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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盲愛在線閱讀 - 第72節(jié)

第72節(jié)

    夜色里,這樣曖昧、旖旎、蠱惑還帶有一點性暗示的話……林煙好容易平靜下來的臉忽然又不爭氣的紅了,像一枚熟透的桃子!

    這個男人是真的瘋了……

    林煙感覺更加不妙,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幾次歡愛就是在寧則遠極不冷靜的時候。

    她仰面看著眼前的人,說:“你冷靜一點?!?/br>
    可寧則遠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他只是靜靜垂眸,望著林煙,望著渴望已久的那個人,視線在她的臉上一寸一寸的巡脧。

    朦朧夜色下,男人英氣的眉眼間凝著一份淡淡的愁,還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渴望,悸動,期盼,情.欲……輕輕淺淺的籠罩著他們,很勾人。

    林煙不過愣了一瞬,寧則遠便微微低下頭。

    隨著他的動作,兩人的唇瞬間靠得很近,只要再靠近一點,就能夠親吻上了!

    男人的一舉一動特別強勢,太過侵略,這讓林煙體內(nèi)那種本能的抗拒又死灰復(fù)燃。

    她掙了掙,可被男人箍的越來越緊,完全掀不起水花。這一秒鐘,林煙恍惚覺的自己又變成了曾經(jīng)砧板上的魚,任他凌遲。她心里害怕極了,只覺特別糟糕,尤其寧則遠的手扶著她的腰,只要往下一點點,就是那道傷口……

    那些痛楚的回憶齊齊涌上來,林煙呼吸滯住,那顆心瞬間凍住,她橫眉冷對:“你就要這個?”

    “不,林煙,我要你。”寧則遠動情道。

    這柔軟又篤定的話,卻像把刀子徑直從心尖上滑過,林煙陣陣戰(zhàn)栗。

    她深深吸了口氣,再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踮起腳,在男人那張薄薄的誘人的唇邊輕輕落了個吻!

    女人的唇很軟,軟的不可思議,軟的像是天地間最美好的觸覺,卻也是最冷的,冷到不帶一絲感情!

    寧則遠驚呆了,他一時怔愣住,不可思議地看著林煙,根本忘了其他。

    林煙卻十分平靜地說:“這個吻,還給你?!?/br>
    “……”

    寧則遠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忽然又明白過來,他之前吻過林煙一回,這次林煙直接還了過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

    要不要這么淡定?要不要這么的……不在乎?

    “兩不相欠,你別再胡鬧,我走了。”林煙冷冷瞪他,一雙眼里全是警告。

    情勢陡然突變,寧則遠不由倒抽一口氣,只覺抓狂又暴怒,到底是郁卒難平!他索性死死摟住林煙的腰,憤憤的說:“根本抵消不了,你、你……”真是個混蛋!

    比他還混蛋啊,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無視他,當(dāng)他是個兒戲!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林煙蹙眉。

    “你知道的。”

    寧則遠惡狠狠的,一把抱起林煙,直接丟到了床上!

    那張大床很軟,林煙并不疼,她翻坐起來的瞬間,那人就快步走到跟前。

    林煙冷冷望著他,寧則遠也不動,眸色幽暗深沉的望過來,是一種無聲的博弈。

    倏地,林煙垂下眼,視線落在他精瘦的腰間,慢慢打量……

    她的那種眼神很冷,寧則遠驀地有點不自在,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晚上,那晚林煙問他,你多少錢一晚……

    他還怔怔發(fā)呆,沒想到,下一刻,林煙便開始面無表情地解他的皮帶!

    寧則遠被她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忽的往后避了避,“林煙,你……”

    林煙順勢借機站起來,她漠然的說:“你別多想,我就是想早點回去,用手可以么?”

    “……”

    寧則遠那張俊臉?biāo)查g通紅,“你……”他又氣又急,咬牙切齒,偏偏說不出什么話。

    這個女人到底拿他當(dāng)什么了?

    林煙卻還是冷冷看他,“你不要,那我走了?!闭Z氣里沒有一丁點感情,完全是應(yīng)付!

    寧則遠真的是要被林煙氣瘋了。

    這個女人連這個都不在乎了……

    這一招真是狠?。?/br>
    霎時間寧則遠想了很多,作為一個無往不利的商人,迅速判斷出最有利的情形,他冷靜的說:“好,我去洗個澡。”

    寧則遠是糾結(jié)的,抗拒,卻又……隱隱期盼。

    結(jié)果,他洗完澡出來,頭發(fā)濕漉漉地耷拉著水,林煙就指著電話說:“你助理的電話?!毕乱幻耄煲萸锏恼f明短信緊接著到了。

    寧則遠看到的剎那,挺秀的長眉蹙起,面容漸漸冷峻下來。

    ☆、84|4.18|

    能夠讓徐逸秋在半夜三更打擾寧則遠,當(dāng)然不會是隨便的小事。

    林煙心里有數(shù),一時忍不住竊喜,她心下稍安,腦中緊繃的弦松了松,緩緩呼出一口氣。

    林煙表面看上去再鎮(zhèn)定漠然不過,但一想到要和寧則遠……她還是略微覺得窘迫。其實,對于情人間才可以做的這種私密事,她一直看得挺開的,但還是打心底里抗拒跟寧則遠扯上關(guān)系。不過,這也是當(dāng)時情急之下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脫身辦法——因為這個男人一旦發(fā)起瘋,就不可能是現(xiàn)在這種她主控的局面了。

    心弦雖然松開少許,可她那副冷靜淡定的架勢依舊端的很足,林煙繼續(xù)抱臂冷眼打量那個男人。

    只見寧則遠看著手機屏幕,長眉微微擰起,是個淺淺的川字。

    不知快速回了什么,他將手機丟在桌上,轉(zhuǎn)身去衣帽間——這人從浴室出來身下只圍了條浴巾——春光旖旎,林煙默默撇開眼,望著窗外。等身后再度傳來男人沉沉的腳步聲,她才回過身,寧則遠已經(jīng)穿上一套居家服,那料子很軟,很柔,一時間他身上那股凌厲的氣勢也少了許多,看上去特別居家。

    看著這樣平和的男人,林煙有一剎那的恍惚,只當(dāng)這是四年前……

    這個念頭一起,她的心口像是被掐了,忽的泛起一些疼。定了定神,她正要告辭,寧則遠說:“林煙,我去書房開個會?!?/br>
    “你忙,我先走了?!绷譄燀槃菡f道。

    寧則遠定定望著她,咬牙切齒的說:“別忘了你剛才答應(yīng)我的事?!?/br>
    還能是什么事?林煙雙頰微微發(fā)燙,偏偏那人又畫蛇添足的說了句,我一會兒就回來,她的臉便更加燙了。

    林煙一時語塞,只覺自己挖的這個坑也不好填!

    她這會兒站在窗前,身后的窗紗朦朦朧朧,襯得林煙整個人也朦朧飄渺起來。

    這一幕,像是一個夢境,像是寧則遠做了千次萬次的那個夢。

    夢里,她回來了,站在窗前柔柔看著他,喚他的名字……

    寧則遠怔了怔,他語氣軟了,輕輕的說:“你別走,等我回來?!蹦腥寺曇舻偷偷?,有一份小心翼翼和不敢輕易的打擾在。

    他的眉眼疏朗英俊,可那雙本該澄澈的眸中蒙了層薄霧,一時是熱切的期許,一時又是宛如置身夢境的迷離。

    林煙看在眼里,心底忽然無端端的難受起來,那句淡漠又刻薄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默默嘆了一聲,她淡淡的說:“哦,我知道了?!?/br>
    為了脫身,她確實答應(yīng)他了,不過就是用手……就當(dāng)揉面團吧。

    林煙這樣自我安慰著,偏過頭,一雙眼迷惘的望向窗外。

    窗戶上是重重疊疊的雨水,透過這雨看外面的世界,一切似乎都扭曲了。

    ——

    徐逸秋今天找寧則遠,其實是為了網(wǎng)上一篇經(jīng)濟類的文章,標(biāo)題有些奪人眼球,《論大型企業(yè)內(nèi)部的權(quán)利斗爭》,里面的內(nèi)容更是聳動,該文作者以寧氏企業(yè)為例,細數(shù)現(xiàn)任執(zhí)行總裁兼董事長寧則遠大權(quán)獨攬的種種惡行。

    文中指出寧則遠行事作風(fēng)強悍霸道,所有決策均一意孤行,而為了排擠其他高層,他的手段更是毒辣,常常卸磨殺驢。

    比如,前幾年寧氏的董事會經(jīng)歷過一次變更,原來寧秉承為籠絡(luò)人心散出去一部分股份,而寧則遠又暗中進行收購,他出其不意變成絕對控股;比如,對于寧秉承的幾個得力老下屬,寧則遠表面尊敬,實則慢慢架空他們的權(quán)利,最后掃地出門;再比如,前幾天寧氏企業(yè)突然的高層變動,據(jù)傳聞也正是由寧則遠親自cao刀設(shè)局構(gòu)陷云云。

    這件事的背后推手下了許多功夫,不過短短數(shù)個小時,經(jīng)過水軍發(fā)酵,引起了一場規(guī)模強大的輿論討論。

    這種事寧則遠一年能夠遇到好幾回,他得罪的人太多,已經(jīng)懶得猜背地推手究竟是誰。

    這次的危機本該由公關(guān)部例行做一次形象公關(guān)就可以解決,但在徐逸秋看來,這個時間點實在有點微妙——楊世棋剛走,就有寧董設(shè)局構(gòu)陷的傳聞,未免太過湊巧……所以,他主動匯報過來。

    寧則遠看過這篇文章之后,和徐逸秋的感覺是一樣的……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做大眾輿論引導(dǎo)通常都是這樣,將你最終要表達的信息雜糅到許多真實的信息中間,那么,假的也能成真。

    比如這篇文章的三個例子,前面兩個都是真的,大家一查就清楚,那最后一個自然而然就會被誤認為是真的。

    觀音巖楊世棋的事,寧則遠根本不放在心上,但這個人“自動離職”說來說去和林煙有一定程度的牽扯。如果被有心之人將林煙牽出來,再將他們原來的夫妻關(guān)系公之于眾……那么,對他自己、對林煙都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后果。

    凡是牽扯到林煙的事,寧則遠都不敢冒險,不得不萬分謹慎。

    此前他讓徐逸秋召集公關(guān)部開會,寧則遠在線旁聽了一會兒,又單獨給徐逸秋發(fā)了一封郵件:

    “一、將這事影響降至最低;二、盡快找到楊世棋;三、去一錢茶莊?!?/br>
    ——

    寧則遠這一天又是忙到很晚。

    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林煙已經(jīng)歪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她最近實在太累,昨天剛剛徒步死里逃生,今天又在派出所大廳活生生凍了一天,到這會兒又累又困,林煙便再也支撐不住。

    寧則遠走過去,蹲在她的旁邊,靜靜看著這個他清醒時一丁點辦法都沒有的女人。

    林煙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溫婉動人,眼底兩道臥蠶,顯得她格外純良無辜。

    寧則遠此時此刻好像真的在做夢,指尖輕輕碰了碰那道臥蠶,酥酥麻麻像是過了電,心尖上掠過一陣悸動。

    滯了一滯,他彎起唇角,淺淺笑了、

    打橫抱起林煙,寧則遠將她抱回床上。

    潔白的床上,林煙蜷在那兒,烏黑的頭發(fā)隨意的散落著,像一匹柔軟順滑的綢緞。

    寧則遠坐在一側(cè)的床邊,垂眸端詳。

    倏地,他將女人頭發(fā)一點點仔細撥到耳后,露出那張好看令他心動的臉,那張永遠鐫刻在他心上的臉。

    寧則遠心念微動,他屏住呼吸,輕輕落了個吻在林煙的唇畔……一如四年前,和林煙最后分別的那天清晨,離開這個家之前,他想做的那樣。

    整整遲了四年!

    寧則遠關(guān)上燈,挨著林煙躺著。

    他緩緩闔上眼,聽到身側(cè)傳來的安穩(wěn)呼吸,那一瞬,心里涌起許多真正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