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就這么成了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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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顏在黑暗中站了好久,直到臉上再感覺不到燙熱,這才點亮了房里的蠟燭。 她取出那只小小的布包,打開層層包裹,見里面是一根銀簪子。這是一只小小的蝴蝶簪,很普通的款式,做工也不精致,她卻對著鏡子把它插在自己發(fā)髻上,露出個羞喜的笑。 “真是個傻大哥,窮得一文錢都拿不出,哪來錢去買簪子的?”想到他拿著銀子忍著不去買酒,卻在首飾攤上給自己挑簪子,朝顏又忍不住笑了。 “喲,這腰帶可真漂亮!”方佩寒見師哥出去一趟,回來后手里多了根腰帶,趕緊走過去幫他系上。 他的內(nèi)傷得了江瑾瑜的救治,又有薛神醫(yī)開的湯藥調(diào)養(yǎng),此時已好了許多,坐臥行走看起來已與常人無異。 “嘿嘿,怎么樣,你嫂子手藝不錯吧?!”醉青牛咧著大嘴,一點不知羞地吹噓著。 “嫂子?什么時候成親的,我怎么不知道?”方佩寒疑惑。 “還沒成親呢?!弊砬嗯Eつ罅艘幌?,又叮囑師弟,“她叫朝顏,就在府里當(dāng)差,我出去后你幫我照看著點,別叫她被人欺負(fù)了。” “是,我一定保護好嫂子。”方佩寒笑了一聲,又想起自己的家小,就再笑不出聲了。 “唉,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 “沒事,林公子既然肯幫忙就一定沒問題。”醉青牛想起自己在那腹黑主子手里吃的虧,忍不住恨恨地咬牙,“這小子壞著呢,你師哥不知被他坑過多少回!” “哈哈,給我好好說說?!?/br> 這兄弟二人在房里喝酒閑談,林紹軒也跟江瑾瑜難舍難分,兩人緊緊相擁,仿佛要把一輩子的話在這兩天全說完。 時間過得飛快,再怎么不舍,江瑾瑜還是要走了。 “玉郎,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叫哥哥擔(dān)心!”一路送到城門外,林紹軒還拉著手膩膩歪歪不肯放,江瑾瑜都一一好脾氣地安撫,直到醉青牛再看不下去了。 “走了!再不走太陽都要下山了,咱們干脆回家!” “好了,我們真的要走了?!苯ぽp輕抱了他一下又放開,“你照顧好家里,書院也常去看看,不要叫他們偷工減料。” “我知道了……”林紹軒扁著嘴,死不肯放手。 “走了!”江瑾瑜拉開他的手翻身上馬,輕輕一揮馬鞭,那兩匹寶馬便揚起四蹄絕塵而去,留下二公子吃了一嘴灰。 “小沒良心的,連回頭看一眼都不給!”林紹軒嘟嘟囔囔,帶著幾個家丁回城。唉,沒了玉郎,做什么都沒意思。 三個月,三個月啊!這才第一天。 林紹軒這晚獨坐月下,把玩著當(dāng)初從玉郎身上搶來的香囊,那香囊藏了許久,香味已經(jīng)淺淡,林紹軒卻珍重地貼在自己腮邊,就這么不斷輕嗅。 怎么辦?這才分開幾個時辰,自己已經(jīng)像被剖心挖肝般難受,后面的九十天可怎么活? 林紹軒一個人沒滋沒味地吃了晚飯,不想回清清冷冷的臥房,只得去父母院子里轉(zhuǎn)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一圈。 老娘雖然被他勸住沒有出家,卻把自己真當(dāng)成了個尼姑,每天不是念經(jīng)就是拜佛,半點葷腥也不肯沾。見兒子來了,也不像原先那么多話,只是看著他神色凄然。 老爹雖然得薛神醫(yī)救治,但總歸是耽誤了病情,并不能完全康復(fù)。他雖勉強能走幾步路,卻得要人扶著,神智雖然清醒,話卻說不出了。 看著這樣的爹娘,林紹軒內(nèi)心也很無奈。這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但自己好歹占了人家兒子的rou身?,F(xiàn)在他倆都成了這副模樣,自己只好擔(dān)起做兒子的責(zé)任了。 “娘,你放寬心,家里的事都處理好了,不會再有人來找你的麻煩。”林紹軒陪著母親喝茶說話。 “軒兒,幸好娘還有你!”林夫人看著兒子出神,思緒不知飛去了哪里。 “娘,你好好休息吧,兒子回去了。”林紹軒不知說什么才好,只好站起身告辭。 “兒子,娘就只有你,家里也只能靠你了。咱們林家子嗣單薄,娘就只剩一個心愿,想看你早日成親,找一個好媳婦,給娘生個大孫子,這樣娘到了地下也能閉眼了?!绷址蛉苏f著說著又開始流淚。 咳,怎么又說這個了?林紹軒最怕老娘掉眼淚,他頭疼地站起身,掏出帕子給老娘擦眼淚。 “娘,兒子……不想成親?!绷纸B軒在老娘震驚、了然又不可置信的眼光中落荒而逃。 成親?他只想跟瑾瑜成親,即使要他穿嫁衣扮新娘,他也甘之如飴。做過那么多年女人,為了自己最愛的人再做一次又如何? 走在夏夜的花園中,林紹軒吹著輕柔的夜風(fēng),緩緩地張開雙臂,仿佛把那如仙、如云、如詩亦如夢的愛人擁在懷里。 三個月,我要學(xué)著適應(yīng)孤單,不能就這么白白蹉跎,一定要在玉郎回來前做出些成績來。 林紹軒不是傷春悲秋的人,就算十分擔(dān)心瑾瑜的安全,也沒有失了分寸。他悉心籌謀,一邊擴展著他的商業(yè)帝國,一邊培植自己的勢力。 賺錢已經(jīng)不算什么大事,寶香齋近有代理商,遠有淳王府銷售網(wǎng)絡(luò),只愁做不出,不愁賣不掉,他現(xiàn)在想的是該怎么花錢。 刷聲望,還是不要想了,他就是紈绔、痿哥、斷袖、暴發(fā)戶的代言人。林紹軒現(xiàn)在在杭州城雖然可以橫著走,但這個名聲,只能說在紈绔圈子里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我該做點什么呢?林紹軒坐在書房,把賬本一摞摞放好,自己拿著把算盤,好好盤了下最近的收支,邊算賬邊搖頭嘆息個不停。 嘖嘖,暴利,真是暴利!皇宮特供,大內(nèi)同款,貴妃最愛,有了這幾個金字招牌,寶香齋隨便拿出點什么馬上就會被搶購一空,就連只接受預(yù)定銷售的超級奢華大穿衣鏡都訂單不斷。 林二爺一邊撥拉著算盤珠子,一邊搖頭晃腦:“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我及時雨林二爺不能過得太奢侈,得把賺來的錢拿去回饋社會?!?/br> 他回饋社會個鬼,為的還不是撈點名望護身。這家伙一邊裝模作樣地修橋補路舍藥施粥,一邊把 (本章未完,請翻頁) 賺來的銀子拿去大搞白石山莊建設(shè),要把那里建成自己的奢華堡壘。 事兒真多啊,工坊一直在擴建,書院常找他支銀子,西湖別院的義學(xué)已招了二十多個學(xué)生,還不斷有人來求學(xué),貼出去的招聘告示常年有效,總有身懷一技之長的人來試著應(yīng)聘,林紹軒發(fā)現(xiàn),玉郎離開后自己好像更忙了。 這天,林紹軒正照例坐在外書房議事,陳豪突然敲門走了進來。 “老爺,夏先生來了。” 夏先生?還沒到交貨的時間,他這會兒來一定是為了方佩寒的事了。 “請夏先生去堂,我馬上就來。”林紹軒叫管事們先散了,自己急急忙忙趕去堂。 “夏先生怎么親自來了,有什么叫我一聲就是,怎么好勞您的大駕?!绷纸B軒笑瞇瞇陪著坐下,兩人套一番這才進入正題。 “林公子的事兒我已八百里加急稟報了王爺,王爺知道后十分震怒,奉天府尹被罰俸半年,他的小舅子也挨了板子,你朋友的案子也平反了。”夏先生笑瞇瞇說完,又命隨從捧上個長長的木盒。 “這是方公子被搶去的寶劍,王爺特意找出來叫我給你送過來了?!?/br>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為了這么點小事還要勞王爺費心!”林紹軒堆著滿臉笑,親手接過盒子放在一邊,又湊過去問道:“不知我朋友的家人……” “林公子放心,你朋友的冤案既然平反,他被抄沒的家產(chǎn)自然全發(fā)放了回去,就有些遺失也由官府補了銀子?!?/br> “方家的老太爺和老夫人全被請回去了,方公子的妻兒也全都無恙,林公子盡管放寬心?!?/br> “哦,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林紹軒長長出了口氣。夏先生沒提劫獄的事,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幫忙遮掩過去,這下不怕?lián)C藏逃犯的罪名了。 林紹軒留夏先生在府里用了飯,兩人說笑一陣,又把他送出大門。他感覺經(jīng)此一事,夏先生對他的態(tài)度更加熱情了。 熱情那才正常。淳王爺手握重權(quán),為了求他幫忙,林紹軒可是下了大本錢的。那封密信里詳細(xì)寫明了蒸餾器的構(gòu)造及蒸花露的秘法,有了這張紙,淳王府每月又可收入十多萬兩銀子。 通過與淳王府合作的事,林紹軒已經(jīng)看出來淳王府對金錢的追求,所以他才投其所好。至于人家拿著錢是要去自己享受還是培植親信控制朝堂,原諒他從沒仔細(xì)想過,他覺得這一切距離自己太過遙遠。 “方兄弟,快來看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林紹軒送走了夏先生,馬上拿著裝寶劍的盒子跑去方佩寒住的小院去獻寶。開玩笑,花了那么大本錢,他不得撈點什么回來。 “林公子來了,快請進來?!狈脚搴c醉青牛簡直是兩個極端,說話做事溫文有禮,行止動作不疾不徐,見林紹軒興沖沖跑進來也沒立刻詢問,而是親手倒來一杯茶請他坐下。 “看看,這是什么?!”林紹軒打開盒子,成功地見他變了臉色,忍不住得意道:“你的事全平了,家產(chǎn)都要了回來,父母妻兒也全搬回去了?!?/b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