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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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六個字上面,寧則遠還是無從知曉她的情緒,似乎一切風平浪靜,卻似乎一團暗涌。 寧則遠胸口悶得慌,他下車透氣。 八月底的溫度極度悶熱,就算夜深了,有一絲風黏黏糊糊的吹來,卻還是熱,但足夠令他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他好想她…… —— 林煙走到樓下,就看到寧則遠難得憊懶的倚著車。在外人面前,這個男人的身形一向端的是筆直又挺拔,極少有看著這么累的時候,也只在她面前,才會這樣。 林煙原本確實介意投標的結果,可不知為什么看到寧則遠,她忽然又釋然了。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公私分明,不會徇私。這一點上,林煙真的是無話可說,她也只能認了。 腳步頓了頓,她慢慢走過去,卻格外沉重,有些話醞釀許久,她在斟酌如何開口,好徹底的斷絕關系。 隨著她越走越近,寧則遠慢慢直起身子。 他今天難得穿著白色的襯衫,路燈橙黃暈暖,襯得他容顏清雋,眉目疏朗,宛如雪山尖尖上的那一捧雪,潔白,攝人心魂,很好看。 然后,他快步上前。 用力抱住林煙! 林煙猝不及防,呼吸陡然一滯,整個人怔愣住,大腦一片空白。 男人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胸腔急促起伏,緊緊貼著她,溫暖,有力,結實! 帶有一點汗水的濡意,帶有一點午夜的悶熱與曖昧,男人禁欲又冷冽的荷爾蒙席卷而來,將她團團籠罩住,不留一絲空隙。 林煙動彈不得,鼻尖縈繞的,全是他一個人的氣息,熟悉的足夠喚起某種記憶。 寧則遠將她箍的很緊,似乎特別害怕她再次消失不見,特別害怕! “林煙?!?/br> 他啞著嗓子喚她,沙沙的,帶著一點點扣人的粗糲,和平時的他極不一樣,蘊著一份情動。 林煙一驚,回過神,連忙要推他,就聽寧則遠忽然說:“林煙,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這次的項目,你做的很好!” 林煙愣住,垂在雙側的手忍不住顫抖,扁了扁嘴,埋在他胸口的眼睛瞬間濕了。舒曼也鼓勵她,可這個人的話卻有一股奇異的安撫的力量,足夠讓人信服,他說你合適,那你肯定合適,他說你做得好,那你必然無可挑剔! 讓人恨不得永遠臣服與追隨…… 察覺到她的異樣,寧則遠輕輕拍拍她的背,繼續(xù)說: “林煙,別怕,也別難過。就算你恨我也好,怪我也好,但是千萬別否定你自己,你真的做的很好。我之所以沒有選擇嘉曼有幾重原因,你要聽嗎?” 男人的話好溫柔,像一把刀,直接戳進她內心深處最無助、最柔軟的內心,活生生掰開來,陣陣戰(zhàn)栗! 林煙呼吸又是一滯。 先前要說的話,她忽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林煙傻傻怔在那兒,心里那些委屈與難受又一點點縈繞上來。 對著這個人,她真的好痛苦,她真的再不能承受這樣的痛苦,為什么他每次都知道怎么戳中她的無助與介懷? 為什么他非要來招惹她? 為什么他就不能按著翁涵之的意思,和那個小魚好好在一起? 為什么要將她置于這樣一個尷尬的位置? 她根本不想再和他有牽扯的!她什么都沒有了,只剩那一點驕傲與自尊。 林煙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滴滴答答落下來,濡濕了男人的襯衫,沁進去,冰冰涼涼。 “寧先生,你之前說過不會來打擾我的生活,這話還算數(shù)么?” 寧則遠驚愕! —— 林煙很累,她痛苦不堪,煎熬不已,睡得并不安穩(wěn)。 第二天一早,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林煙背著包短暫地逃離這個城市,沒想到又將寧則遠逼瘋了…… ☆、80|4.14|家 寂靜暗沉的夜里,隱隱約約,似乎有人在耳邊爭執(zhí),男男女女的聲音不停回響。 “寧先生,你之前說過不會來打擾我的生活,這話還算數(shù)么?” “林煙,我求你別說這樣的話?!?/br> “你出爾反爾?” “我……那個手鐲呢?” “扔了?!?/br> 扔了……扔了! 她就這么嫌棄他! “為什么?” “因為……我討厭你。” 我討厭你…… 寧則遠頭痛欲裂,呼吸猛地一滯,陡然睜開眼,滿是猙獰與猩紅! 眼前是無盡的夜色彌漫,仿若一重又一重的紗鋪在眼前,那紗上一幕幕鮮活的畫面,正是今夜他與林煙爭執(zhí)的情形。寧則遠不懂,他真的不懂,為什么之前還好好的,林煙突然對他冷言冷語,還說那樣傷人的話…… 寧則遠痛極了,只覺得整個人都在痙攣。 伸手從床柜里摸出藥,囫圇吞了幾顆,他緩緩闔上眼。 混沌的暗夜里,有人摟著他,輕輕的說,則遠,睡吧,已經(jīng)很晚了,睡吧,我在這兒…… 男人的呼吸慢慢變沉,慢慢變輕,只剩一顆茍延殘喘的心荒蕪著,呆呆的看著世界。 寧則遠這晚過得很糟糕,早上精神不濟,看上去疲憊極了。他沒有什么胃口,只喝了一口牛奶就擱下玻璃杯,準備起身離開。 “阿則?!蔽毯白∷?。 寧則遠腳步一頓,沒什么精神的問:“媽,什么事?” “你最近身體怎么樣?” 今天早上打掃的傭人發(fā)現(xiàn)寧則遠床頭柜里的藥少了幾顆,翁涵之實在很擔憂——寧則遠樣樣優(yōu)秀,除了那個心疾,那個會纏著他一輩子的雙相障礙,他這么好的人就再不是個完人了。那個病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也不知什么時候受了刺激,就會砰地一聲…… 翁涵之心顫,目露擔憂。 察覺到母親的擔憂,緘默片刻,薄唇微抿,寧則遠淡淡一笑:“還好?!?/br> 他的笑意格外的淺,仿若一道轉瞬即逝的光,看得人心驚。 翁涵之心頭忍不住突突地跳。 —— 就算精神狀態(tài)非常不好,寧則遠這一天工作照常進行,思維敏捷,殺伐果決,言辭犀利,旁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到了晚上,他還去參加一個飯局。 在這個飯局上,寧則遠遇到了很久未見的許源生。 這段時間,二人關系有些微妙的不對盤。 一來,許源生如今是宏遠的老總,可寧則遠和原來的老總私交不錯,與許源生之間關系淡淡的,只能勉強稱得上點頭之交; 二來,許源生以前對林煙動過念頭,寧則遠的占有欲不喜歡他這么齷蹉; 三來,就是佟旭東的事,前段時間開車撞死佟旭東的,正是許源生的兒子與他的朋友。許源生想押下去的,偏偏寧則遠不依不撓,還施壓媒體爆出來,又找律師過來,獅子大開口的要賠償不說,還處處試壓…… 因為這事,許源生壓力不小,一時被許多人盯著。 所以這會兒為了兒子的事,許源生主動過來打招呼,想要緩和關系:“則遠,聽說最近很忙?” 寧則遠不喜歡這人,在他看來,許源生并不值得深交。他平時還能敷衍幾句,今天的情緒惡劣到極點,強撐到現(xiàn)在已是強弩之末,快要破功。一雙幽黯的眼漠然望過去,寧則遠似笑非笑:“許總客氣,我可沒有你忙,看開一點吧?!?/br> 聽了這暗諷的話,許源生臉色不由黑下去許多,寧則遠卻只是理了理袖口,臉上依舊淡淡譏笑。 寧則遠說完這句話,他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停滯不前的案子第二天居然就有了效果。 第二天是周六,寧則遠最近因為公司和林煙的事心力憔悴,他難得在家休息一天,曬太陽發(fā)呆。 下午,律師張穆打來電話:“則遠,許家那邊似乎松口了,想約受害者家屬再談一談?!?/br> “不?!睂巹t遠冷冷拒絕,“別讓林煙攙和那些事,你問問她的意思,全權代為處理?!?/br> “我也是這么想的,可現(xiàn)在的關鍵是找不到林小姐啊……”張穆焦急的說。 “怎么回事?”寧則遠微微蹙眉。 張穆如實說:“林小姐手機關機,我從早上打到剛才,一直聯(lián)絡不上她,不會出什么事吧?” 寧則遠心里咯噔一聲,某些很不好的回憶隱隱復蘇,他說:“我來找她?!闭Z氣里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戰(zhàn)栗。 寧則遠給林煙打電話,果然關機。 再打,還是關機! 兩個電話都打不通之后,寧則遠心里著實有些不對勁。 他抓起車鑰匙,立刻出門。握住方向盤的剎那,他的手忍不住顫抖,指節(jié)泛白又猙獰! 那種一次又一次被林煙遺棄的孤寂,悄悄的死灰復燃,又開始淡淡的拂過心尖——這讓寧則遠感覺非常不好! 他的車速極快,穿梭在滾滾車流中,有一種瀕臨死期的驚慌。 —— 疾馳的這一路,寧則遠不停祈禱,林煙別走,千萬別走,可是,該死的,林煙家中真的沒有人! 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的瞬間,寧則遠不由徹底怔住。 他呆呆站在緊闔的門口,忽然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好,請問林煙在家么?”寧則遠艱澀地問樓下的李姐。 “阿煙她昨天早上出門,也沒說去哪兒,就一直沒回來……”