊,都快下衙了,誰在這個時候來找事? 衙役們喊了堂威分兩邊站好,手里提著水火棍把原告被告帶上堂來,馬京懶洋洋往下一看,頓時就來了精神。 怎么是這位財神爺來了? 林紹軒來衙門里辦過幾回事,一向都是出手大方,見面的都有禮,那大名早就傳遍了杭州府,人人搶著為林二爺效勞。今兒這位爺來告狀,大家伙兒又有進項了! 有了訟師,林紹軒也便站著不說話,任那訟師上前出頭,見 (本章未完,請翻頁) 馬推官目光灼熱地看著自己,便對他眨眼一笑,個中的含義嘛,你自己猜。 既然來告狀的是大金主、淳王爺和知府老爺面前的紅人、郎將老爺?shù)钠跣值芰纸B軒,馬推官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別說他占著理,就算他完全是無理取鬧,這案子他也贏定了嘛。 馬推官接了狀紙,見人家連口供都有了,被告也對所有罪行供認不諱,立刻就當(dāng)堂宣判。 李掌柜冒用寶香齋名號制假牟利,著立即查封其制假作坊,沒收所有銷售所得,另賠償寶香齋白銀五千兩。李掌柜仿造貢品罪加一等,判杖四十,監(jiān)三年,其余參與制假者每人杖二十,拘押一個月。 李掌柜知道自己會被重判,沒想到不但要賠錢還要挨打,打完了還要關(guān)三年,實在是苦不堪言。他無數(shù)次想要攀咬林紹翰,又拼命忍了下來。就算把大公子扯進來自己也不會少受半點罪,但愿主子看在自己承擔(dān)了所有罪行的份上,能照顧好他的家小。 林紹軒帶著一幫吃瓜群眾興致勃勃地觀賞了一遍壯觀的竹板打屁股,等犯人都收監(jiān)后又跟著馬推官進了內(nèi)堂。 “多謝多謝!全仗推官為小民做主!”林紹軒笑瞇瞇地推過去一張銀票,馬推官立刻笑納。 “林二公子太氣了,這都是下官應(yīng)該做的!”馬推官好歹也是個從六品,竟對著一介白衣自稱下官,可見其官職與臉皮的厚度實在是不太匹配。 林二公子這真是仗著自己后臺硬才敢如此囂張,否則他一介商人,怎么可以養(yǎng)那么多帶刀的莊?。窟€私自審案取口供,私自查封人家的作坊。要是馬推官是個清正廉明的官,應(yīng)該先把這小子拉下去打他四十大板。 兩人扯了一會兒,漸漸熱絡(luò)起來,林紹軒又提了新的要求。 “推官大人,今天沒收的假貨能不能交給我來處理?” 你?你想自己賣假貨?馬推官雖然心里犯嘀咕,但也不能放過這巴結(jié)林二公子的機會,立刻滿口答應(yīng)下來,吩咐人把假貨打包,打個收條全送給了林紹軒。 林二公子打賞了今天站班的衙役,帶著一幫莊丁趾高氣昂地離了府衙。馬推官一直送到大門前,臨了還拍著胸脯子保證,要親自幫他討要賠償款送去他的府上,令林紹軒倍兒有面子。 今天這么一鬧,林紹軒思念玉郎的心思也被沖淡了幾分??倸w那人答應(yīng)過,在入冬前一定會回來,自己還是趕緊把家里的事處理好,別叫他回來替自己cao心。 今天晚了,林紹軒便叫莊丁們回了莊子,他自己留在郎將府,好好設(shè)計了一下接下來的反擊路線。 今天他雖然沒有把林紹翰牽扯進來,但也不能就此輕易放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好好做你的織錦生意就是,摻和進老子的寶香齋干嘛? 今天的事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今天能有林紹翰,以后也一定會有別人,寶香齋這塊大肥rou實在是太叫人眼饞了,重利之下必有勇夫,他必須想出對策,堅決杜絕假貨, (本章未完,請翻頁) 保衛(wèi)寶香齋的商譽。 林紹軒獨自坐在玉郎常用的書房,鋪好一張玉郎愛用的紙箋,又拿起一管玉郎用過的毛筆,就當(dāng)那人正陪在自己身邊,以自己最端正的筆跡寫起了策劃案。 明天就開始行動,他要發(fā)動鋪天蓋地的宣傳,不但要打響寶香齋的名號,還要使人再也沒法制假售假。 林紹軒是怎么忙的咱們就先不說了,他一個現(xiàn)代大總裁,處理這么點小事還不是信手拈來?咱們先說說江瑾瑜。 江瑾瑜留在三清觀中每日修煉,不知不覺就到了八月十五。 這日他剛用完午飯,正在院內(nèi)散步消食,就見小道童玄清走了進來。 “師兄,師父回來了,請你去前面大殿相見。” “好,我馬上去?!苯みB忙整理衣冠,跟著玄清走了出去。 走進大殿,便聞一片鐘磬聲,兩個小道童跪在前面敲擊法器,一個灰衣道士正盤坐在正中的蒲團上念經(jīng)。 見了那灰衣道士,江瑾瑜不由眼眸發(fā)熱,心底涌起一片孺慕之情。他很想上前跪拜,又怕打擾了師父念經(jīng),只得收攝心神也盤坐在另一邊。他無心念經(jīng),只熱切地看著那灰衣道士,見他須發(fā)皆黑,臉色依舊潤澤,沒有留下半分歲月的痕跡。 師父還是老樣子。江瑾瑜淺淺地笑了,也閉上眼跟著默念《道德經(jīng)》。 不知過了多久,道士念誦完畢,拜了三清祖師,這才走到江瑾瑜面前。 “玉兒拜見舅父!”江瑾瑜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 “快起來,讓舅舅好好看看!”虛靈道長笑呵呵扶起江瑾瑜仔細端詳。 “玉兒長得越發(fā)的好了,不錯,不錯!我那小妹子泉下有知也該閉眼了!” 聽舅舅提起母親,江瑾瑜臉上的笑容略淡。 當(dāng)年舅舅找到自己時,母親明明還沒有死,以他的身手帶走母親和自己易如反掌,他為什么寧可每年奔波千里從青城去杭州也不把自己帶在身邊?江瑾瑜從沒問過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虛靈子見他出神,突然一掌劈向他的肩頭,江瑾瑜不敢閃躲,只肩頭一沉卸力,身子卻沒晃動半分。 “哈哈,好!幾年不見,玉兒的功力越發(fā)深厚了,也不枉我為你辛苦奔波十?dāng)?shù)年?!碧撿`子捋著長須大笑出聲,攜起江瑾瑜的手,把他帶到了后院廂房。 “有什么想問舅舅的就問吧,你如今已經(jīng)長大,功夫也已大成,舅舅再不會把你當(dāng)成小孩子了?!?/br> “舅舅,玉兒沒有別的疑問,就想知道當(dāng)年你為何不帶我跟母親離開杭州?”江瑾瑜一直在心里以為,只要離開了江府,自己的母親就一定不會病死,自己也不用受那么多年的欺負。 “玉兒,不是舅舅不想帶你們走,這是你母親當(dāng)年的要求?!?/br> 虛靈子提起過世的小妹,聲音也有些低沉。既然外甥終于問起此事,他也不要再瞞著了,便將當(dāng)年的事一一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